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念。”
“阿念。”
“……”
一声接着一声,足足叫了十六遍。
听的刘念双颊通红。以前靳重焰也会这样撒娇,但仅限于变声之前,变声后,靳重焰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偏于低沉,用这样的声音撒娇,说不出的怪异。靳重焰大概也发现了这点,再也没有撒娇过了,如有什么不满委屈,多是睁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用眼睛代言。
可这次,同样是撒娇,却给人一种别样的……躁动。
耳边的呼唤声听了,脑海里的却还在继续回响。
刘念一边走,一边拿出水囊不停地灌水。
到了中午,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阿念”。
刘念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拿出传音符询问,就听靳重焰可怜兮兮地说:“你真的不回我了吗?唉。那我只好尽快把沥青抓回来了。”
“我说过,你少回一次,我就揍他一顿的。不能便宜了他。”
“阿念,我很想你,很想你。”
最后五个字起了变化,更肉麻得叫人抬不起头。
刘念坐在树荫下,眼睛紧张地注意着四周。明知道别人应该听不到,却仍有种偷偷摸摸做坏事的感觉。
怕这次不回,靳重焰真的把沥青揍了一顿,他还是烧了一张传音符。
“我没事,正准备去找洪姑娘的舅舅。”
他传过去没多久,靳重焰的声音立刻追过来:“你找到她舅舅了?她在哪里?是什么人?你不要单独去,等我,我很快过来。”
若是从前,刘念一定会高高兴兴地答应。在他心里,靳重焰与他本是一体,自当同甘共苦。若是靳重焰遇到什么事,自然也会不惜一切帮助对方。可现在他知道,与靳重焰的给予相比,自己能付出的太少,少到不值一提。自然不敢再欠他人情,连忙烧了一张传音符。
可真到要说的时候,他又犹豫了,斟酌了半天的措辞才说:
“谢谢,我一个人可以的。送沥青回不弃谷之后,你快回通天宫吧。入魔可大可小,还是要注意点。我……”“很想你”这三个字对靳重焰说来简简单单,可是在他嘴巴里徘徊半天也吐不出去,最后改成一句,“谢谢你。”
靳重焰听到回复后,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身体一闪,突然挡在那个背着麻袋努力往走的人的面前。
“你是何……”那人察觉靳重焰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立刻换了一副嘴角,“劳驾让一让,谢谢啊。”
靳重焰脸色越发阴沉:“我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谢谢’!”
第34章 疑无路,喜临门(三)()
海陵山位于青国之滨,是青国第二大高山。广元城就坐落在海陵山山脚,因出过五位状元,一名榜眼,两名探花而被誉为“状元之乡”。
刘念起初以为修真邹家就住在海陵山上,到了广元城才知道,海陵山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海陵山,寻常日子是不能上去的。只有每年祭祖的时候才开山。开山的那日,外地来的人只要交一篇以前写过的文章,通过考验,就能上山,但是下山之后还要写一篇海陵山的文章或诗词。”
刘念识字还是托靳重焰的福。若非靳重焰心心念念着读书,自己怕他太小又是来偷来的被人欺负就跟着一起读了几个月,绝不会想到每天都正襟危坐地待在屋子里看秀才摇头晃脑,但也就是识字,看书都吃力,更不用说写吟诗作对写文章。
他想起自己与靳重焰辍学之后,秀才上门游说时说的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后有你们懊悔的时候!”
刘念尴尬道:“若是不会做文章……”
被问的人狐疑地看着他:“目不识丁的匹夫上山作甚?!”
刘念道:“我想拜访……故友。”
那人更疑惑:“海陵山不住人,怎会有你的故友?”
刘念也疑惑了,仔仔细细地问了,才知道他要找的邹家并不住在山上,就住在广元城里。而且,“状元之乡”的五位状元一名榜眼两名探花,邹家就占了一半,是城中望族。
那人听说刘念要找的故友是邹家人,态度又是一遍,不但亲自将人送到门口,还不住地道歉,说之前是无心之语,请他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临走前,那人语重心长地说:“读书能使人明理悟道。你还是要多向你的朋友学习。”
刘念上门找人,门房开始十分客气,听说他要找洪睡莲,才脸色一变说:“邹家人丁兴旺,不知你说的是哪房的小姐。我不能做主,要问过老爷才行。”
他进去问,刘念在门口等,等了近半个时辰,门房才出来:“老爷说家中并无此人,公子找错门了。”拿出一个包袱给他,“这是老爷赠与公子的盘缠,希望公子早日找到要找的人。”
刘念自然不会要盘缠。门房和邹家老爷前后的态度让他确定洪睡莲就在邹家,不知何故让他们矢口否认。
既然白天大听不出消息,他决定等到晚上。
刚吃过晚饭,靳重焰的声音便准时响起。
“阿念,我昨儿又揍了他一顿,下手很重,你若是还不解气,我就直接塞两块石头往湖里一丢,何必强忍着不与我说话呢。我今日路过奉旅城,城中有个掏日湖,荷花盛开,倒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地方。”
刘念立马掏出传音符,还没烧,又听他说:“我知道你又要急了。唉,同你说笑罢了。我知道你如今不愿与我说话,也是我自作自受。怪我当初鬼迷心窍。”
“阿念,对不起。”
不是我想你,是对不起。
刘念拿着传音符,怔怔地坐着,鼻子有点酸。那时候靳重焰对他的态度,他不是不委屈的,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炼出高阶法器之后让靳重焰刮目相看。可是后来他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这些委屈就算不得委屈了。到现在,他已习惯了那个位置,却等来了这一句“对不起”。
虽然时过境迁,却叫人欣慰。
他指尖夹着传音符,轻轻一扬,符便烧了起来。
他说:“以你我的关系,何必说对不起。”
收到传音的靳重焰心中欢喜,一边想他总算是原谅我了,一边将刚拖出来的沥青又塞了回去,没等绑麻袋,就听他又接下去说:“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
靳重焰将沥青又拖了出来,阴沉地按了按手指。
刘念原本打算夜探邹家,就找了家客栈先住下。谁知天还没有全黑,邹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来的是两个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外貌相似,仿佛姐妹。果然,两人一开口便说是洪睡莲的三姨、四姨。
三姨说:“你是药谷来的吧?是程旭宇那混小子的师兄弟?”
四姨说:“算算时日,他也该从鬼月秘境里出来了吧?”
三姨说:“你让他出来以后赶紧上门来提亲!睡莲的肚子已经瞒不住了,留在邹家夜长梦多,赶紧成亲了带走。”
四姨说:“还是早日定个良辰吉日。这事最好由长辈出面。”
三姨说:“那混小子自己不来叫你出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不认账?”
四姨说:“聘礼方面我们可以打个商量,最要紧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两人从进门到落座,一直没停下口,好不容易趁她们低头喝茶,刘念才有说话的机会:“我是程旭宇的朋友,但是鬼月秘境之后,我并没有碰到他。听说洪姑娘被她舅舅带走,不放心才来的。”
“乓!”三姨拍桌而起,咬牙切齿道人,“这个始乱终弃的贼胚!”
四姨在旁劝解:“稍安勿躁!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
三姨道:“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还没成亲呢,肚子都这么大了,谁看不见啊。要是孩子他爹人在还好,偏偏人影都不见,要我们睡莲怎么做人啊?难道真的嫁给那个什么国师的儿子?”
四姨道:“其实二哥说的有道理,要是那人肯对睡莲好,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嫁给他也不错。”
三姨说:“你是没看到他们家提亲时,趾高气扬的样子!像这样的人,能不能对自己老婆孩子好都难说,更何况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四姨皱眉道:“唉。那可如何是好啊。”
刘念被两人说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见她们停下来,便问发生何事。
四姨说:“青国的国师为自己的儿子上门提亲,他毕竟是银月宫灵禽道人的弟子,睡莲她舅舅打算答应。”
刘念道:“不知洪姑娘的父母可在,又是怎么说?”洪将军受国师所害,只怕不会同意。
四姨说:“国师说先前的事是他听信小人,冤枉了姐夫,等两人成亲以后,一定为他平反。”
三姨冷笑道:“不相干的时候就送你去死,想要娶对方女儿当儿媳妇儿了就一口一个平反,这样反复小人你敢拿来当亲家?”
四姨叹气:“大姐也不同意,可惜姐夫有些心动,姐夫世代为官,怎么愿意落个乱臣贼子的罪名,将祖上的功勋都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三姨不屑道:“区区一个凡人的朝廷,也值得当宝!”
四姨道:“只要旭宇回来与睡莲成亲,有药谷做靠山,想来二哥也不会为难,可惜旭宇人在秘境生死未卜,睡莲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再这样下去,纵然睡莲不愿意,做父母的也要为自己女儿的名声着想。”
刘念不太明白既是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又为什么要让她违背心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与孩子的亲生父亲分离。他知道自己与靳重焰相依为命,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敢随便说自己的看法,只想着见到洪睡莲,与她通气之后再说。
刘念道:“我想见见洪姑娘,还请两位帮忙。”
四姨道:“旭宇不在,你见又有什么用?”
刘念道:“我是他的朋友,程兄不在,我更该照顾嫂子。”
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