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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究竟段流云给他制造了多大的麻烦,要他做到如此地步?
“你不信我!?”他目中顿起阴郁,似夏日里暴雨来袭之前阴沉得可怕。
苦笑着摇头,经历这许多,心中早已断绝了希望,乍来的滋润可能令我相信么?
“最初确是出于利用,但后来我的心已不是我能控制!我真的爱你!”他脚步沉沉走到我身前,俯头凝目望我。
一字一句如同真情表白般令我渴望,可是,谁知道这是否另一个陷阱,再一次心伤?
“陛下的深情厚意我承受不起,要我做什么请直说,段流云现在何处,我自会找他了断一切。”
挥手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那日他与梓阳雪夜里的对话我记忆犹新——他恨我的娘亲,也恨着我。
他阴沉沉地听我说完,神色愈加骇人,抓过我拉到眼前,几乎与他鼻尖相触:
“承受不起!?段流云和席相远你就承受得起么!!这辈子你别想再见到他们任何一个!除非我死!”
重重甩开我,他狠狠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呵呵……”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虽笑着,心却揪痛。
“王上有旨,命司徒萩司任殿前侍卫长,随侍左右,即刻上任。”尖细的嗓音念完皇帝的旨意,宣诏的公公笑着将诏书塞到我手里,“恭喜司徒大人,这可是内苑里的美差,大人腾达之日不远矣。”
他说了什么我全未听进,耳畔只有那句“随侍左右”深深刺入脑中,激起千万层波涛!
午时的争论才过半个时辰而已,就命人传来这道诏书,要我死心留在这里么?温情的手段用尽,终于换上了强制的面孔!
愤怒不可抑制,封官加爵不过是另一个牢笼!他究竟想我怎样!?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耍这些手段!!
揪过满面笑容的人,我厉声喝道:“墨修弈在何处!”
“啊!”他的笑容僵在面上,战战兢兢地答道:“陛……陛下正在揽政房……”
推开他向门外冲去,急匆匆地直奔他说的地方,在门前被侍卫拦下,身形稍转躲过他们,径直推开红漆大门冲了进去。
“墨修……弈!”脱口的怒喝在看到房内的情景时立刻生生咽了回去——
屋内黑压压站了一众身影,几眼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后面的墨修弈见到我,惊讶一闪而过随即被幽深的眸色掩盖。
“司徒!?”离我最近的上官允惊叫道,似是我的出现令他十分诧异。
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而将目光转向他身边沉默而立的端木凌,满心的愤怒在见到他时立时转为对相远的担忧!
“司徒大人安好?”
静默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正是当日暗堡内运筹帷幄的秦衍,当今的宰相。
“连秋甚好,有劳大人记挂。”
客气地回应,仍然紧盯别开脸的端木。
“司徒不必客气,日后还要请你留意陛下的安危。”见我自称连秋,秦衍并不在意,四两拨千斤地将话转到我愤怒的原由上来。
“我……”想要反驳他的“重托”,甫一出声即被一直沉默的人打断。
“来人,带司徒大人到偏厅等候,朕有要事处理。”
抬眼对上他平静深沉的目光,微微怔住,此刻的他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不怒而威地淡淡命令着,心一紧,默默随着宫人退出。
偏厅紧挨着揽政房,简单摆着精致的木桌,桌后的同式样书架里摆满古今书籍,书架往里靠窗的地方是一张罗汉床,供小憩而用,这里曾经是我和他谈论天下局势的地方,也是那个雪夜听到他和梓阳对话的地方。
身后门帘微响,转身开口:
“我已武功尽失,根本无法担当重任!”
更何况以他的功夫实在不需要多此一举!
他不说话,拿起桌上一方小巧的玉镇纸把玩,黑眸微眯紧紧盯着我,似乎酝酿隐忍的危险。
屋中一时静寂无声,躲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正看见端木凌与上官允一同自揽政房步出,行到院中忽然侧头不经意地向这里望了一眼。
看了桌旁仍然沉默的人一眼,转身向屋外走去,遇到端木凌的机会不是每日都有,心下实在记挂相远的情况。
未走出两步手臂一紧已被他牢牢锁住:
“不许去!”
“放手!”怒目而视,看到他眼中烧起火焰。
眼看着端木凌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心里着急,回头怒喝道:
“要么你告诉我实话,要么让我自己去问!”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了眼窗外,随即手上使力将我扯向他:
“他很好,你不用记挂。”
“放开!”
他的样子明明在敷衍我,心中愈加气愤,使劲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无奈撼动不了分毫!
眼睁睁望着端木凌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院外,闭了闭由于愤怒而有些酸涩的眼睛,再睁开时静静道:
“放开我。”
臂上一松,我揉着被扯得生疼的胳膊,转身望着面色沉冷的墨修弈,咬牙道:
“若他出事,我不会苟活。”
“你!!”僵直的挺拔顿时晃了一下,我甚至听到他牙齿摩擦的咯咯声,令人不寒而栗。
转身向外走去,啪嗒一声脚前落下什么东西,低头看去却是一封信,上面只有两个字:萩儿!
“相远!?”是他的字迹!
忙捡起拆开,相远俊秀匀称的笔迹映入眼帘——
萩儿,见到端木的时候我已知晓你我再见恐比登天还难!虽令你身陷囫囵,但我定当尽力救你,珍重万千。
——相远。
看了两遍心才渐渐放下,相远没事就好,但他说要来救我?恐怕像他所说,难于登天,好不容易远离是非,怎地又偏偏回来趟这浑水!
“咣当”一声!价值不菲的玉镇纸化为碎片落在身畔,墨修弈攥紧了拳头狠狠盯着我,压抑着怒火质问:
“安心了?相信我没有暗中对他下手?”
在他阴沉的注视中把信收好,对上沉猛的眼:
“我误会你了。”
闻言他神色稍缓,不若方才吃人般可怕。
“陛下打算何时让我……”
“你若再提段流云,我就在揽政房当着众人的面要你!”陡然窜起的阴狠声音夹带不能压抑的愤怒猛然打断我。
“墨修弈!”不敢置信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要挟,我顿时羞愤难当。
“不要以为朕不敢,司徒萩,你可以试试!”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抓我回来不就是为了段……”望着他听到段流云名字时绷紧的神情,顿了顿继续道,“为了那人给你制造的危机吗!?若非此因,何必一定要我进宫!除去此事,我没有任何作用不是么!何况,以我如今的样子,是否能够扭转局面也未可知!”
“我说过这江山不需要你的牺牲!你没听到么!”他大步绕过书案立在我面前,怒火使得他的眸子更亮。
我半是愤怒半是迷惑地望着他,实在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不需要我?那为何将我抓来?”
他脸色很难看,锁住我的黑眸浓烈而又深邃:“如此快就忘记午时你我的对话,或许我该用另一种方法让你记住我说过什么!”
炙热的呼吸拂过唇角,我猛地一抖,午后他说的那三个字我怎会忘记?
伤我至深,以爱的名义。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加油~~~爱他就占有他吧~~呼呼~~~
70
70、清明节番外 。。。
清明时节雨纷纷。
杨柳摇曳生姿的季节,本应呼朋唤友一同踏青赏花,却因着这个特殊的时日而令人哀伤起来。
细雨迷蒙中,柳无颜的目光穿过层层白雾失神地望向屋外柳树下的土堆。
那是司徒萩的墓,也是一座衣冠冢。
即使仅仅想着司徒萩这个名字也会立时令他心头感到深深的刺痛。
记起那夜月色如雪,司徒的白衣几乎被血水浸透,绝美但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伤心欲绝的笑,暗紫色的眼中凝聚的痛苦似乎随时都会溢出来。
他站在那里看着司徒一字一句地说着决绝的话,看着他倒在他亲手为他栽种的墨竹林中再也醒不过来。
墨淬的毒溶于血液,无药可解,历来是皇室惩戒那些背叛自己的妃子和臣下使用的毒药,当司徒对他说出想要报复墨修弈的话时,他几乎立即就把墨淬给了他。
他想要墨修弈死!他深深地恨着那个夺走司徒全部爱意的男人!
最初,墨修弈与他的合作天衣无缝,他亲去星月门抢夺月华星芒,制造是墨修弈所为的假象,接着由不明真相的各门派“迫使”司徒判出师门与墨修弈回到暗堡;然后放出月华星芒在自己手里的消息假意与司徒结交,之后在关键的岐城之役中帮助司徒烧毁军粮,一步一步瓦解他对自己的戒心,最后将他交给父王换得渴望长久的皇位!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他有他的计谋,墨修弈有墨修弈的盘算,在这些阴谋诡计里,最无辜的应该只有一心为了墨修弈的司徒。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了的?自己的心变得不再受自己控制。
是看到他美丽绝世的容颜、紫色媚人的眼眸的那一刻?还是与他鼓琴弄笛谈论乐理的时候?柳无颜想不起是从何时起对那人执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