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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快起身。”姬浩然老泪横秋的笑着道:“只要我儿不与你那姑姑一般,在绣阁中孤苦终老一生,为父便是再行万里也是欢喜的。”
姬青莲随着父亲的搀扶站起了身躯,朝清癯老者侧身行礼恭声道:“柳伯伯护卫我父多年,青莲谢过。”
“不敢,小姐快些请起。”柳姓清癯老者双手虚扶,一股绵柔的内力将姬青莲的身躯止住,含笑说道:“姬大人昔年对我有恩,柳某甘愿此生追随大人,不当得小姐之谢。”
姬青莲见这股绵柔的内力将自家的身躯托住,心知这清癯老者功参造化又不喜俗礼,于是起身挽住姬浩然的胳膊,柔声道:“父亲身体可还安好?”
“安好,安好!”姬浩然眉开眼笑的道:“我已将咱家的鸣翠山庄重新修葺,待你成亲之后,便和你那夫婿居住其内,日后便可常伴为父身边。”
“父亲思虑的周全,青莲代我夫君谢过。”姬青莲露出狡黠笑颜说道。
姬浩然故作不悦,笑着说道:“真不知羞,还没成亲就口称夫君,你让为父的脸面放在哪里?”
“父亲。”姬青莲摇着姬浩然的手臂,面颊微红不依的娇声嚷道。
“别摇了,再摇就把握这老骨头给摇散了。”姬浩然满面笑容的接着问道:“快与为父说说,到底哪家少年能有这般福气。”
姬青莲手摇折扇为姬浩然驱走夏日的炎热,将包文正的事迹娓娓道来,从保安镇虎贲村十二岁考上秀才,二叔包云中劫去黄家的祭品被官府缉拿斩杀,一直到了济州府燎原山庄外一朝名扬天下,最后说到了保安镇坟茔前仗毙姚公擎。
“一卦千金的卦公子,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异人。”姬浩然思考间猛然觉得不对,开口惊疑问道:“这包文正今年不过十三岁?”
姬青莲面色羞红的颔首应下。
姬浩然轻砸嘴唇,叹息的说道:“这年龄略小一些,虽说男子十二三岁便成亲的大有人在,可是与你悬殊可是不少啊。”
“女儿修炼绣阁的碧鸢流溪心经,便是再过二三十年,也是如今的这幅模样。”姬青莲含笑说道:“届时我那夫君却已如常人一般苍老了。”
“既然是你的意中人,为父便不再多言了。”姬浩然无奈的道。
“那保安镇知县张大光的履历我已然看过,虽然只是寻常的营私舞弊之事,但在为父经办之下,不出旬月便可将其缉拿下狱。”
“只是这订婚一事,放在大名府操办未免有些草率。”姬浩然捻须沉吟说道。
姬青莲柔声笑着道:“待年内回转上京,父亲若想风光大宴,谁又敢说道三四。”
姬浩然和姬青莲父女在大名府官驿中商议约有半个时辰,姬青莲见时辰不早,父亲已经是困意袭来,于是边起身施展轻功离去了。
官驿内虽是虎贲卫巡查不断,却也不曾察觉有黑衣人在屋顶上一闪即逝。
炎热的夏季虽是略有微风吹拂,但是却丝毫不见凉爽,此时的大名府因有朝廷中枢阁一品大员到此,自亥时便已宵禁,唯有更夫和衙门的三班衙役巡防于大名府中。
三日后,大名府青云茶楼。
一辆四马辕车缓缓的在茶楼前停下,包文正一袭白色的长袍罩体,质感极强,腰间的束带数枚古玉镶嵌,尽显儒雅之风。包文正迈步从马车中走下,伸手将搭住姬青莲的柔荑,将其从车上扶了下来。
姬青莲一身淡红色的罗裙罩体,行走间婀娜多姿,伸出柔荑略微遮掩了炙热的阳光,车旁的方菊便取出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遮掩,方原和商豹手捧礼品,随着包文正和姬青莲走进了青云茶楼。
姬浩然身穿寻常商贾的服饰,岳峙渊渟端坐在桌案前,虽是面带笑意的与大名府知府赵正昌谈笑风生,那眉宇间的官威仍是遮掩不住,赵正昌虽无谄媚之色,但也是笑容满面的刻意攀谈。
大名府的知府当朝二品虽然也位高权重,但是面前这位乃是桃李满天下的中枢阁一品大员,中枢阁日常为圣天子初阅奏折,乃是圣天子最为倚重的肱骨之臣,每年前往上京述职得见也少,如今恰逢姬大人来到大名府,自然要好生迎奉。
二人谈笑间,听闻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房门轻叩后开启。
包文正与姬青莲迈步便走了进来,包文正抱拳施礼恭声道:“文正见过姬大人,见过赵大人。”
姬青莲侧身福了一福,含笑说道:“青莲拜见父亲大人,见过赵大人。
姬浩然眼见这少年身穿白袍倒也是翩翩少年,浓眉大眼与敦厚之中又略带一丝出尘气息,身躯高大不似弱冠,心中的担忧尽数退却,起身快步上前搀扶起包文正,含笑说道:“今日只论家常,大人长大人短的岂不是客套,唤我伯父即可。”
赵正昌捻须笑而不语。
姬青莲将父亲姬浩然搀扶到了桌案前落座,其后坐在包文正的身旁,有丫鬟进门来添茶续水。
“文正,我听闻曾得中秀才,为何今年不曾考举?”姬浩然故作不悦的问道。
包文正抱拳长叹道:“伯父,非是文正不愿考举,实乃遭奸人迫害仕途已毁,如今思来仍是深感惭愧,辜负我父多年的教诲。”
“喔?大名府在赵正昌赵大人的治下,还有这等恶人迫害于你?”姬浩然闻言颇为诧异的问道,面色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双眼的余光却注视着身侧的赵正昌。
赵正昌经年为官,此刻便已明白姬府家宴邀请自家到此,所为何事。
075:二绣女仗剑闹婚堂(中)()
“贤侄仔细道来,本官治下还有这等坏人仕途的奸人?”赵正昌拍案而起,怒不可斥的说道:“我辈寒窗苦读十余载,心存江山社稷,黎民福祉,伯父定然为你主持公道!”
包文正故作唏嘘,哽咽的说道:“我本是保安镇虎贲村的秀才,只因那保安镇知县张大光贪图我包家产业,便诬陷我包家与山贼勾结为祸乡里,不但将我父亲仗毙,更是将我功名革去。”
姬青莲坐在包文正身旁,闻言面带柔弱,清泪顺着面颊淌下。
姬浩然望着自家女儿清泪淌下,虽然心知不过是做戏而已,但是仍然禁不住心中怜惜,随即长叹了一口气。
赵正昌眼见这二人的悲伤之情,又听闻姬浩然的悠长叹息,心中不禁对这张大光与兔死狐悲之余升起一丝怨恨,
赵正昌面色威严的朗声道:“这张大光本已有贪墨之罪,如今又有这营私舞弊之嫌,本官身为大名府知府,责无旁贷当为民做主,不使治下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官吏。”
“姬大人,贤侄,本官此刻如坐针毡,便少陪了。”赵正昌起身抱拳致歉道:“待将张大光一事查证处理之后,本官当备下薄酒向贤侄致歉。”
赵正昌告辞之后,便起身离开了青云茶楼。
姬浩然面上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笑着道:“贤侄,你此刻家中可还有长辈?”
“家母早年已然逝去,如今文正孑然一身。”包文正叹息道。
“如此便由老夫为你做主。”姬浩然闻言叹了口气道:“那张大光与你有灭门之恨,我这才不远千里远赴大名府,便是为你而来。”
包文正心知此言不虚,按照清远国朝廷官员的品级和职能,姬浩然此举已然是有些僭越,于是起身躬身施礼道:“文正无以为报……”
“不!”姬浩然挥手打断,眉宇间渐冷了下来,接着道:“我姬浩然位极人臣,远赴千里为你讨还公道这是其一,我女青莲甘愿舍弃阁主之位,也要下嫁与你之情这是其二;日后不论你是愿在朝为官,还是在江湖中扬名立万,我姬家都能给你助力这是其三。”
“贤侄,老夫所言,可是实情?”姬浩然手捻胡须,淡淡的说道。
包文正闻言颔首道:“伯父所言,皆是实情。”
“那你是否也该考虑一下老夫的颜面?”姬浩然说道。
“伯父与我包家有恩,青莲对我有情,伯父但有所命无不遵从!”包文正感慨的说道。
姬浩然含笑道:“我姬家在清远国也算是略有名声,你与小女青莲的婚约不能如此草率,月底便在这大名府中操办一场。”
“伯父是说,纳徵?”包文正问道。
姬浩然颔首捻须笑道:“不错。”
包文正拱手施礼道:“依从伯父。”
姬浩然与姬青莲眼神中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包文正拱手施礼倒是未曾注意。
三日前在官驿中,姬青莲与父亲姬浩然商议过此时,姬浩然久经宦海沉浮位高权重,听闻这包文正与绣阁中二女也有过婚约,勃然大怒严令姬青莲必须尽快让包文正将两家婚约辞退,但是却禁不起女儿的潸然泪下,无奈之下唯有出此一策,名义上是纳徵,但是其间一应事务皆有姬家办理,与堂中来个即日成亲。
至于绣阁二女,姬青莲也做过了安排,先引魔教血堂现身江湖,而后绣阁派遣数十名武功高手,随同孙薇薇前去复仇,那孙薇薇报仇心切自然不会错过,待这一来一转的时间,早已拜过了天地,送入洞房之内。
关于吕三娘也有了安排,其一则是以绣阁筛选真传弟子为名,令大名府绣阁管事赵嬷嬷随同前往绣阁,吕三娘武功低微,若是察觉有变也可暂时封住穴道,待婚宴完成后再行解开。
皆是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二女便是再有不甘,也无回天之力。
时至午时,姬浩然便唤过了青云茶楼的小二,安排了午间的吃食。
姬浩然见包文正颇具儒雅之风,心中边存了考校之心,笑着道:“贤侄曾得中秀才,如今也在江湖中行走,对于这江湖中人祸乱地方一事,可有思量?”
“文正才疏学浅,考虑之处略有不周,还请伯父指点。”包文正谦虚的说道。
“清远建国一百二十余载,昔日虽有江湖草莽的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