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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黑白世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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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骗我!” 大约是受了这种温暖的照拂,张米米抬起了头,颤抖着嗓子,像个孩童,载满希望的殷切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莫小言,一次次地问他,始终把重点放在“不要骗我”上面。
“放心。” 这两个字,似是一种回应,也是一种承诺,莫小言对着张米米,更像是一个家长对着孩子,不忍心撕开美好,眼见着悲剧没有来之前,竭尽全力打造一个圆满,至少现在,他是医生,他应当尽心尽力,不负众望。
这样一副的温馨画面,在张玉莲重病这个大背景下,本来是该被加注同情,催泪各种符号的,只是很可惜,他们俩这个样子被刘凯瑞撞了个正着。温馨瞬间变暧昧,不明就里的男朋友,青筋暴出,他无法理解张米米的行为,他赶过来是因为有人发消息他,他为张米米而来,没有想到他的女朋友却在另一个男人怀抱里寻求慰藉。
刘凯瑞当然不知道前因,他只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上一次张米米为了莫小言说谎,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现在呢,又才过了多久,这段时间,张米米对刘凯瑞的体恤的不得了,嘘寒问暖,这种刻意营造的“浪漫” 让刘凯瑞的生活充实起来,生出了要和张米米天长地久的想法。
而现在这种想法,才是“我天真,我很傻”的最好版本。什么狗屁的爱情,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刘凯瑞想:好一个张米米啊,能够如此轻松玩弄两个男人,做好这样的角色,真是游刃有余。更滑稽的是,张妈妈还重病缠身,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耽误!
误会总是轻而易举的诞生,又轻而易举毁灭一切初衷。此种情况,刘凯瑞脑子发热,听不得张米米的解释,甩下她,一个人愤而离去!
张米米欲哭无泪,她看着那个弃他而去的背影,她又能像上次那样自圆其说吗?一次又一次,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默默摇头,恢复如初,回到了病房,守在张妈妈病床前,一言不发。
张米米想着:她会有报应的,如果真要惩罚,就来的痛快一点吧,她只求老天爷,千千万万让张妈妈活着,好好地活着!

是人都难逃一死

人生八苦,怨怨不休,其一便是生的痛,死的苦。
从肉胎里钻出来,婴儿落地的第一声,再哭再闹,也是是崭新人生的起点,然后便是几十年的光阴。濒死之时,不吵不闹,也是萧瑟落寞,短短年华老去,临了临了,与出生的喜庆不同,留下的只是活着的人心中的情感,记忆,这副肉胎终究是要从来处来,去处去的。
张米米小时候酷爱佛经,她也曾笑着对张妈妈说:“妈妈等你死的时候,我不会哭,我只会为你拜佛抄经,度你早日登极乐净土。” 她说的这番话不是没道理的,人生人死,她没经历过,只是书里读来的,自己想的,这样总结也对的上逻辑。
后来呢?后来这番话换来的是张玉莲的沉默,怨天忧地苦叹多年,愁满了一头白发。
到如今,再想来,张米米只能抽自己嘴巴子,谁说佛陀说的看开看开,了悟了悟,便能一世无忧?
撇开自己的一身骚,看看张妈妈,早上被推进急救室,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张米米牙后槽磕的不行,脆脆的都是磨牙声,舌头咬着又咬,手心攥的汗汗地。她在害怕,锁着眉毛,缩着脑袋壳,揉成一团,闷声不吭气。
等待是煎熬,在煎熬中的张米米,一直在回忆着张妈妈的嘱托:
“米米啊,米米,记得厨房的水池子容易堵塞,每次洗干净后一定要用刷子再刷一遍……”
“米米啊,米米,记得晚上睡觉前都要记得去看一遍窗户,每个月要把家里的大衣和被子都拿出去晒晒……”
“米米啊,米米,记得吃饭得有规律,睡觉得按正常时间,不要熬夜,要记得存钱做个账,花销大,记得节约一点……”
难道就是这些吗?张米米哑然,她的亲妈呀,病成这样,时刻惦记的还是家里的一切,女儿的生活点滴?
张米米天生不会做好闺女,好孩子,吃饭碗不刷,睡觉乱蹬被,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偶尔出去玩玩,也是花钱的败家命。她无法想象,如果没了张妈妈,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真是可怕,妈太狠心了!” 这是昨天病榻上,张米米对张玉莲的自白。
只有这一句而已,妈太狠心了,怎么舍得抛下张米米一个人,那么快说拜拜。
“绝对不能这样的,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张米米重新看了看时间,嘴角都被咬出了泡,舌尖发腻,她自言自语,心中忿忿,上天都有好生之德,老天爷你快张张眼皮,看看吧。
很多年前,某红遍一时的偶像剧里出过一句经典台词: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吗。这句台词被无数追风少男少女模仿过,改编过,甚至用于各大场合,屡试不爽。
等张妈妈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张米米的心头就闪出了这句台词,不过是编辑版的:“如果祈祷有用,要信仰干吗?”
白白祈祷一个上午,该来的命运面前,凡人显得孱弱渺小。
医生面色难看,不忍打击张米米,丢过来最后的诊断书,大意说:“我们尽力了,请你好好保重。”
张米米无力吐槽这些面子上的话,独自装着坚强,却止不住颤抖的双肩,接过了单子,碎了一地的心,好歹也得把戏演完。老话是怎么说来着,生老病死,既定天命。既然是既定的事情,她不应该太脆弱的,对不对?
从开始查出来的时候,张玉莲的血癌就已经进入末期,从化疗开始,天天就是换血,插管子,任是金刚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医生早些时候,劝过,不如动手术,虽然救不了命,但是没那么多痛苦。
是要生生拖着残躯,痛苦的死去,还是早早的一了百了,安静的离世。 无论何种选择都是残忍,所以张米米迟迟不肯点头。
最后是张玉莲主动劝女儿签字。
昨天晚上,张妈妈回光返照,唠叨说了一个晚上的琐事,这个交代,那个嘱托,最后又补充一句:“米米,妈真的活够了!”
“让妈走吧,我活够了。” 张妈妈最后一次的表情,淡漠的没有影子,隐隐透着坚定,不容拒绝,她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放。
“好吧,我答应你。” 磨蹭了一个晚上,这也是张米米最后一次的回答。拖了那么久,就由着她吧,张玉莲辛苦半生,总是为女儿活着,现在怎么也该轮到她自己了吧。
这些天,张米米自以为已经修炼到家,心理防御体系无比强大,看着病床上,再无半点颜色的张玉莲,她自己宽慰自己说:“不是答应过妈,不哭的么。这不是母女俩商量好的么。”
早说过了,说是说,做是做,根本不是一回事。果然,张米米还是没有做到她应该的坚强。
她亲眼目睹母亲这样离去,第一次明白生离死别,悲苦无辛,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久久无语,坐在外面的长廊,呆了一个下午。
后面的事情,她都漠不关心了。殡仪馆啦,火葬场啦,医院结帐啦,她什么都不管了,她只把自己头深深埋在胸前,任谁都拉不了,喊不着,独自一个人,毫无声息。
“米米,一切都结束了,回家吧。”
记不得是谁过来冲张米米说话,浑浑噩噩,张米米好似一只迷途的羔羊,由着别人搀扶,送回了家门。
是的,这一切都结束了,该回家了!
张米米坐在家门,不开灯,滴水不沾,米粒未进。她的思绪定格在几个月前,那个张玉莲还活着的世界,不识人间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屋中。张妈妈的一切,不能忘也忘不掉。陪着她的是一只成年的杂色黄金猎犬,这是艾兮兮的主意,一早就送狗过门。艾兮兮觉得,这个时候让她静静是好的,这是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宝贝,陪着张米米也是好的。
是的,这一切是美好的,只是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张玉莲下葬的那天,张米米依旧无表情状态,生冷的仿佛要把周围所有人都冻住结冰。
大家都在哭的时候,做女儿的居然没有哭……
大家都在跪拜磕头的时候,做女儿的居然没有跪……
大家都在相互悼念,暗自缅怀的时候,做女儿的居然什么都不说……
众人一片惊悚,当下嘀咕:张米米疯了!
半个月后,还是如此。家里远方的亲戚坐不住了,提议到要不要送医院去看看,然而这句话才出口,张乖乖就窜出来,瞪着珠子,龇牙咧嘴,掉着口水,活活要吞人。
于是没人敢再说什么,至此世界重回和谐,只留张米米一个人在回忆中,自娱自乐。
期间,刘凯瑞来看过她好多次,统统吃了闭门羹,莫小言也来过,艾兮兮也来过,所有认识的人都试过,但是没人再敲得开张家的大门。
“米米啊,你当真就要一个人这样活?人不人鬼不鬼吗?” 张乖乖心急如焚,半个月了,它也熬不住了。
“你说什么?” 张米米痴痴地回应。
“米米啊,你要怎么样吗?”
“你说什么?”
“米米啊,你……”
“你说什么?”
“……”
终于,张乖乖宣告无条件投降,从此它只好自谋生路,学会自己觅食了。
这样的情形又持续了一个月……
某天,沉迷多日的张米米,开了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天气变得这样的好?” 张米米回过头来,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愕,她一笑百媚,略去了多日的苍凉哀怨,眸子焕了从未有的光彩,梳洗完毕,换套新衣。
一番梳妆结束,解开了张乖乖的绳子。
“乖乖,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张米米露出迷人的酒窝,天使般的声音,柔和细腻。
“米米你好了?” 张乖乖一头云里雾里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了,它以为张米米不会再振作了。
“恩,你这傻狗。”张米米摸摸它的脑袋,怜爱万分。
没有错,张米米清醒了。她终于从张玉莲的去世的哀伤中,自己走出来了。
真是一个美丽的日子,十月长假才过,温度渐渐降低,正是菊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也是桂花香满人间的时刻。
出门的时候,张乖乖想,张米米到底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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