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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西边转出一马,马上之人与孔将军也是一般装扮,身被甲胄、兜鍪红缨,手持长枪,正是袁州八千厢军的副都指挥使。此人看着那兵士,沉声道:“说!”
只听那兵士报道:“苏校尉!这风雷寨的东面山脚下全是机关陷阱,突袭不进,咱们好几个弟兄都受了伤了!”
苏校尉虽与孔将军同属都指挥使,却是厢、禁有别,足足差了一个半的品级,一个是从六品的振威校尉,一个却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不过此次厢军却是由他带队。本来苏校尉上头还有一个都指挥使的正职,按惯例应是袁州知府兼掌,然而不知为何新来的知府秦中仁并未被上头委以此任。是以秦中仁虽然领了个临时的率职,却不见得有人甘愿为他效力。
苏校尉正要开口,又听西面传来一报,也是如同东面一般,因山脚布满陷阱无法突进。
这厢军的头领转头看了一眼禁军的头领,失望道:“孔将军,看来咱们只好从这正门打进去了。”
孔将军脸上不见有何变化,只道:“那也别无他法。”
说着,两人同时各做了一个动作。苏校尉把手中长枪一举,孔将军一正头上兜鍪。
突然间,顿有两只箭从后头“嗖”地一声飞了出来,打向风雷寨的山道,齐齐扎在那第三排大篱之上。
“谁放的箭!”只听苏校尉一声断喝。
“哪个混账!”孔将军也一起叱骂道。
就见后排弓手之中,有两个人垂首走了出来。一个是禁军,一个是厢军。
“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军令就敢擅自放箭――来人呐!把他们先扣押起来,再有违令者,斩不赦!”孔将军一脸怒气。登时便有手下上来,绑了二人。
苏校尉见他越俎代庖,也不着恼,只看了看孔将军一眼,面带诡笑。
再说那两箭射到了大篱之后,第二排的风雷寨好汉爆出一阵嗤笑。
“这些狗官兵,怎地准头那么差劲?两箭上来,连根毛都没打中!”
“哈哈,是啊是啊,咱们便守牢这里,等南岭的兄弟一来,立时杀他个落花流水!”
“他们怎地还不动手?”
“管他干什么,越拖越好!――咦?不对!你看那两只箭上,是什么东西?”
众兄弟一看,果见那两柄竹箭的箭身上,一圈一圈都缠了几匝细线,细线下绑的各有一个小纸卷。
“快快取下!交给大寨主!”
“风雷聚”之前。
近千名兄弟排成一阵,雷照峰站在最高的石阶上,身边是其余三位寨主。
“雷敢指听令!”
“在!”雷敢指一个大步,提枪出列。
“你领着云颜、凌雨、宿平,再挑一十二位兄弟,前去南岭送信!请舒岭主即刻发人解围!路上若遇人围堵,千万先把云颜送出!”雷照峰说着又看了身边法华一眼,“――老四你也去。”
“我不去!”法华道。
“眼下不比寻常,对方之人十倍于我们。你身份特殊,不可因一个万一落到朝廷手里,便谁也救不了你了!”雷照峰正色道。
法华眉头微皱,却是不再违抗,闷声不吭地抓着紫木弓,一个转身朝东边走去。雷敢指也挑好了十二人,同宿平三个一道跟上。
就在他们走后片刻,一个兄弟跑了上来,正是那第二排大篱拾箭之人,将那连着纸卷的竹箭交于雷照峰手中,又急忙跑了下去。
雷照峰拆开其中一封一看,顿时眉头舒展,再看另一封,哈哈大笑。叫众兄弟好生大惑不解。
黄鹤杳凑上前去,接过两张纸条,见上面各写着一句话:
“枢密使密令:风雷寨只管顽抗,待那南岭解围,我军即散,不可杀我禁军!阅完即焚!”
“左丞相密令:见援即返,不可再犯人命!阅完焚之!”
二寨主看完之后,失声骂道:“鸨妈养的,这左右两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哥,你信么?”
雷照峰目光一闪道:“信!为何不信?”
“那还打不打了?”黄鹤杳又问。
“打!为何不打?”雷照峰笑道。
“可对方说了只要守住山寨,等南岭来人便成。”黄鹤杳道。
“人家不辞劳苦跑来演戏,咱们怎可放过这大好机会,正当练练手!”
大寨主说话间,转头朝着底下喊道,“兄弟们,咱们下去狠狠地揍他们,只要不出人命,想怎么揍就怎么揍!若是揍他不过,你等即刻束手,断不可以命相搏!事后自然会来解救。”
“这算哪门子的事么?”众人听到这话都是哑然,却也有几个喜欢打架的顿然摩拳擦掌起来。
红叶突然一把抢过黄鹤杳手里的纸条,上下看了一遍,瞪大眼睛叫道:“还有这等好事!我先去也!”
只见雷照峰伸手一拦:“老三不可鲁莽,等下看我眼色行事!”便领着兄弟们走了下去,八个大篱,每过一篱留下百人,最后到得寨门之前。
那樊马良此刻心急如焚,连番几次催促,均不见两军上前攻打,遂又去鼓动秦中仁下令。秦中仁依言,却被两位军官头领皆借兵法之由,要其稍待片刻。
突然间,寨前篱门开出一缝,里头当先走出两人,一个是雷照峰,一个是红叶,手中都是一柄长枪。
“就是那个黑脸大汉!殴打州官,大闹洞庭湖的就是他!”樊马良目光不曾离开那寨门半点,一眼就认出了三寨主。
“哈哈,樊大人!别来无恙啊!”三寨主大笑。
雷照峰却是先朝两位军官一一拱手,示意对方密信已收到,再看向他们中间的秦中仁:“这位便是新来的袁州知府秦大人么?”
老秦微微一愕,摸了摸那紫纱帽道:“正是!”
雷照峰闻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红叶,相视点头。
陡然间!两人手中长枪同时一举,唰地掷出!
那长枪来得突兀,去得更是迅猛!
雷照峰的那一柄飞向秦知府,红叶的长枪扎向樊通判。
孔将军与苏校尉目色一凛,同时挑起手中长斧、长枪,挡在秦中仁的马前,而樊马良那边却是无人搭救。
“镪!”一声钻耳脆响,那长枪被二人格了开去,掉在秦知府马前。孔将军与苏校尉双双按住马辔,虎口剧颤,身下之马齐齐后退两步!
秦大人面如土色。
而樊通判却是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大棕马被人一枪由面贯脑,残嘶一声翻倒在地,人也被甩飞了出去,灰头土脸地滚了三滚。
0053 官贼齐做戏,通判施暗计(二)()
“樊大人!秦大人!你们若敢伤风雷寨一条性命,我三山二岭立叫你一族之人的下场有如此马!”雷照峰厉色道。
苏校尉闻言,勉力提起手中的长枪,指着雷照峰道:“休得猖狂!”
孔将军也阴沉了一脸,却是盯向了秦中仁:“大帅,你看如何?要不要就杀将进去,屠了这一窝贼人,血洗了风雷寨?”
秦中仁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只把哆嗦的嘴唇朝向地上一路出谋划策的樊马良,连道:“樊大人!樊大人!”
樊大人嗯嗯啊啊的,却不答话。
“秦大人快快下令!我两军将士等不及就要痛饮贼寇血了!”苏校尉也回头催道。
“娘嘞,你要杀了人,饮的可不是贼寇的血,而是我一家老小的血啊!”秦中仁心中苦不堪言,憋了半晌之后,只迟疑地对着孔将军询问道,“要不全部活着抓回大牢?”
“唉!”苏校尉似乎气得全身发颤,不再说一字。
孔将军也是摇了摇头,再把身子一正,高声喝道:“所有将士听着!秦大帅――有令!此次剿匪,不可伤及贼寇性命,只要活的!如有违令者,立斩不赦!”
“是!”
雷照峰哈哈一笑,让人把篱门大开,双拳一捏,朝孔将军叫声:“咱们来玩玩?”
“玩玩便玩玩!――收了刀枪弓箭,给我抓活的!”
“兄弟们,开揍!”
霎时,哐啷啷的铁器扔了一地,两军纷拥而上。
红叶冲得最快,一个牛犄,顶飞前面的盾兵,两下横扫,又有四五个挑起半空。
厢军顿时开了一个大口。
后头的风雷寨好汉见机而上,却是不敢深入,怕被人包了馄饨。
这风雷寨之前的空地倒也不甚大,只能容纳几百号人,而朝廷这边又明令要抓活的、不能用箭,是以两方堪堪斗得个不亦乐乎。略有不同的是,风雷寨打便打了,并不去管那些负伤倒地的兵士;而朝廷这方一旦抓住一人,还要往俘虏堆里送去。
叶陌路与朗乾坤也在这第一批迎敌的兄弟当中。
叶陌路依旧一手举着铜镜,一手操着石子,只是这回的石子不似平日操练的那般圆滑,全拣的有棱有角,颇为锋锐。大白天里,铜镜一照,就有一个兵士闪到了眼睛,再一枚石子下去,打得对方满脸开花。
朗乾坤窄盾在臂,左挡右挡,挡住一招,便拿起手里那根一尺小木棍,上戳下捅,回回捅戳在对方裆下、肋骨、腰肾等要害之处,只要打中,立时就叫他失去再战之力。
只是二人这般猥琐,也很快引来了厢、禁两军的同仇敌忾。
叶陌路那边,十个盾手齐上,躲在后头并不出手,叫这赌鬼石也无处可打,镜也无路可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盾牌越聚越拢,最后将他死死夹在中间,乖乖束手就擒。被擒之后押到一旁的俘虏堆前,就见几个满脸血渍的兵士冲将过来,都是些被叶陌路祸害挂彩、无奈撤下之人。这几人上得前来,不由分说全要动手――其中就有一个胡渣兵士最快,一脚踢向了叶陌路的肚子。叶陌路死命一挣,终于勉强侧了个身,躲过了肚子却被踹中了屁股,“哎呀”一声惨叫,便软软地瘫在了地上,抽搐起来。那个胡渣兵士见了便骂:“操!这么不经打?”另一人突然惊叫,声音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