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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妩在桑璃中看出他的苦楚,“既然成他人而不可为,何故苦了自己,为他人作嫁衣裳?”
“笨女人喜欢那个不中用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镜心尘的脸变换成九幽雾骨原本的样子,他立时因现形而虚耗太多身形一晃向地上掉落。
桑璃中溢出光晕。笼罩住了九幽雾骨的身子,似在相助地托住他的身姿,直待他稳稳落地,千妩不可置信地嗓音自里面传出:
“你是被分割了的仙灵所化?区区一丝仙灵就已经是此等造化。那么凝合完整也便无可限量。不中用的自然不配呵护婳儿。看来,这万年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九幽雾骨扶稳千婳,无心力去细品千妩的感慨和她对自己进一步的了解。两颊的冷汗滴到了千婳的眼睛上。她的眼睛微动一下,继而慢慢睁开一点又立时合上。
九幽雾骨没有发现千婳的动作,渐渐地,他双膝尽软,一屈之下跪在地上,挣扎一番都不曾成功站起
。最后,九幽雾骨身影渐渐虚化,正色道,“巫神垂青,我白昼护她不得。”
“去吧。我的妹妹。轮不到他人托付。”千妩话音方落,境转罗盘脱离了千婳的身前。
罗盘悬浮在倒地的千婳身上,金光乍明盛极及消,草地上也便没了千婳的身影。
若言世上的事大多会因巧合而生异变,那绝对不是说来唬人的。千婳的身影被隐匿在境转罗盘之中,静静地随着午后徐来的风半空飘荡,流转之下,便脱离了千妩的预计。
随着风千婳从千妩和九幽雾骨“清场”的地域飘至他处,境转罗盘周围的气氛也慢慢凝重起来,那还漫散在空中的妖气开始浓郁的气息。一直混混沌沌睡着的千婳猛然惊醒。
千婳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地从无忧的睡梦中醒来,那是一阵劲风经过境转罗盘旁边以后,她被生生地从罗盘里面震荡的“拖”了出来。
衣裙干爽翩然下落,千婳不再十分惊心高空坠落的视觉冲击。她静心沉气,控制着自己的身姿,直待她落地的那一刹,足间早已没有那种蓦然落地的震痛之感。
千婳缓缓地睁开眼睛,面前百步之外,一个灰蒙蒙的身影立在那里。她观之心下称奇:这家伙是哪来的?若是来夺玉。万不该淡然到我自空中落地仍不出手;要说是友非敌,一看就是一名男子,我不认识。
丝毫没有对自己从境转罗盘中出来这事疑惑,一路下来,千婳一点点地懂得了姐姐的真正厉害,向空中的境转罗盘虚影伸出手,一道光影自天滑落,乖巧地钻进千婳身前的布包里。
她只觉得奇怪,这人站在那儿,自己上前也不是,不上前还被好奇心逼得心痒难耐。就在此时,那方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入千婳耳中,男子遥指着自己的前方,不曾回首地问道,“千婳,那是何方?”
千婳看了看他指的没有尽头的方向,又回眸看了看向自己身后垂去的太阳,再对上男子的背影时,应答一声,“是东方。”
在千妩熏陶下长大的千婳自然是有傲骨的,她不会随随便便回答一个陌生人的提问。但是很明显的,对方叫得出她的名字,又没有趁人之危偷袭她,那就是证明,这个人至少不会是敌人。
“修成妖仙境之前,万万不能靠近那个方向。”男子蒙着阴霾的身影忽然因为这话变得清晰一些,那个背影映入千婳的眼帘,她一时间睁大了眼睛又敛了敛眸子。
那个背影似乎变得眼熟了,她不明白这个人想要告诉她什么,便急问到,“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修仙不就是为了复生凌砚吗?过早地靠近那里,你便再也没有希望了。”男子正色的嗓音一出,千婳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妖气又浓重了许多。
闻言千婳身子一震,他说“凌砚”,这个名字她记忆犹新,她知道那人是谁了!
“你是姐姐的朋友?东方有云岫谷?那处的尽头是砚山?”伴着千婳说出这番话,她手腕上的桑璃也闪烁了一下。
是的,虽然从崖城出发,来到这里之间经历的太多波折,但是千婳的脑海里始终记得泉醴罂溪湖畔说过的那番指点迷津的话。其中“去往云岫谷、寻得砚山,一切终有定论”这一部分,是她使自己变得坚强的精神支柱。
第二五四章 天赋鬼才定风波()
千婳不曾忘记,她一刻都不曾忘记,因为这些话,她瞬间知道那看上去陌生身影的主人是谁。
可是,就在其那话连续提出三个问题,不得回答想要起步上前的一瞬,他们之间刮起了大风。那风在丽日晴空之下,来得毫无理由,千婳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再放下手,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姐,他是你的朋友吧?”千婳讷讷地垂眸问向桑璃,桑璃闪动了一下微光,似乎是在回以千婳肯定的答案。
千婳再想发问,问那人为什么不近而告之,反而疏离如此的时候,不祥的微风已然自她的背后吹来,她的耳边响起了许久未唱的“云水之音”。
“叮——”“铃——”“叮——”“铃——”
那欲偷袭千婳的东西,原本以为千婳不会发现它的存在,可是她的手已经摸向自己的腰间。
又一阵妖风袭来,千婳忽然侧目,握住鞭子的手轻轻一抖,鞭子就自她的腰上滑落,“啪”的一记响亮的鞭挞之音,昭示着千婳这一下正中来者。
千婳这一鞭子下的是狠手,全因为那妖风来得邪气无比,而且全然不是试探她虚实的意味,是那种要一击即中而后食之后快的感觉。即便千婳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清楚地感知到这些,她也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姐姐未生,她焉能冒险赴死?
一阵劲风拂过千婳周身疯长的野草,“沙沙”的草叶互相碰撞响声没有影响藤鞭将千婳向远离妖风源头的地方拖离。
千婳不悦地扯了扯手里的藤鞭,蛮横地低吼着,“镜心尘,你干什么?对方未现身,你就拖着我临阵脱逃,这像话吗?”
“笨女人…来者…不善,逞强对你…没好处……”镜心尘的嗓音从她藤鞭传出,只是不明原因地有些断续。
千婳闻言一愣,她并不是因为镜心尘又骂她笨才觉得生气继而发愣。千婳是察觉镜心尘的声音不太对劲,“没骨头,你胸口的伤,是不是没有痊愈?”
她相信千妩的本事。可谁没有失手的时候?
凭借下意识的推测,千婳试想镜心尘是旧伤未愈,所以才会使得说话都会断续。毕竟自己刚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意识不清的,自己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保不齐又是他出手相助了。
“哪有的事。你快走,向南行。我…好得很……”原本听了镜心尘“向南行”的指引,千婳的脚步已经应言而动了。
只是听见了后面镜心尘的话音再次出现“不支”的讯息,她停下了脚步,冷冷地命令一声,“那你出来。”
千婳的话一出口,四周除了那蠢蠢欲动的妖物,就只剩下因为妖物在此,气流不定,风向时时变换的乱刮声响
。
草丛中那妖物又动了一下。千婳手中的鞭子也向那个方向的草丛鞭打了一下,响亮的鞭声震慑住了妖物,使得它一时不敢妄动。又向那妖物走近几步,千婳再次开口,“不是没事么,你出来。”
藤鞭死命地拖着千婳向身后,镜心尘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知道,镜心尘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握住藤鞭的左臂开始自肩膀向掌心泛出暖流,千婳不喜欢藤鞭变得冰冷湿漉的触感。新鲜的灵气缓缓地注入藤鞭,那是她对待“敌人”的态度。
镜心尘的轻哼声回荡在千婳耳畔,他没有出言阻止千婳现在这大敌当前自杀似的行为。
周围出现了异样,那形单影只的妖物。仿佛找来了同盟,千婳的周身形成了一道妖气拧成的怪圈,正在一段一段地向她靠拢。
片刻之后,千婳手中的藤鞭震动了一下。千婳扬起嘴角,继而右手单手伸出于身前,五指张开。指尖溢出星点灵气,以手腕为轴,在面前用灵气做引画出一个光圈。
光圈已成毫不逊色于日光,她的右手食指做笔,在上面书着数个小字,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软骨头?这点小阵仗,身为姐姐的妹妹何足为惧?”
千婳原是为了不让镜心尘劳神分忧,才说了这样自己都觉得脸红的大话,因为那聚拢过来的妖气明明不在她能掌控局面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是,在信手画出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阵图以后,周围的妖物真的被定住了是的,四下里一片死寂,一丝一毫的非自然之音都不再响起。
“叮”云儿清脆的一声惊醒了自觉愕然的千婳,听见玉声的她立时想起自己发间还插着墨丹青,心下笑道:真是傻的可以,墨丹青尚在、灵气犹存,我为什么要认命?
桑璃之中,千妩借助自己从千婳身上分流出来的灵气,向外面环视,仰望着妹妹呆萌不知自己功成何故的神情,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划出了弧度。
她的目光久久地停驻在千婳“无心插柳”结出的小巧阵图上,那阵图较之以往自己教过妹妹的都要高深:婳儿这丫头,真是天造鬼才!巫族第二阶的“定风波”都能不师自通、信手拈来?
是呢,所谓“定风波”便是千妩昔日统领巫族,千岁以后才开始修习的巫族二阶阵图。
不同于千婳责怪自己不用墨丹青的呆傻却“大费周章”而言,千妩更欣喜于千婳无意之间结出这个阵图。
千婳妖丹未成,单凭体内饱足了自然灵气和昔日自己传授的那点巫族初级阵图,就能误打误撞造此成就,远比她只会操控墨丹青以图自保来得有价值多了。
此时此刻,千婳莫名其妙地连对方是什么都没看见,就瞧着十来团馒头大小的妖灵扑向自己。不由得努着嘴垂眸看向藤鞭和桑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