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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次,有人赞她长得漂亮,立刻有人反驳,说修仙之人本来就俊男众多,随着修为增加,外貌也会越来越好看。接着就有人赞同,看那夏洲公认的十大,人称双袖天香和八大美人,合称十色天骄,没有一个是修为低于金丹期的!苏绒绒这才恍然,为什么在徐国时六姑姑一直称赞自己长得好,但是进了修仙地界,却鲜少有人这么说。
又比如有一次,几个杂役来听故事,用方言说了句俏皮话,逗得苏绒绒哈哈大笑,不料那杂役却反问她,你听得懂我的家乡话?苏绒绒愕然,于是又有几个人用不同的方言说话,虽然语调变化,但确实是中文。苏绒绒这才知道,《天之堑》的翻译十分强大,不仅夏洲官方语言在她听来是普通话,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语言在她听来则是方言,基本意思都能明白。
再比如有一次,一个老者听说苏绒绒是徐国来的,就说起一件旧事:大约一百五十年前,有个自称徐国王子的年轻男人拜入奕琅门,他天资聪颖,很快就被收为亲传弟子。可是好景不长,入门二十年后,他随师父下山游历,遇到歹人袭击,师父战死,他也不知所踪。
而老者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这位王子还在外门修行的时候,跟老者提起,他曾以为自己是个凡人,后来机缘巧合了仙人的宝地,从此吃灵植,饮灵泉,居然生了灵根,这才踏上修仙之路。
当时听故事的众人纷纷起哄,笑老者吹牛不打草稿,这灵根都是天生的,修仙家族还可能生出凡人来呢,哪可能吃点灵食就长出灵根来?如果要这么说,那修仙家族的嫡子嫡女们岂非各个天灵根了?
苏绒绒笑而不语,心里却牢牢记住了这件事。
一个凡人,吃灵植,饮灵泉,生灵根,从而踏上修仙路——这些际遇竟与祁渊明的经历高度相似!而万藤沟的存在也很匪夷所思,会不会就是那位徐国王子提到的仙人宝地呢?
可惜老者已经不记得那位王子的名讳,这些际遇究竟是杜撰,还是真有其事,真相都随着失踪的王子一起,再无法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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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D感言:目前已经埋了一条明线和一条暗线,不知可有注意到吗?嘿嘿~
第八十八章 奕琅门一日…2()
故事会并不会持续很久,短则半小时,长则一小时,也就午饭偷个闲,之后便各自散去干活。
苏绒绒有午睡的习惯,就放出虫王看守,自己躲在水稻田后边闭目养神。奕山虽冷,雨雪却少,冬日暖阳刚刚好。
一觉醒来,正好是水稻成熟时。她采收一波,又退出农田,下午的节奏紧凑的生活。
下午,苏绒绒的主要活动范围就集中在内门。
论道堂,是奕琅门的公共学堂,由精英弟子和偶尔得闲的长老做讲师,定期给弟子们开堂授课。内门每两天一堂课,外门一个月一堂课,每堂课收取一百个门派贡献点,授课六小时,午后散课。
授课的全看讲师心情,有的讲理论,有的教实技,有的说历史,也有人干脆就摆自己的游历故事,至于弟子们能学到什么,端看个人悟性。每次授课的不多,大部分时间是让弟子自行参悟,讲师就在一旁打坐,随时回答弟子们的提问。
至于谁来听课,全看弟子心情,有需要就来,不想听也没人逼你,只不过论道堂面积有限,每次开课只接受最早到的五百名弟子,人数一到,立刻关门。
苏绒绒最初听到这些规矩时,不禁感叹这自由度都能与大学媲美了,但转念一想又颇有玄机:奕琅门弟子数千人,每堂课只接受五百人,也就是说从听课资格上就先刷掉一大批水平中下等的弟子,可谓极其严厉!
苏绒绒曾经在早晨来瞧过一次,开课之前,此处气氛丝毫不逊于比武场,上千弟子剑拔弩张,只要不弄死人,抢位的手段是花样百出,只要你有能耐,完全可以最后一个到,却最先入场。
不过这样的制度是否正确,却令人存疑。
首先,教学严重不平衡,会导致大部分弟子无法提升,门派总体实力不高;其次,长年靠争斗上位会滋长一些弟子的害人之心;最后,也是最的一点——你连个勤能补拙的机会都不给,怎么让“主角”出人头地?君不见,多少的“废材男主”都是星夜起床守候一个机会,从而得到长老青眼一飞冲天!
所以说,奕琅门只能是个炮灰门派。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反正她只是过客,没资格听课,只能在散课时间到悟道堂晃悠。
悟道堂,紧挨着论道堂,是供弟子自由参悟道学的地方,有点类似于大学自习室。悟道堂没有门限,谁都能进,谁都能讨论修仙话题,正适合她偷师。
苏绒绒掐的点正好,此时论道堂刚散课,弟子们三三两两走出来,不少意犹未尽的弟子相携悟道堂,研习课业。
苏绒绒在这儿混了一个月,因为身份特殊,许多人都认识她。看门的弟子连她的铭牌都不看,直接放行,她道一声谢,拿了一个蒲团走进室内。
夏洲这个时代是有椅子的,但是修仙之人喜欢打坐,所以悟道堂就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用五面隔音屏风隔成几块,的弟子从门口取一个蒲团,席地而坐,离开的时候归还蒲团即可。
“绒绒,你来啦!快过来。”一个娇俏的女声招呼她。
苏绒绒循声望去,是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子,正开心地冲她挥手。这女子正是小有名气的美人弟子红绫,她在弟子服下边穿了一身大红色劲装,这一抬手,外袍衣袖滑落,露出劲装袖口的金线祥云刺绣,分外明艳。
苏绒绒笑了笑,刚要答话,就有人从后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朗声笑道:“这不是苏道友吗?来得正好,今天鲁习长老给我们讲了一件他游历时的趣事,我们正好探讨探讨。”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说话时一口白牙亮闪闪的,身边还跟了一群同伴,是奕琅门颇有人气的弟子徐奕阳。
红绫身边也聚着几个道友,一瞧有人跟她抢人,不干了,立马带着同伴走过来,叉腰理论道:“是我先打的招呼,还望徐道友注意一下先来后到。”
徐奕阳一看,这不是平日里就常与他叫板的女生吗,便挑了挑眉,寸步不让:“红道友,你我打招呼的时间只相差几息,而且按奕琅门的规矩,有实力者自然可以往前排。”
红绫便双手抱胸,挺直了腰脊笑道:“笑话,我的实力会不如徐道友?上次小会战,赢了徐道友的尚道友,可是败在了我的手下。何况徐道友一个男子,却与我抢一个女子,实在不光彩。”
徐奕阳不高兴了,板下脸道:“道门无男女,遑论不光彩?上次意外失利,不过是法器相克而已,这两个月我苦心钻研,已经寻到应对之法,下次胜负还未可知。再者,那次小会战,败于我手之人,可比败于红道友之人要多。”
说到这个份上,双方亲友团也不能保持沉默了,纷纷起哄助威,最后发展成立刻到比武场一分高下!
苏绒绒大囧,她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插不上,眼看这群人要走了,她赶紧拦在门口做和事老:“诸位冷静一下!红道友,徐道友,修仙一途不可论意气,应徐徐图之,静心感悟为上。术法对战固然,却也不过是修道途中锦上添花而已,绝非修仙者的价值所在,不可本末倒置。”
徐奕阳和红绫闻言一愣。他们都是门中新一代的翘楚,修为不低,且一心向道,每次授课与小会战都积极参与,因此不自觉存了攀比之心,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意气用事。
苏绒绒打铁趁热劝:“何况今日你们既然进了悟道堂,就说明心中有惑,抑或有感。感悟这东西稍纵即逝,还是即时直抒胸臆的好!”说着她就转向徐奕阳笑道,“徐道友,方才听你说,似乎对鲁习长老的往事有所感悟?”
徐奕阳今年十七,虽然已经筑基,但是从小修炼心思单纯,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拍手笑道:“对,我就是要说这个!今日课上听了十分有意思,想起苏道友知道不少修仙逸闻,就一直挂念着找你探讨一番。”
红绫一听,不甘落后,一把揽住苏绒绒的手:“今天的课我也去了,来绒绒我跟你讲讲!”
“等等,苏道友明明是问的我……”
“你一边儿去!绒绒更喜欢跟我在一起。”
“论道论道,何来喜不喜欢之说!”
“哦——原来你不喜欢苏道友啊?早说嘛!那别缠着她啦。”
“你——!”
苏绒绒哭笑不得。
这完全是小孩子吵架嘛!还是欢喜冤家的那一种,倒是跟龙某人有点像啊。可怜她被夹在中间,还得左右赔笑。
“你们不论道就让开,别挡路。”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用死板的语调说道。
一群人怔了怔,才看见他们刚好挡住了一个单薄的弟子。
苏绒绒看到来人,眼睛一亮,这货也是个奇葩——钟荇,在强者为尊的奕琅门,依旧保持了教科书一般的书呆子气质,虽然二十五岁才到筑基中期,却总有办法一堂课也不拉下。
“钟道友,你也来啦!我们正要交流悟道,你对修仙参悟颇深,也来指点一二吧。”苏绒绒笑眯眯迎上去,趁机从弟子们的包围圈脱身。
钟荇瞟了他们一眼,十足不屑地哼了一声:“黄毛小儿,心浮气躁,我没有多余时间奉陪。”
心高气傲,小心折腰。苏绒绒笑眯眯地在心里想着,也不顾钟荇甩袖走了,乐呵呵地跟在他身后。
红绫和徐奕阳愣了半晌,对望一眼,却不敢置喙,这钟荇的天资一般,学问却是奕琅门排得上的,轻易不好结怨,也不怪苏道友总爱找他论道。
“绒绒等等我,我们占了一个好位置,我带你去!”红绫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跟过去招呼。徐奕阳见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