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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媚好。
温静柔和的乡间。
阎无私和沈寒竹小心地驾驭着身下的马儿,尽量使马蹄声轻一点,生怕踏碎了这一份宁静。
骑着骑着,突然见前面青山连绵,似无去路。
阎无私和沈寒竹都跳下马来,牵马而行。
但见一条幽深的峡谷,两边栽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郁郁葱葱,芳香扑鼻。
有水从山上方而来,绕着水中的石头,时而湍急,时而缓慢,水质清澈,可见鱼虾嬉戏。
沿着山路前行,但闻百鸟争鸣,群芳斗艳。峡谷尽头,竟是一片茶园。园地碧绿青翠。远远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在茶园一端,有一间茅草小屋。
阎无私指着那间茅草小屋道:“高瞎子就住在那里。”
沈寒竹吐了吐舌头,表情甚是惊讶。
阎无私道:“你一定在想,一个瞎了双眼的人,为什么可以打听到这么多人所不知的消息?”
沈寒竹点了点头。
阎无私道:“一个人如果身体上有某种缺陷,那他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必定会特别厉害。”
沈寒竹似有所悟地道:“你是说如果一个人眼睛瞎了,那他耳朵会特别灵?”
阎无私笑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意见。”
沈寒竹问道:“高瞎子眼睛看不见,我很奇怪他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
阎无私道:“他从来不出去。”
沈寒竹望了一下四周,道:“这里更像是世外桃源,一个看起来与世隔绝的地方,外面的消息是怎么传到这里的?”
阎无私道:“这个问题,你最好自己去问高瞎子。”
阎无私和沈寒竹将马在茅草屋外栓好,走到茅草屋门口,阎无私高声道:“在下从江南而来,求见高先生。”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答道:“是一个人求见?还是两人一同进来?”
沈寒竹和阎无私对望了一眼,心中也是奇怪:一个瞎了眼的人,怎么知道来的是两个人呢?
沈寒竹忙着:“一道来,一道进。”
那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放下你背上的剑,一道进来。”
沈寒竹纳闷了,眼睛看不见的人,却能知道他背上背了剑,这剑包裹得这么紧,即便眼睛好的人,也不一定可以发现,真是奇了怪了。
沈寒竹把包袱取下,放于门边,跟着阎无私走了进去。
茅屋虽然光线暗淡,但却收拾得相当干净。
屋内果然有一瞎子,看上去有点懒散地坐在一把木椅上。他身上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眼睛里没有神采,总是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
阎无私上前躬身行礼:“见过高先生。”
“嗬嗬嗬嗬。”高瞎子笑了起来。
阎无私道:“高先生为何发笑。”
高瞎子道:“像你这么有名的捕快到我这里来,实在是难得。”
阎无私一愣,道:“高先生真是神人,居然可以猜到我的身份。”
“嗬嗬嗬嗬。”高瞎子略带沙哑的笑声再度响起,“你自称自己从江南来,身上却有济南最好的特有的美酒的酒气,这酒只有济南‘齐来乐’酒楼有售。外地来的只有两种人会去‘齐来乐’喝这么名贵的酒,一种是大财主,一种就是大捕快。如果是大财主,不会亲自上我这里来买消息,所以只有大捕快才会来我这里。”
沈寒竹见高瞎子果然心思缜密,不禁心生敬佩之心。
阎无私闻言,忙道:“高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
高瞎子乐呵呵地道:“千穿百穿,马屁不穿,好吧,你们开始吧,这次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消息。”
“好!”阎无私回答道。
高瞎子忙道:“不过,规矩还是不能破的,最多只能回答三个问题。而且要付三十两银子。你问一个问题也是三十两,问三个问题也是三十两。”
沈寒竹道:“明白了,可以开始了吗?”
高瞎子道:“可以开始了,还有两个问题?”
沈寒竹心头一惊,道:“这也算?”
高瞎子道:“也算,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沈寒竹额头汗也冒出来了。
阎无私见状忙道:“天山瑶池宫托‘威震镖局’把袁柏辰、肖柯和费三娘三个人送往江南‘钱宅’,不想在半路逃脱,请问这三个人在什么地方?”
高瞎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巴里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青城!”
沈寒竹看了一眼阎无私,似还有问题要问:“高先生,那他们。。。。。。”
高瞎子突然打断他的话,道:“我说过了,只回答三个问题,我累了,要睡觉了,你们请出去。别忘记三十两银子放到风铃下边的钱袋中。
沈寒竹抬头一看,果然门边上吊着一只钱袋,钱袋上方系着风铃。
阎无私从怀中取出三只银元宝,投入钱袋中,风铃发出一连串脆响。
沈寒竹心想:没想到风铃还有这么好的作用。
再回头看一眼高瞎子,竟发现他倦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似乎真的睡了过去。
两人轻轻出门,将门虚掩好。
沈寒竹拿起门边上的包袱,背到肩上,望了一眼阎无私道:“你觉得消息可靠吗?”
阎无私道:“绝对可靠。”
“为什么?”
“到目前为止,还没听到过从高瞎子这里出去的消息会有假的。一个人的信誉要比其他的重要得多。”阎无私一本正经地道。
“我还真忘记问了他这么多消息都是从哪里得到的,毕竟他足不出户啊。”沈寒竹似有点懊丧自己刚才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阎无私摸了一下他的头,道:“后悔什么?即便你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你。”
“他不是说可以随便问吗?”沈寒竹道。
“可以随便问,但没说他都会答!”阎无私笑着道。
“我们现在回‘威震镖局’?”沈寒竹问道。
“是的,回‘威震镖局’,好戏马上可以开始了。”阎无私道。
第八十一章 运酒()
黄昏。
太阳即将西沉。
离“威震镖局”五百米处,停着一辆马车。车上装着十箱酒,一箱一大坛,正如阎无私要求的那样,不多,也不少。
齐龙和鲁志一左一右站在马车边上。
他们自然不是来卖酒的,他们当然是在等人。
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焦虑。他们的脸部表情自然而平静。
因为他们知道,阎无私说过在日落前来,那他一定会在日落前来。
果然,马蹄声传来。
来的正是阎无私和沈寒竹。
两人赶紧迎上前去。
阎无私满意地望了一下马车,问道:“都备齐了?”
“备齐了!”他们抱拳恭敬地答道。
“很好!”阎无私赞道。
有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属下告退!”
阎无私点了点头,齐龙和鲁志就转身而去。
沈寒竹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就不问问他们这酒是怎么弄来的?”
阎无私笑道:“天是不是常要下雨?”
沈寒竹一愣,道:“天当然常要下雨。”
阎无私道:“那你怎么不问问天为什么常要下雨?”
沈寒竹无语。
阎无私道:“有些事情,有了一个好的结果,你何必去知道它的过程。”
沈寒竹看了看马车,望着阎无私道:“其实结果还不够好。”
阎无私问道:“为什么说结果还不够好?”
沈寒竹道:“你让他们走得太快,现在连个赶马车的车夫都没有。”
阎无私道:“你来!”
“我?”沈寒竹点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怎么了?不乐意?”阎无私笑着问道。
“我不会!”沈寒竹有点无奈地道。
“谁天生会?”阎无私反驳。
“一定非得是我?”沈寒竹装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模样。
“一定非得是你!”阎无私的话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给我一个理由?”沈寒竹不服气地道。
“一定想要理由?”阎无私看着他问。
“一定!”沈寒竹坚决地道。
阎无私又笑了,他点着车上的酒道:“车上装的是不是酒?”
“是的!”阎无私问的是一句废话,沈寒竹答的是一句实话。
阎无私正色地问道:“你知道这酒是几年陈的?”
“你知道?”沈寒竹自然不知道。
“我知道,十五年陈的!”阎无私悠然地道。
“十五年陈的‘绍兴花雕’并不多见。”沈寒竹道。
“是的,这酒烈不烈?”
“绝对烈。”
“这样的酒你能喝几坛?”阎无私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寒竹。
“我一坛也喝不了。”沈寒竹这话并不是谦虚。他心里相当清楚这酒的浓烈程度。
“如果你能喝上三坛,那这马车就由我来驾。”阎无私一本正经地道。
沈寒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要留着力气去喝酒?”
阎无私又看了看这一马车的酒,道:“也许不是喝酒,而是拼酒。”
沈寒竹不再说话,直接跳到了马车上。
他驾马车的样子果然好笑,马车行走的路线居然是“s”型的。
能把马车驾成这副模样的,估计真的不多。看上去不是车夫醉了就是马儿醉了。
沈寒竹歪歪扭扭地驾着马车进了“威震镖局”。
洪朝晖立刻迎了出来。
阎无私故意大声地对沈寒竹道:“你帮洪总镖头一起把酒搬进去,我先去换套衣衫。”说完,朝里走去。
他见身后没人注意,一个拐弯,直接找余沛晓去了。
余沛晓一直在那间低矮的房子中等着。
阎无私一见余沛晓,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都安排好了?”
余沛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