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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道:“我听说晴方仙尊是和千堂仙尊同个师父的师兄弟,二人怎么整整相差了十层呀。”
城遥道:“这大概有三个原因。第一是两人的实力本就有差距,但也还没有大到如此地步。第二么,晴方仙尊平日事务比较繁忙,为了教导弟子,实可说是费尽心力,也就不太有空来此处修炼、提升自己了。”
寂流在旁呵呵冷笑。
清欢道:“那第三点呢?”
宁颢满额黑线,“这个我都知道。”
“是什么?”
“他觉得88这个数字挺吉利的。”
“……”黑线转移到了清欢头上,干笑道,“晴方仙尊有时候的风格,还真有些像小流啊。”
“不不不。”寂流比出一根手指,探到清欢面前晃了晃,“要是我的话,一定要爬到一百二十一层。”
城遥与云逍一起失笑,拿拳头擂他,“你把塔顶戳个洞吧你。”
清欢也跟着笑了一阵,心思倒好像还在那封天塔上,分外感兴趣道:“那慕容仙尊呢?是在哪一层?”
城遥回想了会,道:“好像是在76层。这在女仙尊里,也算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清欢又问了几个她听说过的仙尊,最后忽然想到一人,问道:“那诸魔黄昏呢?”
“他的话……”城遥眯了眯眸子,笑道,“大概不会有兴趣来这里爬塔吧……”
清欢心想也是。不然刚刚宁颢说到100层以上的人物时,一定也就提到天之雪了。
五人缓慢游览着飞行,封神台上空倒有许多像他们这样的少年弟子。许多人都是初次来此胜地,自然是要好好瞻仰一番神迹。
清欢指着东北角上,那座明显要比封天塔矮上许多,占地面积却大上数倍的塔道:“那座是什么?”
“这是封妖塔。”城遥道,“里面镇压的,都是这世间最穷凶极恶、作恶多端的妖兽。和封天塔相反,封妖塔是由顶部进入,越往下,关押的妖兽便越强大。”
宁颢忽然指着脚底下笑道:“哎,那里,那么多人围着的,那是什么榜?是凌云榜,还是地风榜?”
清欢顺着她所指看去
去,果见许多人正仰着脖子围观一方金光灿灿的玉白石碑,大概就是宁颢口中的什么榜了。只可惜他们离得太远,并看不清榜上内容。
城遥道:“这应该便是凌云榜了吧。地风榜,是在靠近封天塔的位置。居于两者之间的,便是天元榜。”
清欢道:“这三个榜,是干嘛的?”
城遥道:“凌云榜上名字一年一替。所依乃是‘神天剑授’名次,取前三十名上榜。”
清欢笑道:“那小遥你可得加油,今年的凌云榜首,可就看你们的了!”
城遥微笑,“你也加油。”
清欢道:“那另外两个榜呢?”
城遥道:“地风榜二十年一替,依据的是已经拜师,但是还未正式修成仙身的高级弟子们比试的名次。但是范围,已不再局限三神天内。天元榜也同样,不过乃是百年一替,是各仙尊之间的相较。”
清欢道:“哇,那一定很精彩。”
城遥笑道:“算算时间,距离地风榜的下一次更替还剩下三年左右,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来这里。”
“好!”清欢笑道。
宁颢也笑道:“一言为定!”
两个姑娘笑嘻嘻地勾上小指。城遥与寂流也相继搭上自己的小指,四个人一起看向云逍。云逍也把小指凑了上来。五人聚成一个圈圈,用力地拉了拉这个巨大的勾。
清欢继续好奇,“那现在天元榜的榜首是谁呢?”
城遥道:“是东皇仙尊。”
“咦,竟然不是天之雪?”
“拜托。”宁颢道,“这是仙人之间的比较。可是天之雪呢?世人给他的定位,根本就是神啊!”
“哦……”清欢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哎小叶子,”寂流道,“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老是提起他?”
城遥看了寂流一眼,寂流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有些失言。往日那么能把死人说活的一张嘴,今日还真是……难道这是什么噩兆?!寂流抬头看了看天,红日西斜,晚霞绚丽,好像也还好啊?
好在清欢也没察觉他这句话里有什么不对,只是笑道:“想到了,就随便问问嘛。”
“这底下,就是此次神天剑授的督学府了,我们现在就去报到,然后顺便把考号领了吧。”城遥道。
清欢看向脚下,果然在封神台的周边建筑群中,寻到某处殿宇外,聚集着特别多的人。(。)
第085章 残阳如血()
督学府大堂分作三个区域,分别是圣华、落迦、无藏三神天给弟子们发放考号的地方,另者也是确证他们已经到达。落迦天这边负责这项工作的,是晴方仙尊的弟子浥轻尘,以及另外两个常年留在飞烟镜泊的师兄姐。
五人相继从师兄姐手中接过“授剑牌”。授剑牌大约半个巴掌大小,一面标着考号,一面写着各人的名字,名字底下还有象征落迦天的圣莲图腾,材质非金非玉,瞧着有些古怪,辨识度倒是很高,绝难伪造。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衣食住行,以及各项考试的入场资格,都得靠它。
寂流望了望自己牌子上的号码,再瞄了瞄城遥手中,笑道:“哎,我们俩的考号是相连的啊,文试的时候应该坐得挺近的吧?”
“是啊。”城遥笑道,“所以你要敢搞什么小动作的话,我一定当场揭发你。”
寂流重重“嘁”了一声。
走出督学府的时候,清欢才察觉出来好像哪里不对。其实她刚到封神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怪的,此时看到各人脚下被拉长了的黑影,方才明白过来——他们从飞烟镜泊出发的时候还是一大清早,花在路上的时间至多也就一个时辰,怎么到了这里以后,太阳就跑到了西边,天上飘的,满是大朵大朵的黄云。如此神圣的地方,竟有一种残阳如血、断雁西风的悲壮感。
城遥道:“封神台上,永远都是黄昏时的景致。”
“啊,为什么?”
“听说这样,一是为了向诸魔黄昏致敬。”城遥道,“还有就是,要世人铭记住三千年前,那个被鲜血染红了的惨淡黄昏。”
这一段历史,作为三神弟子的他们自然人人知晓。封天一役,不但诸神元气大伤,十八神佛投身九阳堪化,神身陨灭,仙界各派也是损失惨重,人间,更是早已沦为魔拷之下的修罗炼狱。
据说也是在这样一个斜阳染血的黄昏,魔域有史以来最强大,也最嗜血残忍的统治者飘渺魔君,亲领麾下七大魔将,十万魔兵对人间以及诸神发动总攻。彼时,诸神战力已经折损大半,封天之举却方完成一半,九阳堪化结界未成,飘渺魔君如日中天。
自从始神开天以来,战火就从未在八荒各地熄止。和平的取得永远都不是几句空口白话,而只能通过实打实的流血牺牲,以命换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只有一方打得一方无力或不敢再战,形成暂时性的妥协,和平才会披着鲜血的外衣姗姗到来。
然后——
战火又在别的地方燃起,因为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斗争。双足所踏,便是战场。
天地危困之时,天之雪一人一剑挺身而出,阻得十万魔兵进击路途,又于日月海上斩杀飘渺魔君,仙界各人方能趁此时机缠战七大魔将。诸神方有机会完成封天壮举,隔绝神、魔两域,使苍生免受魔祸之害。
如此,方作诸魔黄昏。
然而,还是有太多太多的人,牺牲在了那场战役里——无数的母亲失去了孩子,无数的孩子失去了父亲,无数的父亲只能空守着一个妻离子散的家不成家。脚下的土地用力一踏,就能沁出鲜血。
更数不清有多少仙、神,都在那一战中形神俱灭。有多少人与友人相约青梅煮酒,共话九宸,又或把臂言欢将山河笑看。尔今君为除魔去,吾必温茶待汝还。可是直到友人青丝化作华发,星辰坠陨成沙,凡人生死几度轮转,他们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回来——形神俱灭,魂飞魄散,就是连再入轮回也不能够了。
五人一起向着天际落日鞠了一躬。
清欢甚至后悔,当日在天净埌上祭祀英灵,她可真不应该逃的。
却听身后一人轻道:“落日的离去,是为了让世人看到,第二日朝阳的光辉。”
他的语调平平淡淡却带着一股苍凉,不算浑厚的语声让人听过一次便绝难忘记。五人一起转过身子,另外四人已一齐行下礼去,“东皇仙尊。”
作为圣华天的最高掌权者,东皇襄的服饰着装从来都是一丝不苟,面容不算年轻却绝无半丝老态,整个人都呈现一种从容、优雅、端庄、威严的气质,让那平凡的容貌也变得不平凡起来。即使往日留居他的个人灵地“乾坤波静”,东皇襄的穿着也是趋向华贵。但是再华丽的服饰穿在他身上,也只显现出他的庄重和沉稳,让人觉得那是最符合他身份的装扮,他尊重自己一如尊重他人。严肃与宽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在他的身上出人意料的协调统一。
这样的人,你没有办法不敬他,也没有办法不听他的话。甚至能够透过那张平凡的面容,透过面容上的眼睛,驾乘穿越几千载的清风,去看到过去那些年月的征战杀伐,血海沧桑。
东皇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之下离去。夕阳拉长他的背影,没有萧条,没有悲伤,已将他所有最深沉的情绪都深敛在内。
清欢听到他走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只可惜,圣华十二翥,唯剩我一人。”
《神天纪要》有载,圣华十二翥,乃是圣华天前身圣华门,当年最杰出的十二仙者,几乎支起仙界半边天。所以在封天一役中,他们首当其冲承担了十分沉重、艰难的任务,同时也是受到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