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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开始跟曹老汉下下棋,但仍是不甚说话。
这日袁玖来房里,一进门就猛盯着他肚子看。他实在被看得难受,不由得弯下腰拉了拉衣服。
“你精神好了许多嘛,身体也圆润了不少。”
齐江天面露尴尬,顿了顿,道:“莫非袁教主想杀在下了?”
“本座无时无刻不想杀你,只是你肚里那娃儿,让人舍不得。”
齐江天一怔,搁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经意地往腹底摸了摸,又怕袁玖发现,连忙放了下去。
袁玖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看他,让齐江天颇不适应。这位教主性情风流性格古怪的名声他听过,如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受不住袁玖那莫名其妙却偏偏看得人心慌的笑,齐江天掩饰道:“袁教主还有事吗?”
“没有,只是本座看到你的肚子,就总会联想到些其他的事情。”
齐江天一开始没明白,后来反应过来,立刻黑了脸,一拍桌子要站起来。
袁玖连忙安抚,“莫急莫急,你现在可动不得气,本座一时失言,确实不对。”
他正要离开,齐江天却叫住他,面上有些犹豫。
“……我想去郁家住几日,望你行个方便。”
袁玖这才想起来,明日是七月十三。
“你想住多久?”
齐江天想了想,还没来得及说,就见袁玖将扇子在手上转了转,“也罢,反正你也跑不了,本座便答应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吧。”
当日黄昏,袁玖让孟散雇了辆马车,避过凌中南的耳目,将齐江天秘密地塞了进去,又带上曹老汉,四人一同前往郁家宅子。院子周围护卫不动,毕竟水寒衣还在。临行前,见他心情低落,袁玖又少不得说些安慰的话。而准备布置在郁宅周围的护卫则随后就到。
郁宅的后门在一条背巷里,人烟稀少,马车从这里进去,并没有引起注意。
四人下车,由齐江天领路。
一路上袁玖都盯着他看,他肚子很大,有大氅罩着似乎不显,但走起路来明明很吃力,却仍撑着剑客的面子,挺胸抬头两手甩得生风。只是于袁玖看来,总觉得别扭。
齐江天对郁宅很熟悉,直接将他们领进东厢的一间屋子,进卧室道:“我住这间。”
孟散一进门就开始细细查看这屋子,对袁玖道:“这里宽敞明亮,家居摆设都是上品,看来是主子的卧房。有字画、有文房四宝,却没有珠花首饰梳妆镜台,想必住的是个公子,只是……明明已经五年没人住,却光洁如新,好像时常有人打扫,太奇怪了。”
这时曹老汉刚点上灯,手猛地一抖,烛光摇晃起来。
袁玖笑道:“小散,你吓到老人家了。”
孟散颔首,“属下只是就事论事,而且方才一路走来,房屋都很破败,只有这间与众不同……”
袁玖故作无意地看了看齐江天的神色,发现他也一脸疑惑。
“小散,你先在这儿。”随即转向曹老汉,“老人家,你我出去看看,还有哪间屋子能住。”
曹老汉点点头,跟袁玖一起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找了一间主屋,够宽大,袁玖和孟散同住。又说齐江天这间是里外两间,曹老汉可以住外面那间,方便照顾。
齐江天起先犹豫了一下,似乎想拒绝,但张张嘴,却又同意了。
当晚,袁玖和孟散躺在床上,均无睡意。
“这是郁老爷的卧房,他一家死于非命,这里怨气最重,小散,你怕不怕?”
“就算要索命,正主就在东厢,他找我们干嘛?”
“或许他嫌东厢远,便先来自己的屋子,看床上睡着两个外人,一时气愤就先拿我们开刀。”
“教主的意思是,东厢远,所以发生什么事我们也无法知道是吗?”
“你觉得,我能不知道吗?”
袁玖突然坐起,衣着整齐。月光照进来,映着他浅笑的脸,凄凄惨惨的白。
“若我料得不错,你现在过去,一定有好戏看。”
“属下遵命。”孟散也坐起来,足尖一点,飞出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哎,教主这家伙真是风流成性了啊!见了谁都想调戏!面对人家明明有主的大大肚小齐也不放过!
嘿嘿,小齐包子的攻君就快出现了哦~~~~~~~~~~~
PS十分感谢给俺扔地雷的忠犬攻太子TX!
12
12、下XO,上也XO 。。。
月光下,一袭黑影轻盈迅速,从主屋掠过东厢。
里面漆黑一片,孟散深厚的内力探得齐江天已然睡熟,但他仍将气息和身形藏得完美——即使那人身怀六甲,毕竟是个顶尖的高手,不得不小心谨慎。
外间床上的人翻来覆去一直没睡。
孟散勾勾嘴角,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很快便听到曹老汉起身到里屋,在齐江天床前静静站了一会儿,又打开柜子取了件东西,最后背上包袱出东厢,绕到后院去。孟散赶紧跟上,这么大动静齐江天居然没醒,估计是被下了药。
曹老汉对郁家宅子十分熟悉,在后院快步弯弯绕绕,便至一个小花园深处。
花园早已失去当年修整的痕迹,长了不少野花野草,枝叶茂密,香气浓郁。
曹老汉躲在几株高大繁乱的花草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孟散一看,除了他随身的包袱,还有一套衣服,面料和款式十分讲究,应该是方才从柜子里拿出来的。
两人之间不到三步之遥,只因花草遮蔽得好,孟散藏得更好,是以他能将曹老汉看得一清二楚,对方却根本看不到他。
曹老汉从包袱里拿出个瓷瓶,塞子一打开,孟散便闻到一股十分熟悉且异常浓烈的香气。再看他使用那液体时熟练的动作,袁玖的猜测,似乎已经坐实。
“前辈,这么晚不睡,反而在这里赏花,真是好兴致。”
此时曹老汉刚刚摘掉帽子,将粘稠的液体涂在手背、脸上和头上,脑后突然有人说话,吓得他一个激灵。辨认出声音后,他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站着——袁玖和孟散都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发现。
“前辈,这院子太过阴森,晚辈送你回房如何?”
孟散不急不缓地说着,等待着对方穿帮后的第一句话,似乎心情很好。
良久,只听花丛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孟公子,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取笑在下。在下让你叫了这么久的前辈,实在惭愧得紧。”
孟散好整以暇的心情在听到这声音时完完全全地消失了,这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人,居然有如此好听的嗓音!
仿佛叮呤当啷的银饰,清亮悦耳,又有些沙哑低沉,扫尽一切轻浮。每一个音调都恰如其分地打在你心坎上,仿佛你是那春日水面上的一片杨柳叶,飘飘荡荡、摇摇曳曳,再没有更舒服的了。
弃掉做曹老汉时那苍老的嗓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孟散的好奇更重了。
那人又道:“孟公子稍等片刻,在下这就换做本来面目。”
粘稠的液体在手上涂抹,醉人的香气越来越重,正好有月光到此,孟散见他那如老树皮般皱皱巴巴的皮肤逐渐褪掉,现出光洁白皙的双手。
他又将药液往脸上涂了些,从脸颊开始向周围推开。只见他在发髻线一周抹了数次,那头干枯灰白的头发落下去,紧接着,乌黑的及腰长发倾斜如瀑。
拿出另一个瓶子,倒出清澈的液体将手和脸洗了洗,然后用帕子擦干。
这一切孟散都再熟悉不过——常教易容卸装的配方很多,这是其中最方便快捷的一种。
他居然会常教的秘技,究竟是谁?
那人又旁若无人地换上浅黄色硬布暗纹长袍,配上米色薄纱和镶着玉石的腰带,简单束了头发,一直佝偻的身体顿时挺拔起来,单看背影,就知是个翩翩公子哥。
他转过身来,向孟散拱手行礼,“孟公子,久等了。”
抬起头,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直视过来,孟散惊叹地微微张开嘴,不由得后退半步,太漂亮了……长时间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脸此时越显白皙,甚至少了血色,可五官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人的生气。
像精心砌成的美玉,精致优雅,稍带忧愁。
有多漂亮呢?
孟散形容不出,但他知道,如若袁玖也在,肯定会动那不良之心!
“你是……”
“在下郁景兮,正是郁家少主。”
孟散顿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不由地提了提剑鞘,“你,郁家不是已经……”
“孟公子莫怕,在下是人,是郁家唯一的活口。”
孟散一阵郁闷,心道我只是惊讶,不是害怕好不好……虽然袁玖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但其后连连浮出的真相,让他瞠目结舌。
“在下易容之术班门弄斧,实在贻笑大方。但在下仍想知道,孟公子是如何发现的?”
“实话说,只是看,我们断然看不出你是易容。但你经常给我家教主诊脉,即使技巧再高,时间一长,他也能感觉得到,你手上的触感与我教秘制的人皮一模一样。”
郁景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而且,自从齐江天出现,你就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即使努力掩饰,但内心的波动仍会时不时流露出来。易容,只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声音体态,却改不了心。”
郁景兮默默垂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不仅如此,我们一到平粱,你就天天到郁家门口的酒摊上买酒,一去就是很久。可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爱喝茶,不爱饮酒。更巧的是,齐江天出现后,你就再也不去买酒了。若我没料错,那些日子你是在郁家附近等他吧?”
闻声,孟散和郁景兮同时看向旁边,却见袁玖一袭白衣,摇着扇子踩着轻步从花丛中微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