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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能动,千婳是不会服输去问千妩的,偏偏镜心尘不见生气已久,她问不到别人,只能抱着一线生机,不可置信地的寻求答案。千妩的话音久久不至,可是千婳确确实实“听见”了姐姐叹息的声音。
瞬时间,感觉不到浑身被妖灵折磨难忍的剧痛,千婳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全身没有再动,而是将体内那些可用的纯净灵气慢慢运转着。忽然感知到姐姐欲加以阻止的气息,千婳猛地把自己调动起来的大股非自己净化出的灵气冲撞向四只和头部。
一股清明的感觉顿时降临,她最先看见的就是自己对面远处,一直寻寻觅觅却不敢上前似猫又似虎的半大妖兽。凭借一瞬之前重得嗅觉,这东西此时明显比刚刚离自己远了不少,它大可以一扑上前咬断千婳的脖子,千婳猜想,它一定是在忌惮身后周身溢出仙气的嘲风。
握了握自己的左手,瞄见对方正向自己示威龇出尖利的牙齿,浑身妖气尽去妖灵不化的千婳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嘲风,还能化成人吗?那不过是只妖兽,不足以斩尽杀绝的吧?”
身后传来叹息声,威慑对方的士气再次强行膨胀于体外一层,较之对待烈灵茂羽,嘲风谦卑多了地开口:
“拜巫……拜你姐姐所赐,我身上的仙气所剩无几,现在不过可以腾云驾雾少时。还有,此地是火神居地烛印和浮野的交汇处,是以,你妖物现形几何不能全然定论它们的境界。譬如,咱们面前这只‘山虎’。”
“姐姐?”果然,千婳忽略了嘲风口中对他们最大的威胁,而是选择了姐姐那部分讯息。她方才就怀疑自己不能视物、不得开口是姐姐所为,因为除了姐姐,没有谁能将自己体内的一部分妖灵驯服纯化。
可是千婳不明白,自己身处这样危难的时刻,依照姐姐的个性,本该想方设法帮她除去后患,姐姐到底是在担心她发现什么呢?
完全充耳不闻嘲风的话,原是想要伸手撑在身后嘲风身上起身迎敌,但是应有的身量高度在她右手撑在獒犬身上的一刹矮下一截,因为异样的感觉侧目望去,千婳的一双棕色眸子,先是扩大而后不自觉的收缩。
手臂还是自己的手臂,只是上面原本有血有肉的手居然变成了玉石雕刻成的花朵。
第二二四章 投奔瓷都()
千婳一时怔住了,握得不紧的左手中一下子出现了鬼玖的虚影。那是因为恐惧而生出的本能,这玉石花朵的雏形是自己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无名伴生花,打从出世那天以后,只有在梦里才看得见的淡紫的花。
千婳觉得甚是匪夷所思。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顾不得会不会被有居心者发现、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以为她是吓疯了,“姐!这不是真的对吗?我不是妖,我不是……”
她没有父母,出生在花海里,被姐姐抚养;幼时能看见寻常同龄人看不见的东西、听不见的声音;生来怀有瑾瑜,长大被妖物追逐、疲于逃命、颠沛流离。
到烛印、入鬼域,这一切的一切,全都不是一个寻常人,在她的年纪该有的经历,可是,千婳不想承认自己本来就是妖,即便她正要修妖救姐姐。
与此同时,他们对面的那只被嘲风称作“山虎”的妖已然接近他们许多。它龇着牙,像是在笑,尖利的牙齿在阳光之下透着比刀刃还使人惊心的寒光。
只感到身后失去了依靠千婳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不能自控地紧抿唇角,盯着左腕上的桑璃看。直到听见一声类虎又类猫的叫声,她才惊觉回神,向声源望去,嘲风一条粗壮的前肢正死按着被迫跪伏在地上的山虎,而那妖的口中带血正要反击嘲风。
直至她看向嘲风的那一瞬,千婳才知道自己最初听见他那话的含义,山虎不惧嘲风的威严,又铤而走险来到火神居地烛印附近。所以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测,它必不是独自一只,瞧她还不似成年的样子,应是前来觅食的几只之一。
她深呼一口气,记得嘲风还说这只山虎不是妖兽,如此无所顾忌,全身的妖气又不像刚修成人形的。千婳轻振右臂,以衣袖掩去自己怪异的右手,紧握住自己的左手,她知道嘲风已经尽力了。而后,她的眼中,眸子瞳色骤变,不是淡紫而是暗黑的紫。
嘲风给千婳的选择,她都不选,纵身前去,在嘲风抬起前肢的下一刹那挥刀将妖劈成两半。妖魂随着妖身一刀两断,由于千婳与此妖的近距离,死亡的气息尚未扩散,妖灵就进入千婳的体内。
听见不远处传来与刚刚这妖叫声所差无几的兽鸣,千婳沉了沉气息
。
迅疾松开自己的左手,跳上嘲风的背,妖灵进入体内的第一瞬,就被她准备就绪,暂时压制停驻在心头的纯净灵气将妖灵包围,那是她以防自己吸收妖灵失去自控的办法,伏在嘲风背上,低喃一声,“嘲风快走,去烛印、瓷都。”
“快些”是千婳最后对嘲风叮嘱过的话,此时,风声四起,嘲风只得维持獒犬身形,奔跑在苍穹之上,他这是为了避免后面追赶上来的山虎一族在他们到达烛印之前,前来伏击。
烛印、瓷都就在前方可见的远处,渐渐地嘲风从可以感知到千婳粗喘的呼吸声到现下,只感觉得到她体内乱窜的妖灵。她现时的状况摆明了不乐观,嘲风服从主上的心开始动摇,千婳以她的弱小显示意外的强大,而后再次救了自己一命。
遥望着火神之气将烛印笼罩在其中,嘲风一面快速踏空前行,一面犹豫自己要不要靠近:千婳点名要我带她逃来这,可火神下界近万年,甚至不理天界诸事。我引诸妖来此,千婳浑身妖气,届时会不会腹背受敌?
大跨开四肢,此刻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受制神的手中也好过妖的掌心。千婳是他的任务、更是恩人,两方厉害取其轻,到达神领地嘲风低吟一声,就算是紧急之中的投上拜帖了,神之怪与不怪,全都听天由命。
……
品月楼的高阁上,打开的窗口内,零洛身边站着天青,望着远方的天际,零洛喃喃地痴问,“天青,你说千婳找到我哥哥没有?”
天青唇边扬起弧度,自从遇见千婳又与她第二次分离以后,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人已经不再那么任性妄为。天青方要回答零洛的话,就闻城门外面的方向一声低沉的龙吟,天青蹙起眉头,“咱们瓷都已经有千余年没有龙族驾临,不对!有妖气!”
只手拉住天青的手臂,阻止他欲前往城门外的举动,零洛依旧没有移开自己凝视着的地方,“天青,你要去迎战?你想好了?难道你竟忘了,我手上的烛泪给了千婳?”
天青惊而回眸,他自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抛诸脑后,他是服侍过两代火神的神仆。可是,妖物找上门来,他们不应战,难道要让火神生前苦心护佑的城中百姓遭受涂炭吗?他惊讶并不是因为零洛因事冷漠,而是她此时处事的冷静。
但是顷刻之间,零洛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现出紧张之色。她松开天青的手,一跃出了窗外,足尖点在窗外飞檐做踏足点,飞身腾起上了他们的阁顶上。纵声高大喝一声,“众人听令!妖物袭城,救人有功者,赐其还家探亲。”
天青起初还听得云里雾里,只是下一刹那,在他听见风中传来银哨子悠长的响声,便立时明白了零洛为何忽然改变了避世的初衷。
瓷都城门内的大街上,嘲风喘息着四肢弩张立在千婳和与城门中间,他不时地回视身后生气渐去、周身妖气大盛的千婳。城门外,妖物叫嚣,它们此时还碍于此地是火神居所,不知内里虚实不敢靠近。
街道上,众百姓见到一个大狗忽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它的背上还驮着个女子。大多数担心怕事的惊异避让,唯独一对老夫妇见了此时倒在地上的女子趋步上前。再三寸步挪近,又见金棕的大狗回首担忧的看着地上毫无知觉的女子。
老夫妇吓得向身后缩了缩身子,可是此时已然看清了倒地的女子就是自己一家的恩人。
第二二五章 零洛自身难保()
他们不仅壮起胆子,也不知道那姑娘身前的大狗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便擅自叨叨着,“我们没有恶意!这姑娘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能救她么?”
嘲风惊异回眸,他打量着再平凡不过的那对老人家,虽然不愿意吓坏他们,却还是迫于紧张的局势,开口人言,“老人家且退后,她的‘病’你们治不好。冒昧问一句,火神居处在哪儿?”
老夫妇一听大狗开口也是吓得又退了好远。一时间想起千婳能从品月楼脱身的本事,又对自家女儿有救命之恩,不禁快答道,“我们只知道品月楼里有火神的神仆。”
“多谢!”嘲风问得了他心下唯一的“救星”,又审视着一下身后的两位老人,“快躲起来!妖物逼城了!”
两位老人闻言也不含糊,方才关切溢于言表,此番听话也不消多说。
看着此地有千婳的熟人,嘲风不禁感叹千婳还真是“见多识广”,费力地想要再次将人驮起好去品月楼避难。身后巨大的城门被外力碰撞,訇然中开。
嘲风旋即转身前肢压低,怒视着城门口七八只山虎,它们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千婳,它们的嗅觉在妖界是出了名灵敏。千婳身上的妖气不去,那其中掺杂着死去山虎的妖气自是无法掩去,外加瑾瑜之气相伴溢出。
嘲风哀叹,同是身为龙子,为什么偏偏选了他来接这烫手的山芋?
千婳的身子因为嘲风戒备众妖的动作而再次落回地上,经此震荡,只顾着地方来犯之敌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千婳体内的变化,可就是这轻轻一摔,震开了萦绕束缚在千婳心口内瑾瑜周围的妖气。
山虎们起初忌惮火神之气、畏之神威,只是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城墙之外,它们之中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