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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淮阳城里的酒楼里,说其他才子佳人,江湖武夫的说书先生不多,说那位栾相国的说书先生,很多。
只花了半日,李扶摇就已经知道这位栾相国在淮阳城,在整个陈国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陈国皇帝只是因为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才让人觉得必须要尊敬,那这位栾相国便是凭借他在陈国朝堂数十年如一日的正直清廉让整个陈国百姓对于这位相国,是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不过李扶摇除去想知道这些陈国百姓对栾相国的态度之外,还有便是想知道整个淮阳城的朝堂重臣对于这位栾相国的态度。
又是半日功夫,李扶摇去了超过二十家淮阳重臣府邸。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整个陈国庙堂,无论官大官小,对于这位栾相国都忌讳莫深。
加上想起那位梁王之前和那中年书生说过的那句话。
“庙堂上的一大帮子老家伙,唯独本王就拿栾相国没办法,现如今栾相国走了,谁还能阻拦本王?”
当时李扶摇没有看到那位梁王殿下的表情,但不管怎么看,那位梁王殿下当时的语气除去真有些惆怅之外,另外还有些……庆幸。
他在庆幸什么?
按理来说,便该是庆幸之前的栾相国离国一事。
梁王决意要起事,又庆幸栾相国离国。
那两者相遇,李扶摇很快得出结论,这位梁王起事的最大障碍不是其余庙堂上的什么重臣,不是什么淮阳的民意。
而是那位准备离国的栾相国。
想通了这一点,李扶摇便去做了一件事。
在淮阳城东的某家快要倒闭的书画店里找到了一个快要吃不起饭的读书人。让他写了八个字,当然是仿得那位栾相国笔迹。
至于为什么找他,除去他是淮阳城里仿栾相国字仿得最好的之外。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因为他真的很穷。
穷得吃不起饭的人,见了钱,往往不会想那么多,哪怕他之前读了再多的圣贤书,知道再多的道理,只要他还没把生死看淡,在这个时候就真的可能会很少去想那么多。
这一点,李扶摇深有体会。
那个寒冬过后的初春,他就是那样的状态。
因此他得到了那八个字,然后便装进了那个信封里,送到了梁王府邸里。
这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那位梁王殿下会不会坚信那封信就是那位即将离国的栾相国亲笔写就的,也赌那位梁王殿下不回去找那位栾相国求证此事,最后赌的就是那位梁王殿下再收到那封信之后,会不会在极快的时间内重新安排起事的事情。
至于为何要赌。
依着原本李扶摇的想法,陈国不过是个偏远小国,就算是皇宫再如何戒备森严,那也是对世俗百姓和江湖武夫而言,他作为一个踏上修行之路,更是走在剑道上的剑士,对于这些都不该上心。
毕竟现如今第三境的他,境界修为比起来一般青丝境修士,不会落下风。
可在入城之前,遇见的那个老人让李扶摇改变了想法。
那个老人境界深不可测。
可谁又知道淮阳城,那座皇宫里是不是会又有第二个境界深不可测的修士。
冒冒失失闯进去,谁知道会不会死在那个地方。
老祖宗之前已经出过一次剑,谁又知道会不会能出第二次。
所以李扶摇宁愿去拿梁王当棋子赌一回,也不太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一次。
前者失败之后,他再考虑入皇宫也好,还是就此离开淮阳城也好,都有个选择,可若是一下子就去选择了入宫。
机会只有一次。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运气不错的少年。
所以李扶摇决定换个更为稳妥的法子。
让梁王起事,陈国自乱。
这本来就是那位王爷的打算,李扶摇在这之中,只是悄悄的推了一把。
陈国会被会从此有一段类似于前朝的故事,李扶摇不知道,但他希望有,但不想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和那个故事的后半段一样。
那个故事的后半段是那位太宗皇帝将国力强盛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并且吞并了周围的好几个小国。
要是陈国的故事也按照这样发展,那么周国必然要成为这个故事里的一部分。
李扶摇想起来这些事情,就实在是忍不住咧了咧嘴。
“都不容易。”
做完了这些事情,似乎李扶摇便只能在淮阳城里好好待着,看着这座城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只不过在他路过那条草木巷的时候,还是好死不死的碰见了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当日大雨中见到的那个老人,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李扶摇见过这个老人,但绝对不知道他就是那位栾相国,因此在见到他的瞬间,便已经将青丝握在了手里。
剑气四溢!
远远便停下脚步的栾平看着李扶摇这样,自嘲道:“我这么个老头子,真有这么吓人?”
这句话是在对李扶摇说,却问的是身后的栾言。
栾言低声说道:“父亲在百姓心中,仍旧是那个值得人尊敬的栾相国,如何来得吓人一说?”
栾平指了指对面的李扶摇,轻声道:“也就是他了,自从上次告诉他我被某个老头子砍过一剑之后,便一直都对我有敌意了。”
栾言抬头望去,看向对面那个背负剑匣的青衫少年,疑惑道:“是哪家剑派的弟子,看起来气态不凡。”
栾平低声笑道:“恐怕这陈国江湖所有用剑的江湖武夫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栾言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是山上修士。”
栾平呵呵一笑。
站在原地,看向李扶摇问道:“你这小家伙,用我的名字写的那封信,是要梁王早些起事?”
一语之间,所表露出的消息实在是不少。
李扶摇张了张嘴,才无比庆幸之前他做的那件事有多么正确,这位老人就是那位栾相国,那意味着就是在他尚未离开淮阳之前,自己只要真有心思要入皇宫,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
栾平继续问道:“只是老夫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王积势已久,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可在老夫没有离开淮阳之前,他总归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你为何要推波助澜?希望陈国大乱,想来现如今那位延陵皇帝都不愿意陈国大乱,那就是说,你其实是周人?”
栾平不愧是在陈国庙堂上矗立这么多年的老相国,仅仅是片刻便已经推断出来李扶摇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了。
李扶摇默然无语。
栾平很快便笑道:“虽然知道是你做的这件事,但老夫不准备对你做什么,本来老夫留下来就是要看看,你为老夫弄出这样一道极好的风景,老夫静观便是,只不过老夫越发不明白,你这么个有心机的小家伙,许寂那老家伙怎么还这么看好你。”
李扶摇没有问栾平怎么知道,栾平也没有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栾平在这座淮阳城待得时间最长,淮阳城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能瞒得住他。
李扶摇站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栾平的点滴杀意,虽然没有松开剑,但其实放松不少,现如今栾平又这么开口,李扶摇对着他行过一礼。
仍旧是一言不发。
缓缓退去。
栾言皱眉道:“此人谋我陈国,父亲就视而不见?”
栾平转过头,貌似很诧异道:“可咱们就要离国了,陈国之事与你我何干?”
语气平淡,但听起来极为刺骨。
栾言低头。
栾平呵呵一笑,“陈国换帝,似乎不是件坏事,再说了,这件事在我离国之后一定会发生,现如今变为我离国之前就开始了,也算不上坏事,至少可以让你好好看上一看。再说了,陈国有他在,哪里有那么乱?”
“对了,接下来,你去荀家看看。”
栾言皱眉道:“为何?”
栾平感慨道:“谋国起事,哪里少得了银钱两字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那盏灯和几个人()
所有关于起事和谋反的故事里,的确都缺不了银钱两个字。
无论是用来打赏那些付出生命的将士,还是用于收买那些将领,银钱都是极为直接和有用的东西。
因此在那些故事里,一旦决定要起事,最开始的举动便是要先找一位有很多钱的人。
淮阳城里的富人不少。
但他们的那些财富,比起来国库,仍旧是云泥之别。
可能够堂而皇之在短时间内从国库里拿银子的人,只有一位,户部尚书荀方老大人。
因此梁王起事,最开始便是需要这位荀老大人从国库里拿出些银子来。
这种事情,成化年间有个户部员外郎在机缘巧合之下做过,在那些流通的银子里贪污了整整三十万两,为得是请动那位陈国江湖第一杀手刺杀栾相国。
虽然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事后还将这件事嫁祸给了另外的户部官员,导致那位户部官员满门抄斩,但这件事被先帝知晓之后,这位户部员外郎还是死了。
妄动国库库银,下场定然极为凄惨。
现如今梁王要起事,要银子,于是他便找到了荀尚书。
也只有随着陈国立国之初便在的荀家,皇帝陛下才会放心把户部交给他们。
皇帝陛下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某个人,或者说是某个家族。
让荀方坐到这个位置,只是朝堂之中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而已。
可既然是让荀方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这位荀家家主便会拥有户部尚书的权力。
比如无需要其他的旨意,便能打开国库,拿出梁王需要的东西。
不过在今夜,梁王和这位户部尚书似乎产生了分歧。
府外星光灿烂,月色极美。
但在这位户部尚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