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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看了一眼陈凡儿,发觉她脸上也同样有着疑惑,开口继续解释:“宫廷选拔的绣女,除了对年纪、相貌有要求外,最主要的是看你的潜力。我虽不谙绣法,但也主持过两次选拔仪式。最后能被州府推荐入宫的,并非刺绣、织绣技艺多么高超,而是考量绣女本身的绣法灵性。”
“至于如何考核,考核些什么内容,我也不清楚。但照往届的选拔,凡能留在州郡当绣女的,都是些美貌女子,能被选入宫的,则更是绝代佳人。”
程志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意思就是选拔绣女,其实就是靠脸!
冷清素有点发懵,脸颊泛过一丝红晕,但很快就消退了下去;陈凡儿则用右手摸着自己恢复的脸庞,害羞的低下了头。
“好了,明日起,你们上午跟着瑜儿学习皇族礼仪,下午就让春娘教授基本的刺绣手法。”
“除夕夜,你们各自交出一副刺绣作品,由我来评判谁代表本县出选。”程志说完话,饶有深意的看了两人几眼,便又拿起酒杯慢慢的饮了起来。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沉默着不再多言。
青水县的街道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即便是冬至,也没有几家把红灯笼挂出来。县衙的家宴在程志宣布完事情之后就结束了,下人们收拾着餐桌。看得出来,大多数人都怀着期许,谁也不想在青水县呆下去。
城外的天空时常会变得墨黑,人们经常会被半夜里恐怖的吼叫声惊醒,情况越遭,大家心里就越怕,越想逃。
陈、冷两人回房后,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闲聊。
陈凡儿心里在琢磨着怎么拿下这个名额,然后去皇城,之后寻找预言师为其占卜,一步接着一步渐渐脑海中展开,想到不久的将来能和秦婆婆重逢,眼眸之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思念。
冷清素则坐在床头,时不时的看几眼陈凡儿,却是不言不语。
“素素姐,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着凉了?”陈凡儿抬起头,看到冷清素的右手正在揉捏着床单的一角,气色上确实不好。
冷清素长叹一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今天可能真的受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有的要忙了。”
“嘿嘿,素素姐你可要保重好身体。我俩要公平竞争,全力以赴!若因你身体不适才让老爷选了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陈凡儿嘟了嘟小嘴,便起身去梳妆台。
冷清素露出一丝苦笑,随后直接倒在了床上,也不宽衣,翻过身就睡了。
夜月被黑色的乌云笼罩,屋外不时回荡起令人心颤的吼声。陈凡儿累了一整天,睡得很深。她没有察觉有个人影借着夜色走出了房间,也没有察觉对面床铺已经空无一人了。
第二日,院中公鸡的啼声叫破了清晨。
陈凡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冷清素已经在整理床铺,衣衫整齐,显然是洗漱完了。
“素素姐,平日最爱睡懒觉的你,怎么今天起那么早?”陈凡儿掀开被子,冷得打了个哆嗦,借着冷意又清醒了几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关系了,我可要在任何方面都赢过你。”冷清素的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她整理好床铺,得意洋洋的对着陈凡儿说道,“以后我每天都要起得比你早,睡得比你晚,勤能补拙,这场比试我赢定了。”
陈凡儿唰的一声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丫也不嫌地板冷,佯装生气道:“好啊!昨夜看你心不在焉,病怏怏的,以为你放弃绣女选拔。原来是想让我松懈,素素姐你心机真重。”
说完,陈凡儿撅着鼻子轻哼了一声,赶紧转身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小跑着去洗漱台。
冬霜寒人,陈凡儿以冷水洗脸,很快就彻底清醒了。当她回到卧室时,冷清素已经帮她整理好了床铺,手中端着一口盛满水的小碗,说道:“瞧你冻的,整个脸都通红了。给你倒了碗清水,温的,大口喝了吧。”
“嘿嘿,素素姐果然是最疼我的。”陈凡儿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冷清素轻皱眉头,苦笑着说道。
“咕噜咕噜啊!”陈凡儿在三息功夫就把水喝下了肚,她哈出白气,满意的说道:“你不懂,清晨的第一碗水要大口喝,能排毒的。”
这生活常识自然是秦婆婆教的,以前在茅屋生活,陈凡儿早起后都要先喝下一大碗水,再开始吃饭。
陈凡儿放下碗,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小姐一起吃早点。”
冷清素拿起碗,看着碗里一滴水都没剩下,笑道:“我去把碗还回厨房,你去小姐那儿等我。一会儿我会拿着早点过去找你们的。”
“也好。”陈凡儿没多想,便直接走出了放外。
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倒灌进了卧室。
独自一人在屋内的冷清素,眼中竟露出了寒意,她看着手中的碗,轻轻抚摸着碗沿,自言自语着:“妹妹,别怪姐姐我心狠。这碗清水毒,只能让你每天喝了。绣女选拔对我而言太重要,我不会输的唯一办法就是除掉你!”
第五十四章 一只玉蜘蛛()
日出山头,和往常一样,远处的朝阳周围沾染着那些令人不安的黑斑。
两人在程瑜房内用完了早餐,便开始学起皇家的礼仪。
所谓皇族礼仪,其实是人族定立的。龙族崇尚这种礼仪方式,便一直传承了下来。
程瑜在纸上写了三个字:“站”“坐”“走”,这就算是礼仪的第一课。
写完字,程瑜把纸裁成了三份,先拿出了“站”字纸条,展示给两人看。
不用言语,主仆之间早有默契。程瑜示范站姿,只见其并非军姿般站得笔挺,手臂自然的放在身前,胸口下,小腹上。目光保持正前水平方向,面含微笑。
这动作看着极为简单,但两人模仿起来,动作就变得有些僵硬。
陈凡儿的细手虽然放在身前,却有些许别扭,可能是因为有些羞怯,不够自信,所以动作变得不自然;冷清素则是站的太直,头仰得过高,绣女的身份地位不高,需要适宜的谦卑,所以下巴要紧贴脖间。
程瑜为两人调整了一些细节,随后要求她们保持站姿一刻钟。
身体的记忆需要时间的累积,习惯的养成需要次数的叠加,要把“礼”字牢记于心,是没有捷径的。
练完“站”,两人接着练“走”,反复了三次,程瑜才让她们练“坐”。
这样的次序安排别有深意。练习站和走,不停的消耗体力,待身体达到一定疲劳时,再练习“坐”,则更容易找出坐姿的瑕疵。
果不其然,两人在经过了一个时辰不间断的练习后,腿都有些发抖了。
陈凡儿屁股一碰到椅子,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倒了下来;冷清素稍好一点,算还有些坐像,但也会不时的想去靠下椅背。
程瑜微笑着摇摇头,端出两鼎小香炉,放在两人座位的背后。
礼仪上的“坐”不能坐满,最多只能占三分之一,腰背要挺直,两手需自然放在腿上。
“啊,天哪,连坐都那么讲究,那要椅背干什么?干脆改成板凳算了!”陈凡儿被身后的香炉限制,只能往前坐,挺直了腰背的身躯不时发抖,坐得相当吃力。
冷清素点头表示同意,她一度想偷偷的把手撑在椅子上,却都被程瑜及时制止了。
两人直挺挺地坐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熬到了午饭时间。
用膳过后,两人回了卧室。
“我不行了,站得我脚跟都肿了。”陈凡儿累趴在了床上,朝着天花板抱怨道。
冷清素端了一碗水放在茶几上,笑脸说道:“别说站了,就是坐着,我的肩膀都生疼。看来入选绣女真的很难,你是不是想放弃了呀?”
陈凡儿立刻仰起了身,不服气道:“那么点小困难怎么能让我放弃?素姐姐,你也太小瞧我的决心了。”
冷清素坐到床上,缓缓躺下身,懒洋洋的说道:“我先小憩半个时辰。桌上那碗温水是我刚倒的,你若是渴了就喝吧。”
“嘿嘿,还是素素姐你体贴我!一大早上没喝水了,下午指不定又没时间喝,赶紧补补。”陈凡儿下了床,大口大口的将整完水喝了下去。
冷清素微微眯着双眼,看着陈凡儿把水喝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后翻了个身,满意的小睡起来。
冬日的午后,倦意正浓。陈凡儿喝了几口水后,冷清素的呼吸就变得微沉。她走过去替冷清素把被子盖好,便也准备休息一会儿。
陈凡儿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来到了皇宫,寻访到了一位预言师。她正想急切的问秦婆婆的下落,却发现自己开口竟发不出声。
预言师疑惑的眼神,把她看急了。陈凡儿使劲的吼,用力的喊,但就是没有声音。
只见那位预言师摇了摇头,消失在了梦中。
现实中,因为这个古怪的噩梦,陈凡儿躺在床上冷汗直冒,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作着喊叫状,却同样发不出声响。
此时,陈凡儿的右脸微微发烫,那颗黑痣附近破开了一个小口,一只米粒般小的蜘蛛从痣中爬出。
蜘蛛通体白玉,小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些什么。
很快,蜘蛛的视线停格在桌上的那只碗,就见它轻轻跃起,如同雪花般飘落在碗口。
碗中的清水还有三分之一,玉蜘蛛沿着碗口缓缓爬着,逐渐靠近水面。肉眼看去,水上就想浮了一粒打转的灰尘,碗中水随着蜘蛛的浮动很快干涸,直至一滴不剩。
待玉蜘蛛爬出碗口时,已经变得有指甲盖大小,它没有回陈凡儿处,而是缓缓爬向了冷清素。
此时的冷清素睡得正香,神情轻松,挂着一丝微笑,应该做了个美梦。
玉蜘蛛沿着床梁缓缓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