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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看在眼里的青鸢,却已然呆在她的身边,等待玄铁变回原石进驻她体内的瞬间就将她一并吞噬。
如青鸢所愿,玄铁所绽放出的华光尽数收敛于千婳身体表层的一瞬,巴掌大的玄铁原石滑入千婳体内。青鸢的身形开始向人形变幻,鸟身未变唇角已经带着邪气的笑容,猛地撞向千婳的身子一刹,他竟不可思议地被弹飞出去数丈远。
千婳的意识混沌,只觉得片刻的稳定以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自己,在那之后,好似有一双修长的手臂托住了自己下落的身子。千婳到此时还是觉得头痛欲裂,勉强地睁开眼睛,镜心尘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一刹那间,她感到自己好像又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依偎在他的身上,下半身忽然一斜。她以为自己要从美梦中惊醒了,可是再次出乎她的预料,人家只是为了腾出一只手来和他们对面的翠色大鸟斗法。
九幽雾骨回来了,她的没骨头回来了。又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千婳痴望着眼前的人,她怨着自己果然不应该那么轻易地就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那么命硬的家伙就这么轻易地离自己而去。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下一刹僵化了。
正在保护她的人,在对她笑。而且笑得那么温暖。可是,千婳深刻的明白,这笑不是镜心尘的、不是没骨头的、更不是九幽雾骨的
。他不是她的没骨头,他是素苍藤,那个自己一心以为是青鸢的素苍藤。
他不是不见了么?为什么偏偏敢在这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如若他和青鸢同时在这儿,那,只能证明是自己又一次算错了么?
“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千婳,不别忘了,你还有姐姐要去复生。你是不能轻易死掉的。”是啊,就是这句话,这样问声细语的话,他们就连宽慰人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千婳是不能告诉自己这就是九幽雾骨来骗自己的。
诚然,素苍藤说的一点不错,她不能就这么死掉,不能就这么窝囊地将自己的一世努力葬送在一指臭鸟的喙下,她得活着,不论是为了谁!
恍惚间。千婳好像看见素苍藤祭出了一柄不同于不枯的长剑,那长剑在他们的周身飞旋,剥离掉束缚他们的光链枷锁。慢慢地,千婳觉得她视线里的景物开始模糊。而唯一可以听见的声音也渐渐低细。感觉不到体内妖力的充盈,她独独可以感知到的就是那些本属于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
隐约看见那柄飞旋的长剑飞着刺向青鸢的心脏所在,千婳好疲累,她不想再睁开眼睛。她好像看见了九幽雾骨的笑颜,那么特别的笑颜,暖人心扉却邪里邪气的唇角。
千婳静静地合上双眸。直到此时她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了。她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死寂,这种感觉她不喜欢:是谁?谁在唤我?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婳好似听见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十分熟悉,可是却怎么也听不清楚。眼前一亮,千婳仿佛置身于一个宽敞明亮的洞窟,云里梦里、如梦似幻地深处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引我来此处?”不明就里的是,千婳看见这个人的身影一刹双眼就开始泛酸,“啪嗒!啪嗒!”就连自己的脸上滑过温热的泪水也浑然不知。
“我是净心尘那,神女认不出我了么?也是,上古神物又岂止我一个,神女此番光景,怕是只认得出他了。”听见男子回应自己的声音,千婳整个人都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
她愣愣地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不能走!对,就如当初聚青芒里要追上素苍藤的信念一样,千婳才不管自己身处何地,有没有危险,她抬步就跑,她以为自己如果再不追赶就失去了此生最后一次见到这人的机会。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声音与九幽雾骨如出一辙。
“你是谁?你别走!别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千婳跪伏在地上,揉着自己发疼的双膝,无意的一瞥竟发现九幽雾骨那面碎成无数星屑的琉璃镜又一次将自己绊倒。
毫不犹豫地,千婳双手捧起镜子就贴在脸边,眼泪不住地滑落,渗入琉璃镜满是碎纹的纹路里。千婳轻抚着手里的镜子,那是九幽雾骨天毒之中常常拿出来把玩的东西。除了避讳自己接近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暗地穴,九幽雾骨似乎只有那面镜子不许自己去碰。
无视镜子熠熠发光,无视自己身边那株一根生两花的“宿怨”,千婳如获至宝地双手将镜子捧在自己的面前。两手握住的镜面已经完好如初,疯了一般,千婳傻笑地看着这面渐渐愈合流光溢彩的琉璃镜:
“没骨头你看,世人都道‘破镜难重圆’。你的镜子那时被摔得粉碎,可是它现在都好了,你看见了么?求你了,回来吧,我不要什么至高无上的修为,不要瑾瑜、也不要素苍藤。我早就知道你是九幽雾骨,你就回来吧…不要离开我……”
第四九九章 不带欺负人的()
许是过了一刻、许是过了一天,许是过了一年甚至更久。
千婳脸上挂着最后一串眼泪,哭的累了、倦了,身子一歪就倚在什么上睡着了。只是,才恍惚睡去的人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是谁再拂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姐姐别闹了,让婳儿再睡会。就一会儿,等我歇够了,肯定出去赚钱,到时候给你拿好多好多崖币回来。英杰那小子家会多给钱的!”千婳似乎是睡蒙了,一晃宛如回到了崖城千家,以往自己偷懒的时候,姐姐就是这么捉弄她的。三回五回不成,才会叫叫嚷嚷地把她赶出去。
“我当你说的是真的,原来不要瑾瑜和素苍藤,还有个英杰?英杰是谁?心上人?”戏虐的话音自发顶传入耳中,千婳激灵一下坐起身,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迟迟地凝望着低头与自己对视,笑向自己的人。
“你……”小拳头已然握紧,说时迟那时快就要招架在这人的胸口,可是就在打到正主的前一瞬手僵在半空,她不敢,怕这又只是个梦,一但打下去,人就没了、梦就醒了。
温暖的大手将她冰冷的手包裹住,心疼不已地看着她,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身前为她取暖,“笨女人,你不觉得身子虚么?兰璋都对你俯首称臣了,你要什么时候才肯用一用它,我可不希望你就这么被别人抢走。”
“别人?谁?”千婳依靠在九幽雾骨的身上不抓重点地左右四顾,动作末了被他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她没有嗷嗷直叫要报仇,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你若不在,我便于此地沉睡,万年不醒,也认了。”
千婳感知到了背后依靠的人闻言身姿微怔,他兴许没有想到最迷糊的她比任何人都清醒。但是,千婳没有想到的,这人没有开口不假。却在自己的腰上着实不清地掐上一把。
千婳立时就飚了,她这小暴脾气,这是她的梦境还容得下别人放肆,“你赶我也没有。若是你敢离开我,我就不走了。我已修成妖丹,此时更是抵达妖仙境,我若想死,谁拦得住?”
身后的人闻听此言就是默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衣领,千婳便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双眸立时放光、笑靥如花,继而紧抿著双唇一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
“我说过我喜欢缠着笨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永生永世不改初心。”环抱着千婳,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千婳的头顶,九幽雾骨幸福地笑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呆在千婳身边;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永世都要被捆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窟
。那日天界一别。烟澜梦无意亦或有心地将他的本元相赠,他以为自己与她的分离将是永生。因为有千婳,这一切都变了,就如世事无常,千婳不再是昔日的神女烟澜梦,自己也不是永远守护她却不能让她知道的灵镜净心尘。
“出去吧,”温存不是永久之计,九幽雾骨推了推死赖在自己身上的千婳,对她的温和百般不习惯。惊见千婳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忙立起左手居中三指。“我九幽雾骨立誓,永生永世不会自愿离开千婳,除非是死。”
千婳闻言合眸尝试着洞悉九幽雾骨所说的兰璋已经为自己臣服,但是九幽雾骨许是会错了意。唇上温热又复冷掉的一刹,千婳瞠目结舌地睁开眼睛:“没骨头,你居然敢占本女侠便宜?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狂言出口,身后的人早已躲得无影无踪,千婳笑了,笑得如春阳般明媚、温暖。她没问九幽雾骨为什么不告而别。也没问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因为她知道,不论是人、神、鬼、怪生于世间,哪有一个没有自己的不得已,只要他不作恶,只要他还呆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不重要。
……
这么想着,千婳的眉头一蹙,她感觉到自己周身似乎被灼心的熏人气味包裹。但是,那感觉并不能似往常一般抑制住自己挥洒灵气,她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兰璋真的已然为自己所用么?
那么好吧!如若如此,妖仙之境便不再是她此刻可以满足的修为,她得复生姐姐,她得去救哥哥,她得弄清楚自己为什么糊里糊涂地被算计死了。姐姐不在,哥哥不健,天统不仁,她得平息这一切的纷乱。
掌心溢出幻彩,那是她由心而发的召引之术,只觉得丹田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腹部就飞出玉简兰璋。兰璋飞出的一刹,千婳的身姿也跟着轻盈地飞向半空,兰璋一节节地展开,灵石满目琳琅在千婳的眼中。
千婳心思一沉,幻境毕竟是幻境,就算再真实也不能与外界混为一谈。是以,她只是指指点点地撷取了兰璋上众多灵石的几块,她记得孔凝轩是命令过孔雀为自己取“凤临石”的。可是,轻而易举地认出“凤临石”的千婳此时却无暇去思考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认识“凤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