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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看不到后面了……
侍卫蹲□,探了颛孙溯谨的鼻息和脉搏,随即禀告道:“殿下,人已经死了。”
大局已定。
欣王和皇后相视而笑。
“接下来,我要彻查废太子谋逆一案,参与者一概处死!”欣王颇有威严的说道,然后吩咐身边大将撤去外面的重兵,省的皇上醒过来发现这些,怀疑他些什么。
殿内噤若寒蝉,太子死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了,纵然对欣王有诸多不满和质疑,也只能永远的埋藏在心里。
欣王一派的人见大功告成,立刻跳出行列,跪地行礼,高呼:“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溯,溯谨……”一直以优雅华贵的形象示人的太后步履蹒跚的闯进大殿,瘫软在地上,将没了气息的长孙抱进怀中,“溯谨,你快醒醒,别吓皇祖母。”
颛孙溯谨的脑袋无力的耷拉在她的臂弯,没有半点回应。
欣王摆出一副痛心和无奈的表情,步下台阶,扶住祖母的肩膀,“皇祖母,溯谨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太后不理会他,只一个劲的落泪。
欣王撇撇嘴巴,皇后立刻唤来宫女,让她们带走太后。可是,无论如何劝说,太后就是不动,皇后无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身为儿媳妇的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落一个不孝的罪过。
太后抓住皇后的手臂,死活不肯离开。
欣王有些不耐烦了,“诸位爱卿请先各自回府,切记不得离开帝都!”
“没有朕的允许,谁敢擅离大殿一步?”
殿外忽然有一道威严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同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抛进来。
人头不偏不倚的滚落到欣王脚边,在黑石的地面上洒落几滴早已冷透的血。
欣王定睛一瞧,认出那人头正是负责控制皇宫局势的心腹大将!
他顿时惊骇万分。
☆、一场戏
幽暗的夜幕下,渐渐浮现出人影。
来人衣襟上腾飞的龙纹,威仪赫赫,震慑人心。尽管发须已花白,但他步伐矫健,让人难以和以前昏睡在龙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帝陛下联系在一起。
“父皇?!”欣王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不管父皇在玩什么把戏,溯谨身亡已成事实,他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他相信就算事情败露,父皇也不会绝情到严惩他的地步。
满朝文武诚惶诚恐的对步入大殿的皇帝陛下跪地行礼,高呼“皇上万岁”。
皇上无视他们的行礼,带领一群甲胄在身的护卫走到殿中央停下,目光冰冷的望着正妻与次子。
欣王抢先说道:“父皇!溯谨他意图逼宫弑父,未免去将来生变,儿臣已责令其服毒自裁!”
皇上笑了,让人不敢喘一声气。
“来人,将欣王党羽全部拿下!”
大殿上顿时乱成一团,先前暗中监视的官员,会同从殿外涌进的侍卫,将那些欣王党羽一举拿下。
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恢复平静时,欣王和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侍卫们将他们麾下官员,悉数押出大殿,他们僵立在原地,不敢乱动,额头上冒出细汗。
“父皇,您!”欣王慌了,如今这般情况,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他低头看眼已经毒发身亡的颛孙溯谨。
若真是父皇布的局,没有理由真的让溯谨丧命。
“诸位爱卿可以暂且离开了。”皇上又说道,语气相比刚才,和善了许多。
“劫后余生”的众人静悄悄的退出大殿,紧接着殿门被合上。
“你这孽障!”皇上终于忍不住出口骂人,在欣王欲辩解时挥手阻止,“朕与溯谨早已知悉你联合雍王旧部,逼宫篡位。朕放纵你到今时今日,不过是欲擒故纵、瓮中捉鳖罢了。而且……”他露出一丝苦恼和无奈,“你们兄弟二十年,溯谨的个性恐怕你也知晓一二,他最爱看着对手在踏上云端之际,又狠狠的摔下来。”
“父皇,可是溯谨已死。”欣王故作镇定,“他什么也看不到!我是您唯一的儿子了!”
皇上不以为意,“所以你才有恃无恐的吗?来人,拿下欣王和皇后。”
欣王的心如坠深渊冰窟,口舌辩解已然无用,父皇又如此绝情的模样,他唯有抽出佩剑,欲抵抗拼杀,忽听身后一声惊叫。
刚才还在悲恸欲绝的太后,此刻竟用发髻上的金钗,抵在皇后的脖子上。
“溯良,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太后叹道,手里稍稍一用力,尖细的钗子便能戳穿皇后的咽喉。
皇后痛得眼中泛起泪光,“溯良!”
欣王知道,皇祖母真的敢杀了她的儿媳……
“你的人马早已被调动入险境,全数剿灭了,你束手就擒吧。”
欣王这才注意到父皇身边一人,穿着他那名心腹大将的铠甲,身形相貌上有几分相似。他立时明白,父皇他们是何以悄无声息的便突破重围,来到大殿的。
欣王一个恍惚的瞬间,已经有身手矫健的军士夺了兵器,将他押住。
“哈哈!”虽然失败,但欣王仍旧猖狂得意,“父皇,千算万算,抵不过溯谨已经死了的事实,您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将来只有我能够继承您的皇位啊!”
皇上看他一眼,缓步向前走来。
每踏前一步,欣王的心就没来由的沉重惊恐一分。
父皇的威严霸气,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皇上蹲下///身,将长子揽进怀中,盯着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用衣袖轻轻的擦去唇角的血迹,“你们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血脉亲人!”他忽地一笑,“溯谨,没死。”
有那么一刹那,欣王觉得父皇疯了。
军士中挤出一人,飞奔到皇上身边,塞了颗药丸进颛孙溯谨的嘴巴里。
药丸很快在口中融化,小玄把脉过后,欣喜的对皇上说道:“皇上,已经有了脉息。不过要三天后才能苏醒。”
皇上和太后双双松口气,欣王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了,“这不可能!”
“溯谨早已猜到你的行动,知道以你的个性,绝对会在这大殿之上,百官面前,毒酒赐死。”皇上一边说,一边抱紧长子的身体,“宫里头的毒酒,不过那一种,不仅是与他本身体内残留的毒素相克,而且他事先服用过小玄配的药,造成短时间的假死之象,只要之后再服用一味药,便可安然无事。”
欣王怔住,他真恨自己没在事情败露之际,在溯谨的身上补一刀!
皇上好笑的看着他,眼底是无情的冰冷,“要演戏,自然得做好万全准备,陪你演到最后不是?否则如何引出你全部的人马,将他们一网打尽!溯良,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却死不回头,那便休怨朕无情了!来人,拟旨!欣王颛孙溯良,逼宫篡位,谋害储君,废黜亲王封号,贬为庶民,终身软禁于北宫清肃殿。”
欣王万分不甘,怒吼道:“父皇,儿臣哪里比不上溯谨了?!他一个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的人,如何能登上皇位?一旦英年驾崩,子嗣年幼,必会为奸佞操控,将会给端国带来不可估计的灾祸啊!”
“你心术不正,品行有缺,皇位交给你,只怕会是亡国之祸吧?”皇上冷笑,不再正眼去看次子,“溯良诅咒储君,罪加一等,杖责五十。”
“陛下!”皇后跪下,发髻上的步摇摇曳作响,“求您放过溯良!他还这么年轻,请不要废黜他的亲王身份,软禁于深宫! 臣妾愿以命偿还!”
皇上背对她,冷声说道:“按律,谋逆之罪,本该夷你钱氏三族。”
皇后立刻闭嘴,不敢继续再说下去了,唯有身子在瑟瑟发抖,犹如秋末时的枯黄落叶,颓败无助。
欣王也绝望的没胆量继续争辩了。
皇上接着说道:“皇后,朕念在你尽心侍奉朕与母后多年的份上,会保留你的名份。但是……你即刻搬离凤和宫,前往相皇后的墓地,为她守陵一生吧。”
“陛下居然让妾身给那个……”
“贱人”二字差点说出口,皇后硬生生的忍下了。
“你与溯良二人派杀手于相皇后墓地围杀太子一事,朕也已经知晓。相皇后生前对你照顾有加,你为她守陵是份内之事,也该赎你的罪行。”
纵然有个皇后的名分又有何用了?给元后守陵,简直成了天下间的笑话!皇后发抖,而且她对相皇后与溯谨做过那么多事,从此日夜与相皇后相对……
皇上叹口气,吩咐恭候一旁的人们,“赶紧的去办吧,朕不想看到他们。”
一切犹如事先排练好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皇后母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嘴里已经被塞入布巾,迅速地押离大殿。
侍卫抬来一顶步辇,小玄抱起颛孙溯谨安置在步辇上,宫人拿来狐裘盖在他身上,又细致入微的掖好,戴好了风帽,侍卫这才抬着步辇出去。
殿外,有重兵把守,除了欣王党羽,其余心有余悸的官员早已回去了。
忽然,有一人提着把刀冲远处急奔而来,看到小玄后,再看旁边步辇上白裘盖身的,当下震惊的心神欲裂。
“溯谨!”韩默起一声大吼,忽略了还在场的皇帝,丢掉手里的刀,跳过去一手揭风兜帽,火光下唇角淡淡的血痕十分刺眼,“溯谨……”
明明已经赢了,为何溯谨还是……
泪水不由自主地汹涌而出。
皇上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太后欲言又止。
小玄偷笑一声,拍开韩默起使劲抓住太子衣服的手,重新将狐裘披好,“殿下没事,三天之后会醒。”
韩默起一愣,脸上发烫,赶紧退到一旁,然后才注意到皇上和太后,赶忙行礼。
“他便是我兄长的孙儿默起。”太后笑着说道,似乎在试图掩盖过去些什么。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韩默起,语气十分慈爱,“原来你就是韩默起,果然有几分你祖父韩大将军的风范。今夜,你出了不少力,陪太子回东宫,休息去吧。”
“是,皇上。”韩默起回到步辇旁,一群人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