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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之中浪花翻滚过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包文正这才有些后怕,忙上前正欲扶起孙薇薇身躯,这才瞧见孙薇薇竟是赤身**,衣衫不曾穿于身上。
那雪白的**如羊脂白玉,纤细的腰身只堪盈盈一握,包文正忙闭上了双眼,正欲转身之时,只觉得怀中扑来一柔弱的躯体。
孙薇薇险死弥生,惧怕不已的抱住了包文正的身躯,那如山般的巨蟒恐怖之极,血盆大口择人而噬的腥气也是吓破了孙薇薇的心神,也忘却了此时未着衣物,便抱住了包文正。
包文正心知孙薇薇此时已经是惊慌失措之下的反应,犹如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压住了悸动,双手却是无所适从,不知该放在那里才好。
孙薇薇痛哭了片刻后,心情这才略微平复,松开了包文正的身躯后,脸色微红正欲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不曾穿戴衣物,赤身**的站在了包文正的身前,羞愧之下直欲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包文正转过身去,闻听一阵索索之声传来,良久之后孙薇薇才微声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包文正与头前带路,孙薇薇在身后审视着包文正的身形,良久之后才不由的叹了口气。
回转到了山洞之外,包文正心中只觉得尴尬不已,正欲寻个借口暂时躲避,却被孙薇薇叫到了山洞之内。
“公子,你娶了薇薇可好?”孙薇薇紧咬着嘴唇,眼眶有泪珠正在打转。
“啊!”包文正意想不到这孙薇薇如此开门见山,于是牵强的解释道:“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孙薇薇眼泪顺着面颊烫落,哭泣着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是公子不依,薇薇哪有面目苟活于世间,唯有一死而已。”
言罢,呛啷啷的拔出了佩剑,倒转了剑刃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有一言不合便横剑自刎的架势。
包文正语重心长的走了上前道:“姑娘,其实你我相识不多数日,谈到”
孙薇薇面容凄苦,手臂微一用力,雪白的脖颈上已然是被剑刃刺破,鲜血顺着剑刃烫落,顿时吓住了包文正解释的言语。
“我娶!”包文正高声急喊。
“当真?”孙薇薇犹自不信,未曾放下手中的长剑,追问道。
包文正苦闷的回答道:“自是当真。”
瞧着包文正一脸苦闷的表情,孙薇薇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中的长剑归鞘,上前来拉住包文正的衣袖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包文正端详着孙薇薇的脸颊,略有些歉疚的道:“我包文正本是今年考举的秀才,如今已然是家破人亡仕途尽毁,躲避在这樵山中,你若嫁我,未必能有幸。”
“薇薇如今同公子一般无二,自不会嫌弃公子。”孙薇薇正色道。
包文正接着道:“父亲在世时,曾与我许下一门亲事,包家破落后女方如今已然悔婚,但此事不得不告知与你。”
“此事无碍。”孙薇薇闻言接着道:“待过些时日,我与你一同前去退婚便是。”
包文正从长袍上撤下一块,轻柔的擦拭孙薇薇脖颈上的血渍,望着孙薇薇的娇美脸颊道:“若你不负我,我定然也不负你。”
“薇薇虽是习武之人,但是幼读女训,岂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公子便是身死,薇薇此生也为公子守寡便是。”孙薇薇贞烈的朗声道。
二人约定待三五月后,事态渐渐平息便离开樵山,包文正退婚之后,二人便拜堂成亲。
当夜,孙薇薇睡于包文正的床榻之上,再也不觉得被褥上的气味难闻,反而多了一丝亲切的问道,不禁吐了吐舌头,自顾自的睡去。
包文正坐在地面之上,望着孙薇薇入睡的身躯,沉默了片刻,继续晚间的功课,假寐颂黄庭。
024:白蟒奉黄精(上)()
大名府的绣阁。
赵嬷嬷接过飞鸽传信上短短几十字,写的是天王庄满门遭魔教围剿,孙雄携长子孙不凡与孙薇薇逃遁,孙不凡身中暗器已然毙命,孙雄与孙薇薇下落不明。
“魔教又出现了。”赵嬷嬷身穿绛紫色罗裙,低声自语。心中却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的一场正魔厮杀。
魔教教主厉擎天乃是当世的枭雄,一身功法已入化境,正道六派无人能与其匹敌。
魔教意欲独霸武林不断的蚕食六大门派,六大门派节节败退之下结盟于绣阁总坛,与魔教在乾阳山相约一决生死。
往事已矣,虽说六大门派用了不甚光彩的手段击溃了魔教,但是教主厉擎天重伤之下侥幸逃离了乾阳山,魔教元气大伤这些年倒是少在江湖上走动。
赵嬷嬷与案前将此事写下,遣弟子以飞鸽传说呈报与绣阁总坛。
“来人,将外门弟子派遣出去,打探孙薇薇的下落!“赵嬷嬷与厅中吩咐弟子,待弟子领命离去,这才喃喃自语道:”薇薇,你可要藏得远远的,这大名府绣阁也护不住你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王庄得了幽冥心经便遭魔教的湖从此又要多事了。”赵嬷嬷望着庭前的水榭,脑海中浮现了当日乾阳山一战,诸多同门毙命于当场的惨烈。
不多时,银针阁的梅香从弟子这里获得了这个消息后,压抑住内心的窃喜,快步回转到了银针阁内。
“三姐,孙薇薇家的天王庄被魔教围剿,如今下落不明生死难料。”梅香禀告道。
吕三娘一身白色亵衣更显得身姿绰约,手腕翻转之间,一片银光落在了十丈外的木偶身上,吕三娘脚步不停的上前审视自己银针,瞧见银针确已刺入木偶正身的三十六处死穴,闻言淡淡的道:“便是孙薇薇回来,如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小姐,你的功夫越加精深了。”梅香望着三十六枚银针尽数射中木偶的前身死穴,银针枚枚只见针鼻。
吕三娘望着梅香窃喜的神情,叹息道:“碧鸢流溪心经我已经练到了第五重,飞瀑针法已然小成,心中却无半点快活。”
“小姐可是想念包少爷了?”梅香问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吕三娘幽幽的道:“梅香,你可知我为何忘不了文正?”
“小婢不知。”梅香如实的回答道。
吕三娘望着窗外的夜色如水,心中回想起当日包文正独身独挡野熊,于是嘴角浮现一丝凄婉的笑容道:“那与文正于灰狼山打猎遇一野熊,文正将我推上了马鞍,孤身阻挡野熊。”
“区区野熊岂是小姐的对手?”梅香不解的道。
吕三娘眼眶发红,有些哽咽的道:“可是文正却是不知,他一文弱的书生,生死关头将我推开的情谊,我如何能负!”
“小姐莫要伤心,文正少爷福大命大,定然无恙的。”梅香规劝道。
吕三娘长叹一口气,侧身擦拭去眼眶的泪水道:“我如今勤奋习武,便是要入绣阁的真传弟子,他日能建庄立府借绣阁的势力庇护我二人。”
案前的油灯的孱弱光芒摇曳着,吕三娘挥手一道掌风推出,熄灭了油灯盘膝坐在床榻之上,继续修炼绣阁的碧鸢流溪心经。
心中的凄苦谁人知。
樵山之上。
孙薇薇自从和包文正定下了婚约之后,全心全意的开始修炼幽冥心经。
幽冥心经乃是百年前幽冥老人的绝学,幽冥老人本是山中一樵夫,进山狩猎之时偶遇一山洞,与山洞的墙壁上得了这幽冥心经,勤学苦练十余年后一出江湖便未逢敌手,以一套九幽剑法令群雄束手,被誉为天下三绝之一。
随着孙薇薇的修炼幽冥心经,性子越发的冷漠,白日与山洞外练剑,黄昏与樵山上拜祭孙雄,晚间就在床榻上修炼内功心法,这几日话也是越发的见少。
包文正心知孙薇薇家破人亡,内心中满是仇恨,有心开解孙薇薇几句,见她仍是沉默不语,也只好作罢。今日晚间见孙薇薇只是略微吃了几口鹿肉便放下了,想必是接连吃了这么多天,已经是腻了。
然而这樵山之上并无其他的东西果腹,野狼虽然是甚多,但是狼肉甚是难吃,如今刚过了冬季也无野果可食,明日便去山中捉些野兔果腹,薇薇每日勤学苦练又不怎食用鹿肉,这几日明显是清减了。
翌日清晨,包文正背负着强弓羽箭,出了山洞见到孙薇薇已经在演练剑法,只见身形奇快腾挪之间如鬼似魅,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瞻之在前忽之在后,告知了一声,见孙薇薇心无旁骛并不回话,于是便走出了山顶。
一头吊睛白额大虎草丛中休憩,阳光自天空中洒落下来,大虎朝包文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吼了几声也未曾起身,包文正远远的听闻虎啸之声便快步离开。
见树枝上有不知名的果子,包文正边上树采摘了几个,入口满是苦涩,将果子抛开后得见有野兔出没,射中了两只野兔之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大蟒盘踞的湖泊,湖泊中竟有尺长的鱼类踪迹,有心扑捉几只,但回想起大蟒如山般的躯体和血盆大口,立刻转身离开。
当晚,包文正将野兔烤了递给了孙薇薇,得见孙薇薇比昨日多吃了一些,心中也有了几分的欢喜。
入夜,包文正与地面上默诵黄庭,孙薇薇与床榻之上修炼幽冥心经。
接连几日的搜寻野兔,包文正发觉野兔也是越来越难扑捉了,昨日晚间不得已又烤了鹿肉,孙薇薇仍与往常一样,皱着娥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父亲大人生前曾说过,好男儿当顶天立地,为妻儿谋得安身立命之所,即便不能锦衣美食,也当食可果腹,衣可遮体。这就是父亲大人挽弓射杀江湖中人而得百两纹银,又设计谋取了三家酒肆的原因,为的就是让妻儿能够安享快活。
前两日曾在林间瞧见一头棕熊于扑杀雄鹿,迅捷不逊色于羚羊,蒲扇般的熊掌轻易的拍死了雄鹿后撕咬起来,不多时血腥味四下飘散,待棕熊离去之后,几头野狼才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