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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耸耸肩,不与她讨论爱和不爱这个问题:“收下。”他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一千万。
比倪速瑞给她的整整多了一倍。
“我不信你。”她不接支票,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努力让一团浆糊的脑袋理出一点思路,“我要向谭浩当面问清楚,我不信你一面之辞。”
“别打了。”秦川起身,把支票放在桌上,又一口喝完杯里的红酒,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他看表,眯起眼睛,她的痛苦看在他眼里,他却很享受的样子:“贾宜,最重要的人物登场了,我功成身退。”
秦川推开门的时候,谭浩与他擦身而过,离开之前,他拍了拍谭浩的肩膀,谭浩朝他道句:“谢了。”彼此熟稔的样子看的贾宜一阵心凉,脚骨发软。
雕花的大门关上,男主角坐了下来,按了一下手边的服务铃。
服务生推门进来,“谭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吃点什么?”他翻了翻餐牌,见她不语,“开胃沙拉,雪花牛肉,柠檬塔。再开一瓶82年的Petrus。”
“是的,谭先生。”
谭浩神色自若,一如往常,她无语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不像秦川那样是深刻的双眼皮,他内双,笑起来眯成一条狭长的缝,眨眼的时候衬得整张脸特别迷人,他鼻子不宽且高挺,带着点奇怪的凯尔特人种的特征,薄嘴,每个人都说薄唇的男人无情。
他穿一件淡橘色的修身短袖衬衫,铁灰色的修身西裤,一条简单的九宫格蓝灰相间的皮带,同色系的皮鞋,低下头翻餐牌的时候,空调风吹的他的短发微微拂动,男人生的俊帅就是这点好,衣服永远能为人锦上添花。
他瞟了一眼桌子上支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秦川给你的?”他皱眉瞥了一眼金额,便伸手撕了它,从随身带的包里拿了支票本,龙飞凤舞的填了签名,递给了她。
“你收下。”他将支票推给她:“钱总归是有用的。”
她盯着手上的支票,没有写金额,出手真阔绰!
她轻道:“你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
“对不起。”他沉默了一下:“我就要走了,今天来跟你道别。”
“道别?走了?”她笑了,“谭浩,这钱算什么?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回头又给我一把糖吃?”
“贾宜。”他把支票向前推了一下,“明日应该跟你提过我现在的状况,或许我做的让你无法认同,但是对不起,我也没的选择。”
他的一句没的选择让她一把火从胸腔烧到喉咙口,她声音陡然拔高了:“谭浩,什么叫你做的事情我无法认同?我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就因为参与过新华控股的审计,就活该当替罪羊?你们用我母亲的债务威胁我,要我承认审计有猫腻,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现在我的职业生涯毁了,工作也丢了,都拜你们所赐。”
“什么债务?”他愣了一下。
“别装了,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小舅子!”她质问他,“你以为用钱能就能把欠我的补偿回来?你太看的起自己了!”
他一语不发,表情颇肃穆,怔怔的看着她的面容。
“谭浩,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你,如果你说一句,需要我帮你这个忙,就算拼着丢了工作,就算这一辈子都不当会计师,甚至身败名裂,我也认了,但现在算什么?一声对不起,一张支票,一句我要走了,就把所有这一切都丢开抹去,你觉得我真的强悍到能抵挡这一切的打击吗?你不知道我这里也会痛吗?”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谭浩看着她,深呼了一口气,“对不起,现在也只能用钱补偿了。这样我会安心点。”
服务生敲了敲门,上菜。开胃沙拉,雪花牛肉,柠檬塔,还有一瓶红酒。她看着这三样菜,想起就在不久前的厦门,俩人还能浓情蜜意的坐在一起吃饭,但是现在……她的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滴在白色的骨瓷餐碟上,晕成一朵朵小花:“谭浩,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有爱过我吗?”
谭浩的嘴巴张了张,正想开口,却被她抢先了一句:“不,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他叹了口气,端起手中的酒,芬芳的味道的侵入鼻端,绕在心间,此时却像跗骨之蛆。她从来没在他的面前哭,即便是今天,泪水也只是无声无息的低落,他皱了皱眉,这真是个无解的难题,难道一切都是错的?
她吸了吸鼻子,用纸巾擦了下眼角:“不,谭浩,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们这种人,金钱和权力从来都排在爱情之前,如果你爱过,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她拎起包包,把支票推回给他,起身:“恭喜你,你终于成功了。你也成功的在我们这一段不到三个月的感情里,将我对爱情和男人所有的幻想都打碎。走出这扇门后,我们永远不要再见。”
她推开大门,大踏步离去,背挺得直直的,整个人是僵硬的,似乎想要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贾宜……”他愣了好一会,推开大门,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空荡荡的走廊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徒剩回音缭绕。
“谭浩,舍不得?”秦川推开包厢的另一扇门,优哉游哉的晃进来,手里还端着红酒杯,“真舍不得就去追回来。”
“什么鬼话!”谭浩哼了一声,强压下心头不痛快的感觉,也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慢条斯理的说:“她母亲欠了你很多钱?”
“唔……”秦川皱眉,穿帮了,“五百万。不多。”
谭浩浅尝了口酒,语气越发的温文尔雅,慢慢的走到他身边:“明日,原来你的办法就是这个,当初我说让她承认审计有问题就可以,没想到你的办法想的……啧啧……”他摇摇头,笑的如同春风拂面,看的秦川一阵发寒:“果真不择手段。佩服佩服。”
“谭浩,这是最快的办法。”他耸耸肩。
“嗯。的确是。”谭浩嘴里承认了,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秦川左脸,明日毫无防备,栽倒在地,痛的龇牙咧嘴,抱着脸躺在波斯长地毯上,下手真重,但是他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样,笑的开心无比:“哈哈哈哈……谭浩,你也有今天。”
秦川站起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拍了拍谭浩的肩膀:“你这真心太迟了。”
谭浩皱眉,死鸭子嘴硬的不松口:“那又如何,我跟她注定也在不能在一起。现在我们刚接手通用电气,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你又死活要跟我那挂名妹妹办离婚,我只能牺牲自己去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订婚,这样老头子才安心放手!我打你一拳实在太便宜你了。”
秦川脸色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空白支票,“不肯收?”
“她那么喜欢钱,不会不收的。”他特意忽略自己透不过气的感觉,“我让人明天汇两千万到她户头,什么都有价格的,不是吗?”
第31章 say goodbye
贾宜二十九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遇到过这样铭心刻骨的伤痛,她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钱玲珑接到她的电话去车站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哭的直打嗝。
玲珑把她塞进自己的小飞度,将她运回家,阿冰奇怪的看着狼狈不堪的贾宜,也知趣的不多问,直接把主卧让给她们俩。
贾宜什么都不说,只是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到也不忘记说:“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妈,理由随你编。”
“嗯。”
直到第三天,玲珑回家看到贾宜仍愣愣的坐在主卧卫生间门口的地板上,身上散发这一股酸奶般的味道,蓬头垢面的就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她看不去了,拿了个大镜子放在她眼前,“我求求你了,贾宜,你别这样,看看现在你什么样子!”
贾宜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撇了一眼镜子,又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失恋的样子。别吵我,玲珑,我想睡觉。”
“睡觉睡觉!”玲珑朝她吼,“你整整睡了四十八个小时了,我拜托你贾大小姐,您老别搞得好像世界末日行吗?这世界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了,全中国有7亿男同胞,你还傻得在一棵树上吊死!饭也总是要吃的,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有什么跨不过的坎?有什么男人值得你这样寻死觅活的?”
玲珑的一番话说的她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流,她抓着玲珑的手,手上青筋一条条的都爆出来,“我不知道,我觉得真的过不下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又哭的打嗝,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贾宜,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妈想吧。”玲珑也陪着她坐在地上,“她今天早上又打电话给我,听上去非常担心,你想想伯母要是看到你这样她会多伤心?”
贾宜怔了怔。
玲珑继续说:“我也不问你到底怎么了,反正你这人就是个闷葫芦,我给你倒杯牛奶,你喝了之后给伯母打个电话,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
第32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一)
诉讼过后,贾宜因审计过失引咎辞职,而且这场官司在业界闹的沸沸扬扬,会计师这一行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现实的压力挤压了大部分失恋的痛苦,她回到家里,来不及悲伤自己的伤痛,只是看着老妈子担忧又不敢多问的目光,那一刹那,她真的很恨很恨谭浩,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她抱着老妈子安慰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这一场审计过失,贾宜付了连带责任,赔了一百万给美禾事务所,这一击几乎弄的她倾家荡产。
她把股市和基金里所有的钱都套现,低价贱卖了自己的另一处房产,查自己银行账户的时候,突然发现多了两千万的现金,是谭浩汇给她的,她想拿钱砸到他脸上,她也想将这两千万全部兑换成一块钱的硬币狠狠的将他淹埋,但是冷静下来,还是屈服了,她发了个短信给他:“钱我已经收到,不过不需要这么多,我会还给你的。但是不代表我不恨你。”
“拿着吧。”那端是简短的三字真言。
她重新翻报纸找工作。汗涔涔的发现找工作实在太难了,让她再回到快毕业的时代给人呼来喝去自己心理难以接受,薪酬太低的工作她又看不上,典型的高不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