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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妖修之法与《混元篇》,然后又是这什么奥术。会不会太繁杂了些?”郭岱问道。
“不复杂不复杂!你要这么想,古往今来的方真道大宗师,哪个不是身兼多门妙法神功?重玄老祖的那些要是都拿出来,足够你修炼几百年的。”关函谷说道。
“我可当不得什么宗师。”郭岱心中暗道。
关函谷兴致一来就说个没完没了,他虽然嘴碎,可对修行之事讲得很是条理分明。
《混元篇》依旧是郭岱修炼的根本道法,因为他与外邦修士不同,并非是用神魂勾招法力,而是以混元金身的气机牵动外力。《混元篇》的功夫越深,牵动外力则越大越广,这一点看起来跟道法类似。
然而牵动的外力气机,并不是以郭岱的心神来运转,武道元神并没有这样的完备境界。所以是要让《九宫太素图》来运化气机、施展法术。至于能施展出怎样的法术,就要看郭岱对《九宫太素图》的运用达到何种程度了。
“听你这么说,此法倒是容易上手。就不知道哪来的痛苦了?”郭岱问道。
关函谷笑哼哼地说道:“寻常的道门修士,无非是静坐调息、搬运周天,自然而然内外接合便有法力。而混元金身能够牵动多大的外力,就看你身中气机运转程度如何。周天气机运转越强烈汹涌,便能勾招到越深广的外力。可你别忘了,混元金身终究不是铁打的疙瘩,你炉鼎再强悍,面对汹涌过激的气机流转,经脉腑脏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所以你还需要继续修炼《混元篇》,调摄气机诸元。否则的话,混元金身也受不了长久运转气机,到时候灵气溃散,你还是会死。”
郭岱沉思一阵,大致明白关函谷所言。道门修士养气炼神,施展法力看的是元神对内外接合的“深度”。而他的混元金身勾招外力,看的是气机运转的“强度”。
“那我能施展什么样的法术?”郭岱问道。
关函谷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没试过,你又不让我帮你弄,那就只有你自己慢慢领悟了。《九宫太素图》你就当做是小孩子玩的七巧板,拼成啥样是你自己的本事。但你别忘了,七巧板说到底也就七块,《九宫太素图》也有其极限。我说得这些都是取巧伎俩,根本不是正法修行。我知道你担心实力不足,所以特地跟你说这些。”
郭岱叹了口气:“恐怕你不只是为了我来的吧?”
“总算懂点事了。”关函谷说道:“力士金甲在你身上产生的变化让我想通了不少,其实我根本没必要将力士金甲做成就差能替人吃饭睡觉倒水捏腿的程度。七巧板单独拆开来也能当做垫桌脚来使,干嘛非要完整的《九宫太素图》呢?太玄宫里有一伙书呆子,最近在搞什么蹑云飞槎,我去偷偷师。”
“修为如你也要偷师?”
关函谷说道:“修为高了就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明,那是修行最大的障碍。其实太玄宫里挺好玩的,你以后要是弄死霍天成,可别把太玄宫给拆了。”
郭岱本就无意牵连其他,霍天成与他也仅是私仇而已。
“对了,你既然都来了,之前的事情应该都知道了?祭阳令的事在你预料之中?”郭岱又问道。
“祭阳令啊……”关函谷带着回忆神色道:“那是掌门崇明君炼制的法器,本来就是要赠予烈山明琼的。只可惜刚炼成,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爆发中境妖祸了。我是从玉皇顶的废墟中找到的。”
玉皇顶是昔日罗霄宗山门主峰,中境妖祸爆发后,群妖攻山,大战数月不息。最终千余门人葬身此役,琼楼玉宇崩毁殆尽,妖氛秽气染化山陵,原本的仙家修行地,变得死寂破败。也只有关函谷这样的高人能够出入其中。
“烈山明琼与罗霄宗是什么关系?”
“她那死鬼老爹就是崇明君大弟子合扬,搞什么炼合妖身,意图在修行路上的另辟蹊径,比你这混元金身还激进胡来,最后被崇明君大义灭亲了。”关函谷扣着鼻孔说道:“崇明君也真是的,收得都是些啥徒弟,一个赛一个的反骨悖离。估计他觉得有愧于烈山明琼那骚婆娘,又是传法又是赐器的。”
“你不也假借我们帮了烈山明琼一把吗?”郭岱这话没敢直接说出来。
郭岱转而言道:“我听苏三英提起过什么妖修至宝,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关函谷一弹手指:“知道,有人管那玩意儿叫化形珠,能够帮助妖修化形蜕变,其实那只是此器的妙用之一。这件妖修至宝的来头是真龙髓,也是仙灵九宝。”
“怎么又是仙灵九宝?”
“世道大乱,异象四起,连沉寂多年的白虹剑都忽然感应复苏了,其他宝物自然也相应现世。”关函谷忽然说道:“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差点忘了,两个月后是西境青衡道的杏坛会,到时候有事要你帮忙。”
“青衡道杏坛会?我能帮什么忙?而且西境迢迢万里,我两个月都未必能赶得及。”郭岱说道。
关函谷倒是一脸自信:“你放心,你肯定赶得及。至于帮什么忙嘛……就是帮我偷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关函谷一脸狡怪地笑道:“呵呵,就是青衡道那株仙杏树!”
第35章 璇玑在握()
天光渐亮,楚玉鸿与烈山明琼回转青丘山,便见郭岱在竹林前找一树荫坐着,显然是等待已久了。
“我还想你到哪里去找你。”楚玉鸿说道。
郭岱问道:“法器找回来了?”
楚玉鸿一抄袖子,拿出祭阳令来,说道:“苏三英算是被你吓惨了,估计以后都不敢来了。”
郭岱看了烈山明琼一眼:“还是桂青子最熟悉这件法器,就让她来施法便是。”
“二位公子劳碌一夜,奴家这便命人准备早膳。”烈山明琼挥手打开青丘山的法阵,三人转身进入。
烈山明琼虽然有伤在身,但并不妨碍她日常起居,只是有一股阴邪之力纠缠经络,使得她不得不以法力压制伤势。若是经年累月下来,或许也可以慢慢将这股阴邪之力磨去,但那也太耗费时日了。
桂青子拿回祭阳令,自然是感激不尽。虽然这件法器与烈山明琼大有缘法,可她并不打算从桂青子手中夺走。并且为桂青子悉心指点,毕竟烈山明琼也算是师从崇明君那样的高人。
过了大半天,桂青子才从庭院中出来,她神色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略带歉意地对郭岱两人说道:“两位公子,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治愈烈山姐姐的伤势。”
楚玉鸿轻轻摸着桂青子的头说:“不着急。我也想通了,不如暂时先让你留在青丘山,好好跟前辈讨教。有她指点你,日后修行能免去许多弯路。”
“可是……”桂青子还是有些不舍。
楚玉鸿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家师门就在江都北边不远,时常要到江都行走。如果哪天有空也可以来青丘山串门。这样吧,我给你留一个地址,你要是想见我了,就去那里留下话来,自然会有人来传讯。”
“多谢楚公子。”桂青子乖巧答谢,然后取出一本小手札给郭岱道:“郭公子,我这段日子总结了老爷子的手艺,如果我来不及帮你打造衣甲,你可以请人按照上面写的做。”
郭岱有些惊喜地接过小手札,随意翻开观瞧,字迹带着几分稚气,就像刚学会写字的孩童,但能看出认真用心。
“多谢。”郭岱说道。
郭岱与楚玉鸿告别桂青子之后,离开青丘山继续北行。他们二人并未进入江都城,驾车来到陶景山,此地便是璇玑门所在。
陶景山并不高耸巍峨,山岭绵延、流水曲折,更像是文人墨客行游赏玩之地。车马来到一个小村庄停下,往后路途需要步行入山。
“我也要跟着进去吗?”郭岱忽然驻足道。
楚玉鸿抬手捧着下巴,思索道:“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啊?”
郭岱说:“这可是你师门道场,外人能随便进去?我是担心里面有什么法阵机关,察觉不对劲把我轰出来。”
“璇玑门又不是什么禁地,哪会搞这套?”楚玉鸿招手道:“你跟我来就好,反正就当方真同道往来。”
进山没走多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道两旁修有石宫灯,一到天黑便自行亮起如星辉一般的光华,照亮道路。
楚玉鸿步伐略显雀跃,只见山道尽头的石坊下,站着一名长髯道人,抚须而立,气度俨然。
“徒儿拜见师尊!”楚玉鸿一见这长髯道人便上前行礼。
长髯道人正是璇玑门掌门意风亭,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一进山我便知晓了,这位想必就是寒星师兄来信提及的郭岱道友了。”
“罗霄宗郭岱,见过璇玑掌门。”郭岱抱拳道。
楚玉鸿好奇问道:“寒星师伯还没回来吗?”
意风亭言道:“秘境事宜还需谨慎,师兄他在广阳湖布下大阵,以免有心之人去而复返。暂时会在那里守候一段日子。”
“我还想跟师伯他老人家请教剑术呢。”楚玉鸿说道,“师尊,徒儿的飞剑被秘境妖邪折断,还想另求天材地宝炼制法器。”
意风亭抬手一敲楚玉鸿额头:“三垣泰定难道还不够你用吗?像你这样的性情,学不来高深剑术。即便是寒星师兄也是浸淫多年方有这般境界。”
楚玉鸿在意风亭面前没有半分方真高人的模样,就像撒娇的晚辈,“我这次不炼飞剑了,徒儿打算炼制别的法器。”
“好了,有什么话不要站在山门说,人家还在一旁看着呢。”意风亭对郭岱拱手道:“这一路上多谢郭道友护持我徒,也请入内一坐。”
过了山门是一处宽阔平台,四周没有树木遮掩,抬头便可仰望星辰,居中有一座浑天仪,门人用于观测星斗。平台东侧有一片庭院泉流,显然是璇玑门弟子静修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