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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一城之主,怎么也会有异于寻常人,便没多嘴妨碍千婳救人,可是现在看来不过尔尔,不免颜色之上有些明显。
棺材中的男子坐起身,磕磕绊绊地爬出落地。
一旁站着的镜心尘眼观这一幕还真是不敢恭维,他猜,若是千婳醒着,多半会真的去扶他一把。因此,暗地里庆幸千婳晕的恰到好处。
凤临见双臂托着陌生姑娘的男子一会儿厉色,一会儿又不知何故的浅笑,捉摸不定的心思就加深一分。
镜心尘怀抱佳人跟着凤临走在后面,仔细回视了千婳的从头到脚,这样三五遍的看下来。没有察觉到污浊之气的存在,他们已经来至门口。
大门被凤临霍然打开,巴望着等在外面的凤鸣一时间只见哥哥和一名陌生男子以及他怀抱中的千婳,不禁有些恼怒。
“哥哥!又是你联合起外人来唬弄我是不是?半个时辰已过,我的南翔呢?”手里抓握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计算时辰的金沙漏,凤鸣已然发起脾气。
第一九一章 眷顾我的都死了()
镜心尘不悦地瞟了门口无礼的女子一下,闪开了自己的身子走出门,“在下看对面的空院子就不错,失陪了。”
凤鸣盯着院子里面自己原模原样的丈夫看得出神,而凤临则抬眼望着镜心尘,怀抱一人尚能身姿轻盈地纵身进入对面的院落。
安抚了妹妹与妹婿,凤临再次来到镜心尘飞身进入的院门前。透过门缝隙,里面烛光摇曳,身边跟着随从惊讶地直颤抖,所以,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眼前的院落是凤临母亲产下他的旧居,他儿时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院子当中的那棵凤凰木,还生长在他的记忆里。只是哥哥们的相继去世,还有母亲的亡故,一桩桩、一件件累加起来,他的脚步便不再踏足此处。
望向院中房内的烛火,他不由得想起妹妹口中,母亲临走之前的那番话,千婳的容颜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接过随从手里的钥匙。凤临在迟疑,自己是不是要进去看看,或许母亲说的没错,那个说自己是“天煞孤星”的方士更没错!
风中之烛火使得本就昏暗的房间,因为穿行而过的风声变得更加凄厉,雾岚的身影坐在床缘。他的目光像是停留在床上躺着的千婳身上,可是神气早就不知道飘忽到什么地方去了。
耳中忽闻大门那边“卡拉”一声开锁的轻响。他回神站起身的时候,手指又在千婳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忽晃之间,雾岚变成墨绿色款步走向门口。
凰媱古城,城主府邸,一个小院儿中,一棵“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的凤凰木郁郁葱葱。
两名男子相对立于树下,一道褐色、一袭墨绿。
……
镜心尘合好房门,凤临才来至凤凰木下,抬手示意他无需再上前,镜心尘亦走向凤凰木。
“城主有事?”一改往日的脾气,镜心尘主动开腔。他的感知还是时时放在身后房间中人的身上,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凤临犹豫再三,城主的霸气全数收敛起来。他诚心诚意地看了一下昏黄的房间,“此院破落已经很久了,我观姑娘疲累,不如换别处可好?”
“我看此处甚好。依傍花木为友、静枕清风入眠。”镜心尘语气恢复了淡淡的意味,三两句话的功夫,耐心似乎就用尽了。
身为凤家独子,现下的一家之主、一城之主,凤临也是存有傲骨的,他方才之所以低声,不过是看在千婳救活了自己妹婿的面子。
此时,被身份尚且不明的男子一气含沙射影的抢白,再好脾气的他也按捺不住。
“阁下是里面那姑娘何人?在下是来见那姑娘的,好像不必经你的允许吧?”凤临虽是心中有气,但是话语中依然很有礼数。
镜心尘身姿轻动,却不是因为凤临的话,他感知着房内睡得好好儿的千婳似乎是要起身
。好端端的起身?必不寻常!
示意凤临不要出声,仰望夜空低咒一声,“平白无故的好心,有谁会领情?”
凤临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听了对方的话。待镜心尘进了房间以后,凤临嗅着满树凤凰花的香气,不禁想起小时候的快乐。
房间里忽然传来千婳的吵闹声,让凤临不得不回神,“没骨头的,我有危难的时候你藏哪儿了?现在才冒出来?”
闻言,凤临无言轻笑:这风姿秀逸的男子,怕是里面那姑娘彼此中意的人。母亲,你口中的那个方士,真的信得过嘛?
不多时,镜心尘灰头土脸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抓握住某人后腰上的藤鞭,拎小鸡似的把千婳放在凤临面前。
“有事快说,没事就寝。”镜心尘松开自己的手,转身开门进房去了。千婳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但是看在凤临眼中,便更像是丈夫训斥新进门的小妻子了。
惊见凤临在自己的面前,千婳一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回身就想在房门上踢一脚,只是脚都到了门边儿上,又收回身边。
“见死不救、大难临头先逃命、没良心的软骨头!有什么可神气的?凤临城主,有事找我?”大动干戈地骂了一串才算顺了口气,回眸看向凤临。
凤临没有把这“横生的枝节”计算在内,一时之间就语塞了,但他毕竟是一城之主,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躬身一礼,眉目之间带着笑意,“有劳姑娘今日的惊人之举,可却失礼于姑娘。姑娘对我们凤家有大恩,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千婳此时的注意力全给身边凤凰木的花蕾给吸引去了,挑重点听进耳朵,随口便道,“千婳,花开千般、般般静好。”
随着她的目光,凤临也看向凤凰木上的花朵。再次回视她嫣然一笑的情态,俨然与自己亡故的母亲年轻时候望花生悦一般无二。
由此一来,因为镜心尘一闹而压制下的心意不由得又翻涌上来,望着千婳出神地问,“千婳姑娘的家乡,可还有眷恋你的人?”
千婳闻听此言,想起崖城的一片荒芜和死气沉沉,又是随口吐出,“对我心生眷顾的都死了。”
凤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为千婳忧愁。眼前的姑娘与他处境相类,甚至还在颠沛流离,可是比起自己,她的洒脱之气强上千万倍。
他还想再继续往下说,千婳忽然抬起头。她看了看夜色,话不多说,“回自己的院落去,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莫要出来。”
说完话,自己闪身就进了房,随后里面又传来她稀奇古怪的数落声,“一边儿去!没用骨气的人还敢占本姑娘的床?”
没有骨气嘛?
在凤临的眼中,镜心尘在千婳的面前是极力地掩盖了他自己的气势,只是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度,光是靠掩盖,是不会长久的。这个便是凤临收敛气息,忍耐源自镜心尘不屑的缘由之二。
感知到凤临离开了他们所在的院子,镜心尘毫不迟疑地就从床上一挺身,越起下了地。千婳眨巴着眼睛,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他,“你是不是被神仙整治过了,所以神志才这么不正常?”
第一九二章 凤家祖训()
“神仙?”镜心尘立在地上,本是在洞察风中阴风邪气的流转,冷不防地从她嘴里听见这两个字,不禁喃喃一愣。
被镜心尘这么一重复,千婳反而觉得自己一时胡说的事,还真是靠谱了。想起九幽雾骨,千婳倒回床上,“睡觉,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
一夜无话,直到次日清晨,凤鸣拉着南翔找上门来。
……
在叫门无效之后,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被凤鸣“哐啷”一脚踢开,南翔拉着她尚不奏效,“南翔,你别拉我。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吃她家的粮食了?哥哥都没开口,她凭什么赶我们出门?”
南翔原是了解爱妻的脾气,所以昨夜只是由着凤鸣高兴,没敢提及千婳说的让他们出府邸居住的事情。但是南翔昨夜依照千婳的话,果然得以复生,还怎能对她所说的“同辈相克”之事有所怀疑?
这不?凤鸣的性情,沾火就着,早忘了自己当初企盼夫君复生的心情。
“凤鸣。姑娘是咱们的恩人,如果她有意坑害咱们,怎么会半点儿好处都没有,就平白救活了为夫?”凤鸣没有亲眼见到千婳施用灵术,所以南翔再三劝说不下,他也还是有耐心继续下去。
二人进门也有片刻,可是却不见回音,夫妻二人侧目而视,房间里面哪里还有人影儿?
凰媱古城外,壁画遍地皆是的洞窟外面,千婳的身姿不动,久久立身在此,闭目凝神。
“凤临城主还是回城吧!”半晌之后,千婳分毫没有感知到邪气的动向,今晨自己一睁眼镜心尘就不见了,碍于凤临在侧,千婳不便叫他出来。
凤临不晓得千婳让他回城的因由,更不见昨夜那个视之不凡的男子陪伴身侧,自是不放心千婳一人在此。
“千婳姑娘,你的朋友不在。万一有妖邪出没,在下实在放心不下。”凤临的言语之间,关切之情显露于色。
千婳腰间一紧,千婳原本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来。对于凤临的问话,她半分没往心里去,“千婳与城主初见时候,城主曾说过暮色之后不能停留在此处?”
凤临闻言颔首,“这是祖训,我凤家创建伊始便立此规矩。凡是古城中人,不得在日头落下以后接近此地。”
千婳双手摸了摸腰上的鞭子,心下嘀咕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我现在开始不信,命中相克之说了。
腰上的鞭子又紧了紧,千婳以为是镜心尘在肯定自己的心思,“城主请回吧,待我查清端倪,就回城相告。”
人家再三让自己离开,他的身份和骄傲一时全数涌上来,也便大步回坡下古城去了
。
藤鞭处再次感到力度,千婳气恼地在腰上拍了一下,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