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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但却字字传到了沈寒竹的耳朵里,他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一脚踹在了范无剑的屁股上,只听范无剑一声惨叫,竟滚下山去。
傲雪转身就走,沈寒竹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
傲雪在一处悬崖前停下。
沈寒竹随着傲雪的视线抬头望去,但见悬崖陡峭,白雪皑皑,在一处冰渍岩缝之中,果然见一花迎雪绽放,宛若绵球。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沈寒竹不禁内心欣喜。
突然身后传来凌霜的呼喊声:“傲雪姐姐,快拦住他!”
话音未落,一个瘦如竹竿的男子已冲将过来。
沈寒竹一个纵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男子生气地道:“你是谁,为何拦我?”
沈寒竹双手在胸前交叉,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是一个拦你去路的人,拦你自然是不想让你过去。”
男子吼道:“我是夺命手肖柯,识相点滚开。”
沈寒竹“啧啧”两声,道:“我今天好像真不想识相。”
肖柯的脸变了,大喝一声:“挡我路者死!”
沈寒竹不屑地道:“如果这样都要死,那岂非死得很冤枉?”
肖柯忍无可忍,一手抓向沈寒竹。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沈寒竹的时候,突然手一滑,居然抓了个空。
沈寒竹摇了摇头道;“这次真是个意外。”
肖柯的脸已涨红,两手同时抓向沈寒竹的肩。
沈寒竹身子一蹲,从他腋下滑过,道:“你这么瘦,真应该多吃点肉,没准我还真是穿不过你腋下,那岂不是真被你的手夺了命去?”
这时凌霜已经赶到,听到沈寒竹的话,不禁又“吃吃”地笑起来。
肖柯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朝沈寒竹扑去,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沈寒竹终于还击,快如闪电地拍出了一掌。
肖柯整个身子突然趴在了地上,他甚至没听到沈寒竹的掌风,也没看到沈寒竹的这一掌是怎么拍出的。
沈寒竹正待上前盘问,从西边又传来打斗声。
沈寒竹抬眼望去,只见烙冰正和一女子厮打着过来。
沈寒竹纵身一跃,把烙冰护在了自己身子后面。
女子看上去不会少于三十,但是女人的年纪不是用来猜的。她不跟你提她的年纪,你永远不要去猜。
她的衣服不是很光鲜靓丽,但是色彩却搭配得很好。
这样的衣服穿在这样的人的身上,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女子见了沈寒竹,突然说道:“我认得你!”
沈寒竹笑了:“江湖中能认得我的人很少。”
女子道:“我算得上一个。”
沈寒竹笑得更开心:“在这么一个地方,被像你这么一个有风度的女人认识,是件很开心的事。”
女子道:“可我一点也不开心。”
沈寒竹道:“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理由,你不开心的理由是什么?”
女子道:“我不开心的理由是我认得你,你却到现在还不认得我。”
“我真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沈寒竹道,“你不妨告诉我?”
“江南最大的妓院翠香楼!”女子幽幽地道。
沈寒竹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
傲雪闻言,鼻子一哼:“羞耻!”
“我叫费三娘,那天你和胡大管家出门的时候,我还朝你丢了手帕。”女子柔情地道。
沈寒竹一怔:“你认识胡大管家?”
“认识,当然认识!”,费三娘突然说了一句让沈寒竹惊心的一句话,“我这次来天山取雪莲还是钱老爷派我来的呢!”
沈寒竹不敢相信地盯着费三娘道:“此话当真?”
费三娘挥了一下手,她挥手的姿势居然跟翠香楼的姑娘朝男人们挥手的姿势一模一样;“哎哟,我费三娘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说完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肖柯道:“他,还有范无剑,袁柏辰,都是钱老爷派来的。”
沈寒竹的头绪开始有点凌乱。
费三娘道:“莫不是你也是钱老爷派来的?”
沈寒竹竟然无言以对,承认是吧,跟他们同流合污了,承认不是吧,明明就是钱财旺派他来的。
远端的傲雪又说了一句:“虚伪!”
费三娘道:“要不我们合作一起去取雪莲?功劳本上你一半,我一半?”
沈寒竹有点情绪低落:“你去取吧,我不要了。”
费三娘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哦!”
傲雪突然拔剑飞跃过来:“当我们瑶池宫是什么?想取就取?”
费三娘挥出长鞭一挡,鞭如灵蛇,缠住了傲雪的剑身。
傲雪一个凌空翻身,身影轻盈如春燕绕梁,迅速摆脱费三娘的长鞭,再使一招回头望月,又如水濯玉莲,亭亭净植。
剑随影动,鞭声霍霍,两女子缠斗,竟似跳舞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庞大的身躯被一条白棱卷了过来,摔在了雪地上。
正是费三娘口中的袁柏辰。
袁柏辰是螳螂门的传人,但却从不呆在螳螂门里,心里一心想做大生意发点横财,结果钱没赚到,江湖上的生意人倒结交了不少。
谁知今天居然为了天山雪莲的事也出现在瑶池宫,看来他跟钱财旺也谈了一笔生意。
他刚才听从范无剑的主意,去缠住余水月,不想反被余水月捉了回来。
两个倒在地上的人一胖一瘦,倒也是一道风景。
随即余水月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她看了看地上的肖柯和袁柏辰,道:“今天真是热闹。”
沈寒竹指了指傲雪和费三娘道:“余宫主不去帮忙?”
余水月头也不回地道:“还有三招。”
烙冰竟然真的数了起来。
一!
二!
三!
话音一落,费三娘果然倒下。
她倒地的时候,傲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仿佛这个人刚才根本就没跟她交过手。
凌霜看了看余水月,道:“宫主,如何处置这三人?”
余水月冷冷地道:“去找家靠谱点的镖局,送回到钱财旺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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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问询()
风还在刮,
雪却已停。
屋内温暖如春。
亮敞的高厅,秀气的木桌,扑鼻的美酒。
酒用热水烫过,喝进肚里更觉温暖。
沈寒竹已换过衣衫,现在正惬意地坐在桌边,气定神闲地喝着杯中美酒。
亲手给他倒酒的是余水月。
沈寒竹并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心里明白,等待他的将是一段劈里叭啦的问话。
只要余水月不开口,他就只顾着喝酒。
可以不开口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不开口。不开口,人家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余水月第一个问题就问得相当莫名其妙:“你恨不恨钱财旺?”
沈寒竹脸上轻松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余水月会问这样的问题,好像他早料到余水月会这样问他,他轻轻地端起手中的酒杯,放到嘴边,深深地闻了一下,道:“如果天天有人倒这样的美酒给你喝,你说你会不会恨他?”
“但他却编了一个莫须有的故事骗你上天山取雪莲,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另派人手来盗取天山雪莲,你不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很过份吗?”余水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沈寒竹的脸,仿佛从他的脸上就能觉察到答案。
沈寒竹笑了:“钱老爷自小把我养大,又怎么会突然害我?他这样做,其实是帮我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是吗?”余水月不信地道,“那你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寒竹伸了一个懒腰:“像钱老爷这样的能人,自然很了解瑶池宫的能耐,特别是很了解你余宫主的能耐,如果换成你,你会不会请诸如费三娘、袁柏辰这样武功平平的人上天山来取雪莲?反而狐狸捉不着,惹了一身骚啊。”
余水月脸色稍稍一变:“你小子这是在变着法子骂我么?”
沈寒竹道:“我若要骂余宫主,会选择在这个地方骂吗?钱老爷之所以请这么一大帮人来,无非就是想把动静搞得大一点而已。”
“他为什么要把动静搞大?”余水月迷惑不解。
“他是想让江湖的人都知道钱二夫人是真的得病了。”沈寒竹道。
余水月一愣,道:“一个人说自己的老婆得病,对自己会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至少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我上瑶池宫就是来取天山雪莲的!在我没见到这帮人之前,包括我自己,也这样想!”沈寒竹正色道。
“听你的口气,你现在不这样想了?”余水月也拿起了酒杯,也许这个时候,这个话题,让她想到喝点酒可能不至于显得那么失态。
“是的,我不这样想了。当多数人认为这就是事实的时候,那不是事实也会成为事实。”沈寒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余水月实在想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会有如此好使的头脑:“你是在告诉我,刻意让一件事情去成为事实的时候,这件事肯定不会是真实的?”
沈寒竹点了点头道:“所以钱老爷让我来天山,并不是真的来取雪莲。因此当费三娘要跟我一起合作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你去取吧,我不要了’!”
“那个时候,你已想到钱财旺的用心了?”
“是的,我想到了。”沈寒竹开始反过来给余宫主倒酒。
“那你觉得钱财旺叫你来天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余水月接过酒杯,轻轻放于桌上。
沈寒竹指了指那杯酒道:“这是今天你第二次问相同的问题。其实钱老爷叫我上天山,就好比我现在给你倒好的酒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喝一样,你不喝酒是因为你刚刚喝下了一杯酒,所以你不想喝,同样,他叫我来天山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来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