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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呔!你个黑匹夫!自己又是飞刀,又是木板的,还来说我!”法华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抢驳道。
“油头货,你念过书没?老夫那叫计策、叫兵道,耍的堂堂正正!”红叶嘴不饶人。
“你是兵道,那我便是诡道,使的出其不意!”法华怎甘下风。
“两位兄弟莫争,我心中倒有一人,可给你们做个评判!”雷照峰突然道。
话音刚落,就听三寨主与四寨主齐声问道:“谁?”
“哈哈宿平,你过来!”雷照峰却是朝宿平招了招手,对少年笑道,“他二人之争,大半起因却是为你,你说你该不该替他们断个输赢?”
“对、对,宿平宿平来断正合我意!”红叶拍掌叫好。
“我无异议!”法华也道。
这两位寨主口里虽都这般说着,四只眼睛却是精光灼灼,盯着宿平,看得少年直觉自己仿若变作了狼群中的孤羊,只须开口“咩”那一声,就要被乱牙分尸,连忙低下头去。
“哎这可如何是好?两位寨主都不是坏人,偏偏身手又是不相上下,叫我好生难去做人这要是都对上了张赐进那样的烂人,我便巴不得他们都赢了咦?――”正沉吟间,宿平突然灵光一闪,却是强自按下兴奋,抬头道:“都赢!”
“都赢?”众人异口同声,然而表情各有不同。
大多的弟兄皆是一脸诧异;而雷照峰、黄鹤杳等人却是饶有兴致;只有叶陌路神色最为紧张,悄悄地抓起胸口的大铜镜,口中念念有词,把那镜面对着宿平直晃个不停。
“是。”宿平正色道,“红叶大叔若是那一脚踢中了法华叔叔,他便赢了;而法华叔叔若是那一箭射中了红叶大叔,他便也赢了――只是,我倒认为这还在其次,最紧要的是两位叔叔都心存善念,都不忍心对自家的兄弟去下狠手,不叫山寨失了两位寨主,如此才是真正的都赢了!――雷伯伯你说,我讲得对么?”
“对极对极!”雷照峰大点其头,对红叶、法华问道,“两位兄弟可有异议?”
红叶朗笑道:“无妨!反正老夫知道自己赢了便可,谁有闲心去管他人成败!”
法华知他后一句是对自己说来,也不动气,淡然道:“男儿要重信誉,方才既说要听宿平的,那么他说我赢了,我便勉强赢了罢。”
“如此甚好!”雷照峰也是松了口气,这两人若是对拧不歇,当真叫人头疼,于是当众宣布道,“今日三寨主与四寨主比武已有结果――两人都赢了!”
此话一出,顿时山巅上响起一阵欢呼,接着便纷纷朝着叶陌路围去。
叶陌路眼露绝望、跌坐在地。
“哎呀――我的抽头啊,就这么没了”二寨主一脸郁郁,肉痛不已。
舒云颜见凌雨也跟了那队伍之后,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便叫道:“凌雨,你凑什么热闹!”
少年也不回头,只向脑后传来一句:“领钱咯!我可押了不少银子,且两个都下了注了嘿嘿嘿”
舒云颜在后头见他笑得连肩膀都抽抽的得逞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却对宿平瞪了一眼道:“都怪你!”
“对!是该怪他!”雷敢指突然也扼腕道,“若不是昨晚只顾与他说话,怎会落下这等好事!哎!押谁都赢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宿平看着两人,张口欲言,却是欲言又止。
“宿平,你莫要理会他们来来,咱们吃饭喝酒去了,先练练酒量,下午老夫便带你去习武!”红叶说着,一把抓过少年的手腕,就要朝山下走去。
“你若是跟他走了,我便不会教你射箭。”法华突然开口道。
“不学也罢!”红叶回顶一句,却觉他掌心那里――少年的手腕轻轻缩了一缩,便扭头道,“不过,老夫也不做那强求之事,便让宿平自己来选吧。”说完便松开了少年的手,却又不甘心,于是再附道:“你若只学那射箭,不学其他,即便练的再准,也成不了真正的高手!又或是哪天你有幸得了一弯好弓,却也只能望而却步!”
“这是为何?”宿平赶紧追问。其实他心中于这习武之事实在兴致缺缺,倒是只对弓射素来痴迷,早已有了与法华学艺的定计,这厢却听到红叶那最后一句,登时吃了一惊。
三寨主见少年这么快便上了钩来,暗自欣喜,脸上却仍一副谆谆之态:“你倒是好好想想,当年第一次学箭之时,这竹弓能开几弦?”
“一弦弓尚且拉不满。”宿平坦然,却颇为自信地续道,“不过后来按着邱叔叔的法子,不出一年便能开满二弦弓了想来再练些时日,也定能开起三弦弓。”
“哈哈,天下间比三弦竹弓还难开的好弓多不胜数!――不是老夫瞧不起你那邱叔叔,只是一个厢军副都头,连一式略微高乘点的朝廷外功口诀也没有,怎能让你再有突进?――老夫手中便有一套拳法,能增你臂力三倍!你学是不学?”红叶傲然道,不过他已将外功练至高手之列,自然有这等说话的资本。
宿平也听邱禁说过朝廷传授外功口诀之事,那詹纳司从一个混混之流,自得了都头之位以后,两年便能开起三弦弓,就是最好的佐证。现在还得知原来三弦弓并不是最邀力的一种,一时间便又踌躇不定起来。
“你别听他唬烂!”法华这时插道,“这外功之力有时而尽,不若学那内功,别说三倍之力,就是十倍、二十倍也不在话下。你跟着我练箭,我自然教你。”
“吹!得劲吹!――宿平要学内功,也去找大哥,更胜你这半吊子百倍!”红叶哼道。
“两位叔叔”却是边上的雷敢指突然插嘴道,“我倒有一法,可得两全。”
0032 暴拳称刑屠,巧箭名花落(一)()
“你小子今日倒是嘴甜,”红叶笑骂,“有屁快放!”
“好。”雷敢指拉过宿平,并肩而立,朝两位寨主道,“宿平兄弟昨日上山之前,我曾答应要教他习武,正愁自己那一招两式不够人看。所幸两位叔叔抬爱,慧眼识珠――既然宿平兄弟是棵好苗子,两位叔叔都有绝技在身,何不同时教他?”
宿平听着,感激地看了雷敢指一眼。
可少年却有所不知,雷敢指向来都对红叶、法华以三寨主、四寨主相称,即便老爹雷照峰,平日里也只叫他“大寨主”。这番“叔叔、叔叔”的攀亲讨好,只为一个被他拐来、才结识一天的少年,可谓尽了道义了。
红叶却是摇了摇头:“一方习武,一方练箭,一人怎地可以同时受教于两人?”
法华鲜有地点了点头,作个深以为然状:“我练箭时,最烦那些个喜好闹哄之人,不得半刻清静。”
“两位叔叔莫急,我说的‘同时’,只是要宿平兄弟两样都不落下。一天尚有八九个睁眼的时辰,至于是上午练箭、下午习武,还是上午习武、下午练箭,却是无妨。”
法华略一思忖,便抢先说道:“巳时之前、未时之后,随我练箭。”
红叶却不依了:“凭什么好时辰都让你拱了?却叫我去顶那毒日头!”
法华嗤道:“都已这般皮黑了,你还怕晒白了不成?再说你这醉鬼,早间醒不来、晚上要喝汤,给你剩下的那些时辰却不正好?――嘿嘿,不然你戒了酒瘾,我左右都依你。”
“不行就是不行!你少拿花言巧语诓我,我就是不让你得逞!”红叶如何肯戒了那命酒?却又在对方话里找不出漏子,于是撒起泼来。
舒云颜一旁看得好笑,灵机一动,开口道:“两位叔叔都不必争了,我看不如就由我明日把宿平兄弟带回南岭罢!想来我爹他定会喜欢的。”
雷照峰与黄鹤杳相视一笑。
宿平心头微震,有些怅然。
法华似要开口,却朝红叶看了一眼,嘿嘿一声,又忍了下去。
当下只有三寨主叫道:“不可、不可!舒岭主向来事务繁忙,哪里还有心思去教宿平?――老四!你倒是说句话呀!”这大汉转头过去,却见那“老四”一副吃定了自己、老神在在的模样,木了半晌,这才摆手叹道:“罢了罢了!老夫为了宿平,就让你一回,便在巳时至未时教他习武罢。”
法华强忍笑意,微一抱拳:“承让承让!”
红叶这才发现古怪,片刻后牛眼一瞪,暗叫一句“上当!”却是不愿喧诸口外,狠狠地哼了一声。
宿平此时对三寨主的好感大增,觉着这黑脸汉子虽然粗莽,却是个珍惜自己之人。少年却是不知,法华其实和红叶一样,不会让舒云颜带走宿平,但他深知老三性急,必然会先妥协,便顺势来个坐享其成。
雷照峰见事已定,大手一挥:“走了,兄弟们!开饭开饭!”
“又不是晚饭,不吃也罢”红叶撇嘴嘟哝一句。这风雷寨可有规矩,寨里的弟兄分作数批,每天交换值守。值守之人,一个日夜皆不可沾酒,吃食都不在“风雷聚”内;而闲班中人,一日三餐,也只有晚饭一顿才可在大堂放饮,只是翌日须得早醒,不能误了点卯。但凡有越矩者,轻则守哨十夜、禁酒半年;重则逐出寨门。红叶虽有那早晨点卯不醒的特权,却也不敢在中午喝酒,否则犯了酒规,黄鹤杳定然将他修理一顿。
那些人陆陆续续都走下了山顶,最后只剩了寥寥几人。除去四个少年外,还有一个让人掏翻了所有口袋、颓然躺地的叶陌路,嘴里只喃喃道:“我要报仇我要洗手”却是连那口铜镜也不见了,不知被哪个抢去做了抵当。
这边舒云颜朝宿平得意一笑:“说吧!你该如何感激我?”
宿平茫然中带着一丝局促,呆了一呆,才愣愣道:“谢谢”
“你你你”舒云颜气得将手指连点少年,“明明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还跟我说‘谢谢’!”
“哈哈哈――”凌雨似乎赢了银子、心情大好,笑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