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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此拍案定下。
“要我说,三家的初级弟子服里边,也就咱们落迦天的最丑。”宁颢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道。
“为什么呢?”清欢问。她并没觉得,往日所穿的弟子服有多丑啊。
“青衫隐隐,隐隐青山。”宁颢拉着她手儿笑道,“天地为纸斜阳泼墨,你眉宇间的山水,全都倒映在我的心湖。姑娘,你可愿与我携手入画?”
清欢笑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油腔滑调?”宁颢笑道,“这可是许多年前无藏天的某位师兄,对心上人表达思慕之情时所说,一时可传为美谈呢。你不觉得很有诗情画意吗?”
“好像是有些。”清欢笑道,“所以无藏天的弟子服,就是一袭青衫了?”
“正确!”宁颢打了个响指。
清欢笑道:“那圣华天呢?”那日去空蒙夜浮的路上偶然相遇,她记得圣华弟子也都是一袭白衣。
“同样都是白衣,圣华天的弟子服就比我们多出一圈金色的滚边,还有翻领窄袖的设计,看上去就高端大气很多啊!”
清欢笑道:“我倒觉得咱们落迦天的纯白衣裳要比他们更潇洒飘逸一些。”
宁颢摇了摇头,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转眼瞥见一件薄荷绿的春衫,衬着内里雪白色的纺裙,襟口和裙摆都缀满了细细密密的碧泉晶,勾勒出许多小碎花儿,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格外耀眼。她其实十分喜欢这件衣服,奈何穿在自己身上,就只能看见脸上四个大字——我很有钱。
宁颢不死心,非常恶趣味地往清欢身上比了一比,这一比,就硬要清欢穿上给她看,然后啧啧称奇,“真是奇怪,为什么同样的衣服,到了你身上,就一点也显不出俗了呢?”想了想定是清欢的气质和别人不一样,比冰清,比雪洁,却一点也不难接近,这样艳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只衬得少女更加肤光胜雪,清丽如画。
结果第二日,宁颢与清欢一黄一绿地挽着手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寂流看着她们来了一句,“哎,韭菜炒鸡蛋啊!”
宁颢立时就暴走了。
城遥摇头失笑,对着清欢压低声音道:“嗯,很漂亮的一棵小韭菜。”
清欢正有些不好意思,寂流又指着城遥身上的月白云纹锦袍,很夸张地叫了起来,“小葱拌豆腐哇!”
清欢满额黑线,“小流子,我今天是不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不啊,你可以跟我一块嘛。”寂流哈哈笑着露出白牙。
他今日穿了件黑色束袖劲服,腰间扎了条暗绯宽腰带。他的身材本就颀长,如此就更显得英姿勃发。乌黑长发被一根同色丝带系在脑后,春风里随着发丝一起飘飞,更比别日多了几分潇洒和自在,偏偏左耳闪耀的红芒又透出一缕狷狂和不羁。
这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笑与不笑很不一样,穿黑穿白又大不相同。宁颢在旁瞧着他嘀嘀咕咕,“长的一副人样,偏偏不说人话。”
弟子房外的众人都很兴奋,因为今日是他们的“春游”之日。三神天的上巳传统由来已久。每年三月三,三神弟子将一起前往天净埌。第一日踏青赏春,第二日祭祀英魂。因着头日里欢快丰富的一系列活动,所以人人都可不受拘于门派弟子服,而秉春之姹紫千红,来彰显自己的个性,不知不觉就成了上巳日里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欢闹的人群忽然静了一下。清欢原还以为是千堂仙尊来了,因为今日许多不同灵地的仙尊也会前往天净埌聚会。可她抬头一望,却见大家目光所聚竟是云逍。少年今日不过穿了件雪白劲装,就与她第一次在江海余生楼外见到他时差不多的装束。可就像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云逍面无表情地走到人群边缘,然后抱着双臂仰头望天。清欢却觉那绝美面容之下,多少隐了些许无奈。也许就是因为太惹人注意了,所以才每日都板着张冷冰冰的脸吧。她忽然有些想笑。一不小心瞥见宁颢,却见少女双眸又黑又亮,面上又晕开了两抹可疑的红。
云舟三三两两向着天际而去,沿途抛洒小师弟小师妹们一连串的欢笑。他们这些年纪大些的弟子,则要自己御剑前往。一般人的御剑速度自然比不上云舟,漫天升起道道青春绚丽的身影,少年少女互相追逐嬉闹。
寂流竟然说话算话,抓住清欢的手腕就去追赶云舟。清欢的御剑速度当然及不上以剑道著称的他,反倒有些像是被拖着走了,脚下踩的却是急速滑翔的东风,畅快恣睢之意由心底勃发。两人一边大笑一边在天宇穿梭。最后一架云舟上的小师弟小师妹们,都回过头来笼着双手冲他们大叫,“师兄师姐,快一些,再快一些!追上来啊!”
寂流哈哈笑着与坐在最后的小师弟击了下掌,小弟子间响起一片笑声掌声。一个轻身回旋,寂流又带着清欢飞回后方御剑队伍,迅雷不及掩耳地拍一下宁颢的脑袋,在少女笑骂着追赶上来之前,又打个弯儿快速地逃离。若这一群人是一群雏燕,那他就是其中最灵巧活跃的一只。直到这样的游戏折腾腻了,才与别的小燕儿并肩飞行。
感谢锦书常青、丁丁桐、夕阳映雪o清水无名、还好不怀念的打赏,推荐票也一并谢过啦!o(n_n)o
第049章 悠悠净水畔()
天净埌位于澄明之海西南,离飞烟镜泊并不很远,却也不近。落迦天的第一辆云舟降落净水河畔时,其他两神天的弟子都已到了,草长莺飞的河岸边上,俱是来来往往少年英姿。净水岸边的桌案排成长龙,摆放满了各种仙花仙果,少年弟子成群结队聚集饮宴,更多的人,则当真是在踏青。
天净埌范围极大,被中部山峦分为西南、东北两地。东北是封天一役所陨英魂的长眠之所,西南净水两岸地势平坦,风光秀美,也是这一千多名少年弟子此时欢闹的乐土。仙尊们的相聚之地则在山峦之上,座下亲传弟子也多随行伺候。
没有仙尊在旁,未拜师的小弟子们玩闹起来也就更无拘无束。不少小弟子都蹲在净水河边,拿杨柳枝条蘸着水玩,淋淋漓漓故意洒了身旁人一身,更有把柳树枝条围着脑袋环了一圈,当作帽子戴的。
三神天收徒极严,弟子入学多在六至十岁,所以这一帮多是十多岁的少年。比起凡间普通的孩子,他们不过是要学习更多更繁杂的内容,孩童天真烂漫、爱玩爱闹的心性却也都是一样。
清欢等人沿着净水河岸走了一程,也如旁人般蹲下身子,以柳枝蘸水净手净面。忽而身旁撩泼起大串水花,清欢与宁颢猝不及防都被溅湿一脸,寂流哈哈笑着也不跑远,手底下还在使坏。二人立时反击,寂流跳去小河对岸,他长手长脚力气又大,清欢与宁颢敌他不过。清欢一边躲避着一边向城遥求救,“小遥!”嘴中又吃了一大口水。
城遥一经加入,战势立时扭转。寂流一边笑嚷,一边瞧见云逍坐在一旁。本欲招呼他相助,双手一扬却是一捧河水飞泼向少年面门,可怜雨打梨花,云逍沾水发梢滴滴答答。
最后的结果,是寂流被另外四人给整个儿的按在了水里。
寂流在水里滂了一会,待清欢与宁颢都笑够了,方慢吞吞地爬上岸来,推搡着城遥要他快些撤去他身上的水灵。城遥也不为难他,依言照做。*的落汤小流,顿时又变成了个英武少年。
宁颢与清欢打个眼色,趁着寂流不备,狠狠撩起一大捧水泼到他脸上。寂流笑着跳脚,清欢与宁颢却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与寂流一起被泼了满头满脸的,还有恰巧路过的饮秋露。
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周遭的笑闹声好像也小了许多。就在清欢准备拉着宁颢去给饮秋露道歉的时候,饮秋露忽然蹲下身子,撩了满满的水花向她们泼来,嘴角一抹浅淡的笑。
然后,又是一场水边大战。
这是饮秋露第一次和她们玩闹一处,这样的她,真比平日板着面孔的模样不知要美上多少倍。清欢忽然想到云逍,也就他,板着个脸还能美得那么丧心病狂吧……正想着,却见饮秋露竟很快又笑不出来了,手上动作也在瞬间停止,缓缓站起了身子。
清欢呆愣愣地循着她视线所望,却见迎面而来一对青年男女。其实光看年龄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不同的是他们腰间的佩剑。像清欢他们这些未拜师的,平常所用都是寻常弟子佩剑,每一柄都是一模一样,三神弟子皆是如此。而这两人,显而易见都已正式拜师。
那对青年男女径向河边走来,清欢忽然发觉其中那名女子长相与饮秋露有几分相似。可他二人面上虽有笑意,目光却不看旁人一眼,只向城遥和云逍行揖招呼过后,就不咸不淡望着饮秋露。饮秋露的面色,竟比平日还更霜冷了数分。清欢没明白过来,这三人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却听饮秋露到底还是唤了一声,“大姐,二哥。”
那女子道:“三妹越发长进了。”她面上虽然在笑,声色却让人听得很不舒服。饮秋露抿唇未语,随了他二人离去。清欢瞧着三人背影,心里想着,这算是什么兄妹?却听宁颢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饮秋露,也还挺可怜的啊。”
清欢道:“什么意思?”
宁颢道:“她家里人,都对她不好呀。”
清欢奇道:“为什么呢?”其实她想到的是公仪一家,她与他们并无血脉牵连,他们尚且待她如此。为何到了饮秋露这头,就会变成自家人都待她不好?实则人生百态,众生百相,又哪能得户户和美,家家相同。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宁颢忽而一拍城遥,“万事通,你来说!”
城遥本不爱说人短长,但见清欢想要知晓,便道:“其实也不能说是家里人对她不好,只是他们家风如此。刚那二人,一是饮秋露家中长姐饮秋意,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