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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啪!”
没完:“啪!”
又十尺。
这时朱大少已经疼得站不住脚了,再想起还有一个名词可以叫作还手,但是已经晚了三秋:“哭一次,打十尺。”
十忍收尺,笑道:“她是为你而哭,自也你代她受。”
原来这样。
果然一看舌头,泪流满面,其实舌头可以听见:“好,好吧!!算你狠!!!”
找个本子……
早晚有一天,朱大少会将这个歹毒的老尼姑先奸后杀,然后关进笼子里面游街示众:“如焰无生法,如幻音声顺,如响如梦影,如化如空空。”
老尼姑,又走了。
打完了人,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念着经。
走了。
很久以后,大黄大叫一声:“汪汪!!”
走了!!
只有她走了,大黄才会重新变成一条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意思很明白,反正不是好话,朱大少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委实悔青了肚肠:“猪啊,蠢猪,比猪还蠢,我就是一头……”
事实如此,见义勇为是应该的,但也讲究方式方法,就比如说某位大侠半夜出去散步,路遇歹徒强奸良家妇女,那么这位大侠就应该冲上去把歹徒制住,打一顿再送到派出所里,而不是冲上去代替良家妇女惨遭蹂躏,咬牙受辱。只能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世英名啊,尽毁,朱大少不能原谅自己:“啊!啊!疼——啊!!屁股!我的屁股——”
屁股上,都是血。
衣服,一层层地,是从下往上揭的:“不要~~不要~~疼!疼!喔——喔——喔喔喔——————————————————”
大黄一惊,竖起耳朵!!
英雄是有不怕死的,但英雄没有不怕疼的,当时的感觉就是臀背之上一层皮活活地给她整张揭下来,然后哗哗地,一把把直接往肉上酒盐粒子:“饿!!!”
还有辣椒酱和料酒:“咝~~~~~~~~~~~~~~~~”
这是要,腌吗?
个中滋味,难描难述,只能说是活着,未必是一种幸福:“沙沙~~沙沙~~”
却似一只温软的小手,轻柔地摩挲着绽开的伤口:“沙沙~~沙沙~~”
大少一惊,寒毛炸起!!
身后没有舌头,舌头不在身后:“咝——”
身后却是大黄,大黄在舔血肉:“叭嗒叭嗒~~叭嗒叭嗒~~”
究竟撕咬啃噬,还是温柔****,大少已然分不清,那也无所谓:“啊啊,啊啊!舌舌,舌头,你这……”
疼痛到了极致,快感就会出现,无外灵魂出窍,浑浑噩噩之间:“啊~~”
不觉抬头,背影纤秀。
舌头盘坐于地,缓缓褪却袍衣,衣染血,背裸露。
那背洁白,极尽美好,如那颈,如那臂,如那一颗线条优美的光头,舌头无处不清秀。
只是舌头,没有舌头。
舌头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师父说,你缺什么,就叫什么。
从此世间,有了舌头。
舌头经常捱打,那是因为舌头经常犯错,错一次,打一次,近年来要少很多。
这很正常,天经地义,舌头只有一个师父。
舌头的生活很规律,舌头的世界很简单,舌头只有一个师父,一个朋友。
其实啊,六牙这个名字,还不如大黄来得实在。
但师父说,它的名字叫作六牙。
没有为什么,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六牙缺六颗牙,缺什么叫什么。
空难?
不明白,想不通,舌头忍痛脱下袍衣,双手合什,开始念经。
“咣!”
当头棒喝怎比,可恨人心险恶:“这、这、这!!”
狰狞犬牙参差,纵横交错纤陌,一道道刺眼的伤疤遍布了整个后背肩臂腰腹,密如蛛网层层织结,尽皆粉红黑紫颜色。粗粗细细,长短不一,老疤新痕,重重叠叠,舌头就是一张白纸,躯体任随顽童涂鸦,红的是血,紫的是疤,粉色的肉,黑色的痂。极美好,极丑陋,同样极为震撼人心,这样的作品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犹如苦难,可以传世。
朱大少,惊呆了。
露出来的,只是一部分,而且是一小部分。
十忍人不错,打人不打脸。
手也不打。
手打坏了,谁来干活?
脚呢?
不要紧张,都是皮肉之伤,打断了骨头趴卧在床,谁来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十忍有分寸。
生平从未如此愤怒,真真有人禽兽不如:“舌头!!”
大少一跃而已,大吼一声:“我们走!”
……
……
……
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一个人面对着一头残暴的野兽,此时应该做的,不是处理伤口。
拿命去拼,殊为不智。
此时应当火速逃离,回去准备猎枪,顺便带上一条狗:“汪汪!!”
四十 要怎样()
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十忍自不必说,必须先奸后杀,奸一万遍后杀一万遍然后再关进笼子里面游街示众一万遍:“为什么?为什么?”
但是有个前提,就是得有能力:“怎么会?怎么会?”
是有一道篱笆门。
朱大少是可以随便出入,一脚门内,一脚门外:“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舌头,包括大黄,硬是走不出去:“汪汪汪、汪汪汪!”
大黄的意思是,想走,没门儿!
也不管朱大少用了多少种办法,最后还是成功牵到了舌头的手:“再来!再来!我就不信邪了,来!我们一起――”
温软湿滑,好个小手儿
舌头脸通红,奋力挣扎着,似乎不是很乐意:“啊啊”
但舌头别说反抗的勇气了,根本就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给他连拉带拽外带哄骗着拖向门外:“走!!!”
一步跨出门,手上是一空:“啊?”
心里也一空:“舌头!!”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面面相觑:“我去!见鬼了这是,怎么可能”
还有一条狗:“汪汪汪!”
好吧。
必须承认,万恶的老尼姑还是颇有几分道行的,这必定是以竹篱笆布下了一个隐形的法阵,朱大少懂这个。
正是因为懂,所以当机立断,改为强拆:“小意思,看我的!!”
“咔!咔!喀啦!喀啦!嘣嚓嘣――”
整整忙活了一个小时,强忍着创伤苦痛,累到口吐白沫了都,才拆完:“赶尽、杀绝!!大功告成,寸草不生!!”
朱大少这个人,就是实在。
不拆是不拆,拆就拆个干干净净,容不得一根竹子戳在地上:“舌”
结果,一看!!
舌头站在门里,旁边趴着大黄:“汪汪!!”
只能说是,篱笆还是那个篱笆,门呐还是那道门哟
尼玛,前头热火朝天,后头私搭乱建,并且唰唰唰唰速度飞快,朱大少居然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这!谁干的这是??”
很好。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篱笆阵破不了,人就救出不去,这一点已经不用证明了。
现在是有两种选择,一是留下来,等着十忍老尼姑回来干掉她,或者被她干掉。
二是独自逃跑,跑回去搬救兵。
本来第一种是下策,第二种才是上策,但朱大少偏偏选择了第一种,为的就是出人意表,反其道而行之。
或说因为,强烈而鲜明的个人风格:“有没有刀?有没有刀?”
刀有,柴刀。
破柴刀。
朱大少拿着柴刀,就开始磨:“嚓嚓嚓、嚓嚓嚓、嘁哩喀喳嚓嚓嚓”
院里没有磨刀石,只有锅灶,朱大少就骑着个灶在锅沿上磨:“嚓嚓嚓、嚓嚓嚓、咣!咣!嘁哩喀喳嚓嚓嚓”
磨一时,试刀口,却见舌头气喘咻咻,从房后抱来几根木头。
然后,轻轻放在灶前,整整齐齐码好。
然后很明显,是万分感激地,深深地凝视了朱大少一眼,红着个小脸儿走开了。
这又,几个意思?
大少一时痴了,还沉醉在那一眼的风情里:“汪!”
大黄:“汪汪!!”
大黄,根本就是一个监工:“汪汪汪!!!”
柴刀,本来就是劈柴用的,这一点也已经不用证明了:“哎――”
朱大少长叹一声,深重忧虑。
总结一下。
朱大少,舌头,大黄。
两个人,外加一条狗,有必要统一一下战线了。
首先要拥有一致的目标,一致对外,戮力同心,再加上必胜的信念,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当然目标有了,团队组建完毕,这时候就要选派出一位领导人。
一位英明神武,果敢坚毅的领导人。
舌头行吗?
根本就不行,舌头别说领导人了,领导狗都不会。
舌头最大的本事就是逆来顺受,为人处世信奉四条原则:一,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二,你对我不好,必定是我做错。
三,你要打我骂我,我就任你打骂。
四,骂完打完再说。
明白了吗?
别说惹不起了,舌头根本就不知道惹不起还可以躲,甚至可以说这个忍无可忍的“忍”字,舌头都不知道苍老师创造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就比如说你自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忽然有一个陌生人冲过来抡圆了胳膊啪啪抽你两个大嘴巴子,这种状况要是一般人,比如莫虚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打我?是不是认错了人?而如若朱大少这种冲动型的根本就不用经过大脑,直接上去啪啪啪啪抽还他四个大嘴巴子再说,这才叫爷们儿。当然男女有别,要是赶上多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早就一刀捅过去了,我又管你为什么,我先捅死你再说。
这就,走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