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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猛一下伸出手去,对着月无瑕的面颊一顿猛搓。
“你……”月无瑕欲哭无泪,一不小心视线撞到云逍,然后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
云逍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揉搓了他一把,唇边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
宁颢在旁瞧得大笑,也趁机对着月无瑕的面颊一顿蹂躏,好像不给他揉出一个笑来誓不罢休。
板车飞驰,却在即将穿出一片密林时骤停。少年们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平原上。随即人人手按佩剑,警觉起来。
眯眸望去,却见一人宽肩窄腰,颀长身姿有若刀砍斧凿,背对他们立于密林出口之处。
林风吹拂,却连他的一缕发丝也未能扬起,身上软甲是亘古不变的黑。
为他而来,却未想他竟在此处等待他们。
却邪转过身来,眸光冰冷,一一扫过众人面庞。
良久,他说:“你们来了。”
“你……”
少年们咋舌。
然而刚吐一字,便见男子长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长,随即迅速由黑转白,覆住口鼻的面罩也在此时解除。
“千堂仙尊……”寂流失声。
少年们瞠目结舌,却还俱未能完全相信。
身前男子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除去身上装束有异,却当真已是他们熟悉的千堂模样。
“如你们所见。目前的我还有第二重身份,便是山海国的青龙将军。”他说。
目前……
城遥心头微动。
“那么仙尊在此的目的,是什么呢?”他问。
“无论目的为何,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去做的事。”千堂说,“你们来此已有不少时日,难道就未在意外界都发生何事了吗?”
还当真未在意。
关切之人尽在此处,不在此处的,亦有足够自保能力。
千堂一边说着,掌中缓慢现出一面水镜。
少年们此时方舒一口气,万般确信了眼前人确是千堂无疑。
身份面目可以造假,可这一手凝水成镜之术,寻常人却绝难伪造,何况城遥水法由他亲授,此时更是看得分明。
千堂掌上流光缓缓绕转,重重画面接连闪现。
“这是……”
众人俱大惊失色。
“不错,封妖塔上的风烟谱,并非风烟谱。”千堂道,“而是七魔裂隙。”
七魔裂隙!
“七魔将逐渐现世,魔君将被迎回,高唐黩杀子证魔心,执意入魔,而今人间界已是烽火狼烟。”千堂续道,“这就是这段时间,外界所发生的事。”
少年们俱心头大震。
“你们留在此处已是无益。”千堂道。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城遥道。
水镜画面逐渐变换,显露多名仙门弟子力抗妖魔之景。
“去助你们的同门一臂之力吧。”千堂说。
“那你呢,仙尊?”寂流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之事,而我亦不例外。”
千堂说罢,摆一摆手,背对他们离去。
随着他的迈步,银白长发再次变短,变作漆黑色泽。
“你们在此间欲做之事,我会替你们完成。”
这是千堂最后留给他们的话。
少年们面面相觑,立时便往中原去。
一月之后。
寂流与云逍御剑向中原北面疾飞,终于一处临近天域的城池前停下。再往前,则是天域范围了,四野茫茫,俱是黄沙。
此时正是午夜,天上无月有星,就着数点星光,寂流望见云逍一脸凝重神色,便问:“怎么了?”
云逍道:“这里,十分奇怪。”
寂流不解其意。他们一路行来所见怪异之城并不在少,越是往西这种特征就越明显,往往一整座大城却只零星几点灯火,便是比中形容的酆都还要渗人。却不知这座城池除去无尽黑暗,几无人息之外,还有何怪异之处。
而他们,自然是受命寻怪而来的。
他不问,云逍便也不答,二人只向城内行去。
街道两侧依稀可见往日的繁华,尽是酒楼赌坊,茶馆歌院一应俱全,城内设施便与中原境内其余大城别无二致,只街边建筑混搭了中原和西域的风情,显出些特别来。
可是,大多商铺却都大门敞开,内里并无一个人。
不仅商铺无人,民居之内,也没有人。
或者应该说整个城池,整条街道,都没有一个人。
寂流不禁感觉毛骨悚然:“这座城,该不会是鬼住的吧?”
云逍道:“那你去看看,那些桌椅板凳,是否纸做的。”
寂流紧紧搂住他臂:“你别故意吓我……”
云逍甩开他:“行了,别故意恶心我。”
寂流哈哈笑着松开手臂,却真被自己笑声吓到,立马住了嘴。
午夜的街道,只他二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竟然还能听见回声。一时,果然便似有无数看不见的鬼怪在四面八方向着他们狞笑。
寂流轻声道:“我现在,是明白你为什么说这里十分奇怪了。之前我们路过的那些城镇,虽说人少,问当地人也问不出什么缘由,但好歹还剩下些人,却不像这里,所有人都消失得这么干干净净。”
云逍正轻抚路边一块歪斜了的招牌,闻言道:“我说的奇怪,并非是指无人。”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难不成还真是有鬼?”
云逍轻轻弹去手上沙尘,道:“这里的建筑样式虽奇特,但你看大部分的建筑,以及这城池规模,可像是沙漠中的?”
寂流抬头,细细打量四周,半晌,点头道:“确实不像。”
“不错,”云逍道,“若果是在沙漠之中,绝无可能造就如此规模大城,屋顶样式,也不可能是如此倾斜构造。”
“你的意思是……”
“这里曾经,是一片绿洲,城外,应该有干涸了的河道。”
“那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只是一夕之间……”
云逍道:“以城中积累的风沙数量及风向风速判断,此处变成沙漠应还不超一月。我虽不能感应水灵,却觉火灵在此毫无阻碍,应是水灵十分稀少所致,即使再干燥的地方,也还不至于如此。”
寂流先天为金,曾修习水属,当即细细感应,惊道:“确实奇怪,已经不止是稀少,却像是一丝水灵也没有。”
云逍说:“那以你看来,何处会连一丝水灵也无?”
寂流皱眉沉思,“天地之间水灵最为充足,应是没有这样的地方。”
“有的。”云逍道。
“何处?”
“人为成就的地方。”
寂流恍然:“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水灵从这里抽离了。”
“不错。”云逍道,“那必定是个于水属一系十分精湛的人物。只是他目的何在?”
寂流道:“要将那么多的水灵抽走为己所用,我想必定不会离这很远。因为我们一路行来,似乎只有这一处是这样。”
“依你所言。”云逍道,“只四处去寻水灵最充裕之地,十有便能找到。”
寂流叹道:“只可惜你先天火灵与水相克,我虽不克,却也很难感应到啊。”
“你……”云逍道,“不是曾经修习过水属……”
“也只是修习过啊……”寂流道,“水灵这么温柔的东西不适合我,我只更喜欢金系和土系……”
云逍无言。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一着。
寂流道:“要不,我们回去找宫城遥来?”
云逍正思量,只听街角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句——
“二位,若只是如此,可否让在下相帮?”
“什么人?”天暮与点漆一同出鞘。
一袭白衣自阴影中缓缓步出,在黑夜之中分外惹眼。
云逍与寂流俱吃一惊,来人竟不动声色便已离他们如此之近,以他们今日修为,竟然浑然未察。
白衣男子在二人身前半丈处停下,揖道:“在下漠北道,映川。实无意探听二位谈话,只在下也正调查此间之事,碰巧路过听见人声,冒昧至极,还望见谅。”
二人观他外貌不过二十五六年纪,面容虽不甚出众,却十分和善文雅,不似仙人而更近文士。又听他如此说,寂流便点头道:“漠北道,道辖漠北,先生出现在这,也合乎情理,是我们无理了,抱歉抱歉。”说着便与云逍二人收回长剑。
映川道:“却不知二位仙承何处?”
“您客气了。”见他磊落,寂流与云逍便也一一自报过家门。
而今天下动乱,除三神弟子入世济世外,其他各仙门也多有动作。
映川乃漠北道正身长老,所谓正身长老,便同三神天中司律长老,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职责却是一样的。寂流一直以为担任此职的必得是千堂或阿洛那种冷面冷心的人物,却不想眼前这人却言语谦和,句句令人如沐春风,心中讶异更甚。
映川道:“方才听二位少侠言说探查之法,在下不甚钦佩。正巧在下主修水系术法,或能为二位驱策一二。”
二人忙称不敢,寂流道:“仙尊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有您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
映川笑道:“我只与二位平辈论交,万不必如此称呼。如不介意,直呼在下姓名便可。”
寂流干笑几句,既不推辞,也不说话。虽说他是一派长老,修为自然远在他们之上,初始他们并未发现他声息,确也在情理之中。但二人心内却仍不敢完全放下提防。
云逍道:“如此,便请先生带路。”
映川微笑点头,指间虚捏一印,便领了二人往城外走,逐渐行向大漠深处。行了一段,映川忽回头向二人道:“以在下看来,似乎水灵充盈之地,离此处还极远。不若我们御剑低飞一程。”
寂流道:“但凭先生做主了。但照如此说来,那人的修为岂不是深不可测?”
映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