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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下一刻,张扬很快抓住他的手,扶着额头道:“等等,别走,是我发疯了,你先别走。”
他说完这句话,任远便定定地看着他,张扬握着任远的手,一手却遮在眼睛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似乎还不清楚自己刚才的那句话造成了什么效果,等他平复了脑中的混乱,抬起头时,正好与任远的眼神碰上……
眼神交汇,没有刹那的心意相通,有的只是一点点悸动,两人不知谁先俯身,慢慢地靠近彼此,唇贴上唇,带着小心的试探。
辗转之间,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某种情绪渐渐如流水般,淌过胸口的每一个角落,缠绵的深吻中,眼神不期而遇……
屋里很暗,只有窗外偶尔腾空的烟花照亮了他们的面容。
黑暗中,喘息不止,一只修长的手摸索着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却空无一物,他无声地收回手,俯身吻在对方的锁骨上,唇齿交缠,轻咬在耳边,喉咙里溢出断续的轻笑声。
张扬一个侧身翻了起来,体/位颠倒,他喘息着低声道:“笑什么?”
任远不答,侧身躺下,张扬也顺势睡在他对面,两人静静地拥抱着,不发一言。
谁都不想打破此时的气氛,因为彼此心中都还心有余悸,明明知道早晚要面对现实,但却还是想要紧紧抓住末日前片刻的安宁。
老房子的暖气实在不行,尤其是到了半夜,凉气几乎窜遍房间的每个角落。
张扬没有任何预兆地咳起来,越咳身体蜷的越紧。
任远伸手,触到的那片皮肤温度不同寻常,他想了想,起来穿上裤子,把被子给他盖好,便出去客厅找药。
无奈翻遍柜子愣是没有看到药的半个影子,只能拿了湿毛巾进卧室。
任远把毛巾给他在额头上放好,低声道:“感觉怎么样?”
张扬难受地爆粗口,把毛巾扯下来盖在脸上:“没多大事,睡下。”
任远皱眉看了看他的脸色:“我出去买点药。”
张扬不耐地摆手,示意不用,而后又握拳支在唇边,闷声咳着。
任远只好躺下来,把人搂过来,慢慢拍着后背。
张扬又连着咳了许久,声音一顿,突然低声骂了句,手覆在额头有气无力道:“看来真得去医院了。”
任远坐起来,下意识感觉不对劲:“怎么了?”
张扬撑着床坐起来,不料起得太猛,一阵晕眩,只得靠在床头缓,声音嘶哑无力:“操,咳出血了。”
任远一下子就空白了,反应过来后的几秒马上就用被子把张扬裹起来抱着要往楼下冲。
张扬气得骂娘:“操你,让我把裤子穿上!”
最终在张扬的坚持下,两人都把衣服穿好,任远半扶着张扬下楼打车去了医院。
诊断结果是肋骨折了,加上这俩今晚一番不节制的激烈运动,得,吐血了。
张扬裸着上身被缠完绷带后,脸黑得跟锅底是一个色了。
任远去药房拿了药回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张扬转头幽幽地看着他:“被气的。”
任远拿了大衣给他披上:“谁气你了?”
张扬本来酝酿好的一堆以后必须自己在上的说辞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钻到被子里没好气道:“被我自己气的。”
任远看着他的样子,笑道:“我还说呢,怎么被踹了一脚就肋骨骨折了?”
张扬从牙缝里挤出俩字:“缺,钙!”
任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得补钙了,不然等你老了可怎么办?”
张扬气得转过身瞪他:“你不就是想说我老了么?告诉你,爷身体强健着呢!”
任远平静地陈述事实:“发烧骨折的又不是我。”
张扬怒道:“要不是你在关键时刻拉住老子,老子能站着被那小子踹?要不是!要是你在下面,老子能发烧?”
任远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随即晃晃手里的塑料袋:“所以药费拍X光专家门诊的钱都是我付的。”
张扬翻了个白眼,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说话了。
病房是多人的,但可能是因为过年,只有他们两个。深夜,医生护士都挤在值班室里看节目,四周十分寂静。
张扬闭着眼睛就快睡着的时候,露在被子外,正输液的手被轻轻塞了进来,任远的声音朦胧地响起:“以前那套房子还记得吗?房东太太说要把它卖了。”
张扬心里一酸,人事皆非的感觉就出来了,他没有睁开眼睛,轻声道:“然后?”
任远继续平缓地叙述着:“我这一年都住在公司的套间里。”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张扬有点莫名其妙:“所以?”
任远坐在另一张病床边上说:“我快老了,不想再晃下去,所以想把那套房子买下来。”
张扬:“哦”
任远顿了顿,说:“房子太大,很空……”
张扬心里紧了紧,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一年前的问题原封不动地放在了眼前,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任远道:“我不想当小白脸。”
任远平静地陈述:“你脸……不算白。”
张扬扯了扯嘴角:“我花了一年时间,努力过,最后还是没坚持下来,没能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
任远握住他输液的手:“我们之间没有差距。”
张扬叹了口气:“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欣慰,但事实摆在眼前。”
任远的话中渗透出一丝苦意:“你非要坚持?”
张扬慢慢地说:“我放不开你,虽然这样说有点无耻。”
任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扯开嘴角,但却没能成功,苦涩地道:“我也是。”
张扬抬眼认真地看着任远:“能不能这样,我们,不分开,但总有一天,我会站到和你一样的高度。”
“你愿意搬回来么?”
“嗯,房租快到期了。”
第二天,任远便致电与房东,定下了那套房子。
过年放假的几天,他们把屋子重新装修了一番,并且看好了项目,准备用前院开一个宠物用品加美容店。
张扬卖了他那套典藏版的鼓,把店里的东西购置全。
李杰闻风赶来,嚷嚷着要搭伙,于是便把他和陆繁所有财产中的三分之二投了进去,并投身于培训中心,学习给狗狗的剪毛技术。
任务分配如下:
李杰负责美容,张扬负责遛狗,陆繁主要负责运营。
在各方联系之后,宠物店终于初具规模,任远挑了条小金毛领回家养着,且此狗后来经常在两人睡觉的时候跑来抱着任远的腿一动一动导致张扬差点阉了他的事,就另说了……
黄毛说:
任远张扬篇完结~
阿犯的番外——卧底
酒吧里人声鼎沸,年轻男女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最深处的包厢内,这些声音已听不大清晰,一个戴着金项链的男人拿着麦克风痴醉地吼叫,门被敲响。
跑调的歌声并未因此停歇,来人一身松垮的西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戴金项链的男人没有理会他,来人也不恼怒,本分地站在门口。
一包厢的人都熟视无睹,搂小姐的搂小姐,嗑瓜子的嗑瓜子。
待一首歌唱完,音乐接近尾声,男人才转头看他。
来人立马笑道:“东哥,人来了。”只见这人身后还跟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长得倒是俊秀,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被叫做‘东哥’的男人扔了麦克风,走到沙发中央坐下,大爷似的靠着,两臂张开,上下牙来回搓了搓,挑衅地看着他们。
“阿辉,叫人!”被胳膊肘捣了几下,高瘦的男人才好似回过神,抬头笑了笑:“东哥。”声音不像本地人,也不是标准的普通话,怪腔怪调的。
东哥的脸色这才放晴,说了声“坐”,便搂过身边的女人甜蜜地对唱起来。
沙发上的男男女女识相地让开一个座位,离东哥不远不近,亲疏立显。
旁边一个哥们把果盘掷了过来,在桌上轻轻砸了一声:“吃。”阿辉便拿起一个橘子,低着头慢慢将橘皮撕开,剥去,一一撕掉白白的橘络,掰开一瓣吃了起来。
一首广岛之恋唱完,东哥把话筒扔给了其他人,这才看向阿辉这边:“阿辉?”
阿辉抬头:“东哥。”
东哥一副大家长的架势,手肘支在膝盖上,笑着问他:“感觉怎么样?”
阿辉扯了扯嘴角,好像有些尴尬:“挺好的。”
旁边刚才领他来的那人接话道:“东哥,阿辉他老爹是香港的,不过据说人不行,酗酒打女人,他妈被打得没办法才带他逃回内地,他没念过几天书,但人不错,够狠。”
东哥揉了下怀里女人的胸,冷冷瞥他一眼:“用你说?”
那人一愣,讪讪地闭嘴了。
东哥上下打量了阿辉几眼,扔了个葡萄在嘴里:“以前日子苦,没关系,以后跟了我,保你老母和你生活不用愁。”
阿辉笑了笑:“东哥说的是。”
东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撂下一句“好好干。”便又转头找麦克风唱歌去了。
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道:“跟着东哥混,你小子好命”“以后发了别忘了兄弟们啊”
阿辉一一应下,笑容中带着青涩,与黑帮老大手下刚刚晋升的小弟别无二致。
凌晨一点,包厢里的人大多喝得大醉,几名小弟扶着醉醺醺的东哥上了车,剩下的人打着舌头喊“东哥再见”,也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夜风冷得彻骨,阿辉裹了裹身上的夹克,正准备回家,却猛地被拍肩。
他刚回头,整个人就被推着连退几步到巷口的阴影下,后背嘭地撞在墙上,留着板寸的男人一脸戾气,揪着他的领子压低声音道:“你来干什么!”
黄家辉咳了几声,笑道:“谢了啊,刚才没拆穿我。”
阿犯仍抵着他的喉咙,逼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黄家辉微微偏过头去:“你猜呢。”
阿犯松开揪着他领子的手:“我警告你,刚才不拆穿你是不想我也受连累,你最好滚远点,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好命!”说完他就走了,黄家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走?哪儿那么容易,路还长着呢。
黄家辉是卧底,他刚从部队出来还没分配工作,是卧底的最佳人选,所以很快便了解了这宗毒品交易案的来龙去脉,被下放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