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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梦瑶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却如此辽远。
就是此刻,尚云耳中也渗出鲜血来,他已渐渐听不到梦瑶的声音。
反倒是自己胸腔之中,一颗心跳,轰隆作响,震耳欲聋。
尚云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发力,向梁迅奋力一扑。
梁迅心中惊骇,正欲躲开,奈何肩上疼痛难忍,而且他从未见过如此怪诞狰狞之人,竟一时吓得腿软,躲避不及。
眼看尚云便要一掌拍到他胸上,梁迅抬眼看了一眼秋蝉,心中涌动出一丝歉意,心想,就如此死了也好,便本能地闭了眼睛。
“住手!”
正是这时,只听得空中一声呼喝,是那常真人的声音,片刻已到耳边。
尚云扑在空中,突然觉得前面一股大力席卷,仿佛凭空出现一道风墙,挡在他和梁迅之间。
饶是他拼尽全力,也进不得分毫,这一掌邪火打在那风墙之上,便石沉大海。
尚云心中一惊,想这施术之人道行极高。
还未反应过来,那风墙便向内一卷,凝成一只透明手掌,向着尚云胸口一拍。
他胸中一痛,整个人倒飞而起,轻飘飘落到地上。
……
这常真人力道拿捏得刚好,既化解了尚云的攻势,又未曾让他受伤。
他见梁迅身上邪火燃起,从怀中摸出丹青卷来,将寒冰图施展到他身上。
不多时,便将他身上邪火扑灭下去。
……
此时众人都被惊动,纷纷从这宗祠之中出来。
刘璋抬头看了一眼,口中厉声道,“你们都闭上眼睛。”
然后脸上一阵阴沉,也不说话,走到秋蝉身边,将自己身上衣服解下来,盖到她身上。
他将秋蝉抱在怀中,头也不回走回屋内。
这刘璋不怒自威,一行人不敢忤逆他,只把眼睛紧闭,不敢睁开。
一时寂静无声。
……
尚云倒在地上,心中一阵宽慰,暗想自己虽未能杀了这梁迅,可秋蝉却能得救,也不算白费一番苦心了。
这心愿一了,身上痛楚便如潮水般涌动而来。
尚云几欲痛死过去。
那常真人见他模样,唯恐他撑不过今夜,赶紧赶过来,喂他吃下几粒保命大还丹。
尚云吞了几粒药丸,便觉得身上疼痛感稍退,心神一松,便沉沉睡了过去。
……
到得翌日醒来,尚云只觉得四肢八骸一阵酥麻,几乎没了知觉,他抬起头来,原来还在这赵家宗祠外面。
尚云发出一声闷哼,缓缓挪动眼珠。
他只看了一眼,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原来在昨日屋旁大树之上,一段白绫,挂着一具尸体,随风摆动。
那尸体面容清秀,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却是那婢女秋蝉。
尚云心中一痛,她昨夜喂水之时的情景,此刻还历历在目,可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她昨天夜里,受了侮辱,自己觉得没脸见她主子,在这里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抵挡住心中魔魇,在树上自尽了。”
梦瑶淡淡说来,波澜不惊。
听在尚云耳中,却觉得无比惨烈,她在这树下徘徊之景,彷如就在眼前……
尚云闭了眼睛,心痛得无以复加。
再睁开双眼之时,眼中便满是怒火。
“梁迅!我一定要杀了他!”
梦瑶感应到他心中所想,心中一震,这心绪转瞬即逝,化成波澜不惊。
她抬起头来,看向另外一边,轻笑一声道,“只怕你做不到了。”
“昨天夜里,刘璋抱着秋蝉回屋之后,没有多久,就从里面出来,脸色阴沉,只看了这梁迅一眼,淡淡道,‘你是要自己自尽,还是我来?’
那梁迅面上一怔,想是知道自己主子脾性,也不多言,从地上将配剑拿起,便抹了脖子。
这刘璋看似弱不禁风,倒是冷酷异常,是否曲直分明。
这梁迅死了以后,他也不愿埋他,只把他身上配剑收了回去,说是要转交给他父母的。
只是这人,刘璋说他是人肉皮囊,野兽心肠,不配用人礼安葬,便丢在野外,此刻想必已被野兽吃了罢。”
尚云听梦瑶淡淡道来,虽然波澜不惊,倒可见昨夜惨烈情景,他心中稍安,暗想这刘璋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可惜——他看着秋蝉尸体,一阵悲哀。
可怜这女子,为主子守身如玉,到得头来,却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看你也不用替她可怜,她若是不死,那刘璋只怕也不会娶她的。这两人地位悬殊,又加上她的身体已被多人看了去,日后刘璋也脸上无光。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愿意,只怕这秋蝉下半辈子也要在万人唾骂中度过,还不如此时死了的好。”
尚云听完,心中疼痛难忍,只怪这世道如此,世人将女子贞洁看得极重。
又叹这迂腐之学,门第之见,三纲五常才是杀死秋蝉的真凶。
他从未有如此憎恨过这天下,这王朝,便是此刻,心中竟涌动出一股大逆不道的心思来……
梦瑶看他一眼,也被他心中所想吓了一跳。
不过,她低头看他,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来——
若真是如他所想,真有那么一天,或许这世间要少却许多可怜之人,可叹之事吧……,。请:
第六十七章 冰湖秘密()
微风吹动,白衣飘飘。
刘璋长身玉立,站在树前,静静地看着秋蝉的尸体。
他也未曾料到他这婢女会如此贞烈,竟趁着夜间无人察觉之时,上吊自尽。
刘璋闭目哀思,脸上浮现出一抹落寞神情来。
过了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回身道,“烦请常真人把我这婢女送回洛阳罢。”
常真人看他一眼,微微点头,从怀中拿出丹青卷,便祭起那白鹤归山之术。
一纸白鹤,将秋蝉尸身装在其中,扑扇一下翅膀,慢悠悠飞入天际。
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刘璋点点头,抬手示意上路。
……
那几个盗墓人用山中柴木为尚云造了一辆囚车,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顺着管道往临洮而来。
不过半日光景众人就到了这南屏山下。
尚云看到这山中景色,无比熟悉,不由得心中一动。
几人勒马翻身下来,将尚云牢笼打开。
那韩家几兄妹对他还算客气,老大韩符抱拳道,“小兄弟,多有得罪。”
便合着他那兄弟韩筵将他从囚车中抬了出来。
尚云身中龙血,此刻全身肿胀,皮肤通红,下面青筋鼓起,清晰可见其中血液流动,甚是可怕异常。
……
两个人一前一后把他抬着,往山中深处走来。
经过昨夜一事,众人皆是沉默,气氛压抑非常,只恨不得空气中拧出水来。
过了一会儿,那黄初牵起话头道,“各位,我们之前就有言在先,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韩家三兄弟齐齐向他看来,面色一肃,纷纷点了点头。
“等会儿我师叔会将这丹青之主用龙血控住,我入丹青门中还未得一可用御灵,待会儿师叔可得手下留情,且勿把那丹青之主弄死了,我好收降她。”
常真人听在耳中,也不答他,只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
原来这黄初自从当日与尚云一战之后,便对自己神臂猿不济一事耿耿于怀,那袁胤有至宝丛墨衫,自己却空无一物,便是这御灵也是最下品的九阶御灵。
他把一肚子怨恨都发泄在这御灵身上,此刻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收降丹青之主,怎能不心念大动,于是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将这与他家世代交好的常真人也搬了出来。
说到这常真人,尚云其实并不知道,他与丹青门渊源颇深,也是南华子座下弟子之一。
只因为这常真人心术不正,总贪恋权势,而且又偷盗丹青门中秘术,虽然道行高深,却总不为南华子喜欢。
他料想终有一日,被师父察觉心思,只怕是要废了他一身道行,将他筑灵毁去,丹青剥离,便于某夜偷偷下山,混入这红尘浊世之中。
因他道行高深,倒也一路平步青云,结交不少权贵。
这南华子寻他不得,也只得由他去了……
所以常真人虽属丹青门中人,可早被从中除名,故而尚云并不知道这位师叔的存在。
前几日,黄初将这御灵一事托付于他,又兼这汉室宗亲刘璋相邀,便一口答应下来。
……
那韩氏兄妹为这湖底冰塚之中财宝,黄初为这丹青之主,常真人受人之托,只求飞黄腾达。
却不知这刘璋所为为何。
刘璋见众人目光询问,面上微笑,也不介意他们以下犯上,抬头言道,“我与你们都不一样,我只为这大汉社稷,黎民百姓而来。”
几人听来,神情讶然,可碍于身份不敢发问。
只有常真人说得上话,壮胆问到,“却不知这冰湖中有何物,竟如此神奇?”
刘璋哈哈大笑,目光狡黠,沉吟片刻道,“不知你们听过这天璇图否?”
尚云听到天璇图三字,心中重重一跳。
这天璇图,不是被卫海师姐带走了吗?
其余众人从未听过这天璇图,只有那常真人面色一变。
他咽了咽唾沫,接口道,“我虽未见过这天璇图,但丹青门中流传过关于此图的故事。这天璇图据说是万千丹青图法中的至高图法,暗藏天地,无所不包,若是得天璇图,便等于得了天下。”
他斜眼来看刘璋,心中一阵慌乱,看这小公子刚才所言,只怕是知道这天璇图下落。
刘璋听完,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停下来,眼神游离道,“常真人果然见多识广,只可惜这世间诸事皆是言过其实。”
常真人看他一眼,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按压住心中激动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