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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两人告别后,郭岱匆忙回转,一路上只觉体内气机翻腾愈加汹涌,竟然是已至失衡边缘。
当郭岱回到沥锋会驻地宅院时,已经是要扶着墙壁进门,眼前视界昏暗不定,明明神智依旧清醒,身子却不受控制。
正好朱三刚要出门,就见郭岱扶着门一脸怪异,然后栽倒在地。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朱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郭岱,喊道:“来人啊!我二哥昏倒了!”
……
静室之中,庄太甲眯着眼一语不发,皱着眉头,一手按在郭岱腕上,指尖似有频率地微颤。
朱三与陆芷都在一旁,等了许久,朱三开口问道:“大爷,我二哥他到底怎么了?”
“嗯……”庄太甲少有地迟疑。
“大爷你这样行不行啊?跟药铺坐堂郎中号脉能看出啥啦?我跟你说,我二哥他……唔唔唔——”朱三说了半截,就让陆芷捂住嘴巴:“三爷你先安静一下。”
庄太甲抬眼瞥了朱三一眼,冷哼道:“你懂什么?老夫这是以截脉真功中的‘同气连枝手’来感应他人气机,以此来判断炉鼎伤病。就连先帝也曾让我搭脉,让你二哥用上,是老夫给你面子。”
朱三掰开陆芷的手,问道:“那我二哥到底怎么了?”
“看不出来!”庄太甲也有点不耐:“这小子不知怎的,明明已经不省人事,却仍有一股护身之力隔绝老夫的同气连枝手,我几番试探进去,都被这股护身之力挡开。难道要老夫在此动手不成?”
“护身之力?郭二爷身上带着法器吗?”陆芷这么一问,也觉得不对劲:“可若真是不省人事,元神退守,按说应该无法御器才对。难道是哪位高人的法术?”
朱三摇头道:“我刚才给二哥换过一身衣衫了,没见到有法器。”
“三爷,好端端地你扒衣服干嘛?”陆芷问道。
“我见二哥胸膛上的衣服都快碎成拖布了,顺手就扯下来了。”朱三大喇喇地说道。
“胡闹!差点让你误导了!”庄太甲骂了一句,掀开郭岱上衣,就见他胸腹间留有几道细长轻浅的爪痕。
庄太甲在爪痕上轻轻一抹,然后捻指许久,喃喃道:“不可能啊。”
“大爷,咋啦?”朱三问道。
庄太甲没有出言答话,心中暗道:“这分明是烈山明琼的天妖破圣爪,能够惹动那妖妇施展如此杀招,郭岱跟她是结下什么仇怨了?没理由啊……”
烈山明琼年轻时性情刚烈,凭一己之力创制出天妖破圣爪这种独门功法,以半妖之身的强悍炉鼎,一爪撕过,威力堪比御剑化虹,足可将寻常修士连带着护身之力,一撕两截。
可如今郭岱身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爪痕,若非庄太甲以前见识过这等伤势,还真不好判断出是烈山明琼的杰作。
但郭岱能硬接如此杀招,肉身炉鼎实在强悍得不像话。要知道当年烈山明琼可是凭着一对利爪撕开好几位北境妖王,难不成此人身躯比妖修还强悍不成?
庄太甲心中惊疑不定,他见识过罗霄宗的修士,按说罗霄宗道法并不刻意讲究炉鼎强悍。但罗霄真形图大成之人,自有天地之力护持拱卫,外力难破。总不可能郭岱就是这样的修为吧?若是如此,庄太甲自己都未必打得过。
“罢了!让他歇一阵吧。”庄太甲在房中留下一道监视法术,“这小子是死是活我管不了,就看他自己福寿如何了。”
第48章 元神心境()
郭岱躺了四五天才清醒过来,当他翻身起床时,窗外天色昏暗,静谧无声。
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仰头一饮而尽,郭岱只觉得浑身乏力,四肢沉重得就像灌了铅,一动也不想动。
“没想到施展这样的法术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噬,也算借机摸出自己的极限了。”郭岱心中暗道。
郭岱不像其他修士,《九宫太素图》本来就蕴含着罗霄宗诸般妙法的原始根基,只要花时间推演,就相当于学会这道法术。至于能不能施展出来,就看郭岱发动身中气机能到什么程度。
罗霄宗昔年秘传金天玄雷,乃是凝炼天地间无形的锋锐之气,并合阴阳交汇的雷霆之威。只有元神炼就罗霄真形图的门人,才能够修成金天玄雷这门法术。
但是以郭岱现在的修为,强行以混元金身发动玄雷之威,还是太过勉强。尤其道门雷法的精义,在于阴阳运化交合,郭岱施法之时,体内阴阳气机激荡冲击,几乎要将他从内而外地撕碎。
如此看来,想要模仿出正宗道门法术,只凭混元金身还是太难。郭岱之前曾想过不少取巧手段,眼下看来能够奏效的并不多,还是只能按照关函谷所说,慢慢修炼《混元篇》。
“怎么?想我了?”关函谷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郭岱吓得一抖,关函谷的声音继续说道:“你先别忙着叫,你的房中有别人布下的监视法术,能窥见你的言行举动。我就懒得现身了,现在教你收摄心神、传识通感的法诀,你仔细挺好了……”
关函谷不知道身在何处,但凭借他留在郭岱脑海中的法术,也能随时与郭岱联系,现在还通过这道法术传授法诀,也可谓神乎其神了。
郭岱边听边悟,摒逐外缘,心神渐渐遁入虚静之中,忽见眼前血光涌动,念头一动,眼前景象大变。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原本干净无尘的墙壁地面,此刻好似有无数妖魔鬼怪试图挣扎而出。仔细看去,这些都是郭岱以前曾经斩杀过的妖怪,居然都一齐出现在这片虚幻心象中。
“啧,这就是你的心境?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炼成武道元神之人的心境。”关函谷出现在郭岱对面,此刻的他与现实所见麻衣芒鞋大有不同。
身披云清鹤影衣、头戴雪簪鱼尾冠,垂下两条慧剑,腰系水火丝绦,足踏龙纹登云靴。背后长剑未现锋芒,只见如朗月皎洁的玉白剑鞘,剑柄末端垂下一条阴阳勾玉剑穗。
“你这是……什么打扮?”郭岱疑惑问道。
关函谷看了看自己,笑着说道:“我魂魄不全,受老祖一点神气回生。所以施法借你元神心境显现之貌,自然也带着老祖的几分仙气。”
郭岱看着眼前满墙壁的妖怪挣扎、血腥污秽,神色平静地问道:“这是什么法术?”
“心境心境,听起来虚,却又真实无比。”关函谷言道:“但凡炼就元神之辈,本心清明。罗霄宗另有秘法凝神、化虚为实,作为日后成就罗霄真形图的根基。你的武道元神虽然尚有缺陷,但也还能凝炼呈现,只是这番景色真不好看。”
“我倒觉得寻常。”郭岱说道。
关函谷指着郭岱直言道:“这就是你的病根所在。如果是凡夫俗子有此心境,那无非是做几场噩梦,跟犯癔症、撞外客差不多,耗一耗精气就过去了。但武道元神终究是本心清明之功,外力难破,久而久之,乃是成魔之道。”
“我看见这些毙亡于我手中的妖魔鬼怪,反而觉得心念清明透彻,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郭岱忽然笑了笑。
关函谷就像看见什么骇人事物一般,说道:“你……你笑了?”
郭岱也觉得奇怪,自己似乎很久很久都没笑过了,可是在这处元神心境中,自己安然舒适,笑一笑也没什么稀奇的。
“你这种修行,有点像御剑楼那帮剑修疯子,又有那么一点像佛门苦修法门。”关函谷言道。
“我喜欢听你讲方真道上的见闻,很让我长见识。”郭岱说道。
关函谷神色怪异,看了看周围,还是说道:“天下修炼飞剑、剑术的修士多了去了,但并不是谁都能自称剑修。就好比我,虽然也背着把剑成天到处晃悠,可我并不算剑修一员。
就拿这元神心境做比,剑修并不刻意讲究修炼元神,而是叫剑心。剑心若成,除却养炼飞剑与剑术外,对其他类型的法术都不太擅长。只有未来修为渐渐高深,剑心通慧入微、窥闻造化,便能有一剑生万法的成就……当然了,那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按你这么说,剑心法门难道跟武道元神一样,是有先天缺陷的?”郭岱问。
关函谷斟酌着说道:“并不是这么说。剑心法门不是无法修炼其他类型法术,而是对剑术的专精达到旁人无法企及的程度。相近的修为法力,寻常方真修士御剑十丈,剑修能够御剑数十上百丈,就是这样的差别。
如果说剑修有一条共用的戒律,那便是不得运使剑术之外的法术,因为这样做会使得剑心蒙昧。不过剑修发展了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剑术变化都有,其实也不差这一门两门法术,甚至剑修本身也是一支独立的方真传承,不属佛道教门之中。”
“我曾听闻剑修乃是方真道中杀伐第一的法门,可中境妖祸至今,也没听说御剑楼的剑修高人出山除妖的消息。”郭岱说道。
关函谷叹气道:“这也不能怪人家,御剑楼是为镇压邪兵而创。如今妖祸乱世,谁知道有没有一些邪修败类要趁机搞事?几百年来试图闯入御剑楼窃取邪兵的修士可不止一两个。”
“那口邪兵真的那么厉害?”郭岱以前只是听说过一些晦涩的传说,了解得不多。
“就连重玄老祖都没这个面子进御剑楼一窥邪兵真容,你就知道那帮剑疯子看得有多严密了吧?”关函谷说道:“其实这也好,省得有别的祸患。”
郭岱试探着问道:“那……依靠白虹剑能够参悟剑修法门吗?”
关函谷罕见地迟疑,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你为什么这样问?”
郭岱坐着不动,两手一合,然后缓缓摊开,只见一抹白虹化现手中,竟是白虹剑的模样。
“《白虹真解》?”关函谷问道:“你是打算用剑心取代武道元神?”
“这只是我之前的一个假设,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想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