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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尖叫过后,掉落一地眼球!
“啊!啊!啊!”
一只老鸦落在枝头,啊啊叫着有若呕吐!
叶先生放声大笑,潇洒甩头翩然拾级,就此进门,入诊——
“鸟人!”
“有病!”
冷眼翻白,再啐一口:“呸!”
且不说,叶先生的威力,总是留在身后:“喂!”
“你!”
进门一屏风,玉石为体檀木为架,画的是锦鲤戏荷叶,水面波光潋滟,鲤鲤须尾生动。
先生驻足,观赏良久。
忽而眉头轻蹙,似是若有所思。
“先生?先生?”莫老员外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问道:“先生止步,是为何意?可是,可是这屏风摆放不当,是以——”
先生不答,自言自语:“唔,这画儿不错,怪怪,怪好看的呢~~”
员外一怔,当即省悟:“来人呐——”
先生微微一笑,这才转过头来:“客气,客气。”
“老朽诚心礼让,还请先生笑纳,笑纳!”
叶先生推辞再三,老员外执意相让,终于先生勉为其难收下,犹自摇头叹气万分不情愿——
先收钱,后办事儿,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就这主儿,莫大善人也是一时糊涂,忘了这茬儿,不备好银钱还等着人家处心积虑变相收取,这多尴尬:“咳!”
终归身外之物,好歹看过再说,老员外是暗叹一声,低眉顺眼笑道:“先生,还请移步,待得我儿……”
“呜哇~~”
“咳!”
“呜哇~~~~”
“咳咳!”
恍似霹雳作,平地惊雷起:“呜啊哇啊~~~~~~~~~~~~~”
一惊抬头:“先生!”
一袭白衣隐没,和着阵阵婴啼——
咦?
见鬼了啦!
四 有名莫虚()
四目交错。
只一眼间——
莫家小少爷当即大哭,大哭不止!
直似是悲恸万状,呜呜哇哇泪水奔涌,撞亲见鬼,吓到也似!
屋里屋外,无不惊呆。
叶先生含笑注目,再不出只言半字,貌似早在意料之中。
阵阵洪亮儿啼,一时回荡有声,众人无不动容,心下暗自震惊:“这——”
“何以,如此?”一神医左右看看,喃喃低语。
“阿弥、陀佛——”一老僧双掌合什,宝相庄严。
“这,这又,作何解释?”一风水术士满头雾水,问这问那。
“无上天尊——”一道长挽起拂尘,别过头去。
“这都是命!”一算命先生摇头晃脑,没人搭理。
时也,命也,运也,生生造化也!无论如何,莫家小公子已经哭了,这是一桩天大的,名利双收的好事,可恨可恼,又叫那姓叶的家伙给赶上了!不服归不服,不信是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是无话可说。费尽周折平白辛苦,一人来了尽揽功劳,未料天意弄人一至于斯,这年头,合该小人得志,骗子当道!扫兴更扫兴,有羞也有恼,一众高人自觉颜面无光,当下纷纷不辞而别——
最惨周道长,被几个小丫鬟指着老脸上的牛鼻子,数落着不要脸的黑脸杂毛老道,一人一口啐了满脸唾沫星子,完全就给打败了,活活儿是给骂走的——
“姐姐快瞧,周老道跑掉了!”
“好耶好耶,活该活该,活该羞臊面皮!”
“我就早说,叶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你看你看——”
“那还用说,相由心生嘛,先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啧啧啧……”
“啊哟喂!没瞅出来,咱家妹子还会相面,嘻嘻~~”
……
掩口嬉笑,唧唧喳喳,几个丫鬟心情大好,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更将那又帅又有才的叶先生夸成了一朵花儿。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是有自觉无趣,灰溜溜走人的,也有不甘心的,挤门扒窗,拼命瞪着大眼想要看个究竟。可惜门窗紧闭,完全不明状况,只听得哇哇哭声一阵紧似一阵,这莫家小少爷不哭是不哭,一哭将起来竟也是惊天动地,无止无休!
屋里燃了炭火,一室暖意融融。
老夫人怀抱幼子,早已喜极而泣:“先生大恩,大恩大德啊!”
老员外喜不自禁,更是激动万分:“先生神人,真乃神人也!”
而叶先生,保持微笑,一言不发,愈显高深莫测~~
又是奉承几句,莫老员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老朽愚钝,斗胆请教一句,如何我儿见了先生,又何以——”
先生微微颌首,目注小婴,终于开口:“只因他,识得我。”
识得?
这话邪乎,怎么可能!
几人面面相觑,又听先生叹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见他欲言又止,一脸惟恐泄露了天机,难免折损阳寿或者遭到雷劈的表情,莫老员外忙道:“先生且坐,稍候片刻。”
说罢吩咐几句,匆匆出门而去。
少时,茶水点心奉上,一众高人清走,只余先生一个。坐坐坐,请上坐,请请请,请喝茶,再请先生指点,老朽洗耳恭听。老员外是再三相邀,一时礼敬有加殷勤又周道,直将一张白胖老脸笑得花儿般灿烂!这也难怪,本以为是天大难题,先生一来轻松化解,老员外自是惊为天人,以为神兽,此时便给他放个屁也是香的,何况思前想后,老员外心下许多疑惑也是有待——
却不料,还有下文:“不急,不急,你儿手里,还有我一样东西。”
怪中怪,奇上奇,但见那呱呱啼哭的婴孩手足俱于襁褓之中,这般一个小小人儿,又能有他神马东西:“啊?”
莫非娘胎,自带?
咄咄怪事!
老员外,老夫人,只道玩笑,不明所以:“且看——”
少顷,襁褓轻解三分,那小婴似不乐意,一时手脚乱动更是哇哇大哭:“呜哇!呜哇!——”
果然见得,一只小小拳头紧紧拢住,手中竟似握有什物:“啊哟!”
几人惊呼,未曾留意,待要察看究竟,却又瞧不仔细,给他小心翼翼摸弄两下,又生恐碰坏了那细嫩柔弱的小手儿:“先生,这——”
先生笑笑,口出一谒:“还来,还来,飘零问浮生,叶语花可成?”
“哇呜!哇呜!呜哇嗯啊——”蓦地哭声大作,正是惊天动地,那小小婴孩两只泪眼望定先生,一张小脸儿上尽是恋恋不舍之意!
不觉手张开,五指宛然,小小掌心之上赫然一片,小小的叶。
状浑圆,若满月,浓碧近墨色,脉络清晰分明。
若莲。
奇异事,眼睁睁,一双老夫妻只疑是梦,双双开口,两两失声:“先,先……”
先生拈叶,笑而观之:“不说。”
又一时,小家伙儿止了啼哭,老夫人怀里拱了几拱,找不见奶吃,又是啊啊大哭:“呜哇~~呜哇~~饿啊~~饿啊~~”
终于,吃饱喝足,志得意满,打个哈欠呼呼睡鸟:“嗬~~哈~~~~”
客厅。
先生啜一口茶,笑道:““莫以虚妄,诫而省之,可是?”
莫老员外,疲倦一笑:“正是。”
先生点头,又是一笑:“莫虚,莫虚,莫妄之,亦莫忘之~~”
语罢,大笑而去。
一如来时,白衣乌发映衬天光,施施然没于长廊尽头——
转眼杳如黄鹤。
风动草木,萧萧簌簌。
一片枯叶飘落枝头,随了秋风飞舞,翻翻滚滚,奔向未知的旅程与那早已注定的命运,似是伤感又似喜悦,更是吟咏——
寂寂不复,生生不息。
五 浮光掠影之一()
青墙黛瓦之上,一轮红日高悬,洒下千丝万缕炽白的光——
堂而皇之,莫可逼视。
时值盛夏,草木繁荣,树上蝉声一阵胜似一阵地热烈密集,为这流火的时节又添几分焦躁之意。
绿树成荫,花开正艳,一只花猫懒洋洋蜷在墙角打盹儿,院里一只黄狗吐着舌头跑来跑去。
谁家女子,三五成群,眉开眼笑庭院嘻闹,叽叽喳喳胜似小鸟。
正是莫府,一日午后。
罗衫轻薄,春光乍现,白生生的腿儿白嫩嫩的臂,红艳艳的唇儿红扑扑的脸,惊声叫起,香汗淋漓,嬉笑怒骂水花四溅,热闹热闹,更是吵闹,苦苦夏日嬉水为闲。说的正是莫卒,自是府中丫鬟,年长行将双十,少者不过二八,有名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正是花开四季香,人比花娇艳!热闹自是热闹,吵吵却也吵吵,却是何以扰人清静,失了体统,大白天的衣衫不整就在院里胡闹——
自也,另有跷蹊。
裙角翩翩飞舞处,一个木盆冒出头,水儿清清,波光荡漾,水中一光屁股小娃,正自兴风作浪咯咯大笑——
莫小少爷,正在洗澡。
或说是,玩儿水。
这小少爷,天生好水,这澡,是一天不洗也不成。给他泡在水里,必定拍手大笑,一将抱了出来,必定哇哇大哭,向来如此,百试百灵。当然这也没什么,小孩子天生都爱玩儿水的,何况小少爷将满周岁,正是牙牙学语,混沌初开之际,更是生得虎头虎脑肥白可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几房?几房?”
春兰逗弄一时,嘻笑道:“小少爷,娶媳妇儿,娶了一个又一个,填了一房又一房~~”
“娶几房,也没你的份儿,小少爷长大了呀,你就是人老珠黄!”夏荷咯咯娇笑,一时前仰后合。
“呸呸呸!你大我小,要老你先老,要黄你先黄!”春兰佯装恼怒,却也不以为意。
“秋菊,秋菊!你在干嘛,羞也不羞!”冬梅惊叫一声,先自羞红了脸。
秋菊正自逗弄一只小雀,挤眉弄眼大作鬼脸:“小少爷,小小少爷,嘻~~嘘嘘,嘘嘘,哎呀呀!”
那是一道,小小水柱,突如其来高高射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