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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平讶道:“那‘刑屠拳’竟如此珍贵!法华叔叔,你说要教我,却亦未提拜师之事,也是这个道理吗?”
“我与他不同”法华徐徐道,“我这套‘花落箭’是有主之物,原本并非我能说传便传,只是我心中有一夙愿,自料此生难以达成可当我见到你一气连射十五碗时,又生了一丝盼头。宿平!你可应我一事?”
“法华叔叔,你说吧。”
“你虽说眼下在这风雷寨的山头,与那箭神庄可谓势不两立。然你终归年少,世事又瞬息万变,若是哪日有缘撞到了箭神庄的门前,还望你替我了了一桩心愿――拜入箭神庄下,习得全套花落箭法!若是无缘无缘的话叔叔便恳请你在今后的三十年内,找到另一个少年,传他今日我之所传,再拜箭神庄!”
法华说到最后,目光坚定无比。
“法华叔叔,我答应你!”少年受了四寨主情绪所染,心里也是揪痛,竟是想都不想,一口应承下来,浑然忘了去问为何风雷寨与箭神庄势不两立?那箭神庄又在何处?又为何定要在三十年内,却不是二十年、四十年?
“谢谢你,宿平!”法华低下头,郑重道,“――若真有那日,你只须对箭神庄的庄主说你是受一个复姓‘木易’之人所托,如此便可。”
“原来法华叔叔有这么古怪的一个姓氏又不知是个什么真名?”宿平想了想,却不愿在此话题继续纠结,便灵机一动,打岔道,“呀!方才那五层‘花落箭’的名头,真是好听,但我还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呢!”
“哈哈!”法华也是展颜一笑,阴霾顿扫,他若是除去心中那一块旧伤,本也是个豁达之人,当下解释道,“说起这‘花落箭’的五式境界层次,便似它的名字一般,以落花为准,却又加上了射箭之人的心法。宿平,你听好了”
“第一层,花不动,人也不动,箭出花落,是曰‘落花’”
“第二层,花飘于空,人不动,箭射花中,是曰‘落飞花’”
“第三层,花不动,人动,若是奔行于地而落花,算是小成;若是飞腾于空而落花,便是大成,是曰‘飞落花’”
“第四层,花飘于空,人也腾空飞射,一箭而中,是曰‘飞花飞落’”
“至于这第五层‘飞花不落’,有此箭法以来,只有一人方能做到,我却是无缘得见那一人,即是你怀中画纸所绘之人――‘花落箭’也是由他所创。”
宿平听得连连惊叹:“原来这一把弓、一枝箭,射将起来,竟也有如此大的变幻差别!那‘箭神’果然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法华叔叔,却不知那‘飞花不落’又是何意?”
四寨主亦是神往:“我那时也是年幼,只听父亲说起这‘飞花不落’,就是射箭之人可以连连发弓,叫那落花不落,长飞于空!”
宿平怔了一怔,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那“飞花不落”是何模样,于是干脆弃之不想,另有一问道:“为何总拿花儿来射?却不是那些碟儿、碗儿的?”
“哈哈,碟儿、碗儿,都是些死物,怎可与飞花相比?”法华失笑道。
“离了枝头才叫飞花,飞花不也是死物么?”宿平脑子转的倒也极快。
“那可未必。”四寨主嘿嘿一笑,就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来,又抬脚朝那棵碧桃走去。
少年不明所以,只得跟上。
法华来到那碧桃之前,两指挑开一片花瓣,拈下,再把它放入两枚铜钱之间,一扣,那花瓣便被夹在了里面。
“宿平你看!”
法华把那夹着花瓣的铜钱轻轻望上一抛,铜钱分开,向前掉落,那花瓣在半路脱了束缚之后,却是飘飘荡荡,徐徐落下。
宿平望着那铜钱与花瓣,似是看出了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一时抓头挠耳起来。
“你说到底是这铜钱易中呢?还是飞花难射?”法华眨了眨眼道。
“自然是飞花难射了啊呀!――”宿平似有所悟。
“呵呵,你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法华笑道。
“我想大约是明白了。”
“说说看。”
“法华叔叔方才之所以说飞花不是死物,是因它在空中比那真正的死物要难以捉摸。花瓣太轻,本就下落较慢,飘来荡去的,若是再遇上一阵风来,怕是连看都看不清了我说的可对?”宿平道。
“对极!”法华点头道,“不过花落箭法中所言的落花,只是寻常之落花,要是如你说讲的那风中之花,委实太过难以捉摸,恐怕这天下间的能人出尽,也练不成这‘花落箭’了――哪怕是第二层‘落飞花’,也是不行。”
宿平暗自琢磨一番,甚觉有理,又问:“我见法华叔叔方才练的那一招,定是第三层的‘飞落花’了?”
“正是。”
“既是到了第三层,那第二层想来是练成了――只是我又有一事不明,为何那‘飞落花’却要难于‘落飞花’,在我想来,第三层射的花是不动的,怎地又比第二层难了呢?”宿平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有这般想法,乃是未曾亲身经历之故。这‘花落箭’包含之物有三,其一是花,其二是箭,其三是人。第三层‘飞落花’之所以比那第二层‘落飞花’更为难得,是因‘落飞花’只有花在动;而‘飞落花’,花虽不动,却有箭与人二者皆动,更有人走而射、人飞而射之分――我便是只练到了第三层的小成,却未能达到腾空射箭的大成之境”
“法华叔叔说的定是真的,看来又是我想当然了,亏得昨晚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箭技了得,没想今日竟能见到如此神妙的箭技,惭愧、惭愧好极、好极!我定要学成那‘花落箭’!”宿平想到此处,不由神情一坚,对法华道,“法华叔叔,那箭神庄,我去定了!”
法华这回却没说话了,看着宿平,木然许久。
宿平也看着法华。
“果然英雄处少年!哈哈――看来老子的魅力有待增强、有待增强啊!”四寨主霍然大笑,一拍少年的肩膀道,“走!东山操练场!”
宿平听出了法华的话中之话,四寨主说他自己魅力不足,是在暗指我想去那“箭神庄”,为了练“花落箭”的心愿多过为了帮他的忙,当下也不禁莞尔。
法华到了地上拾起紫木弓,又见不远处那个干瘪的皮酒壶,突然两脚并作上前,抬腿一个扫踢,“噗”的一声,就把它远远地踢飞了出去,落在山坡尽头的灌木林中。
“酒壶老弟,后会无期!”
四寨主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拉过宿平,便朝着东边走去。
“法华叔叔,还有两个铜钱未拣回来!”
“丢不了,晚上自会有人去找。”
“谁呀?”
“咱们寨子里,有个兄弟叫作‘朗乾坤’,今日轮他巡夜”
到了东山,正是申时。却有另一派热火朝天之景。
这山头上总有八九百人之多,规整有序,列成三个大方队。挥刀的站一阵,耍剑的摆一阵,另一阵却都是些持枪的人,分得最开,喝声也是最大。还有零零落落地在周边散了一圈的人,却都提着些冷门的兵器,什么开山斧、宣花斧、凤头斧,水火棍、哨子棍、齐眉棍,还有青龙戟、方天戟、铁双钩、狼牙棒在那里分堆对练。自然还有只用一双肉拳肉掌对搏的,或是拿弓箭射靶的,却是少数。只是不见此处有骑马之人。
宿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唯一一座高台上,负着双手环视全场的大当家雷照峰。
再看那刀阵之前,站着的正是二寨主红叶,抓着把厚背大朴刀,一式一演,刚猛有力;枪阵之前的那人,却是雷敢指,少寨主或挑或刺,或抡或扫,也是犀利异常;而领演剑阵的那人,竟是与宿平同龄的凌雨!这个素来寡言、却总是一语中的的少年,耍起剑来更是干净利索,劈、挂、崩、穿、剪、撩好似无所不能,虽然一招一式、分而教习,仍叫宿平看得云里雾间,但觉好看、不觉其所以然。
“原来他如此厉害!箭与剑,谐属一音,我却又何止差了他一筹?我定要好好向法华叔叔学习射技‘花落箭’、‘花落箭’又可否胜过这世上的所有剑法?”宿平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这般念头,只是有种不服之气悄然生起。而他尚且不知,于射箭来讲,自己已属万中无一奇才了;凌雨此刻虽强,也是自幼跟着他那南岭的岭主师父苦练而得;箭与剑更不可简简单单地相提并论。
轻轻吁了一口气,宿平终于从臆想之中醒转,把眼朝着场内再次扫视过去,却是没有发现那一个人的身影。
0036 弓石心中握,黑龙飞花若(二)()
法华道:“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那咱们便开始练吧。”
“好”宿平正答着,突然顿了一顿,看着场中一角,伸手指道,“法华叔叔,那里的箭靶都叫人占了,怕是今日没有位置了。”
四寨主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果然看那五六个箭靶对面都站满了人,却只一笑道:“无妨,咱们今日不用箭靶,也不用弓箭。”
“不用箭靶也叫练箭?”这是宿平心中的想法,但并未说出口来。他自与邱禁相识开始,到和红叶、法华等人接触,渐渐对那些稀奇古怪之事,愈发地能生出免疫之力。
紧跟着四寨主一路走去,却叫宿平在途中看见了两个正在对打的熟面孔。
叶陌路,朗乾坤。
这二人边打边骂,各自手中的武器叫人侧目不说,连那打法也是奇葩。
“我让你赢了不赌!”
就见那叶陌路右手里扣着一把骰子大的石头,左手抓着那面蹭得发亮的铜镜,左蹿右跳。突然间就跳到一处迎光的地方,只把铜镜前边斜里一竖,对着那天上的日头,日光借着镜面一照,就笔直照向了朗乾坤的眼睛,他再把右手一甩,一颗石子就飞打了出去,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