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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儿时就相识,情谊匪浅。如今却相隔万里,不得相见。”
心中微叹,碍着家世名誉,我与相远不知何时才能再度见面?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有缘总会再见。”
无奈笑笑,没有言语,我与相远,有缘也不一定能再见……也许要等到墨睥睨天下,且雪英世家对我们再无偏见之时罢。
“无颜的第三件事可想好了?”三件事已完成两件,不知接下来他要我做些什么。
他略微沉吟后道:“此刻不合时宜,日后再说。”
说着,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墨更加阴沉的面色。
不合时宜?疑惑地看他,却猛然想起今日来冒平除了躲避墨之外,还有一事险些忘记了。
“无颜,上次听你所说,似乎对段氏三子颇有了解,可否详细道来?”
他愣了愣,随后眉头渐渐蹙紧,沉声问道:
“难道下一个目标是他?”
我摇头,“此时与他交锋为时尚早,但也要早做部署,胜算方多些……”
“萩,叨扰宫主已久,此等事情日后再谈也不迟。”
沉默良久的墨打断我,语气和缓温文。
侧头看他,表情也如声音般,似是真觉得打扰无颜太久,我们少了礼数。
“无颜,我们暂时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议。”
他似乎在专心思索什么,见我们告辞,只微微点头,示意婢女送我们出门,自己动也未动,神色凝重。
墨揽着我走出院子,行得远了脚步慢下来,侧头说道:
“若想知道有关段流云的一切,晓月宫还及不上暗堡的情报网。”
“万一无颜知道的是暗堡没有查到的呢?我只是想看看是否有新的转机。况且我们与他乃是盟友,早晚也要对上段流云。”
暗堡的探子就像脚下的沙石密密麻麻遍布天下,相关敌手的一切信息自然早已呈在他面前,可晓月宫也非等闲,如果无颜知晓的恰是暗堡得不到的,岂不遗憾?
“柳无颜虽是盟友,但过于神秘莫测,真实意图仍然难辨,与他相交还应谨慎为上。”
我闻言轻笑,“他是有点不同寻常,但应该不会存有恶意,墨你多虑了。”
沉默片刻,他缓缓叹气,“希望是我多虑。”
“连取几城,趁热打铁,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哪里?”
兵贵神速,人心已渐渐倾向我们,趁此良机收拢降城,攻打周边城池应该不成问题,最好在段宗逸做出全面反击之前,迫近他最后的堡垒!
他脚下一顿,转身向我,缓缓道:
“预取连域,必先经过迭杨、古雅两地,而守城之人……”
看他表情猜想此人必不简单,于是静等下文。
“雪英世家。”
错愕地愣在原地,相远!?
“岐城一役臣服的将领中未曾看到席沐桦,此时想必他已回到家中。”墨继续道。
相远……
接下来要面对的敌手竟是旧识知己,不禁怅然,未曾料想过这样的局面,要如何行事?
“……或许我们不用兵戈相见。”儿时受过席沐华的照顾,那夜军中交手他也处处留情,也许我可以说服他们归降墨。
“两军对战,不比私下交手。军令在前牵制,众将在后盯着,如何说服?况且雪英世家未用皇朝兵马,守城将士皆为家丁,如今又是席万千领家,众人大多数受恩于他,同样的方法恐怕难以令其归降。”
脑中浮起那日在岭南相远屋中被席万千质问责骂的一幕,他对我娘过去的选择以及我如今的遭遇颇有微词,如若是他领兵守城,恐逃不开一场真正的对决!
“……可有适当的办法?”难道真的不能两全其美么!
“我知你的心思。”他牵过我手,继续往前走,“你与他如今处在敌我的境地,各为其主又身不由己,这也是定数。”
沉默地任他牵着走,心却无法如他一般平静。一旦与相远战场相遇,要如何才能不伤及彼此,又顾得大局呵!
万千思绪终化作一声叹息,箭已在弦,不能回头,到达迭杨、古雅前还没有想出好办法,也只能以大局为重了。
“不说这些。今早趁我不在,偷跑到这里就为了打探段流云的事情?”
终于提到我最怕的事情,立时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舌头被猫儿叼去了?”见我垂着头不说话,他停下面对我,两指将我下颚挑起,见我满脸通红,语带戏谑道。
拍开他的手,我抬眼看他,“总是戏弄我,所以才要逃开……”
“噢?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双臂负后,扬眉看我。
再顺着他说下去,一定会被他吃得死死。
“梓阳……也来了?”
“只担心他责备,不怕我的惩罚么?”眸色深沉,似那夜水雾氤氲时的一瞥。
光是被他如此注视着,已不能抑制狂跳的心,脚下轻点,向前奔去的同时,急急道:
“我去找他!”
风声中传来他特有的低沉笑声,几分嘲弄,几分无奈,接着肩头一紧,却是被他只手抓住,拉回身边。
“又想逃?看来要日夜拴住你才行了?”
见他说得认真,说不定真会如此做,于是卸了内劲,乖乖站在他身旁。
“我怕你会笑我……”嗫嚅着逃开的原因,暗恨自己对他的无可奈何。
“让我笑笑抑或……罚得你下不了床?自己挑。”忽然凑近的耳语,令我瞬间烧红了耳根。
“你……!”这人,真真是拿我取乐!“我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哪里该罚?”
邪肆地眼眸稍离几分,俊容微沉,语气危险,“私自答应柳无颜做三件事,不该罚么?”
见我沉默,继续道:“如若他让你以身相许报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违背你意愿的事情,该当如何?”
“他不会。若是当真如此,我自然拒绝!”见他又要开口,忙抢道:“若拒绝不了,不是还有你么?”
他脸色稍缓,“还知道有我?”
“墨,我也知他无条件相助确实难以令人信服。但请你相信我有分寸,绝不会有碍大局。”
柳无颜是否还有不可告人的意图我不清楚,虽怜他的身世,但若他做出有损墨的事情,我决不留情!
“萩,你心太软,太容易相信人……罢了,他若有动作,我自然知晓,你把握分寸。”他见我充满信心,不再阻拦,只是提点我。
点头应下,一同去往前厅。
远远看见梓阳青色的身影笔直立于门外,头微微侧向一边,似是专注想事情。
“你上回说他不把你当主子,是何意?”忽然想起在暗堡醒来初见梓阳时墨所说。
“他缓缓走近,眸中暗波涌动,怒意渐升的征兆。
“他是我一位故人的哥哥。”
37
37、第三十六章 故人已渺 。。。
“故人?”
他神色间掠过一丝哀愁,这种不常见的神情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令我对他将要述说的往事更加好奇。
“十八年前莫氏被朝廷的兵马追杀,虽然有暗堡作为依托,但无奈追兵过众,终于在逦河边被十骑高手追上。”
“可是天山南麓的逦河?”
那里河道屈曲,水流平稳,风景秀美,峰峦层叠,郁郁葱葱一派祥和宁静。
他微微点头,俊颜沉重。
“撤走时父亲将众人分作四队于四个方向逃出,定好七日内暗堡外会合,又派四十隐卫随身护我;不想追我而来的这支兵马异常迅猛,连追四日几乎将隐卫杀光!第五日黄昏时分,我与剩下的十个隐卫在逦河边终于被赶上。”
肯定是一场惨烈的殊死搏斗!不觉握住他垂落身畔的手掌。
“一百二十对十,可想而知战况何等惨烈!我当时不过七岁孩童,对方领头之人见隐卫疲于应付,抓住他们大意的时机欲将我一刀毙命!”
“啊!”听他所讲,心也被揪紧。
“千钧一发之时,父亲的好友,梓阳的父亲赶到救我脱险,送我安全到达暗堡,却也因为身负重伤不治而亡……从此,他们成为孤儿,而我则多了两个亲人。”
“救命之恩呵!”心中也默默感谢梓阳的父亲,若不是他,我如何能遇到幸存下来的墨。
“你那位故人可是梓阳的弟弟?”
他看我一眼,摇头说:“是妹妹。”
接着又叹息道:“当日她已重病在身,她的父亲本欲带他们到清静处以独门秘技医治,不想中途转道救我送了自己的性命,也断了她的生路。”
“天下竟无人能治么?”舍己为人,梓阳的父亲真是一个重朋友重情义之人!
“此病不会立时要人性命,但不医治,则在月圆之时遭受身心被啃噬之苦!即使忍受得住那种锥心的痛苦,也只有十五年寿命!十五年间,父亲派人四处明察暗访,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解救之法。”
十五年?算起来她岂不是……
“她本可以活,却为我所累,梓阳最后的两个至亲皆因我而亡,所以他与我绝不是主仆!”
“那他为何叫你少主?”墨受恩于他父亲妹妹,如何反倒听命于墨?
“他妹妹临终前要他助我、照顾我,不可违逆我的意思。梓阳只这一个妹妹,所以……”墨想起往事,怜惜中深深的自责。
梓阳的妹妹,自己因墨而香消玉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