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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之中药香弥漫,到处摆放着晒干的药材,看来的确是个郎中不假。
老人医术高超,手法颇为娴熟,接续断骨,王猎户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老人又给他几粒药丸,直接渡以温水服下,再用药泥敷在断臂之上,以纱布缠绕,辅以夹板。之后老人便告诉王猎户可以回去了。
王猎户迷迷糊糊回到家中,倒头便睡。第二日醒来,发现身上伤势已经痊愈,精神饱满,夹板一拆,纱布一撕,手臂完好无损。王猎户啧啧称奇,把事与村民说了。村民都说那山谷哪有人住,莫不是鬼魅山精不成。
王猎户这人重情重义,既然有救治之恩,那不管是人是鬼,这恩情是定要报答的。不顾村民劝阻,当日便带着好酒好菜去那茅屋道谢去了。
那茅屋还在,老人也还在。
两人酒足饭饱,王猎户借着酒意询问老人来历,老人只说无名无姓,道一声‘老郎中’即可。
为了躲避仇家而隐居深山的人多如牛毛,王猎户寻思着这老郎中估摸着也是其中之一,既然不明说,自然有其苦衷,便不再追问。
之后王猎户时常在打猎归来给老郎中送些野味,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嗯,天色还早,过来这歇息歇息!”老郎中朝他招手。
“诶!”王猎户点头答应,朝着大石走去,放下猎物,解下弓箭,一屁股坐到老郎中身边。
“尝尝!”老郎中从腰间解下一个黄色的葫芦递到王猎户面前。
王猎户自然认得,那是老郎中自己泡的药酒,味道相当不错。
“咕嘟咕嘟!”两口下肚,王猎户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舒服!老郎中这酒还是这么霸道!”
“哈哈!”老郎中笑笑。
“对了,老郎中!”王猎户将身边的杆子提了起来,把那些猎物举到老郎中身前,“挑一个吧,今天进山打到的!”
“收获果然不错!不过!”老郎中话峰一转,把那些猎物推开,“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哈哈,老郎中你哪里话!”王猎户赶忙辩解,“这不是之前村东头狗剩病重,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把那家伙给从阎王殿拉了回来,恐怕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孤儿寡母的可咋过!他们给你银子你也不要,只得托我打些野味给你送去!”
“肚子里没墨水就别和那些文绉绉的文人学说话,还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口之家哪来的白发人!”老郎中数落道,“老实说吧,有什么事!”
“哈哈,老郎中就是慧眼如炬!这个词没用错吧!嘿嘿!”王猎户笑着说道,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那个老郎中你那有没有那种唔,就是那种药,吃了那啥的那种药?”
老郎中白眉一挑,故意装糊涂,明知故问,“哪种!?”
“哎呀!就是那种!”王猎户脸黑,此刻却是红得通透,猛然拔高声音,却又逐渐变小,“就是那种床床上用的!”
“哈哈!”老郎中一脸不正经的笑了起来,“你呀,你呀!”
王猎户讪讪地笑了笑,“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起初我是不信的,但我家那媳妇儿,着实生猛,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我是有些吃不消哇!我今天打猎也是为了好好补补!”
老郎中拍了拍王猎户的肩,“要节制呀!”,顿了顿又说,“此处离我那也近,你且跟我回去拿吧!”
说罢,老郎中背起药篮朝着山谷走去,王猎户也拿上弓箭,扛起木棍,紧随其后。
得了药,王猎户自是十分高兴,非要老郎中挑一个野味收下,老郎中拗不过他,只得挑选起来。
拨开叠在一起的猎物,老郎中一眼就看到了被血染成红色的小狐狸,身上的创口触目惊心,一探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竟还活着,老郎中朝王猎户投去询问的目光。
“老郎中,这可不是我弄的,我说我捡的你信么!”王猎户赶忙解释。
老郎中点了点头,这些猎户靠山吃山,自然懂得休养生息,从来不会猎杀动物幼崽。
“就把这只小狐狸送给我吧!”老郎中说着便解下绳子,将小狐狸抱在怀中,手轻轻地在它身上捏捏按按,眉头紧皱,似是在探查伤势。
“诶诶,这小狐狸没什么肉,要不再给您留个大点的?想着这小狐狸也活不下去,我本意是给媳妇儿做条围脖的!”王猎户说道,可老郎中并没有在听他说话,已经转身回茅屋去了。
老郎中脾气王猎户自然清楚,耸了耸肩,也不在意,朝着茅屋内道了声谢后便扛着猎物往谷外走去,摸了摸身上的药丸,王猎户又开心地唱起了山歌。
“诶!阿妹家中酿酒皇!梳妆打扮等情郎!等情郎!”
第10章 小狐狸死里逃生,老与少山谷行医()
2
听到歌声远去,老郎中知道王猎户已经走了,随手一挥,茅屋的门自动关上。
只听得老郎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出柔和绿光,以他为中心,向茅屋各个角落散去,茅屋之中,所有物件都镀上了一层绿光。此刻如有外人从窗口望去,只会看到一个正在捣药的老郎中。
原来,那绿光竟是一个结界!
“唔,可怜的小东西,你怎会伤得如此之重!要是今天没有遇到老夫,而是被那猎户带回家中,你可就真的没救了!哎!”
老郎中打了个响指,一个盛满清水的木盆凭空出现。老郎中将小狐狸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在各个药架之见来回穿梭,速度极快,留下一地的残影。那些被老郎中选中的药材,纷纷落到木盆之中,奇准无比。药一入盆,木盆之中的水便沸腾起来,香气四溢,弥漫在小小的茅屋中。
“唔,齐活了!”老郎中将最后一味药加入木盆之中,残影消散,回到木盆旁。也不怕烫,他竟是将手探入木盆之中,片刻之后,沸腾的水渐渐平息下来。
老郎中收回手,又打了个响指,只见那些盆里的药渣自行飞出,在空中逐渐脱去水分,变得干燥,最后落在药捻槽中,捻子在槽中来回滚动,将药渣碾成粉末。
待药渣分离完全,木盆热气腾腾,里面的水却依然清澈。
老郎中将小狐狸从床上抱起,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摇了摇头,然后将它整个放入木盆之中。
“会有些疼!”老郎中说道。
那木盆大且深,小狐狸被整个没入药水之中。小狐狸难受至极,那药水如同活物一般,开始不停的往小狐狸的口鼻之中钻进去。小狐狸昏迷不醒,身体却本能地抵抗起来。小狐狸身上有伤,深可见骨,那药水似是放弃了从口鼻进入,转而攻那伤口。
伤口刚结痂不久,那药水来势汹汹,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将那伤口划开,巨大的疼痛让小狐狸直接醒了过来。药水不停往它口鼻之中灌进去,它无法呼吸,拼命挣扎想要越出水面,可老郎中死死将它压在水下,无论它如何挣扎,始终不肯放手。水花四溅,溅得老郎中浑身是水。
“小家伙,暂且忍忍,我不是害你!”老郎中心有不忍。
挣扎了片刻,小狐狸意识模糊,终于没了动静,老郎中也抽出手来,静静地盯着木盆。
那药水没了阻拦,从小狐狸口鼻之中直接灌进五脏六腑,将它从外至内,完完全全浸润在这药液之中。只见那药液发出七彩光芒,光晕流转,将小屋照得色彩斑斓。
小狐狸突然动了一下,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整个身体在水中不停摆动,如同提线木偶被人操作一般。接着又吐出一口血,还夹杂着碎骨碎肉,就像有人正在它的身体之中剜肉割骨,十分恐怖。
老郎中点了点头,“小家伙,命总算是保住了!”
那木盆中的药液突然旋转了起来,小狐狸却不受影响,漂浮在水中。
药液如同温柔的手,轻轻在小狐狸身上拂过,身上的创口开始慢慢愈合,长出粉嫩的皮肤,然后生出白色毛发。
小狐狸身上的血污也在药液的浸泡下渐渐飘散,像一层淡淡的红纱,浮在周围,像极了新娘的红纱盖头。片刻后,红纱在药液的旋转之下被带走。小狐狸在药液的洗涤之下,变得干干净净,露出本来的模样。
“唔,当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
老郎中朝着木盆捏了个法决,木盆之中的药液渐渐平静下来,小狐狸也随之缓缓浮到水面。老郎中将它捞了起来,抱在怀中,伸手从头顶一直拂到狐尾,湿漉漉的小狐狸水汽蒸腾,毛发变得蓬松,光滑柔顺,摸起来甚是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一会儿。
小狐狸重新恢复呼吸,刚开始十分沉重,像是要把失去的都补充回来,慢慢地便恢复正常,安静平和,睡得正酣。
“去!”老郎中手中捏了个法决。
只见小狐狸脱离老郎中的怀抱,浮到空中,药捻子中的粉末也朝着小狐狸汇聚而来,形成一个墨绿色的药球将其包裹其中,药球忽明忽暗,仿佛一个活物正在有节律的呼吸。
老郎中看了一眼药球,转身走到窗边,眉头紧皱,“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老郎中适才为小狐狸擦干身上水汽之时,虽然不甚明显,但还是发现其尾竟有九个尾尖,狐狸,九尾,不是九尾天狐又是什么。
“九尾天狐一族早就已经绝迹修真界,只在天界才有族群,哪怕修真界也好,为何你偏偏出现在凡世呢?”老郎中自言自语,“苏老弟,当年得你相助我才能采到那稀世奇药,大恩无以为报,给弟妹治病为兄责无旁贷,可偏偏哎,不知道此时遇到你这族人,难道是上天安排我这垂死之人对你青丘一族做些点补偿,好让我安心上路么!呵呵!”
老郎中摇了摇头,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夜已深,繁星点点。
3
太阳初升,万物复苏。
在窗口站了一夜的老郎中回过头看了看那个药球,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