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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们此时疲惫模样,料想今日定是受了不少苦,心生怜惜,便将竹子扛到柴房之中,吩咐两人快些洗手吃饭。
苏墨坐在席间,早已是饥渴难耐,望眼欲穿。
等得众人坐定,她便狼吞虎咽起来。
尚云和张怡此时也是腹中饥饿,本欲拿筷,奈何这手竟颤抖不止,提不起来。
张贤看他们模样,心生怜惜,柔声道,“你们且勿乱动。”
说完,他便拿起筷子,夹起几样小菜,递到尚云面前。
“张嘴。”
尚云见他这般体恤,一时心中感激万千,不由得哽咽起来。
略一张嘴,脸上眼泪便流下来。
“你怎哭了?”张贤心生怜惜,喂他吃完,便用衣服来拭他脸上泪水。
尚云正自感慨,哽咽不止,摇头道,“只怪师父饭菜做得太好吃,徒儿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一时激动……”
张贤叹息一声,心中怜惜,也不拆穿他,只道,“若是好吃,你便多吃一些。”
“师父偏心,怎给师兄先夹,却不喂我?”
一旁小怡儿嘟着小嘴,面带不满道,“我也是手抬不起来,而且今天还受了气,这破竹子也太硬了,那砍柴刀又重又沉……”
正说着话,一双筷子将饭菜塞到她嘴里。
“你且少说些吧。整日里吵得为师头疼。”张贤故作生气道。
却见张怡一边嚼着饭菜,脸上带笑,一边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是夜,尚云正在房中安睡之时,听得窗外叩击声,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开窗看去,果不其然是张怡。
只见张怡笑盈盈地看着他,示意他出来。
尚云见逆不过她,便从窗户外爬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到得昨日崖边,双双坐在崖上,看着这一轮皓月,张怡笑盈盈地,从怀中摸出一根碧绿竹笛来,递给尚云道,“你可会吹?”
尚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绿笛,伸出手去,将它接了过来,只觉得一阵冰冷,再细看之时,只见其上流光浮动,宛如碧玉一般,心知是那寒玉竹所造,点点头道,“昔日我在颍川之时,父亲曾教过一些,平日里也有三五好友一起吹笛弹琴。”
他说这这话,不免想起一些旧事,心中一阵感慨。
“那就太好了,”张怡坐在旁边,侧过头来,脸上带笑看着他道,“你且吹一首来听听?”
尚云听了她的话,也不推辞,将这玉笛放到唇边,先试了一下音,发现这竹声空灵婉转,确是难得的音律宝器。
于是再认真吹奏起来。
但听得这笛声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惹得人肝肠寸断。
待得一曲奏吧,两人脸上不觉都沾了泪水。
“死尚云,我叫你吹一曲,怎会吹得如此凄凉……”张怡擦了擦眼泪,笑笑说,“不行,你再吹一首欢快的来。”
尚云低头微微一笑,暗想刚才定是自己太过思念家人,所以才惆怅缱绻,不免有些伤怀,于是又将这玉笛放置唇边再吹奏一曲。
只听得笛声欢快悠扬,四周丹青光亮闻得这笛声,也雀跃舞动起来。
只见得那星星点点光亮,而来,将两人围绕其中。
此情此景,像是坐在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中一般。
张怡不由得觉得兴奋异常,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摸摸那些光亮丹青……
……
待得一曲奏罢,张怡犹自沉浸在刚才的笛声之中,但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过了好半天才回神过来,她双手托腮,看着尚云笑道,“我师父今日做了这玉笛给我,但我觉得它太冰冷,嘴唇碰到就结了冰霜,后来便想到,你身上带火,是不怕这冰冷的,所以,虽然很舍不得,但是还是送给你吧。”
“送给我?”尚云颇觉讶异,张大了嘴,痴痴地看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啊,就像那寒玉卷是为你而生,想必这寒玉笛也是你的。”张怡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两弯新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玉笛虽然送了你,但是日后你得每日都吹给我听。”
尚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怔,喃喃自语道,“每日……”
“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
尚云点点头,把这寒玉笛捧在怀中,久久不能言语…………器!!!11
第二十四章 火之鹤()
殊不知,他们正看着这景色之时,下面也正有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他们。
一袭白色的身影,站立在湖面之上,略抬头看上面一眼,便低头屈身沉入了湖底……
……
尚云在这雪云轩中,修习已有数月,每日便是听课伐竹制简,不觉间与张怡二人,除了知识长进之外,身体也练得极为强健,便是雪地之中亦不觉得寒冷。
张贤一本道德经传授完毕,也不着急教授这丹青术法,只把五经又再搬出来,一一教习。
尚云听得颇为奇怪,他日前在颍川之时,便听得这些。
尚云自小出生在书香门第,颍川又是儒学圣地,常有人讲学,自然知道师父讲的同丹青术有些出入,师父不日前所讲述的都是道家道理,如今却又换成儒学,却迟迟不教习丹青之术,不知是何道理。
但师父既如此教习,尚云也不好意思发问,只求早日学完,可以快点开始这丹青课程。
张贤知其聪慧,道理一说便通,料想瞒不过他,只与其解释说,“这道家始祖,老子年轻之时,也是遍学天下,天文、地理、人伦,无所不学,《诗》《书》《易》《历》《礼》《乐》无所不览,文物、典章、史书无所不习,以至于后来得道写下这《道德经》,实是有这许多知识为根基,我如今为你教学五经,其中有许多道理,是万物皆通的,况且之前为师也说过,这丹青一门,重智不重力,练心不练身,故而教授你这些课程,也是为日后修习丹青之术打下根基,免得日后御灵之时,受反噬之力影响,而至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尚云得了师父这般解释,虽不是很能接受,但也不好反驳,他本是尊师重道之人,既然师父如此说,也只好耐着性子接受张贤教诲。
说来也是奇怪,这张贤其人,虽是寒门出身,却知识渊博异常,天文地理人伦无所不包,所以能授受尚云许多道理。
对张贤而言,得遇尚云,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自然欣喜异常,只觉得平生所学,并无人能识,年轻时胸怀抱负,却没有用武之地,此刻却将一生所学都传授于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不辜负了自己这么多年游历天下,求知问道。
只可惜苦了这张怡,她本是聪明之人,却远远不及尚云,假设多些时日,必然能读得懂这些道理,奈何尚云看书领悟极快,而张贤教学也是以尚云的进度为准,所以张怡越到后来,跟得越发吃力。
……
又过得月余,张怡只觉得学得颇为无聊,心中烦闷,便趁着月色,把尚云叫出来散心游玩。
尚云也觉得近日学习这些,与他心中所想有所不同,正好也有同感。
两人一拍即合,便从石屋内偷偷溜出来。
到得崖边之时,张怡正好想起前些日子苏墨说的话来,竟突发奇想,想到底下那湖中一看。
“啊?我们从这里下去,便是寻到这冰湖之时,最少也得两个时辰,天亮之前如何能回?”尚云心中虽然欢喜,奈何想到翌日还得学习功课,上山伐竹制简,不免有些担心。
“不要紧,我们就用垂绦虫从这里下去,可一半路程,回山之时,苏墨姐姐自会来寻我们的。”
尚云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师妹全无计划,真是胡来。
但是也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好跟着她一同用这垂绦虫逐级下降,从这崖顶落到下面密林之中。
……
张怡下得山来,便如同那出笼之鸟一般,得了自由便撒欢一般疯跑起来。
尚云看她模样,心想,这段时间可真把她憋坏了,眼看她越跑越快,只得赶紧跟上,生怕一不留神便丢了她。
张怡嘴上哼着歌,在林中奔跑,一会儿逗逗空中精怪,一会儿又摸摸山中奇树,好不快活。
……
张怡跑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弯下腰来,用手撑住膝盖,喘息不定。
过了一会儿,只见她仰起头来,闭着眼睛,大大地舒了一口气,长叹一声道,“呼——真是憋死老娘了!”
“噗——咳咳,咳咳咳……”尚云听完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张怡回头看他,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也不去理会他,站直了身体,把手在空中比划着。
只见四周树木生得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只余头顶一小方巴掌大的天空,将月光倾泻下来。
月影斑驳,树影斑驳,人影斑驳……
……
张怡想了一会儿,便道,“那湖应该是这个方向,且随我来。”
刚走出没有几步,便被尚云将后背衣襟扯住拽回。
“走反了!”
尚云面无表情地说,“你看这月亮的方位,日月东升西落,我们应该走这边。”
他心中暗喜,虽说师父并未教习这丹青之术,可这天文地理倒是教了不少,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张怡被他拖着,回神道,“是的,我正想说刚才那个方向不对,这几日修习天文,姐姐可比师兄你要懂得多。”
说完就朝前走去。
尚云看她这般不知羞的模样,苦笑一声,便大踏步跟了上去。
……
再走了一段,两人便听得林中流水潺潺,而不知何处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反倒映衬得那流水声颇为洪亮。
尚云心中一喜,想是那冰湖离这里也不远了。
只是颇为奇怪,这湖水既然夏日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