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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恃强凌弱,也不屑于欺负弱小。”秦婆婆用手指抚摸着夺来的柳叶剑,眼中的杀意已经收敛,继续说道:“你有你守护的家人,我也有我必须保护的对象。我理解你,但我不能放过你!”
起初,秦婆婆是想饶过面前这个少女的。然而,曹金玲做错了一件事情:派人去追杀白马。即便无心,但你已对陈凡儿起了杀意。无论远近,只要敢碰陈凡儿,必将全部诛灭。
当“你”字落地,秦婆婆持剑,相隔一丈,凭空朝曹金玲刺去。
剑碎了,碎成了粉屑,独独留下剑柄;粉屑又化成了无形的剑影,一道、两道无数道细小的利剑刺入了曹金玲的丹田处。
“啊!”曹金玲仰天一声痛叫,双膝轰的一声跪在原地,她的双眼、鼻孔、耳孔和嘴中都溢出了鲜血。曹金玲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疼痛来自于体内的“灵海”,感觉所有的修为正在扭曲,破碎。
“你废了我的根基!?”曹金玲从疼痛中缓过,却发现自己已成了一个废人。她看着秦婆婆背对着自己,转身想走,心里是有数不完的痛苦。
“你个老妖婆,你废了我,不如杀了我!”曹金玲的吼声中带着哭腔,她对神庙的梦想,也随着根基被毁而破碎了。
秦婆婆没有回头,不作回答,就是默认答着:“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曹金玲不断的吼着,哪怕吼出了血,她仍不愿停。
秦婆婆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继续朝城门外走去,她的左手已开始结印,准备随时远去。
“你就让我活着吧。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天天诅咒你。不仅是你,我还要诅咒刚刚逃离的那两个小杂种,诅咒他们立刻被猛兽生吞,被平阳军一箭穿心,被妖物缠身永生永世无法安宁”
曹金玲咒骂得极为疯癫,那根扎辫子的绿丝带已经滑落,整个人披头散发般,如同一个野鬼。
听到被诅咒的对象成为了陈凡儿,秦婆婆的眼中又浮起了浓浓的杀意。她的右手干瘪的手背青筋爆起,五指关节咔嚓作响,转身就想捏爆曹金玲的头。
突然,曹金玲的身边出现了数道暖流。
“哗!”的一声,一道白色光柱从天而降,罩住了曹金玲。
秦婆婆刚欲拍下的右掌连忙往回一收,身形也随之退后了几步。她眼中露出了一丝警惕,自言自语道:“神庙的御法,你居然已经被神庙收为弟子了。”
在神光的笼罩下,曹金玲已与外界完全隔离,她听不到秦婆婆说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不了了。
“千里之内必有神师主持,否则御法不会强大至此。”秦婆婆颇为忌惮的朝四周张望了会儿,确定感应范围内没有高手,便不再多言,立刻隐去身形撤走了。
离青水县六百里外,是平阳州的州郡,临海郡。
半个时辰前,在临海郡高耸的城墙上,站着两个白衣男子。
左边的男子面貌清秀,披着一件镶金边的白色斗篷,结扣处有一个明显的“太阳”标志。右边的男子,一头长长银发,面容上却看不出老态,只是有些惨白,难见生机,他的腰间别着两把银色短柄的剑:剑无鞘,一长一短,短的剑身青铜,长的剑身通红。
左边的男子,名叫穆远之,皇城三大神师之一,神庙最年轻的、最有前途的中阶神师;右边的男子名叫白无行,曾经是龙皇身边的精英统领,统领过一批精良的暗杀部队。
两人此时此刻,同时站在城墙上,并非偶然。起因,便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两个预言。
第十四章 预言成真()
夕阳斜下,临水郡的城墙被染成了红色。
穆远之站在高处,负手而立,神态自若,似乎是在欣赏着晚霞。
站在一旁的白无行则是面无表情,不过从他右手来回不停摸着剑柄的小动作可以看出,他或许心有急事。
“白贤侄,你还真是奇怪,一路跟我到了平阳州。我过江你也租船,我登山你也攀岩。如今我在这城楼等日落,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赏月?”穆远之斜眼瞥了一眼白无行,问道:“她给你的预言是什么?难道就是跟着我?”
“那位大师的预言,有几成会成真?”白无行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回答,便转移话题,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十成。”穆远之不假思索的回道,脸上洋溢着自信。
白无行微愣了下,旋即想到了皇宫中、神庙中的一些流言,便苦笑了一番。
“贤侄,不如让我看看她给你的预言,说不定,我能帮你解。”穆远之平时一贯沉稳,不过提及“她”时,往往会变得情不自已。
白无行低下头,犹豫着。
“我去索取预言,是因为自己在修行中遇到了瓶颈。我求到的是‘顺其自然’,自然有时间在这里赏着风景,等着我的机缘。”穆远之看着白无行毫无血色的脸庞说道:“十年前,你点燃了体内的白虎血脉。从那时起,你就成了一盏无人打理的油灯,迟早会油枯灯灭的。”
“你去求预言,便是为了救命。所以我觉得,你不该和我一样,在这里虚度光阴。”穆远之淡然的解释着,身体前倾靠在了城墙上。
白无行思考了片刻,缓缓从胸前抽出一张泛着紫光的薄纸。
穆远之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开始大笑,大笑又转为苦笑,神情一变再变。
白无行再次确认了纸上的字,并未发现有何笑点。
穆远之平复了心情,也拿出了同样一张紫色的纸片,上面写着:
“平阳州,收徒。”
白无行愣住了,而他也终于知道穆远之先前失态的缘由了,因为两张纸上,写的预言完全一样。
穆远之把两张纸拿在手中,仔细比对了一番,又戏言道:“想不到她还会用不同的字体写预言。”
白无行沉默着,脸上有些不悦,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而且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我也曾对预言术研究过一段时间。”穆远之察觉到了白无行的情绪变化,便压低了声音,严肃并认真的解释道:“预言术研究的是时间长河。之所以喻成‘河’,是因为未来的事情会如同河流分叉一般,往各种可能的方向发展。你和我,现在就如同坐在同一扁舟之上,行往同一条支流。”
看到白无行在仔细琢磨他的话语,穆远之又补充道:“她,从不会在预言术上开玩笑。”
山岭上,只留下了夕阳的光晕,穆远之说完后便又远眺起来。忽然间,他眉角一跳,察觉到了远处的一场战斗。
白无行本来还在想着预言的事情,抬头一看,发现穆远之神情严肃,双手十指紧合,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不多时,穆远之的身上泛起了一轮轮纯白色的光晕,把原本将夜的天色又再次照得通亮。
“发生什么事了?”白无行警惕的问道。
“有人在感应范围内,袭击了我神庙的弟子。也许是神庙低调太久,世人终究忘了,神庙的弟子不受任何外人伤害!”穆远之张开双臂,朝向空中,大喊道:“大御法!”
“轰”的一声,所有白光汇聚成一道光柱,流星般的飞向了山岭的另一边。
施术完毕后,穆远之脸色苍白了一阵,但眨眼间又恢复了红润。
“我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话未说完,穆远之便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等他再飘浮起来时,人已经踩在了一柄光芒奕奕的利剑之上。
“咻——”的一声,人和剑就消失在了天边。
白无行提了提腰间的剑柄,也毫不犹豫的化作白光跟了上去。
青水县的城门外,十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围在白色的光罩周围。光罩内,曹金玲已因体力不支而昏晕过去了。
“班长,我们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曹小姐一人了,周围的老百姓都跑光了。”
孔连焦急的在光罩前来回走动,他无心听着属下的报告,他只想快点救出曹金玲。
“要不我们合力,把光罩给砸了?”一个新兵试探的问道。
“不行,如果曹小姐和光罩已为一体,反而会弄巧成拙,让曹小姐伤上加伤。”另一个士兵反驳道。
“那怎么办,你看曹小姐的脸色如此之差,再不去就医,凶多吉少啊!”
“都给我闭嘴!”孔连听得烦恼,大吼了一声。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青光飞刺而来,伴随着“嗡嗡”的剑音,一名身着白袍、外表俊朗的年轻人,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此人,自然就是穆远之。
“阁下是何方高人,在下平阳北军,孔连。”孔连看对方气质不俗,又是御剑而来,显然不是凡人,自然不敢怠慢。
穆远之无暇回答,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胸口的“太阳”徽记,便上前仔细观察起曹金玲。
“班长,这位恐怕是神庙中的大人物,我见过那个徽记,只有神庙高层才有资格佩戴。”孔连手下的副班长轻声说道。
这时候,穆远之已经缓缓走向了光罩。他只是出手轻轻一点,白色光罩便如同水波一样,缓缓打开了一道“门”。等穆远之走进光罩后,那道“门”又自行合上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曹金玲倒在地上,一头乌发也是无章的铺着,双唇发白,额头还冒着冷汗。她晕得很深,无法察觉有人靠近她。
穆远之伸出右手,食指上闪着白色光点,摁在了曹金玲的额头上。白色光点如一道细流,缓缓的从上至下流入,最后集聚在曹金玲的丹田之处。
“伤得很重,根基被毁,灵海也开始破碎了。”穆远之叹息道,自觉是无力回天,左手抬起,准备撤了光罩。
“咦?这是?”白色的光点突然开始在曹金玲的全身自主循环起来。
穆远之从遗憾转为惊喜,放下左手,又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