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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阴谋诡计,刀光剑影,哪怕那里有各种高手动辄风云色变,劈山裂海,哪怕那里有血海深仇,生死离别。可有他的陪伴,这些都变得不那重要了,便如明珠蒙尘,轻轻一拂,光彩依旧。那些记忆也不曾暗淡分毫,却因为这些事情的点缀而印象深刻,每每想来,记忆犹新。
所以,时隔多年,她依旧可以循着记忆的轨迹一直回溯,踏过青石桥,看桥下流水潺潺,走过田园,体会安静闲适,恬淡静谧,淌过江河,看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夜宿大漠隔壁,看满天星斗,荒凉寂寥在这些景致之中,体会着平淡日子中的淡淡香味。
她性子活泼,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尤其是在一场场有惊无险的冒险之中体会到了那种刺激之后,她越发喜欢这种感觉。可当她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在某个微风清和的日子,披星戴月,荡着小舟缓缓飘向山水云烟笼罩的安静恬淡日子,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诗情画意的生活,才是她真正向往的。
她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没来修真界该多好,或者就这么一直驾着车马在山水之间缓缓前行该多好。可是,她修的是“从心所欲”,不能因为患得患失而做些违心之事,变得畏首畏尾,而生活,也正是因为不确定而精彩。
“所以啊,顺着心意去做便可,不要害怕!”在她内疚害得罗刹差点魂飞魄散时,他如是安慰道。
他修的也是“从心所欲”,想来,他所做种种,即便最后的这个结果亦是他意料之中,他也从未后悔过吧。
两人一起的似水流年里,有徜徉欢愉,亦有悲欢惆怅。有梦回还,梦里的他温文儒雅,翩翩如玉,她拄着下巴,美眸流眄,看他白衣飘飞,剑气如虹,看他月下举杯独酌,恣意洒脱。他笑着,朝她伸手,轻轻唤道,“琴萱,过来”
她笑着朝他行去,递出素手,任由他握着。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掌心传来他的温度,顺着藕臂传遍身体百骸。然后,他轻轻一拉,她的身子不能自已,落到了他的怀中,被他搂住纤腰,抚着美背。
他朝她倾过身子,二人唇瓣相触,她只觉浑身一激灵,美目圆睁,身子绷得笔直,心砰砰直跳,好似舂米一般。随后,她的身体在炙热的浓情蜜意之中被融化而柔软下来,身体的重量全部落在他的臂弯上,任由他将自己紧紧箍住,力气大得好似要将她融入身体一般。
她紧紧环住他腰身,疯狂的回应着。唇舌缠绕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酡红,害羞得闭上了双眼,睫毛颤抖着,便不再睁开,也不想睁开。
因为害怕睁开眼时,他已不在。
有泪滑落,她在小舟里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她轻轻地唤着那个名字,细若蚊蝇,几不可闻,期待着他的回应,可终究
有山风吹来,卷着细雨,吹动云雾,将湖面重新笼罩起来,小舟也被吞没其中。
呼呼,风这么吹着,算是回应么?大概吧。
2
时间复归到踏足中洲天元的数月之后,大地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积雪颇深。众人都是修士,莫说是下雪,就是拳头大小的冰雹也无所畏惧,只是遇到了不喜御空飞行,却喜驾着马车缓缓前行的独孤珏与苏琴萱。
车马遇到这般大雪自是走不了了,不过此处风景极美,众人本就没有什么目的,权当是游山玩水,倒也惬意得很。
这地方虽然偏僻,不想竟有一处破败别院。修真界亦有凡人,寻思着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一处产业,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荒废了。虽然有些破败,对他们这些修士和妖灵来说却不是大问题,修修补补一番倒也折腾出几间房屋可供居住。
而独孤珏更是让一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他的储物戒指里面装的不是法宝、丹药,竟然全是锅碗瓢盆和铺盖被衾,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于是乎众人便住了下来,打算等开春冰雪消融再走。
别院外是一片芦苇荡,其中坐落一座小亭,远处则是一汪小湖。初来时恰是秋末冬初,在秋日最后的阳光里芦苇随风摇曳,一片金黄,美不胜收。随后大雪落下便将湖面冻住了,积雪一层层覆盖堆叠,最后竟成了一望无际的雪原,将小湖与芦苇荡完全遮掩,一马平川。
“你们两个小东西给我站住!”敖曦一声娇喝,踏雪而行,身形灵动,直奔在蓬松雪面上狂奔的两只雪貂。
雪貂身形娇小,通体雪白如玉,尾尖却是紫色,正是青梅、竹马两只紫尾雪玉貂。虽然灵兽环对它们来说并不算是囚禁,可在御兽宗的所见所闻还是让苏琴萱有些于心不忍,在离开东洲无涯之后,青梅、竹马便被她放了出来。
两个小东西活泼可爱,并不怕生,很快便与众人熟稔起来。姐姐青梅喜静,平日里大多缩在苏琴萱怀里,安静恬然,活像个大家闺秀,而竹马则是颇不老实,调皮好动,时常跑去碰碰这个,摸摸那个,有趣得紧。敖曦长得漂亮,身上龙气环绕,贵气十足,竹马竟有些“初生小貂不惧龙”的气概,时常去招惹她,饶是敖曦不想与它一般见识,可这小东西得寸进尺,惹得敖曦不厌其烦,时常张牙舞爪,做鬼脸吓它。
众人开玩笑说,妖心不古,世风日下,这小东西小小年纪竟也学会调戏姑娘了!
稍早之前,敖曦整个人倒在了雪地里,深深陷入雪中,仰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雪花簌簌落下。正自惬意之时,不想头顶突然落下积雪砸到了她的脸上,耳边更是传来“咯咯”声,好似嘲笑一般。
有人竟敢开捉弄于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敖曦猛然坐起,抖落脸上的积雪,发丝、秀眉、修长的睫毛之上挂着雪花,而眉毛更是一白一黑,模样有些好笑。她美眸微眯,扫视一圈,只见得青梅、竹马两个小家伙竟然在雪地里打滚,那模样竟好似捧腹大笑一般。
它们雪白的毛发粘上雪花,若不是时间太紧,那漆黑的小眼睛以及紫色尾尖尚未完全掩去,只怕真要让两个小东西糊弄过去。
平日里竹马捣蛋也就罢了,不想青梅竟也起了玩心陪着弟弟胡闹。两个小东西突然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赶忙停下了伪装工作,转头看到了目露凶光的敖曦,吓得一蹦三尺高,尚未完成的伪装哗啦啦落下,甫一落下便发足狂奔,发出“嘶嘶”的叫声,颇为惊恐。
敖曦自然不会当真恼怒,她玩心已被激起,当下五指成爪,发出“嗷”的一声,周身法力流转使得自己身轻如燕,然后跃出雪坑,脚尖踩在雪面之上朝着青梅竹马追去。
青梅、竹马体小身轻,竟似毫无重量一般,在雪面之上亦是如履平地,奔跑起来迅捷如风,与敖曦不相上下。敖曦心中讶异,她虽然知晓这两个小东西有些不寻常,可她是龙族,血统高贵,法力高强,对付两个小东西自然不会动用全力,本想着手到擒来,不想竟是有些奈何不得两个小东西。
敖曦秀眉一簇,脚下越发灵动,身形越发轻盈,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速度陡然一提,眨眼间便与两个小东西拉近了距离。
“嘶嘶嘶!”
青梅、竹马惊恐地叫了起来,一面加快速度,一面回头看着身后冷面寒霜的绝美女子。敖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速度又提了几分,素手往前一伸朝着两个小家伙落去,打算将它们一网打尽。
怎料得看起来十拿九稳的一记海底捞月却是落了个空,两个小家伙眼看越来越近的纤纤玉手竟是一左一右逃窜开来。
“噫!反了你们!”敖曦贝齿咬唇,却不做停留往左侧直追而去。
青梅、竹马想来是孪生子,除非将两个小东西握在手里查探性别,否则从外观很难判断出谁是姐姐,谁是弟弟。紫尾雪玉貂毛发雪白,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而雪地白得晃眼,刺得敖曦美眸颇为难受,她眯着眼睛紧盯小东西的紫尾,全神贯注,生怕稍稍走神便会将其跟丢。
敖曦也不晓得此刻追的是青梅还是竹马,不过小东西如何与敖曦相比,此刻竟是已经出现疲态,“嘶嘶嘶”的声音也越发尖锐,似是再说,“你莫要过来呀!”
“看你往哪跑!”敖曦陡然加速,往前猛然一扑。
眼见小东西就要被敖曦捕获,它却是陡然提速,同时两只可爱的后足猛蹬雪面,竟是扬起积雪直落敖曦面门。敖曦并未想到这小东西大难临头还敢算计于她,竟是没有反应过来,被砸了个正着。
“咯咯咯!”小东西更是还嘲笑她,不用说,这小东西定是竹马无疑。
“臭竹马你给我站住!”敖曦怒了,素手一抹面门上的雪花,周身气脉流转速度更甚,破风声呼呼作响,甚至有些尖锐,而且,她手中掐了个灵决!
“嘭!”
竹马身形甫一略过,适才踩过的地方竟是爆炸开来,被炸起的雪块“噗噗噗”砸落到了周围,竹马左突右闪,“嘶嘶嘶”怒叫几声,似是在抱怨,“卑鄙,怎地能用法术的!”
“吼吼!”敖曦一挑眉,倒像是听懂了竹马抱怨一般,“我就用法术了,你奈我何呀!”
“嘭嘭嘭”
周围的雪地中不断爆炸开来,留下一个个雪坑。竹马苦不堪言,悔不该去招惹这个“女魔头”。它自知自作自受,只得咽下苦果,一面躲闪着密集的雪块,一面留意脚下。它身形灵活,虽然看似情况危急,却总在间不容发间躲闪开来。
便在这时,竹马只觉脚下一阵颤动,它心知不妙,可爆炸速度何等惊人,竹马便被带上了半空。不过竹马临危不乱,借着劲力竟是猛然一跃,又踩到了另一雪块之上,甫一接触又轻盈一跃,竟是在半空中辗转腾挪,委实惊人得紧。
竹马心中得意,“女魔头奈何不得我吧!”更是还回头打算嘲讽一下敖曦,怎料得这一看它却是心中一凉。
敖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