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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抬手看表,只剩下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始登顶,防寒服和配给,药品都准备好,于廉,周文,还有黄家辉和小叔叔都不用去了,这次是额外任务,可以自行选择,你们下去找个营地等我,或是联络直升机回去都行,好了,现在开始分配给和所需药品。”
他拿了自己的背包来,装了压缩饼干和罐头进去,于廉默不作声地分给他足够的配给,周文从包里拿了需要的仪器给他,挨个装好。
本来准备的七件防寒服,从中分出四件来,陆繁把其中的一件递给李杰道:“装好。”
李杰复杂中带着惊讶,默默道:“给我这个干嘛?”
陆繁道:“和我一起上去,你不能和他们一起走。”
李杰颇有怨念道:“凭什么?”
陆繁手里的动作顿了片刻,道:“你不怕我把你发小和他儿子在山上毁尸灭迹?”
“……”李杰立马把防寒服收进包里,打点行李。
三分钟后,阿犯,余小强,李杰和陆繁又一次站在陡峭的山壁下。
陆繁在手心抹了防滑粉,道:“准备出发。”
沈见臣把整个急救箱都塞到他包里道:“我得给我姐有个交代,你别让我见着你的遗体……”
陆繁道:“不会的,别想太多……我走了。”
几个人影依此开始登顶,李杰和陆繁之前系在腰间那根登山绳不见了,他和阿犯扶持着余小强艰难攀爬,墨绿色的身影独自行进在另一边。
第三十八章;队长;你的节操掉了^
天黑之前,三个半男人到达了第二个平台,因为海拔增高和夜晚的降温,彻骨的寒冷如约而至,甚至有小雪飘了下来……
无声地吃饭,睡觉,四人行的第一晚是陆繁守夜。
李杰看了一会坐在小簇篝火边的人,缩头进帐篷去了。
翌日清早,李杰最后一个起床,看见阿犯和余小强已经在吃饭,陆繁拿了罐啤酒,曲着一膝在喝,李杰很惊异,一大半来自于‘操他竟然带了酒’,一小半来自于‘操竟然刚受了伤就敢喝酒’
碍于两人刚大吵过,李杰觉得自己应该心灰意冷从此和渣男相忘于江湖,但现在这种情况,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能以后再相忘江湖,现在先从不说话开始。
今天要爬的山坡度缓了很多,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但持续降低的温度和落在石头上的小雪,还是让他们多了很多困难。
他们带了防寒而又不影响行动的手套,陆繁因为右手包着纱布,只能把纱布撕下,深褐色的一片,惨不忍睹。
第三天,三人都换上了防寒服,互相说话时也因为呼啸的风声而不得不大喊着,值得一提的是,当轮到阿犯守夜时,李杰就不得不和他即将相忘于江湖的渣男睡在同一个帐篷,还知道了原来渣男不仅带了两瓶烈酒还带了一抽大中华……
陆繁衔了支烟,埋头打火,不料打火机临时报废,只能过过干瘾,开了瓶烈酒喝。
李杰本来拥着睡袋努力不去看他,此时也不得不起身喊道:“你能不能别喝,酒味太重。”
陆繁没正面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道:“睡不着。”
余小强已经睡着了,李杰满脑袋烦心事,没有睡意,裹着大衣小步跑到他身边,拿起酒瓶灌了一口,而后长舒一口气,啐道:“真他妈爽。”
陆繁没说话,拿着酒瓶的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不像他们之前在美国时的绅士样,有点潦倒,有点破罐破摔。
李杰说完那句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能说的了,只是闷头喝酒,内心里希望自己的姿势也潇洒起来,在别人看来,却多了分豪气冲天的架势。
半瓶子烈酒下肚,话就多了,但大部分是含糊不清的咒骂,一副拽到极致的样子。
陆繁自入伍那年起,就时常喝酒,所以酒量也练了出来,此时虽然喝了大半瓶,但也清醒,看着李杰的醉态,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把人搂过来坐着,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你干什么……”
陆繁面无表情道:“干你。”
“滚蛋,以为爷没干过啊,告诉你,在你之前爷身后的小男生小女生乌泱泱一片……”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以为爷没亲哥啊?”
“你算个……”
陆繁听得扶额,趁他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一手捂住那张不停嘚啵的嘴。
李杰闷声“唔”了半天,挣扎出来,猛灌一口酒,抱着酒瓶喊道:“救命啊,阿犯,爷要被抓去当小白鼠了……”
陆繁忙搂住他的腰,让他别乱动。
李杰手一松,酒瓶落地,被一双手勒住腰动不了,就蹬着腿,两只爪在地上使劲刨,眼睛红红地道:“救命啊,呜哇哇哇哇哇——”
陆繁:“……”
阿犯掀开帘子进来,瞥了他们一眼,拿了张毯子抱余小强出去。
帐篷中只剩下他们两个,李杰停止刨坑,下巴猛地磕在地上,号啕道:“阿犯你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陆繁继续:“……”
无言许久,不禁笑了声,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扶着靠在自己肩上,头微微一偏,蹭着毛躁的冲天发,喝了口酒。
李杰又嘟哝地说了两句,眼睛还没睁开就含糊地大喊一声:“陆繁!”
陆繁侧首看他,等着他的下文,神情却并未因为李杰的醉态而轻松起来,反而有些紧张,喉咙哽住,拿着酒瓶的手也停下来,不知道他即将出口的是什么话……
“你这个神经病!”
“你,你以为拐我去做小白鼠就赚了吗?”
“其实最亏的就是你,花了四年时间陪我这个试验品,最后还是没能把白菜找回来……”
“我不愁吃不愁喝地过了四年,还落了个长生不老……”
“你说你到底图什么呢?啊?图什么……”
李杰说到最后,手颤巍巍地指着陆繁絮叨,骂他演技太好,骂他亏了,是最大的输家,双手胡乱挥舞,末了像树袋熊一样扒在陆繁身上,额头蹭着他的肩膀,碰到肩章,嘟哝着“好扎……”
陆繁从他刚才说话时就怔住了,脑海里回旋着所有话“神经病”“最大的输家”“图什么呢?”,直到被李杰从侧面抱住,闭了一会眼,努力压制住翻腾的思绪,静了下来,感受着被拥着的感觉,笑了笑,拿起酒瓶继续慢慢地喝。
李杰看着像睡着了,不一会还半睁着眼道“给我喝一口。”
陆繁就把瓶口递到他嘴边,看他含住瓶口,咕噜咕噜地灌下大半。
深夜,四周寂静,隔着帐篷听着模糊的风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犹如末日前的安宁,恐慌着,贪婪地享受着最后一刻。
陆繁和李杰基本把两瓶烈酒解决完,陆繁没成艺术家,反而比艺术家还爱自虐,胃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就躲到一边缓神,李杰喝多了就有多动症,一会蹦一会跳,一会抱着陆繁不撒手,大冷天的,解了自己的领口又去扒陆繁的衣服。
陆繁见他这副样子,就回想起在美国的那晚,当即扶额,伸手推开他,命令他睡觉。
李杰醉成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听见,总之是没听陆繁的话,睁着醉眼,跟地主似的压了上去。
陆繁刚想推开他,就被对方一膝盖顶到胃,力气之大让他眼前黑了好一阵,侧首咳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声中夹杂着一声“操”……
……
凌晨,李杰头痛地醒来,捂着脑袋半天,慢慢睁开眼。
陆繁和他在一个睡袋里,相距不到五公分,眉头微微皱起,闭着眼睛,脸色灰白。
李杰顿时头大,心想这是怎么了?小心翼翼地抬起脖子看。
他一动作,陆繁就睁开眼睛,想必是压根没睡着,皱眉坐起来哑着嗓子道:“怎么了?”
李杰僵住,一边调整表情一边转过身,扫了对方□的上身一眼,无比镇定道:“队长,你的节操掉了队长。”
……
陆繁像是没听懂他的话,手撑着头,黑发凌乱,有一撮还翘了起来,想了半天,最后撂下一句:“以后别喝酒了。”语罢拿了件衣服披着,起身出了帐篷。
李杰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人冷战之时,下意识反驳道:“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谁?”话还没说完,眼看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暴躁地低咒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干了什么,胡乱扫了眼周围的情况:两个酒瓶,一个被压碎了,一个滚到了帐篷边上,毯子被揉成一团扔在一边……
真是……混乱至极,作为男人,他总算有了点自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吃惊了两秒,心想丫的,一当过兵的也能被自己这身板给压了——
简直……弱爆。
酒瓶应该是被自己压碎的,手臂上被划开几道,还挺疼。不想因为高烧死在这儿,所以包扎了伤口,穿好衣服走出去,阿犯蹲在篝火边上拨弄树枝,余小强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地睡在一边。
见李杰出来,阿犯揶揄地看了他一眼,痞子样地漫不经心道:“还行,总算扳回来一局。”
李杰笑骂着给他一脚,阿犯差点一头栽到火里,狼狈爬起来压低声音怒道:“强子被你们这动静吵得刚睡着,别再把他弄醒了!”
李杰道:“行行行,我说,他人呢?”
阿犯指了个方向,李杰走过去,绕了大半圈才看到人,当下无语:这人真行,大早上起来不见人影,原来搁这儿刷牙呢。
他走过去,语气不无嘲讽道:“哟,我就这么恶心?完事儿就来刷牙。”
陆繁倒是没有真在刷,洗漱用具都放在一边,曲腿坐在岩石上,微弓着腰,听见李杰说话,也没抬头,拳头抵着鼻尖,过了一会才道:“没,你先回去。”
李杰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也烦躁起来,不想再耗下去,转身欲走,又听见后边传来一句:
“以后别这么说话。”
火气一下被点着,李杰朝石头踹了一脚,转身怒道:“你他妈还想让我怎么说话?!”
陆繁没应,低着头,黑发顺着耳廓垂下来,看不清表情。
李杰怒气冲冲地走了,回到帐篷补觉。
一觉醒来,感觉头重脚轻,想到还是胳膊上的伤口感染,发烧了。
自己捂着额头哼唧半天,旁边传来一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