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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总觉得鬼影瞳瞳,不禁毛骨悚然,锁紧车门,身上一片粘腻,真是倒霉透顶。瞪着眼睛熬时间死等,看有没有车子经过,再借个电话求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在车上都打了个盹,突然有汽车的喇叭滴滴的鸣声,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疝气大灯直直射向自己,雨幕中,有一个人撑着雨伞快步向她走来,她趴在方向盘上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这站在眼前的男人,急忙打开中控锁。
谭浩开了车门将她搂回自己车子,说:“我才出去几日?你怎么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贾宜又惊又喜,颤抖着隔着变速箱紧紧的抱住他。谭浩轻抚她的后背,笑了笑说:“回去吧。”
她抱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放开谭浩,弄的他肩膀和身上一片水渍,谭浩轻声说:“没事了,贾宜,我回来了。”
他打电话叫拖车,又给贾母报平安,贾宜终于问:“几时回来的?怎么找到这?”
“嗯,中午到的。有心找还怕找不到地址么?我打电话给晓芳,说你早回去了,不放心出来看看。还好出来看看。”若不是这样,她要露宿街头了。
“真是倒霉透顶。”她说:“我越来越像扫把星了,碰到了就没好事。”
“别乱说。”
谭浩将贾宜送回家,俩人在门口车里静静坐了一会,他嘱咐贾宜在这多留几日,她应了下来,这个男人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任何人左右不了,但是她愿意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最妥善的处置。
不知不觉,在家里已经待了10天,这日晚上,她坐在门口帮奚陆萍剥毛豆,有汽车引擎的声音自远而近,黑色X6停在院子门口,一身正式西装的谭浩手上握着一个小公文袋,站在她面前。
“伯母。”他朝奚陆萍笑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又看了看贾宜,这妞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肩膀上,前额有浓密整齐的刘海,穿着大红的夹袄,带着一副黑框大眼睛,看到他来,还推了推镜片,瞪大了一双小鹿样的眼睛,他不禁失笑,这身打扮是在拍老谋子的片吗?上演时光倒流三十年么?
谭浩说:“去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奚陆萍见到他,忙招呼:“都这时候了,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谭浩看见她点了点头,便欣然应允。
张叔在家,老张伯上老年大学,最近跟本城一名家学写毛笔字,客厅里、书房里只要见空的地方就摆着笔墨纸砚,见到谭浩,热情的招呼:“来来,看看我写的字。”
谭浩看傻眼,他一半洋鬼子,这种扭曲的象形文字从没研究,偏偏这张伯像个小孩,很热情的拉着他:“给点意见,我好改进。”
贾宜闷笑,也不说什么,一转身就进了厨房。
谭浩想,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你一御姐,擅长坐办公室里耍嘴皮子,平息纷争,进厨房干嘛?生抽和老抽你分的出来吗?还不给我解围,居然拍拍屁股走人?
“嗯,写的很好啊伯父,很有大家风范啊。”他的恭维话全无实质意义。
“真的?”张伯很兴奋:“这小篆我学了好久,每天对着帖子临摹,上次还有人夸先秦遗风呢!”
“是啊是啊是啊。”他很有诚意的说。
张伯又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贾宜帮着贾母把饭菜摆好,招呼他们坐下来吃饭,张伯从储藏室端出一瓶白酒,“来,阿浩,陪伯伯喝一杯,这可是30年陈酿。”
“叔叔,阿浩不大会喝酒,你还端这么高度数的白酒,等会趴下了谁送他回去?”
“这有什么关系?难得有人陪我喝酒,真趴下了就睡这里。”张伯很坚持,还上厨房端小酒杯,亲自帮谭浩满上。
“喝一点没关系。”谭浩不扫老人家的兴,拍拍她的手,又想起什么,去后备箱取了礼物,说:“给伯父伯母带了点东西,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给贾母的是一盒保养品,贾宜摸出盒子一看,“Sisley。”给张伯的是两瓶葡萄酒,“拉菲?”她附在他耳朵边:“你真大手笔。”
两老开心的笑眯了眼,频频摆手:“阿浩,太客气啦。”
贾宜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到他碗里,“来,犒劳你的,尝尝。”
这顿饭吃的两老开心无比,贾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欣喜,饭后,贾宜要去洗碗,贾母赶鸭子一样的把她赶出去,“去陪陪阿浩。”
谭浩说:“伯母,我跟贾宜有点事情,先走。”
与两老道别,谭浩喝了酒,贾宜开车,谭浩坐副驾驶座,说:“去翡翠府邸。”
快要进翡翠大门的时候,谭浩忽然叫道:“停一下。”
她于是把车子停在树荫底下,谭浩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她:“看一下。”
报纸上登的是一则超宽的道歉启示,盘踞着整张版面,相当大手笔,贾宜迅速浏览了一番,被署名吓了一跳,竟然是美禾会计师事务所的一员工,她指着名字说:“是他们?有人幕后操作?”
“其实就是郑泽斌搞的鬼。不过最后协商的结果,还是同意他找经手的人背了这个黑锅。”谭浩接过她递回报纸,想起柳应熊的遗嘱,这郑泽斌算来还是半个亲戚,他岳父柳建平出面说情,他也做不了太绝的,只能这么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郑泽斌这么做没有意义啊。”她不解,“他一个大企业老总,跟我升斗小民一般见识有什么用?”
“那年的审计案件关系到通用电气,而且丑闻直接影响股价,怎么会没关系?”
“那安平保险?”贾宜问,“据说你搞地下交易,将别家保险公司的保单移到安平。”
他点头承认,顺便抱怨:“你们老总真是无底洞,老谋深算的可以,财产保险还不够,竟然让我把企业年金和补充养老移到寿险公司,这有多麻烦你知道吗?”
她大笑,“那你还答应?”
“这不应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吗?”他说的很洒脱,“请问贾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继续回安平上班吗?”
“回去干嘛?”他瞪她:“这份工有那么值得留恋吗?你再回去上班一点意义也没有,安平那边我已经帮你搞定,所有有关通用审计美禾案件全部抹去,我觉得你这人就没什么事业运,做的再好也没用。”
这话真难听,可是也真的是事实,她垂头丧气。
谭浩拢了拢贾宜的肩膀,笑的神秘:“别难过,人生处处有惊喜。来,把车开回家。”
通往谭浩寓所的小径她已经走的熟的不能太熟了,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是不是眼角膜或者是脑神经出问题了,熟悉的路上,原本照明用的节能灯换成了大功率的射灯,一片灯火通明,栽种长青灌木前面竟然全部是一溜烟的红色玫瑰,她用力眨眨眼,是真的一株株的盆栽长茎红色玫瑰!暗夜里,如白昼,是玫瑰的花海,恣意绽放,吐露浓烈芬芳。
贾宜目瞪口呆的望向他,说:“这……是在拍戏,还是……我穿越了?”
谭浩哈哈大笑:“是真的,继续往前。”
门前做成一道拱形的玫瑰花门,他们从里面穿过,楼道里,电梯里,全部是红色的玫瑰花,连顶楼的家门口也被花朵围绕成爱心花的海洋。
她推门进去,黑漆漆的一片,谭浩伸手在墙壁上“啪”的按下,房间里瞬时一片光明,沙发和茶几,台灯和墙壁,全部用玫瑰花拼成爱心状贴着搁着摆着,简直萌到爆炸,谭浩牵着她,往顶楼游泳池走,一路玫瑰花瓣满地,贾宜一只手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呼吸快岔道了,“你……”
“别破坏气氛。”老神在在的美男轻声说,推开顶楼的门。
彩色的丝带围成矩形,环绕着游泳池,上面挂满了风铃,“叮叮叮叮”的清脆风铃声萦绕耳边,贾宜走进一看,每一个风铃上都挂着小纸片写满字。
他说:“拿下来看看。”
她依言。
编号001的风铃上挂的纸片写着:谭浩,男,1979年12月30日凌晨3点出生于福建厦门鼓浪屿。还有一张他刚出生的照片,闭着着眼睛用口水吐泡泡。
编号002的风铃上挂的纸片写着:四岁随父亲移居法国巴黎,童年生活很苦闷,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有一张在葡萄园拍的照片,咧着缺了门牙的嘴大哭。
编号003写着:读过的学校遍布五大洲,大学与贾宜做了两年校友,那时相见不相识。有一张谭浩同学在中财大门口的照片,另外还神通广大的找到贾宜当年在中财宿舍楼前的留影。
编号004写着:16岁交第一任女友,里昂妞,热情奔放,当年我青春白璧无瑕,欧洲女人阅人无数,饮恨不已。
她“扑哧”一笑,娇嗔:“讨厌。”
绕到泳池另外一边,还有纸条005号写着:2006年回国,认识人生中最最重要的女人,她又别扭又矫情又不可爱,可当年我如此爱她却不自知,亦不知人生跌宕,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
纸条006写着:我们有过甜蜜的日子。另附有三亚海滩照片,有厦门海悦山庄合影,有鼓浪屿的风流,有琴岛的患难与共,有周文成婚礼的伴郎伴娘集锦照片。
纸条007写着:我曾伤害她那么深。若是一切可以重来……若一切重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手拂过一排风铃,清脆的声音敲击着心头。
又绕了一圈,有纸条008写着:这是保利剧场再见面。有一张合照,看上去颇有痴男怨女的感觉。
有纸条009写着:2010年以后,我已事业有成,可是家庭不幸福;我已心有所属,可爱人心有嫌隙;虽然很多是咎由自取,可是我希望能用剩下的五十年光阴来弥补。
最后有一张编号010的纸写着:我爱你。I LOVE U。Jet'aime。
这位英俊的男主角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然后单膝跪地,八爪型的经典款钻石熠熠生辉,他说:“贾宜,我爱你,嫁给我吧。”
这其实是一句最老土最简单的全世界通用求婚语,可是他做起来,如此风流倜傥,如此深情。
游泳池的水波光潋滟,眼前的男人目光清澈,笑容坦荡,拿着盒子的手却微微发抖,原来他也紧张,也有些许不知所措。
贾宜泪流满面,轻声说:“好。”
第66章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