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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鸢流溪心经有驻颜的功效,因此姬如烟虽然年约五旬有余,却不见老态且容貌犹如三十多岁的妇人般风韵犹存,此刻手持一幅略有些微黄的画卷正在观摩。
姬青莲走进了船舱之后,瞧见姬如烟手持微黄的画卷缅怀沉思的神情,竟是半分瞧不出来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是挥斥方遒的正道巨擎,想到昔日的的情缘不禁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哪个女子不怀春,昔年的姬如烟也是才貌俱佳且武功高深的江湖侠女,于上京罗杰大将军府中祝寿,横笛一奏便有文人墨客赞绕梁三日而不绝。那手中的一幅微黄的画卷便是昔日姬如烟的意中人,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而已。
“姑姑。”姬青莲轻声打破了船舱内的安静,将姬如烟的心神从画卷上收了回来。
姬如烟泛起一丝苦笑,将手中的微黄画卷小心的收起,放在了床榻之上的一侧,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抚摸的不是死物,而是意中人的面颊。
“姑姑,又想起柳叔叔了。”姬青莲叹了一声道。
姬如烟闻听侄女口中所说的刘叔叔,多年冰封在心中的情愫不免又翻腾了出来,想起昔年与琴剑双绝柳清风的一幕幕相聚时刻的欢悦,不由得幽怨的叹了口气。
在自家侄女的面前,倒是不用掩盖这许多的心思。
姬如烟望着姬青莲那清秀的脸庞,不免的心中有些迟疑的上前拉住姬青莲的柔荑,规劝道:“青莲,姑姑这些年虽然掌管绣阁数万弟子挥斥方遒,却一点也不曾欢喜,实在不愿你重踏姑姑的旧路。”
望着船舱外那清澈的河水,心神随着那泗水的荡漾想起昔日花前月下的场景,不免有些凄婉的说道:“若是能回到哪一日,姑姑宁愿抛下这绣阁阁主之位,从此为他洗手作羹汤,想必如今已然是儿孙满堂了。”
姬青莲望着姬如烟此刻的凄婉神态,心中有几分酸楚的上前轻声道:“姑姑,当年之事青莲也略有所知,你高居绣阁阁主之位,又怎能为儿女之情弃绣阁于不顾。”
“傻丫头,你还有的选择。”姬如烟回身拉着姬青莲的柔荑,双眸间恢复几分神采道:“这世上的男儿虽多,能配上我家青莲的却是甚少。”
“如今这船舱上却恰恰有一个。”姬如烟明眸善目中露出几分深邃,遥望远处的船舱说道。
“姑姑说的是南宫宇?”姬青莲不可置否的接着道:“这南宫宇虽说是神剑山庄的庄主,但是昔日内功出了点岔子,便终日酗酒萎靡不振,青莲甚为不耻。”
姬如烟摇头笑道:“我说的是包文正。”
“这包文正不过是少年郎,年岁相差甚多岂能相配,更何况他已有婚约在身。”姬青莲羞恼不已的道。
姬青莲接着说道:“青莲苦练武艺,一直未曾想过儿女私情。”
姬如烟长叹一口气,拉着姬青莲走进了船舱的内室,将肩上的衣衫往旁拨开,露出胸前的几道乌黑的指印,那乌黑的指印在白如凝脂的胸前分外的醒目。
姬青莲骇异的望着那一道不曾退却的指痕,那指痕略粗分明是男子所为。
两行清泪从姬如烟的面庞上淌落下来,随即姬如烟将衣衫整理好,望着姬青莲的骇异神情,这才拂袖擦拭去面颊上的泪水。
“你只知昔日乾阳山一战,姑姑焚香请来了仙人相助,却不知那是以姑姑的身子为代价。”姬如烟面颊上浮现出几丝恨意道。
“姑姑……”姬青莲眼眶一红哽咽的道。
“如今魔教卷土重来,倘若我正道六派不敌,届时若是焚香再请仙人相助,你也愿如姑姑这般作践自己吗?”姬如烟伸出柔荑抚摸着姬青莲的面颊的发髻,凄婉的说道。
姬青莲沉默不语。
姬如烟叹了口气接着道:“包文正与那孙薇薇有婚约在身又孤男寡女相处数月之久,孙薇薇仍是处子之身,可见乃是敦厚守礼的君子。”
“日前所谈更是主张正道六大门派与魔教一战,无非是借我六大派的力量去为天王庄复仇,如此有担当的男儿,难怪这孙薇薇和吕三娘竭力相争。”
“大名府的外门弟子曾报,这包文正年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可是如今不过半载便有了不弱的修为,卜算之术更是旷古烁今,必是出自仙门无疑。”
“如今趁他不曾回转仙门,我将孙吕二女遣开,论心计和手段这世间能胜你的女子当真不多。”
姬如烟这一番话说完,姬青莲心中也是百转千回纠结不已,若是坐上了这阁主之位固然是了却多年心愿,自此位高权重威震江湖。但是如今正魔两道之战一触即发,若是到了焚香请仙人相助那一刻,却又委实不愿拿自己的身子作为代价。
“明日起,我便会将孙吕二女从包文正的身边支开,并吩咐明月舫慢些奔赴大名府,愿与不愿你自己好生思考吧。”姬如烟叹息的道。
姬青莲沉默的退出了船舱。
是夜,月朗星稀,姬青莲心中烦闷无法入睡,独坐在窗前望着明月和繁星点点,一直到了天亮,因内力深厚倒也不觉困乏,便起身走出了船舱。
只见包文正身穿白色长袍负手而立,站在船头望着天边的旭日,江风吹来那白色的衣袂翻飞,发髻也随着江风在身后摇曳,昔日温和的光芒辉映在身躯上,那飘飘若仙的气息迎面扑来,倒是让姬青莲心中略有些涟漪泛起。
包文正昨日已然在船舱中待了一日,只因这明月舫的绣女委实太多,与众目睽睽之下总有些如芒在侧,今日晨间见明月舫甲板之上倒是并无几人,于是便来到了船头。
明月舫推开波浪在这泗水中行驶,望着那旭日东升辉映着波浪,包文正心神沉醉其间感悟这晨间的生机和波浪之水。
晨间的旭日自东方升起驱散了夜幕,唤醒了沉睡了一夜的众生,而后渐至中天而散发炙热的光芒,一年四季的光照各有不同,万物在太阳的光芒下生长而又凋零,傍晚落于西山被新月所代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停休。
包文正趁这旭日不曾刺眼,便运足目力朝其观望,待双目渐渐酸涩之时,却隐约看到那太阳的周身隐隐有一只庞大的金乌一闪即逝,待再次望去却仍是旭日的模样,适才的金乌莫非是眼花了不成。
“包公子。”姬青莲轻声唤过,便走了上前站在了船头,望着这旭日东升和江风拂面而来的清爽,也觉得夜间的沉闷尽数被驱散。
“公子昨日未曾走出船舱,可是身子不适?”姬青莲问道。
包文正闻言含笑说道:“明月舫甚是平稳,与陆地几无差别,只因这明月舫女子甚多,未防不便故留在船舱。”
姬青莲嫣然一笑如山花灿漫,略带歉意的道:“如此倒是青莲考虑不周了,这明月舫上虽是游玩的地方不多,但是却也有雨前清茗,我陪公子手谈几局可好?”
“包某不过是看过几卷棋谱,又怎敢在青莲小姐面前献丑。”包文正哑然失笑自嘲的道。
姬青莲掩嘴笑道:“公子十二岁便得中秀才,青莲也是钦佩不已,莫不是嫌青莲才疏学浅,不愿与我对弈不成?”
包文正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文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姬青莲遣过绣女在船头的甲板上放置桌案与棋盘,绣女从旁煮水沏茗焚香,二人于桌案前坐下。
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
姬青莲着一件浅水蓝的襦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
姬青莲柔荑捻起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却不见包文正有何动作,不由得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包文正略有些呆滞的凝望着自家的面颊,姬青莲心中略有些慌乱,不禁白皙的面颊有些羞红之色,掩嘴轻咳了一声。
包文正闻听这声咳才醒转了过来,忙收敛了心神尴尬的拿起棋子,将心思放在了棋盘之上。
姬青莲心中也有些诧异,平日便是有男子瞧见自家时呆滞的神态,也我行我素不以为然,为何今日这包文正这般相看,边让自家有些心神不安,倒是当真奇怪。
068:保安镇人头祭先父(二)()
待太阳逐渐的悬挂在中天,气温也有所升高之时,明月舫甲板上的绣阁绣女穿梭而过络绎不绝,也有数名明显与姬青莲交好的绣女来此围观对弈。见这棋盘上黑白对弈竟然是难分难解,再仔细一看这落子之间分明是姬青莲刻意相让,双眸之间的狡黠之色被若有所思所替代。
绣阁空谷幽兰姬青莲的棋艺,在绣阁的一众真传绣女之间是首屈一指也几无可对弈之人,可是再看这包文正举棋落子虽是气势恢宏但是仍显稚嫩,看着二人自日出对弈到了日中,每每有合围绞杀之形却视作不见,二人战的难分难解。
姬青莲心中对于包文正的棋艺进境之速,也是略有惊奇,棋局初展之时便已瞧出包文正确实不甚熟悉,落子之时刀砍斧削意图甚是明显。但是随着棋局过半却渐渐有了几分长进,竟开始初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包文正手拈棋子眉头紧锁,沉吟了良久仍是无法落子,这才注意到身侧已有不少绣女驻足围观,个个皆是青春年华身姿婀娜,一阵阵幽香萦绕其间,或是含笑不语或是眸子稍带狡黠之色,心猿意马之下更是难以凝神落子。
“青莲小姐棋艺之高实令文正高山仰止,在下早已经输了。”包文正望着这棋盘上的黑白之势虽看似难分难解实则另有玄机,于是抱拳施礼笑道。
姬青莲掩嘴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公子的卜算之术名震天下,棋盘之上不过解闷消遣,又何须在意。”
包文正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