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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翻报纸找工作。汗涔涔的发现找工作实在太难了,让她再回到快毕业的时代给人呼来喝去自己心理难以接受,薪酬太低的工作她又看不上,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两个月过去了,她还在原地踏步。
这一天,她接到一个招聘电话,里面是一个甜美的女声,“贾小姐,您半个月前在我们公司投了一份简历应聘行政办公室主任助理的职务,请问您现在找到工作了吗?有兴趣来我们这里面试吗?”
“哦,有的有的。”
“您能在明天上午九点钟来成美大道292号力天大楼1404室参加面试吗?”
“没问题。”
周三上午,她挤地铁早早的来到力天大楼,这是家老牌产险公司,跟新中国同一年成立,机构遍布全国,几年前她曾经为他们华东片区的公司做过财务审计,对它们的规范管理印象非常深刻。
应聘的人来的很多,因为开出的条件很吸引人,税后年薪30万,还有各项福利。14楼人力资源部负责面试,因为罕见的向社会公开招收企业中层,行政副总亲自出马审核。
进门先填履历表,填好表格之后先去人事部拿一份试卷,半个小时内独立完成,完成了之后当场由人事部经理赋分,合格的再去另外一个房间接受老总的接见。
面试的老总非常年轻,而且长的相当帅,穿着中规中矩的深蓝色工作西装白衬衫都能有一股与众不同的俊逸味道,在国企高管当中实在难得。
坐下来了之后这位江总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不外乎对公司的认识,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对职位的理解。贾宜一一做答。
这位江总“嗯”了两声,无起伏的说: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就叫让身边的小秘书唤下一位候选人了。
贾宜耸耸肩,看样子又是没戏。
她客气的道了声谢,推门出来。门口突然有人叫了声:“贾宜!你怎么在这里。”
高八度的声音引得正襟危坐的江总也多看了她两眼。
“王卉,是你!?”贾宜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班啊。”王卉分外热情的拉着她,“上回见到你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你不是做会计的吗,来应聘办公室主任助理干嘛?”
她无心的话让贾宜心中一阵刺痛,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南雅夜店,那个酒醉的包厢夜晚,那晚的人,那晚的事,仿佛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她摇摇头,把鲜明的记忆撵出脑海:“我辞职了,打算换个环境。这不正在找工作吗?今天来面试的。”
“你对我们公司有兴趣啊?”王卉神秘的笑了笑。
“当然,没兴趣干嘛来面试。”她觉得这妞的话好笑的很,“你能帮我?”
“我试试看。”
一周后,同样甜美的女声通知她:“贾小姐,通过最后审核,您被我们公司录用了,请您下周一来人力资源部报道好吗?”
贾宜大吃一惊,放下电话,冲出房间,朝着她妈叫:“妈,我找到工作了!太好了!太好了!”
第33章 时光悠悠过了三年
钱玲珑说的对,这世界真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日子总是要过的,饭也总是要吃的,再痛的记忆都能被时间抹去,再刻骨的爱情也能被岁月冲淡。
这三年,贾宜从行政办公室主任助理升到了办公室主任。工作虽不若原来在会计师事务所那样有挑战性,那样超负荷,但是如何在国企好好的生存也是一门大学问,且这门学问相当高深,不比在外企轻松。这一点,她的老友,王卉适应的相当的好,她是安平最年轻的女中层。
记得有一回,季度经营分析会议后一帮中层干部吃晚饭,酒过三巡,贾宜问起王卉,是否在应聘上帮了她很大的忙,王卉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你先保证不生气,不被我的话吓到,我才告诉你真相。”
“当然。”贾宜慢条斯理的把九节虾剥壳,蘸上酱油,送到嘴边。
“你不知道,行政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有多邪门!”王卉灌了大口啤酒,酒后吐真言,“这个位置上搞倒了五个办公室主任了。”
“搞倒?”
“就是挂了的意思。”王卉用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贾宜毛骨悚然,“你别吓我。”
“你别慌,听我慢慢讲。”王卉把新鲜象拔往芥末上蘸,又拌了日本酱油,慢慢嚼着,然后又灌了啤酒,吞下之后开始八卦:“四年前,滨海不是来了场十年未见的台风吗?第一个办公室主任在去慰问查勘人员的途中,山体坍塌,连人带车被压在了石堆下,工伤over了;前年,第二任办公室主任接待总公司来的客人时,死于酒精中毒,勉强算工伤;第三个英年早逝,死于家族遗传的肝癌;第四个,目前在北京协和做手术,鼻咽癌;第五个,省公司下放的交流干部,来了不到三个月,被人捅出在河北任职期间,电力系统赔款时收受大额贿赂,好啦,进了!我们老总再从系统内调人的时候,没有一人愿意待这个位置上,只能向社会公开招聘。”
她见贾宜目瞪口呆的样子,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跟我们江总说了,你的八字硬,克的住,再说风水学上有云,这相冲一事,是对男不对女,放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想想这三十万年薪,坚持一下!”
贾宜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这么邪门,她刚开工半年,十二月时底,公司组织员工体检,做B超的时候,医生对她说:“你的右侧甲状腺上有三个黑点,怀疑结节钙化,至于良性还是恶性的,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她吓的魂不附体。急忙挂了个号,去内分泌科,那医生头也没抬,看了看B超单,突然说:“贾宜,怎么是你?”
“蒋兆东?”她傻了眼了,怎么每次看医生都会碰到他?“你不是在急诊吗?”
“我交流结束,回本职岗位。”他看着她一个人来的,又仔细看了看检验单:“结节?嗯,需要抽取活组织化验一下。”
“很严重吗?”她很是担心,“会不会是癌?”
蒋兆东推了推眼镜,看了她一眼,出言安慰:“不必太担心,以你这个年龄,癌变的机会不大,即便真的是癌,甲状腺CA也是所有恶性肿瘤中预后最好的。”
可是怎么能不担心?等待切片结果的那几日,简直坐如针毡,谁也不敢告诉,双休日,她查遍了整个百度,虽然真的如蒋兆东所说的,即便是恶性的,甲状腺癌也是所有肿瘤中预后最好的,但是,她还这么年轻,还不到三十,她刚经历过一段超级失败的恋情,经历过前所未有的事业低谷,经历过自以为是的人生最失意时光,好不容易振作,好不容易找了份新的体面工作,现在却出现健康问题!
老天爷,你还可以再残忍一点!
电话铃突然响了,陌生的号码,接起,她吓了一跳,是蒋兆东:“贾宜,切片结果出来,放心吧,不是恶性肿瘤。”
“真的?”贾宜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
“不过……”蒋兆东拉长声调,“结节钙化,安全起见,需要切除右侧甲状腺。”
一半的甲状腺切除了之后,需要服用促甲状腺激素优甲乐来维持自己内分泌系统正常运作,贾宜本身到是觉得没什么,但是她妈妈却因为这事哭的稀里哗啦,抱着女儿说:“妈对不起你,妈不应该去赌钱,不应该让你这么担心,你现在内分泌失调,都是妈不好,都怪妈!”
“我只是切除甲状腺啦,跟切个扁桃体一样简单,没关系的!”她囧了,她无语了,贾母从自己辞职之后就跟祥林嫂一样,不停的自责。刚开始的时候,她听的真的痛苦难受的要死,可是久了,被刺激的麻木了,贾母一提起这些,她就觉得烦躁,痛苦的感觉却被冲淡的差不多,也算是好事,她翻了个白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这点小毛病用的着哭成这个样子?又不是绝症。”
“呸呸呸。”
蒋兆东全程陪同,“没事,伯母,微创手术,很小的手术,一周就可以就可以出院,放心。”
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蒋兆东拉着她的手:“不会有事的,主刀和麻醉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放心。”
“嗯。”
贾母担心是,女儿还没结婚,没生孩子,甲状腺出了问题,以后这传宗接代可怎么办?还有哪个好男人敢要她?岂不成尼姑命?
贾宜对这点特别看开,经历过谭浩之后,她对男人的兴致就像印尼海啸过境,潮水退去,无论噩梦美梦都尽数被狂潮带走。谭浩把她对男人和爱情所有的幻想都碾碎了,她觉得,就这么一个人过挺好。
真的挺好。
这三年,她俨然成了内分泌专家,两个月去医院验一次甲状腺指标,家中必备优甲乐,药物调节甲状腺绝对不如自身调解,她偶尔忘记去验血吃多了会感到脸红心跳人冒虚汗,少吃了又会觉得绵软无力。
哎……真是内分泌失调综合症。
唯一的收获倒是和蒋兆东成了好朋友。
他是她的主治医师,真的挺好,她忘记来复查会提醒她,忘记吃药还会从医院开几包带给她。
她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也开始学着节省,克制自己的购物欲,看到喜欢的衣服包包鞋子不买到手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寝食难安。
如此这般循序渐进的进步,生活就是一坛子死水,波澜不惊,了无生气,人生不免过早步入老龄化状态。
贾宜妈妈再婚,找了个老伴居然是十五年前带回家给她看过的,这开的是哪一国的玩笑?有这么再续前缘破镜重圆的吗?堪比最狗血的“夕阳红”小言情。
玲珑笑的东倒西歪,伯母拦你的胡?哈哈,你三十二岁了,还小姑独处,你妈都再婚了,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优哉游哉的等极品男?
她只能故作轻松的笑笑,扯开话题,其实,她知道原因的,那是自己还忘不了这个男人。
真是有受虐狂的倾向!
当然这话不能对玲珑和穆穆说,如果玲珑肯定会说:忘不了?忘不了就去找他啊,我就说了,他把你的胃口养的这么刁,即使他这么骗你,这么伤你,你还忘不了,女人……啧啧。以下省略十万八千字贬低女性的字眼。
如果是穆穆,肯定会说:忘不了?我看你不是甲状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