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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和狱冥待久了,才会疑神疑鬼,认为这老者是她师傅扮的。
“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这个泥人”说到这里,长安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
老者见了她的样子,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头晕?”他的声音极其柔和,长安听了,只觉得眼皮更加沉重,她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想说什么了,甚至连在这屋中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模糊起来。
她脑中正走马观花一般过着以前的记忆,每走过一个就忘掉一段。虽然她很想抓住这流逝的记忆,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让她连抬手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记忆流逝,神志也渐渐模糊起来,长安只看到那老者朝她伸出手,便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非明智之举,倒不如忘了,一切从头开始。”
老者以左脚为轴,右脚为支,在地上画了个圈,接着扶起长安走进圈里。他左脚在地上踏了踏,紧接着圈中便产生了空间波动。眼见着,他就要把长安带离此地,房门突然被人一掌拍开。
42。丹狂()
“丹狂,你想做什么!”
姜澜一进门,立刻举掌把空间传送阵打破,他连连丢出法诀,想逼得丹狂把长安交出。om可奈何他此时有伤在身,法力不足,只堪堪与丹狂斗了个平手,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此一来,姜澜也不免焦急起来,他皱了皱眉,微微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停住脚步,从袖里取出一口金色小钟。
姜澜举钟欲击。
丹狂看了他的动作,吓得须发乱颤,赶忙阻止道:“姜澜你疯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疯子!你在凡界敲钟,是要整个凡界都化为乌有吗?”
“那又如何?你若不把长安还给我,我不仅要凡界化为乌有,我要整个烈山都为你的莽撞付出代价!”姜澜说完,便向小钟敲去。
丹狂见他神色冷厉,不似说笑,当即也不敢再拖,手一用力,便把长安抛了过去。
“姜澜,你可知道我是为你们好,正魔两道相恋绝不会有好结果,你若不想像我一般,还是乘早离开她。”
姜澜接过长安,便把东皇钟收了回去。他也不理丹狂,转身就往外走。
一直走到门口,他才顿住脚步,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要与她在一起?”
“因为我不信,我想搏一搏。”丹狂似是想到了什么,先是一笑,接着满脸悔恨:“但我赌输了,天道不可逆,违者必遭天谴。姜澜,你不要小看天道,它”
话未说完,便被姜澜打断,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眼丹狂,才严肃地说道:“你错了,决定她生死的从来都不是天道,而是你自己。丹狂,你都不信她,又要如何与她对抗天道。”
姜澜说完,便带着长安离开。
丹狂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动弹。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害死他夫人的不是天道,而是他自己。所以这些年里,他疯疯癫癫,与炼丹为伴,不仅是为了炼制起死回生的丹药,更是因为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他怕一得了空,便会无休无止地想到自己的过错。om他不能原谅自己,以至于心魔丛生,难以寸进。
丹狂低低地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姜澜能直白地点破他的心思倒也不错。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罪恶,他便不用再这样端着。万年筑起的围墙,被敲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不仅感到轻松,更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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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长安,她被姜澜带走以后,没过多久就醒来了。她看了看身处的客栈,脑中混乱得紧――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参加门派大比,随后狱冥出现,将她打晕了带走。如此说来,这客栈也该是狱冥带她来的。
长安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狱冥的存在,她心知狱冥抓她来此,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若不趁着现在逃走,岂不是错失良机?
想到这里,长安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小心地探了探周围的环境,然后一溜烟地跑到窗边。走正门肯定是行不通的,即便狱冥不在大厅,但那里闲人众多,随意抓一个人问问,便能知道她已经逃跑,如此一来,实不利于她的脱身大计。
还是走窗户为好。
长安探头出去望望,见窗外是一片废弃的竹林,虽无人看管,但里面的竹子却长得一个赛一个得高,若是有人混迹其中,定不会被发现踪影。届时,她只需要再配合上藏匿阵法,就算是狱冥有心,也无法寻她回去。
长安双腿一蹬,坐上窗台,正要向窗外跳去,房门却被人推了开来。
房门的外面,站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他面容普通,过目即忘,可偏偏长安却认出了他。
长安瞪大了双眼,惊诧道:“姜澜,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姜澜关上门,走到窗边,见长安半个身子都悬在窗户外面,顿时皱紧了眉道:“你要去哪里?若不想与我一道,直说便好,我不会逼你。”
“谁说我不想与你一道。”
见来人是姜澜,长安立刻跳进了屋内,虽不知为何,可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只要跟在姜澜身边,一切都不用担心。“姜澜,你为何打扮成这个样子?”绕着姜澜转了一圈,见他不仅面容换了,连平日里常穿的红色衣袍也换成了书生长衫,他头上绾了个髻,将乌发一丝不苟得束在脑后。
如此装束,与往日里大相径庭,长安若再猜不出他别有图谋,也白瞎了她那聪明脑袋。
“姜澜,你要去做坏事吗?带我一起吧?”
“可以。”姜澜说着,取出一套衣裙和一张蚕丝面具递了过去:“我已探听清楚,神农鼎就在万药山庄的禁地。正好,它近日里要开一个斗丹大会,我们便去凑凑热闹,顺道把神农鼎取回来。”
姜澜准备的衣服是一件普通的鹅黄纱裙,看着倒没什么特别之处,直到穿上了身,长安才发现,这纱裙不仅是一件防御仙器,还自带了聚灵阵法,她每一步走动,都将一方小天地的符力聚到了身侧,让她不出半晌,便有了突破的感觉。
“姜澜,你的宝贝真不错。”
换好衣服,贴好面具,长安一开门,就见姜澜斜倚在门边,等着她出来。
见到她收拾完毕,姜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见她易容之后,虽容色下乘的,可笑容明媚,周身气息亲和,难免不引人注意。便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朵木色的长茎莲花,代作簪子,别入她发间。
“长安,你答应过我,帮我把清寒养出来,现在可以开始了。”
姜澜指点了她几句,教她如何把生命之息引入清寒。长安本也聪明,尝试了一次之后,便能熟练地供给养分。如此一来,她周身的气息还未外泄,便已到了清寒之中,走在路上,就像是隐身了一般,叫旁人视而不见。
这样的结果,让姜澜非常满意,他自然而然地拉过长安的手,边走边道:“你我假扮为夫妻,我是炼药师,你是剑修,阵符之术太过稀罕,你平日里还是少用为好,万一引得有心人注意,难免会惹来麻烦。”
姜澜交代完毕,便带着长安向万药山庄赶去。
他们走走停停,过得甚是惬意,将将好赶在了最后一天,到达万药山庄。
要说这万药山庄,还真不是一般得大,独占了一座山头,规模比之城池,都不多逞让。
而因为是最后一天,该来的人早已来齐,在这山庄的门口,除了一个懒洋洋的门童,便只剩下长安二人。
长安站在门口,见那一对镇宅的貔貅都比自己高了两倍,伸手想要摸一摸,却被那门童拦了下来。
他见长安一脸惊叹,心想着:“这又是一个凑热闹的乡巴佬,如此劣等的角色,即便入了山庄,也不可能被庄主待若上宾。”当即,态度也跋扈了起来,指着长安嚣张道:“那边那个,把你的手放放好,我万药山庄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珍品,你要是碰坏了,拿命都赔不起。”
门童甚为无礼,长安虽觉不爽,但想着姜澜来此有大事,自己若为了一时痛快,坏了他的计划,实在不好,便收回手,安安分分地待在姜澜身边。
可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在她站定的一瞬间,门童突然惨叫一声。
紧接着,他指着长安的手,便齐肩飞了出去。
“夫人,此人无礼,你亦无须忍让,但为夫知晓你平日心善,便留他一条性命,你觉得如何。”姜澜扯起袖子,挡去飞溅的血花,他一举一动都谦和有礼,若非刚刚斩下一条手臂,还真与浊世佳公子别无二样。
如此行事,让长安不免感到害怕。
她从未见过这般残忍的姜澜,她总以为,他只是冷漠而已,却忽略了他身为魔修的本性。
长安有些说不出话来,可就在这时,门童突然跳了起来,用仅存的一只手,指着姜澜的鼻子骂道:“你竟敢斩我手臂,你知不知道我万药山庄是什么地方,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门童说完,便转身跑了进去。
姜澜见长安有些恍惚,想伸手拉她一把,却被她闪身避了过去。
43。僵局()
这一刻,姜澜的心都沉到了谷底。om他很想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可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至少在长安心里,这就是他的角色。
“你很怕我,对吗?”姜澜问道。
长安道:“嗯。”
“那”姜澜本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突然有凌乱的脚步声向他们靠近。循声望去,只见那门童正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向他们压了过来。
走到他们面前,为首之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板着脸向那门童问道:“你说的闹事者就是他们?”
说话之人是万药山庄的庄主,他养尊处优久了,白长了一身肥膘,走了这么点儿的距离,已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