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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服侍人?
岑溪儿只把面前五人当了俗世大户人家,思维难免偏差,还以为是夫家人来了,要替许落立夫纲,心里着急,却不知如何开口,没一会儿,便涨红了脸。
好在当场顾徐之最通人情世故,毕竟他当年才是真正的官宦人家,高门大户出身,而且知书达理,“无瑕这几句倒是夸在点子上了,弟妹与小落情厚,潜移默化,小落终于也知道疼人了,长进不少。我们看了也都很欣慰。”
几句话恰到好处,把场面彻底圆了回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云婧不干了,瞪一眼顾徐之,又瞥了一眼岑溪儿,“哼”一声:“她知道我师我哥是什么人么?过这种日子,还什么情厚,迟早”
她想说你迟早是一块垫脚石,迟早得挨化神斩情那一斩
但这回,将她剩下的话封回去的人变成了母亲云素。这话哪里是能说的?
云婧气得站了起来,却恰好看见,对面桌子底下,许落偷偷拉了岑溪儿的手,正用温柔的眼神和嘴角的笑意安慰着自家受了委屈的娘子。
而岑溪儿也是一副“假惺惺”宽容的样子,笑着对许落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至少云婧觉得是假惺惺。
云婧狠狠一咬牙,扭头了出门。
岑溪儿连忙站起。
“没事的,这孩子从小被我娇惯坏了,说话没个分寸,你别介意就好。”云素安慰了一句。
岑溪儿忙说不会。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春枝的声音。
“听说你夫家亲戚看着派头不小?怕你为难,各家上得了台面的,我都给你拿来了,你看够么?不够我再想办法弄点。”院门外,春枝将两大篮子山珍野味摆在了地上。
岑溪儿一看,忙说:“够了,这都已经太多了,他们下晌就走的。”
“这么急啊?”春枝没心没肺道,“那正好,下晌你陪我去趟李家庄集上。”
“啊?去李家庄?去做什么?”
“我寻思得去扯点布”,春枝眨了眨眼睛,“那头驴最近对我不那么抗拒了,明白吧?总之我先备着点。”
“哦”,听说是这个原因,岑溪儿点了点头,“那我看时间早的话,就去叫你。”
“行。”春枝扭头正准备走,突然顿住了一下,扭头盯着岑溪儿的脸看了看,询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夫家人难伺候,欺负你了?许落没帮你啊?”
岑溪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真不是?”
除了许落,春枝就是岑溪儿最能说话的人了,眼下这话也不能对许落说,总不好憋在心里难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夫家人倒什么,大多很好的。就算有个一句两句的,本也平常,我也受得住。只是听他们的话,我觉得,相公好像有挺多事都是瞒着我的。”
春枝一听就来劲了,“女人的事?不会他老家还有一个吧?还不止?”
“不是,春枝你别老这么猜我家相公啊,我好好跟你说话呢。我就是猜吧,相公家里以前好像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呢,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了,另有隐情,才不愿意对我提起。然后,夫家人那边有个小表妹,说话的意思总指着我给相公吃苦了,配不上他了,迟早要被相公舍弃了什么的我就,有点难过。总之我和我们家,都挺让人瞧不上的。也可能娶了我,确实委屈我家相公了。”
岑溪儿把委屈倒了出来,眼眶跟着有些发红。
“那没辙,夫家人这样说话,你要么闹翻了,要么就得先听着先听着吧,回头再找许落,把气撒他身上。再不行就不让他上床”
春枝照着农村里媳妇们惯用的套路在教岑溪儿。
岑溪儿愣了愣,破涕为笑道:“都还没嫁人呢你,就专爱胡说八道。我家相公那么好,都护着我的,我顶多就是怕他有事藏心里独自苦闷,问他几句,看他愿不愿意说罢了。你说那些我,我才舍不得呢。”
春枝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最后我还落个里外不是人了。以后都不说了,反正你三句不离许落,没完没了的你家相公,你家相公”
春枝碎碎念着“你家相公,你家相公”的同时,其实有一个人也在说着一样的话。
岑溪儿和春枝的对话,从旁边绕过来的云婧其实一直在旁听着,听着听着就憋不住了,嘴里不住的呛着:
“你家相公!你家相公?还真是没见识的蝼蚁。你知道你家相公是谁吗?空冥许落,知道吗?天南第一天骄,知道吗?就你也配叫我师哥相公?也配被师哥宠着?你家相公只是拿你俗世历练知道吗?你家相公迟早一天拿你斩情化神知道吗?”
因为刚刚被云素禁制了,说话不能出声,云婧就这么无所顾忌的无声发泄着,说着,直到突然禁制时间过了,她也没发觉,下意识的又说了一句:
“你家相公会飞,知道吗?”
第69章 红尘客栈()
水滚油热,素手轻拨,一篓子洗净的白净竹荪下了锅,热烟“腾”的生起来,岑溪儿把锅盖盖上,又去一旁的瓦罐里看了看还在炖着的环颈雉。
哧哧冒着的热气有些烫手,她看完把手缩回来,捏了捏耳垂。
“烫着了吧?”
岑溪儿在做饭,许落就在灶台边站着。关心了一句见没反应,许落只好继续解释道:“表妹自小被宠坏了,一向胡言乱语,溪儿你别放在心上。总之以后也难得见面的。”
“亲戚们还在呢,现在不说。”
岑溪儿是识大体的,不肯在夫家人面前露了情绪,也仍旧细心准备着午饭,一丝不苟。她转到火灶那边,往里又添了两块柴火。
“他们都在外面呢,咱们先说好了,我好安心。再不行,我去揍她一顿?”许落继续哄道。
“那她一会儿得把咱家锅碗全砸了。”岑溪儿终于还是表露出了一些十九岁姑娘该有的小心眼和小情绪,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许落,委屈道:“她为什么说相公会飞?”
这个怎么解释?怎么圆?许落想不出来,只好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许是她信口开河胡乱说的。”
“相公当溪儿傻的吗?”岑溪儿低头咬了咬呀,噙住眼泪,“她其实就是说,相公本是枝头凤,该配的是凰所以迟早要丢下这个草窝和我,飞走的。”
“相公不曾对我说过,但我今日其实看出来了,相公过往的家世,想必是好得极厉害的。而今日姨娘她们来,分明心疼不舍,不愿相公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她们是不是准备要带相公回去?高门大户,溪儿自知不配进,也不敢进”
许落已经愣住了,他一点都解释不了的一句话,想不到在岑溪儿这里,却有着如此完整的一套解读。这样虽说溪儿暂时心里委屈了些,但总好过一切事实被揭开。
“我家娘子在这,我哪都不会去。”许落放松下来哄道。
“才不信你”,岑溪儿委屈上来,小脾气也有点儿上来了,“你那小表妹对我的敌意那般明显,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
“云婧这孩子,在山上时感觉也就任性胡闹了些,却还不至于伤人、害人什么的,怎么这回,对小落这凡人妻子的敌意这么重?难道真就因为见不得小落对别人好”
许落在陪岑溪儿,云素在教训云婧,顾徐之和颜无瑕两头都去不得,逛了一圈后倚在岑溪儿养兔子的竹圈旁说话。这圈里的兔子岑溪儿和小织夏只养着,却不舍得杀来吃,一直繁衍,如今已经将近二十只了。
颜无瑕一边把兔草丢进圈中,看着大大小小一群兔子挤成一团抢食,玩得兴致勃勃,一边道:
“因为空冥山上的那个许落,太耀眼,太多人惦记了,偏偏他又对这些事从没想法。所以,云婧因为莲隐峰的关系,与许落关系最近,渐渐的,就把许落当成是她的了以此为荣,也充满警惕。她连我跟许落走近些都对我有敌意,何况今日看到有人做了许落的妻子,与他亲近,被他关爱?”
“这份独占的心思放在常人身上尚且可怕,而今放在云婧这样一个背景深厚,傲气,自视极高,又打小被娇纵坏了的人身上,就更难以疏解了。在云婧眼中,就是弟妹把许落抢走了,你说她能憋得住吗?”
顾徐之凝神想了想,微笑道:“难得师妹认真说话,原来这般有道理。”
然后颜无瑕跳起来,兴奋喊道:“哇哇哇,大师兄你看,那两只兔子在做什么?快看快看好厉害。骑上去了,哇,厉害”
顾徐之看了一眼,圈内两只兔子正在“孕育下一代”非礼勿视,还有,师妹真是认真不过一息啊!
“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了,云婧之前在山上胡闹,几乎从不曾承担过后果,付出过代价这样的人行事起来,最容易失了分寸,不计后果。”
另一边,说错了话的云婧,正梗着脖子在跟云素犟嘴:“我就不许师哥对别人好,怎么了?我就要说,怎么了?大不了回去被掌教打死”
“你”云素扬起来一只手。
云婧凑上来,“打吧,打死我。反正我没爹”
云素眼神一黯,偏过头去,同时缓缓把手放下了。
“那个蝼蚁凭什么?她哪点配得上师哥这样好?”云婧趁机拱进云素怀里,拿出屡试不爽的招数,假作要掉眼泪道,“师哥的家明明就是莲隐峰,可他现在,有别的家了。”
云素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婧儿你错了,这其实不是你师哥的家,若一定要找一个说法,我想,它或应该叫做‘红尘客栈’。”
云婧有些困惑的抬起头:“红尘客栈?”
云素点头:“对,你师哥入世悟道,在红尘里走这一遭,暂时落脚的地方,就是红尘客栈。他终究是会走的,会斩断这一切,忘记这一切这就是仙凡之隔,永远也破不开的天堑。”“
“不论如今的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