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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长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士兵走后,孔长老回身看着身后的一座祠堂。土灰色的建筑,不管是墙壁还是屋顶都覆着一层厚厚的寒冰。祠堂的木门不大,但却布满了细小的裂痕。门楼顶端的牌匾漆色暗淡,字迹也已经有点模糊。
孔长老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院子,里面除了满地的白雪再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伴随着木门缓慢的开启声,一团团灰尘弥漫在空中。屋内一边昏暗,只有几缕可怜的阳光透过破烂的木窗射进屋内。
这里面祭奠着玉女峰历代峰主的神灵。密密麻麻的牌位摆满了墙壁。曾经这里是峰主以及城民最为重视的地方,然而现在……祭奠用的蜡烛早已燃烧到了尽头,金色的香炉内也只有一堆陈年的香灰。
孔长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从身侧的矮柜中取出了两根崭新的蜡烛。
点燃,火光跳动。
昏黄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渐渐地整面墙壁都被烛光所笼罩。孔长老重新回到矮柜前,他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捆黄香。他对这里所有摆放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拆开,点燃,插香。一缕白烟缓缓升起。
突然,他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悬在了半空。他缓缓的回头盯着那扇半开的抽屉。
孔长老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随着烛光的靠近,抽屉内摆放的东西变得一目了然。
一摞用来祭祀的纸钱已成暗黄色,在其旁边还有一捆从中折断的黄香。
孔长老双眼睁大,他急忙俯下身去。
不一会儿,抽屉里的纸钱散落一地,就连那两截黄香也被远远的扔在了门边。
孔长老背倚矮柜瘫坐在地,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块晶莹的白玉佩。布满皱纹的脸上早已经老泪纵横。
他将手掌从抽屉内挪开,四个暗红色的大字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巴也害我!”
“孔长老,孔长老……”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急忙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木门也已被推开。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长老,孔海兄妹来了。”
“哦?他们自己来的?”
“是!”
“带他们到旁厅去。”
旁厅,只不过是祠堂旁边的一间小屋。里面有一张别致的老旧木桌,四周则是与其配套的板凳。
木门开启,孔海兄妹皆都起身向其施礼。
“孔伯!”
孔长老阴沉着脸问道:“玉女石在哪?”
孔海向身侧的沈临风使了个眼色。沈临风随手从腰间将玉女石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孔长老显然有些难以相信,但他还是快速的将玉女石拿在了手中。
“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把它交给了我?”
“孔伯,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玉女石本来就是我们玉峰城的圣物,它是属于所有城民,属于我们狐族的。而非只属于一个人。”
孔长老向前一把握住了孔海的双手,两行热泪也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小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跟巴也那个畜生一样。他信口雌黄竟说你勾结这个山下人已经把玉女石给带走了。”
“孔伯千万别听巴也胡说,您可是看着我哥哥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孔长老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清楚,清楚!”
“孔伯!巴也没有前任峰主的委任书信就擅自登基。做了峰主之后更是无法无天,先是逼死了城中年纪最大的左爷爷。现在又勾结外人意图谋取我们祖传的圣物。”
孔海看着孔长老的双眼,正色道:“孔伯,我知道咱们孔姓一族的城民都以你马首是瞻。请您下令让我兄妹二人带兵围攻天寒殿,活捉巴也。”
孔长老的双眼中仿佛现出了一团火光,他一拍桌面直接站起。
“好!如果有你们兄妹二人助阵,我相信巴也他一定插翅难逃。到时候,我要让你兄妹二人亲手宰了他,替你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
此言一出,小玉和孔海皆都愣在原地。
“孔伯,你说什么?替我爹报仇雪恨?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是被巴也所杀?”
孔长老直接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们跟我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昔日凤凰落囚园(一)()
沈临风跟随他们兄妹二人一路同行。待走到祠堂门前时却被孔长老拦在了门外。
“对不住年轻人,这里是我们狐族祭祀的地方,非我族人一律不得入内。”
沈临风了解的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在门外等候却听小玉喊道。
“孔伯,等等……”
“怎么了?”
“他并非是外人!他,他是小玉的……夫君!就算他不是狐族,那也应该是跟我们狐族关系密切的人吧?”
这孔长老也并非是顽固不化的人,听小玉说完也觉得有些道理。当即将身体一侧,含笑说道:“年轻人,那就请吧!”
“多谢!”
房屋内,烛光依旧在跳动着。
孔海看着抽屉内的四个红字楞楞的发呆。
“这是我父亲写的?”
孔长老如实回道:“如果依照笔迹来看,不像是你父亲所写。但是,我发现了这个……”
说完,他从腰间将那块编着红绳的玉佩拿了出来。
“这个东西你俩应该不陌生吧?”
小玉面色一惊,双手将其接过。
“爹他曾经跟我说过,这块玉佩是我娘的遗物。没想到他始终佩戴在身上。”
孔长老叹息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我却十分的清楚。这块玉佩你们的父亲几乎每时每刻都戴在身上。你们想想,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祠堂的抽屉里?”
“说明父亲在临死之前来过?”
“没错,你们再看看这四个字。颜色暗红,显然是用血书写的。”
孔海面色凝重,他转身问道:“小玉,父亲在临死之前你可见过他?”
“见过!那日你跟他因为巴也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你一气之下不知所踪,父亲经常向我打听过你的下落。有一天,我听到他无意中说过一句话,他说巴也要请他共进晚宴。还有,他来找我的时候面色苍白,而且还不停地咳嗽。我问他有没有大碍,他摆手说不碍事。还说……峰妃已喂他服下了药物。”
“峰妃?”孔海一脸疑惑的说道。
“嗯,就是一直在父亲身边侍奉的那个婢女,她是巴也的侄女!”
“你是说他嫁给了父亲?”
“对,而且还是巴也亲自去跟父亲说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孔海现出一脸的急色,一丝不详的预感从他的心底慢慢升起。
小玉仔细的回想起来,片刻后说道:“应该是你离开后的第二个月!”
“你刚刚说父亲去找你的时候一直咳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玉回道:“父亲跟巴也的侄女成亲之后,我就发现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父亲说是受了风寒,我也就并未在意。”
兄妹二人连续的一问一答,旁边的孔长老仿佛也听出了点门道。
“小海,你的怀疑是……”
孔海将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孔长老,那个婢女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孔长老叹息道:“巴也当了峰主之后,这个婢女就被逐出了天寒殿。不过,我好像听谁提起过,她现在住在北崖边的雪鸡园内。”
孔海嘴角现出一丝微笑。
“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位昔日的峰妃!”
雪鸡园,位于玉峰城外的北崖。它建在一处陡峭的悬崖边缘,四周白雪皑皑一望无际。
沈临风和孔海兄妹出了玉峰城之后,他们一路朝北而行。眼前不再是整整齐齐附满寒冰的房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大片的白雪。
在白雪之中,一条蜿蜒的小路向前延伸着。不一会儿,一个满脸黑胡子的大汉拖着一块木板朝前走来。而在木板之上还摆着二十多个木制笼子。
这大汉的穿着跟其他城民一模一样,一件毛绒绒的上衣,一件刚刚没过膝盖的短裤。小玉曾经说过,这种衣服都是用死去雪狐的皮毛制成。表面柔软光泽,狐皮虽薄但却十分的保暖。
不过,沈临风对面的大汉却是个例外,他身上的衣服非但不是柔软光滑,甚至连一根绒毛都没看见,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狐皮贴在身上。腿上的裤子亦是如此,破破烂烂打满了补丁。
沈临风跟这大汉擦肩而过时,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只见在他身后的每个木笼当中都关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
“这个就是雪鸡,是城民们每日三餐都要吃的东西!”
听小玉说完,沈临风再次将它们打量了一遍。长相跟山下普通的山鸡相差无几。全身上下除了一双乌溜溜的双眼,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纯白一片。
黑胡子大汉在经过沈临风身边时也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两眼。
“他是什么人?”
小玉回道:“他们是专门为城内运送雪鸡的杂役。而且这些人一般都是因犯错被峰主定过罪的,所以才被罚到此地做苦力。”
沈临风点了点头。
三人踏雪前行,约摸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道矮矮的木头院墙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沈临风走向前去,一扇破烂的木门半开半掩,木门上方横着一根结满冰棱的木头,而在木头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块看不清自己的牌匾。
不用问沈临风也能猜到,这副牌匾上肯定写着“雪鸡园”三个字。
破旧的木门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院子里摆着十几张运送雪鸡用的木板。一扇破烂的窗户内时不时的传出一阵男人的大笑声。
院子很大,但住人的房子却只有那么两座。其中大部分的都已经破败不堪,房顶上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