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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怡儿真是聪明。”张贤笑起来,摸了摸小怡儿的脑袋,从怀中将他刚才所用的那丹青卷拿了出来。
这丹青卷是南华子送他的一件至宝,本是由千年寒竹制成,又称为寒玉卷。
这寒玉卷本是至阴至冷之物,通年冰冷,张贤得此卷带在身边,虽受这冰冷寒苦,却是磨炼心智,只因丹青之术讲求的是心智念力,心智越强则法力越强,所以寒玉卷虽然使人受苦,却最是能提升丹青术法。
而寒玉卷的另一好处便在于它可大可小,变化万端,也即是可以在上面记载的丹青数量无穷,故而寒玉卷是丹青至宝,张贤能得此至宝,只能说南华子确实偏爱他,这件事情也遭来不少妒忌,所以张贤平日也并不曾拿出来炫耀。
张贤拿出这寒玉卷,将其放置到这男孩儿胸口处,只见接触处先是泛出一道冰痕,继而蔓延开去,逐渐将那满身火痕压制住。
火痕焰光一灭,竟然变得极淡,彷如一层透明薄膜一般,显露出这孩子原本似雪肌肤来。
“哟,这么一看,你还挺嘛……”
小怡儿蹲下来,从上向下凝视着他的脸。
“我叫张怡,你叫什么名字呀?”
此时男孩儿得这寒玉卷压制火痕,刚才的灼烧感消失,反倒觉得有些舒服起来,听见这女孩儿如此问,便张了张嘴唇,气息微弱地说,“尚、云……”
“尚云,挺好听的名字。”张怡嘻嘻笑起来,一双大眼睛弯成两弯月牙。
尚云看着她的脸,此时绝处逢生,只觉得这女孩儿可爱至极,宛如天上仙子一般,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得心神一阵疲惫,他略挤出一丝微笑,便觉得一双眼皮沉重无比,就此合上,于是沉沉睡去。
“咦,睡着了?”小怡儿戳了戳他的脸,并无反应。
张贤先是一惊,怕这邪火伤了自家孙女,见她接触完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这寒玉卷却是这邪火的天生克星,竟将它压制住了。”张贤笑起来,将衣服脱下来,把尚云连人带丹青卷一起包好。
“看来这世人都想要的至宝寒玉卷,竟是为他而生,只怕以后师兄都要把这寒玉卷留在他身上了。”唐叙说着这话,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嫉妒。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张贤发出一声叹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说,“师弟,我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是否还有活人。”
唐叙点点头,只看着这地上男孩儿,嘴角浮出一丝笑来,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是你命好还是命不好……”
他摇摇头,跟着张贤一起在这废墟之中仔细翻找起来。
……
几个时辰过去,这宅子本就是一户普通小宅,没多大地方,却再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清理出来,除了尚云之外,共找到8具尸体。
二人见天光将亮,也知道不会有更多收获了,于是将这些尸体用术法运到后山掩埋起来,草草地立了坟墓。
只可惜这些尸身面目尽毁,只能辨识男女,却不能知其姓名,无法立碑刻字,只好立一块无字石,以为祭奠。
尚云睡了几个时辰,气息微弱,并未醒来。
张贤等人便代他在这坟前磕过头,又以自己身份再三跪九叩一番,便带着尚云,收拾行装离开了此地。
……
丹青卷铺成大毯,载着众人飞了半日,只见下面群山璀璨,树木茂密,山峰连绵,云雾环绕,如入仙境一般。
不多时,空中便可见腾云仙鹤,又或有白衣道人腾云驾雾,或是驭器飞行,众人知道已经到了。
这太行山脉连绵千里,地势广阔,其中峰峦叠嶂,而这丹青一门,便坐落在这万仙群山之中。
只见这云层深处,明光所至,显现出一大片琼楼玉宇来。
临下一座巨石宛如一柄硕大宝剑,直插云端,上书几个大字——
“丹青门”。、;;,,!!
第四章 丹青门 上()
只见云端之下,这宝剑峰之旁,露出一大块四方玉石广场,广场之上,却是一座巍峨玉石牌坊,匾额之上仍然书写着丹青门几个大字。
下面两名看门弟子见了张贤,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张口叫道:“张贤师叔、唐叙师叔,你们回来了?”
张贤点点头,心喜颜开,但随即又眉头紧皱。
只因为这两名弟子皆是白练披身,只怕是门中出了什么大事。
“门中出了什么事吗?为何尔等要披麻戴孝?”张贤心中骇然,赶紧抓住其中一名弟子关切问到。
这弟子听了张贤的话,只把头转向一旁,满面痛苦之色,叹息一声道,“师叔下山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裴颜等六位师叔下山寻找门主下落,却不曾想遇上了丹青邪魔,除裴颜师叔外,其余五位师叔全部战死,出去月余,并未归来,只在昨日裴颜师叔才拖着一副重伤残躯归来,我们这才得知真相,只可惜裴颜师叔最终也因伤重不治,于昨日夜里去世了。”
“什么?”张贤得知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觉得大脑一片昏沉。
“这丹青邪魔竟如此厉害……”唐叙喃喃自语,心想,幸好昨日没有遇上他,否则死的就不只是六个师叔,而是八个师叔了。
这弟子又道,“今日凌晨才从裴颜师叔所说之处将其余五位师叔尸体找回,此刻都停灵在大堂之内,还并未下葬,只是我等先穿白衣戴孝,以为悼念,师叔们快去看看吧。”
这话说到一半,两名弟子已然泣不成声。
张贤听到这里,也顾不得太多礼数,怀中抱着尚云,带着小怡儿径直穿过玉石广场,直往灵堂而来。
……
还未进得灵堂,远远便听见有啜泣之声,走过来只见灵堂内外皆站满了白练附身的一众丹青弟子。
“张贤师叔……”
“张贤师兄……”
从灵堂向外,按照丹青门的辈分依次而降,最外的是入门最晚的年轻弟子。
张贤步伐极快,到得灵堂前才觉得脚步极为沉重,他平日里与裴颜最为要好,可谁知竟是裴颜先走一步……
六具尸体身着丧衣,直挺挺地躺在大堂之中,棺材还未准备齐备,所以只能先如此摆放。
案头上列着几个人的名位,依次是裴颜、木风、黄升、练羽、陈尘、薛离……
死者之中以裴颜最为年长,今年约有五十岁,而薛离最为年幼,年仅二十。
灵堂之中,立着一位须发皆白之人,正是这丹青门中资历最老的长者,南华子座下大弟子青玄道人。
他见张贤过来,知道其与裴颜交好,只觉得心中一阵悲痛,抬手示意张贤走上前来。
张贤将怀中尚云转给阶下师弟,慢步走入堂中。
他的目光从几位师弟身上一一扫过,到得裴颜身上时,只觉得呼吸一滞。
这人上个月初还与自己把酒言欢,谁知今日就已归去,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彷如昨日一般。
而最末薛离师弟还如此年轻……却已……
张贤沉默不语,跪倒在地,从裴颜开始,对着每一个故去师弟一一叩头,叩至薛离之时,额上已有血痕。
青玄道人走过来,将张贤扶起,宽慰道,“七师弟你也不要太过难受,这丹青邪魔术法高强,只可惜师父云游门内,否则定要他血债血偿!”
他说完这句话,下面一众人等皆高声应道,“血债血偿!”
张贤点点头,再看死者容颜之时,确实如人所说,这六位师弟肌肤裸露之处,可见淡淡的邪火魔痕。
他转身对着青玄施了一礼,张口说道,“大师兄,昨日我与唐叙师弟在归来途中,也遇到了这丹青邪魔。”
“哦?”青玄道人听他言及于此,脸上现出一丝惊骇之色,忍不住问到,“那师弟为何得以全身而退?”
张贤摇摇头说,“虽说遇到,其实也只是得见一鳞半爪而已,我们途经颍川郡时,见城中失火,又见黑龙飞升,想必这黑龙是那丹青邪魔的坐骑,所以晚到一步,并未真正与其交手。”
青玄点头暗自应到,“那便是了,如若交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张贤点点头,表示赞同,裴颜是公认的众弟子中道法最高之人,而裴颜竟同其他几位师弟一同殒命于这丹青邪魔手上,如果是自己遇上,可以想见后果。
张贤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青玄,说到,“这丹青邪魔手段极为残忍,颍川郡内被其荼毒生灵,尚家也仅剩下最后一名孤儿,除此便再无血脉……”
张贤话音未落,只听得堂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那尚家孤儿醒来过来,此时听见张贤陈述,勾起他的惨痛回忆,于是挣扎着从别人怀中跳下,蹒跚走过来,到得两人跟前,对着张贤和青玄就是一阵磕头……
张贤心中一惊,赶紧将他扶起,再去看时,只见这孩子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求,求各位仙人,仙人为我报仇……”好容易尚云才断断续续吐出这句话来。
……
青玄道人听完张贤描述,终于得以知道事情原委,再去问尚云,尚云又将当日发生之事叙述了一遍。
原来这颍川尚家,素有悬壶济世之名,只因为尚云之父尚直颇通医术,又有一点丹青术法做傍,在颍川郡内也有一点名望。
只是昨日家中来了一个奇怪客人,身形佝偻得厉害,衣衫褴褛,破帽遮颜,只从帽中露出半张脸来。
只可惜当时尚云在书房之内,只匆匆瞥了一眼,并未看得真切。
而且只这一眼人觉得极为不舒服,就像是被一条毒蛇咬上心头一般,尚云虽然平日落落大方,此时仍不免心生怯意,不敢再去看他。
这客人声音苍老,拄着一根九节杖,进来只问一句话,“尚家人是否都在家中”。
“当时家父以为来人只是求医,便好心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