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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也已经来不及了,脑子里回想起齐誉一直以来都是如何惩罚他的,他一屁股就躺在了门廊外的榻上:算了,该来的总会来,也不是没被罚过,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这会儿,事到临头了,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脑袋一懵,嘴巴里甚至都冒起了xue腥味儿,至少这场景,他是没有想到的。
看来自己干的这么件大事儿还真是把他惹生气了。
秦子墨在地上挺了会儿尸,咽下嘴里的xue腥味儿,缓了缓脑子里的嗡嗡声,才有空回头瞥了瞥坐在那儿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男人,灿然的眸子里是鲜明的怒意。
哎~算了,反正在他面前,自己早就失了尊严,也不在乎多一次。
这样想着,秦子墨撑着地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衣袍上的灰,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递到齐誉面前,“消消气。”
齐誉只是一瞬不移地盯着他,不说话,也不动作,秦子墨也知道他这性子,索性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喝了口水,混着一股还是没有散去的xue腥气。
他琢磨着第一句该怎么开口,想了想,不正经道:“我说齐大将军,本宫虽然最爱你这副冷若冰霜的酷哥样,但你总这样,我这屋子多冷啊。”
齐誉还是没说话,继续直直地盯着他看,秦子墨知道,他这是在等他主动解释。
秦子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pi股挪到了齐誉腿上,双手一勾对方脖子,整个人就坐到了他怀里,声音故意轻轻柔柔的:“我知道李大人很重要,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气急没忍住,你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齐誉倒是没有推开他,只是沉默半晌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却是反问:“他说了什么?”
秦子墨就一本正经地回道:“那个老家伙说:太子殿下已及弱冠,封妃纳妾之事已是晚了些年,殿下若再不上心,等闲言碎语甚嚣尘上,别说会损了殿下清誉,更损了齐将军的声誉,此事可大可小啊!”
他有模有样地学着李延的腔调说完,又道:“你说这话,明里暗里都直勾勾地指向本太子,明里说我堂堂一个太子没你这个区区将军重要,暗里说我红颜祸水,祸害你这朵明日之花!我能不生气吗?!然后。。。然后身边就只有你给我的兵在,我也没多想,就。。。就。。。”
秦子墨瞅了瞅齐誉,却见他没多大反应,沉默半晌后,竟蹦出来一句:“李大人这话,挺对。”
秦子墨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见对方虽然仍旧板着脸,却知道逞口舌之快了,也知道开玩笑了,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就加足火力开始添油加醋,腆着脸皮凑到他耳边吹气:“你真要我纳个太子妃回来?”
谁承想对方定力十足,完全面瘫。
秦子墨撇撇嘴,心想反正已经没事儿了,他脸再冷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索性在他刚毅而微薄的唇上啜了一口,预备站起身来。
屁股才刚刚抬了一下,腰上一紧,被齐誉搂着又坐了回去,后脑勺被他另一只手一扣,嘴唇就又贴了上去。
只觉得牙关是被硬撬开的,带着些情绪攻城略地的气势,就犹如眼前这个少年英雄一般,狂暴而霸道。
却就在这秦子墨正得趣之时,齐誉撤开了,黑灿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秦子墨片刻失神的眼眸,突然伸手抚上了秦子墨的脸颊揉了揉,那里正有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疼吗?”齐誉的手又移到了他嘴角边,“嘴里有xue腥味。。。”
秦子墨先是一愣,复又笑了,他想,这靠山还真真是阴晴不定的。
“笑什么?”齐誉见他兀自傻笑,便问了句。
秦子墨还是笑,笑了一会儿就又挨了上去,搂着齐誉,用那半边红彤彤的脸颊蹭了蹭齐誉的脸,无赖道:“疼啊!可疼了,要你给我揉揉。”
“只要揉揉?”
“还要qin qin。”
“还有呢?”
秦子墨脸一红,凑到齐誉耳边柔柔说了两个字。
齐誉终于冰山初融,露了点笑出来,拦腰抱起秦子墨往chuang榻上走去。
将人往柔软的chuang褥上一放,齐誉欺身压上,在秦子墨那半边脸颊上碰了碰:“我来给你治治?”
秦子墨只觉耳边这声音低沉性感,直击耳膜,忍不住从喉咙里“嗯”了声,也不知是shen yin还是答应。
齐誉将秦子墨彻底“整治”了一番,期间,他贴着秦子墨的耳边质问:“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子墨的脑子里恢复了暂时的清明,他清楚地知道他问的是这次ou打朝廷命guan的事件。
他松开了咬在对方肩上的牙关,吃力而明确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他看到对方眼里的质疑,便啜了啜他的眼睑,在自己将唇送到对方嘴里之前,他清清楚楚地说:“相信我。”
于是,chan mian悱恻,狂风暴雨,终将两人淹没在了失控的理智里,再无所谓爱恨,阴谋,红墙绿瓦,宿命纠缠。。。。。。
酣畅淋漓过后,秦子墨微微喘着气趴在齐誉怀里,蹭了个比较舒服些的姿势准备睡一觉,不多久,脸上突然被人拍了拍,就听齐誉道:“明天随我去李府一趟。”
秦子墨微微抬眼看着齐誉尖削冷硬的下巴,几乎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要我去道歉?”
齐誉也垂下眼来对上他的眼睛,淡道:“不愿意?”
秦子墨和齐誉对望了一会儿,终是垂下了眼眸,继续趴在了齐誉怀里不说话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仍旧平淡地声音又从头顶响起:“回宫之前我已去过一趟,他伤势虽重却死不了。”
秦子墨:“。。。。。。”
齐誉:“到时我和你一起去。”
秦子墨:“。。。。。。”
齐誉沉默了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将唇贴到秦子墨耳朵上轻声道:“你莫不是怕那老家伙又逼着你纳太子妃?就这么想一心一意当我的将军夫人,嗯?”
秦子墨脸一红,又听平日里严肃正经的齐誉学自己称李延“老家伙”,嘴角一弯终于松了口,翻了个身,整个人都压在了齐誉的胸膛上:“那本太子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吧,不过,”秦子墨凑上去蹭了蹭齐誉的鼻尖,“只怕老家伙见了你,就得劝你娶房将军夫人了,到时候,你应是不应?嗯?”
齐誉一翻身,又将秦子墨压在了身下,他逐渐低下头来,眼见嘴唇要落下了,偏偏就是不落实,若即若离地碰触着秦子墨的唇瓣,喃喃道:“那就娶了你如何?”
秦子墨被撩。拨的情起,索性一把勾下齐誉,偶然得获间隙,他虚幻地道了两个字:“好啊。”
那年,青葱岁月,青梅未枯,竹马未老,齐家小儿与当今小太子手牵着手,一个严肃腼腆,一个天真傻笑。
那年,还没有所谓波谲云诡,权位争夺,背叛忘恩,人面兽心。
那年,小太子没心没肺却喜笑颜颜:“小誉,长大了你嫁给我当太子妃好不好?”
那年,齐家小儿冷眉冷眼却严肃认真:“笨蛋,是你嫁给我当将军夫人才对。”
那年,干净的犹如开春初化的冰雪,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配合jj,配合严打,作者君改了许多情节,简直面目全非,以防万一,不是特别敏感的词汇,作者君也拼音了,真是要辛苦大家的眼睛了。
(咳咳,看以后有木有机会,作者君会再回过头来修文,把不完整的地方“补完整”,那什么,作者君很可爱,很怕举报君,一定会很尽量清水到底的!O(∩_∩)O~)
如果有亲觉得哪里出格了,欢迎指出,作者君会立即修改!
☆、第三章
翌日一早,二人在宫婢们习惯的眼风下洗漱穿戴完毕,便踏出了宫门,乘坐宫车前往了李府。
临走前,秦子墨清楚地注意到了眼珠子在他身上上下打转的玉怜,那副模样别提多担心,他看着就觉得好笑,这种日子也不是过了一天两天了,如今还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也实在有些多余了。
不过,在这个金丝囚笼里,如果还有那么一个两个如玉怜般,会在乎他今天会不会多出一道两道伤的人,也着实珍贵的很。
他趁玉怜替他整衣领的空当,悄悄朝她笑了笑,谁知她放心的同时,竟突然红了眼圈,垂下了脑袋。
他只好无奈地摇头。
毕竟是从小陪到大的丫头,终归是有感情的。
从幼时至今,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匆匆十几年已去,又有几人还记得,那个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前的岁月。
李府离皇宫并不远,两人在车厢里耳鬓厮磨一会儿,便听到驾车的宫奴“吁”了声,马车缓缓停下。
秦子墨随着齐誉下了马车,一路被李家长子迎了进去,听说本应该是李延出来迎接的,说是什么伤还未痊愈,脚软发不上力,便没起身,派了长子来迎。
秦子墨心说这老家伙虽是首号齐党,却仍旧倚老卖老,自己这个太子不算什么也就算了,就算是身为齐党顶头上司的齐誉,他竟然都敢摆架子,真是老匹夫!
想着便不由轻笑了声,看来,今儿他这逆了天的请罪,李延是打算一演到底了,倒要看看,这场戏,他究竟是做到了何种地步!
齐誉似乎看出了秦子墨的心思,倾身靠近了些,轻轻捏了捏他袖中的手背。
秦子墨侧头微微一笑,表示没事。
果然,老家伙被从内堂扶出来见客的时候,装的那副病态,简直浮夸到极致,听着那老家伙哼哼唧唧的模样,秦子墨都恨不能笑两声,咬着唇硬是忍下了。
他被扶出来之后,直接慢慢悠悠地坐到了上座上,还用虚弱的口气恭恭敬敬地邀请齐誉坐在另一边的上座上。
这招狠了!
齐誉一旦坐下,那么,秦子墨势必处于尴尬境地,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要沦落到坐在臣子的下首,这个下马威简直十足给力!
索性秦子墨抱的这根大腿更给力,直接直挺挺地与他并肩站着,脸色不冷不热地看着坐着的李延,把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