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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乖巧听话,从来不争任何东西,首饰和银两给了便接下,不给也从来不曾讨要,平日里关心文正的饮食也是尽力,文正生病时也是前后奔波闺房之乐时候也让包云天泛起了活力。
“这是灭门的大祸啊,涟漪,别怪我。”包云天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摸了摸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好多年了,居然又流了马尿。
包云天原本矮小的身形,窝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任由风雪推开了房门,卷起了案上的纸张,屋外,风雪依旧。
是夜,老杨头冒着风雪来到了灰狼山上。
灰狼山的山寨大堂之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众多光着膀子的汉子露着油光而强壮的肌肉,木桌上数只烤羊依旧在火盆上翻滚,不时有人粘着调料涂抹,烤羊的油脂在烈火的熏烤下,滴落在柴火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插翅虎身裹虎皮做的大褂,两个半老徐娘斜靠在插翅虎的身上,不时的调笑着。
插翅虎锃亮的光头在油灯和火焰的映照下,不时地咧开嘴露出笑容,活像一只择人而噬的老虎。
“大当家的!”下首左边的汉子身材壮硕,匪号下山虎杨兽,原本是大名府通缉的要犯,曾因为邻里污龊之事,酒醉之下拎刀杀了邻里一家七口后,潜逃到了灰狼山,插翅虎见这杨兽心胸耿直,也学过一些无意,于是就成了灰狼山的二当家。
“大当家的带领我们兄弟,这一年来下山做过多少买卖,无有不成,才有我们兄弟今天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称分金银的快活日子。!”杨兽端起满满的一碗酒,站起身子吼道:“这一碗,敬大当家的!”
“敬大当家的!”
“敬大当家的!”
余者纷纷响应,端起各自的酒碗站了起来。
插翅虎推开山上趴着的两个半老徐娘,站起身子端起酒碗大声道:“我们兄弟灰狼山聚义,一不害人性命,二不杀鸡取卵,是世道不公,贪官无道,迫使我等好汉落草于此,干!”
“干”
“干”
“干”
“黄三,马上过年了,去保安镇的风月楼,给我弄一批娘们回来,这马上就过年了,也给兄弟们乐和乐和!”插翅虎吼道。
“好嘞,我黄三一定将风月楼最骚,最浪的娘们给兄弟们带回来!”
灰狼山的大寨中的气氛瞬间开始沸腾,饱暖思,这批兄弟如今有酒喝,有肉吃,又有银两可拿,如今兄弟们的士气可用啊。
保安镇的风月楼,也是包家兄弟的产业之一,只因这年头开窑子毕竟还是有损名声,因此一直秘而不宣,银子转了个手,又回到了自家兄弟的手中。
落草灰狼山虽然逍遥快活,但是毕竟诸多事情不便,插翅虎包云中开始有点思念当年在虎贲村的生活,当年那杨家闺女已经嫁人了吧,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等侄子能够中了举人,再有这些年来积累的银两开路,谋得一个地方官员,就解散灰狼山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再也不用整天抱着这两个半老徐娘了。
就在灰狼山大寨中喧闹之时,老杨头从侧门低头走了进来,通过寨主的护卫禀报之后,先行到了灰狼山大当家的马圈之内。
“杨胜,这次来灰狼山多停留几日,劳你一直护佑我大哥府邸,甚为辛苦,你我兄弟多日不见,定然要好好盘桓。”插翅虎屏退了护卫后,独步走了上前,狠狠抱住了老杨头的肩膀,拍了怕老杨头的脊梁,热情的道。
老杨头颇为感动的道:“承蒙大当家委以重任,杨胜不敢松懈,今有书信一封呈上!”
插翅虎包云中接过了书信,随意的塞在了怀里后,吩咐护卫将酒菜端入自己的房间。
插翅虎包云中的房间分为前后两间,前厅的架子上摆放着刀枪棍棒等各类兵刃,就在这前厅不多时端上来了酒菜,插翅虎不谈书信和大哥府邸事情,只是聊些兄弟情谊。
酒足饭饱之后,插翅虎却也不再挽留,吩咐护卫将银两拿来,数锭白花花的银子充溢着杨胜的双眼,杨胜也不推辞接过了银两后,冒着风雪下了灰狼山。
包云中打开了信用的是别样的纸张,上书涟漪两字。
兄弟两早有商量,非不得已少有联络,但凡拆迁老杨头递上信上只会有名字,也代表了书信上的名字,是必须铲除。
书信分为三种纸张,分别是普通的草纸,略微精细一些的白纸,和最上品的天府纸,纸张的价格越高,也代表着要铲除的时间越迫切。
“来人,将黄三给我叫来!”插翅虎吩咐护卫道。
不多时,黄三便急匆匆的冒着风雪赶了过来。
“这次下山,你扮作老杨头的亲戚,在大宅中停留一晚,作了一个女人!”插翅虎吩咐道。
黄三点了点头。阴狠的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叫涟漪,推井里,失足跌死,死于意外”插翅虎继续道。
黄三抱了抱拳,没有言语。
插翅虎一挥手,让黄三退了下去。
虎贲村的包府之内,包云中爱怜的抚摸着涟漪的脸庞说着甜蜜的情话,涟漪含羞带怯的依偎在情郎的身旁,对于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风雪依旧呼呼的不停,虎贲村外的几只野狗远远的传来几声吠叫声,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罪恶和人性都在挣扎中,学会了妥协。
包文正坐在床上,仔细的思索着基础练气诀,尝试着修习,折腾到了深夜依然茫然无绪,毕竟对于道家的许多生僻词语并无涉略,而且一心仕途的包文正志不在此,因此不再纠结,倒头睡去。
004:王大娘提亲(上)()
持续了四天的茫茫大雪终于渐渐的停了。
雪停之后,虎贲村的农户走出房门,汉子开始清扫屋顶的上的积雪,不至于化冻之后雪水渗入,以及清理出各家的院落。
妇女们则开始整理即将给包府缴纳的粮食,孩童们的则帮助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劳作,年幼的则三五成群的在虎贲村外打雪仗,带领自家的家狗扑捉野兔,或能调剂一下伙食。
整个虎贲村自从包府迁移至此之后,各家虽无余量,但是却也足以糊口。
包府的府邸之内。
包文正端坐在案前,研读经史子集,为来年能够得中举人,不敢稍有懈怠。默记的那本基础练气诀,与多年来研读的经史子集毫无牵连,更涉及到穴位和经脉,包文正不得其解的同时,书房内也无道家典籍可以翻阅,只能暂时搁置。
天色大亮。
老杨头双手插在袖管中,斜靠在后门的枣树上,眼神盯着丫鬟们身躯看个不停。虽然说这寒冷的天气,丫鬟也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着实也无看点。
杨胜已然老了,做了一辈子土匪的杨胜无儿无女,虽说年轻时着实逍遥快活,但是到了这把年纪却有些悔不当初,倘若年轻时能够耐得住性子,或许此时早已经有了儿孙吧。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杨胜也是街头的闲汉,懂得些许拳脚功夫,随着年龄渐长也打算前往大名府,尝试着去镖局中做个趟子手,虽然说是刀刃上讨生活,但却算一条出路。
老父送柴前往保安镇酒肆之中,因索要多日的柴钱未果之下,起了争执。
杨胜便带着几个闲汉到酒肆之中讨个说法,酒肆本是老实商家,也不想与闲汉起了争执。讨要了说法之后,杨胜身旁的闲汉见了酒肆中掌柜的闺女俊俏,便调出口戏了几句,不想这女子的夫婿在侧,气愤不过就动了拳脚。
酒肆掌柜见闺女和夫婿吃亏,夫婿还吃了拳脚,便托人前去报官,光天化日之下,闲汉调戏良家妇女,这是收押大牢的下场。
杨胜和一众闲汉见事态不妥,便四散逃离。
这一逃离,杨胜就踏上了呼啸山林的这条不归路。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杨胜渐已年迈,便讨要了这份看宅护院的差事。
“铛,铛!”后门传来敲门声。
杨胜透过门缝往外看去,见一短小精悍的汉子站立在门外,正是灰狼山的黄三。
杨胜打开了房门,放了黄三进来。
后门的开启,也有不少丫鬟扭头看个究竟。
黄三一身破旧的棉袄,打着补丁的棉袄有些马粪的臭味,进门来就满脸谄笑的道:“老杨哥,兄弟得知你在包府做事,特来虎贲村探望。”
“数年不见,老弟前来,为兄甚是欢喜,快来屋内叙话!”老杨头高兴的拉着黄三的衣袖,二人走进后门的门房之内。
老杨头将柴又添加了几根,灌了一壶烧酒放在火上,摆出了几样吃食,也不过问黄三的来意,二人蹲在火堆旁,笑着攀谈。
“你老哥如今的日子过得舒心啊!”黄三言语不忌的调笑道:“这喝着小酒,看着大闺女的日子,兄弟好生羡慕啊!”
老杨头笑了笑,没有作声,指了指门房外正在劳作的丫鬟,示意隔墙有耳。
“老哥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如今承蒙老爷关照,略有些积蓄,但已过了娶妻的年纪了,这辈子是无人送终了!”老杨头略微提高声音,足以让劳作的丫鬟听闻。
“兄弟失言!”黄三略一抱拳道。
老杨头估摸着酒已温,于是为黄三倒了一碗,摆手道:“老弟言重了,你我都是寨主多年的老兄弟,情同手足。”
老杨头与黄三干了一碗。
黄三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人这一辈子能够几个十几年啊。”
“知足吧,兄弟,我们这个行当,能活到这把年纪,何尝不是一件幸事!”老杨头豁达的劝慰道。
“忆当年,我们兄弟策马引刀的岁月,如今想来,依然如同昨日之事,如今老一辈只剩下你我二人。”黄三用手中的柴拨动着火堆,话题一转道:“老杨哥,兄弟奉了大当家之令前来做事。”
“兄弟请说!”老杨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