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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许落再一次开口,打断了云素的话。
“许落不知道这样说师叔是否能理解,但还是想说,这里不是红尘客栈,是我的家。溪儿她确实是个凡人女子,但更是我的妻子。”
短暂的沉默,错愕,云素到此才终于明白许落一直在表达的意思,“小落你傻了吗?就算你真的用情太深改了主意,可是她根本就不能修行。”
“师叔不是也说过吗?很多人都说过我是许落啊,所谓天南第一天骄,我想不至于永远也找不出一个办法,照顾好自己的妻子。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会去试。”
一声闷雷,风雨大作,掩去了接下来云素的话。
但是许落刚刚的这番话,岑溪儿全听见了。
等她再听清时,已是云素明显激动,甚至有些愤怒的声音:“你真的不愿意随我回去替婧儿求一个情?就因为她伤了那个凡人女子?”
“对不起,师叔。我不愿意。”
“你”
“她不该伤了溪儿。不该逼她下跪。”
因为担心女儿,云素强忍住内心的情绪波动,沉声道:“若是我求你呢,小落,十一师叔,求你。”
许落没说话。因为面前开口说求他的人,本是他不能拒绝的人。
“唰。”
雨水溅起,许落退回雨中,双膝跪地。
这一跪,是因为云素带他到六岁,许落欠着这份恩情,永远不忘。这一跪,同时也是他的态度,哪怕云素开口,他也不愿回空冥替云婧求情。
“许落!你竟如此绝情?”
云素说话时嘴唇颤抖,她的概念里不存在对一个凡人的绝情,但其实又重情,所以觉得许落应该对她,对云婧,有情有义。
“师叔,念及过往恩情,我不会报复云婧。但你要我反过来,去为一个刺瞎我妻子双目,逼我妻子下跪的人求情对不起,许落真的做不到。我若做了,此生无颜见我妻子。”
突然之间出现的沉默,只剩雨声,风声。
对话到此一步,云素突然不那么愤怒了,她只是困惑,无法理解那只是一个凡人女子啊!
云素叹息着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了?最后竟是因为一个凡人女子吗?小落,你与婧儿之间,那么多年”
许落摇头:“师叔的恩情,许落永世不忘。但我与云婧从此份属同门,再无其他关系。她若再来闹,我会要她还我妻子那一跪。”
“罢了,罢了。”云素在雨中缓缓摇头。她也爱过人,虽然她所爱的那个不是凡人,但总有些东西是共通的,此刻在许落的身上,云素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
“但你,真的决心不回空冥了吗?”她最后说道。
“师门养我、育我,从不曾亏欠我半分,许落永远是空冥弟子。若一日空冥真的需要,许落就算还是一介凡人,也会千山万水赶来,与师门共存亡”,许落缓缓说道,“但是如今,空冥并不缺我,而溪儿,她只有我。”
“好吧,也许人终究有一回如此,掌教师兄有过,我有过,如今是你”
云素感慨了片刻,最后话锋一转:“但是师叔想告诉你,空冥、仙路这些从你被放在山门外那天开始,就都已经注定了。绝尘路上纷扰挣扎,是你永远摆脱不了的。”
“吱呀。”
一声开门的声音。
岑溪儿摸索着朝雨里走来。
许落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岑溪儿没有抗拒,她找了找方向,伸出一只手,摊开
她的掌心上有两颗丹药,是那天颜无瑕所赠。
“这个,我知道是仙药,我们不用,你带回去吧。我不知道空冥山在哪,但是他不回去。也请告诉傅爷爷,请他别让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云素有些犹豫。
“师叔,拿着吧,顺便跟老头说,叫他千万别来,溪儿对他也恼火着呢,来了自己要挨一顿骂,还会拖累我。”许落这一刻笑着说道。
云素接过丹药。转身。
“师叔。”
“嗯?”
“只要不伤及性命,云婧受些惩罚,或许是救她一命。师叔你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的。她也不可能永远只待在空冥山。”
云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道光影如电而去
水井边剩下了岑溪儿和许落两个人,就像许落回来的第二天早晨。
岑溪儿转身回去了,许落护着她到门口。
她先进。
许落不知该不该进
岑溪儿回头,伸手在空处抓了几把。
“我抓不到你”
第78章 斩修冥雾()
双眼蒙着布巾的岑溪儿伸手在空处摸索着,雨滴落在她手背和掌心。
“你不来吗?”岑溪儿有些忐忑的开口,“我刚刚全都听到了,是我不该不相信相公,可是先前真的太委屈,太绝望,所以,相公,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不好,还是永远互相欠着吧。”
岑溪儿沿着手臂一路摸索,直到手掌抚上许落的脸,她轻轻的描他的眉眼,鼻梁,同时用力的点头,“好,永远两相欠”,指尖温柔的停在他的唇上,“这里破了,疼吗?”
许落心想你非但不瘫软,还那么有力气,委屈说:“疼。”
岑溪儿有些惭愧,窘迫的笑了笑。
小夫妻吵架后和好的最初,总是不免有些尴尬的,恢复亲密需要时间。回到屋里之后,两人像极了前番许落回来的第一夜,都有些局促
“相公你整个都湿透了吧?”终于,岑溪儿打破了沉默。
“没事。”许落道。
“怎么会没事呢?我刚刚就担心了,相公你不是被傅爷爷封印住了么,所以现在又不是仙人,被这样淋,指定要冻坏了的。对了,我刚才不是故意来偷听的,我就是,不知怎么走过去的。”
许落笑了笑说:“没事呀,终归你已经知道了,以后还想知道什么,你就问我,我都会跟你说。其实不用再瞒你,我自己也觉得轻松许多。”
话多了起来,尴尬慢慢被消除。
“嗯”,岑溪儿点了点头,“倒是我会觉得好奇妙啊,农家的女子,先是突然嫁了一个秀才,后来又变成跟上仙做夫妻,跟做梦似的呢。不过,上仙现在还是先换身衣服吧,免得冻坏了上仙。”
“落汤鸡”上仙苦笑说:“我没带衣服。”
岑溪儿说:“那,你先穿我的吧,外衣有宽大的,总能勉强裹一下。”
许落说:“啊?你的女人衣服?”
“恩。那有什么关系?织夏睡着了,我又看不见,没人会笑话相公的。”岑溪儿摸索着从包袱里取了一件换洗的绣花长裙塞给许落。
许落一看,白夹粉。“这”
“相公就在这里换好了,外间冷。”虽然看不见,岑溪儿还是羞怯的背过身去。
隔了一会儿,她又说:“相公怎么还不换呀?”
原来听着呢。
许落身上又湿又脏,确实有些难受,想想岑溪儿说的也有道理,更怕她担心,牙一咬,就把绣花长裙换了裹在身上。
岑溪儿看不见,但是脑海里有画面,低头强忍着笑走过来,摸索着拾起来许落换下来的衣服,说:“相公扑哧,相,相公放心吧我替你拿到厨房,放盆里拧一拧,然后烧热火灶,铺在旁边,明天一早就干了的。”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许落上手去抢。
岑溪儿一拧身子,“溪儿行的,就算看不见,溪儿也比有位上仙会做饭呢,少有的那做坏的几次,还是因为有人乱帮忙才弄糟的嘞洗衣服就更行了。”
做饭的事就不提了,许落有些心疼的说道:“溪儿你别担心,眼睛很快就会好的。”
“嗯”,岑溪儿笑着点了点头,“相公帮忙先把火灶烧起来吧。顺便可以坐那里烤烤火。”
手在盆里洗衣的水声,柴火燃烧的“辟啵”声,一个在墙根,一个在火灶边,就这么默默无声,像是又回到了曾经最熟悉的日子。
衣服洗好了,许落上前搭了把手,两人一人一头合力将衣服尽量拧干,铺在灶台边。
“相公洗过衣服么?”
岑溪儿摸到里侧,有些局促的在许落身边挨着坐下,跟着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灰色布巾依然蒙在眼上,这些日子一个人在黑暗里苦苦支撑,这就是岑溪儿心底最想做的事。
终于又挽住了他了,有了这份依靠,岑溪儿也就踏实了,不害怕了。
许落压了压肩,让她靠得安稳些,回答道:“这个,我倒没洗过。”
岑溪儿好奇道:“是因为仙人都不洗衣服吗?”
“,其实是修士”,许落提醒了一下然后说,“修士自然也是要洗衣服的,只是有专门的外门杂役弟子帮着在做,还有人因为做了几十年外门弟子,洗了几十年衣服,以至于升入内门之后,炼了根捶洗衣服的棒槌做法器,打斗起来啪啪作响,很有趣的。我的话,倒是真没洗过。”
“那我教你吧。”
“啊?教我洗衣服?”
“嗯”,岑溪儿点头,“我刚想过了,我要教你洗衣服,还要教你做饭那个,女红你学么?至少学会缝补吧”
许落看她说这些话表情认真,顿时有些慌了,着急道:“溪儿,首先,我愿意学,第二,你的眼睛真的很快就能好了我的意思是,溪儿你这样说,是不是因为你还是不准备和我一起过日子啊?”
岑溪儿赶忙摇头,“不是呀,才不是。就是就是溪儿先前听到了相公那些话,又听她劝你回山,心里不舍,一着急就跑出来了,还说了那些话,说你不回去,说不要他们的东西,让他们不许找你。刚刚洗衣的时候溪儿才想到,这样其实是我自私,将相公留下了。”
“相公溪儿若是能修行,一定拼命努力,不为本领高强,只为能一直陪在相公身边可是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