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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展图睁大双眼,一动不动望着上方,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黑夜中,他听到轩辕吟风翻了个身,一只手臂挥上来,压在吴展图的胸膛之上,吴展图侧眸,借着月色看到皇帝难得安详的面容。
突然想起有那样几次自己深夜无眠,居然鬼使神差地溜进皇帝寝宫只为看他一眼。那时候尚且以为自己想见的那人并非当今皇帝,而是轩辕仁。直到今时今日,轩辕吟风果真安安然然地躺在他的身侧,吴展图才顿然知晓,自己从来便把轩辕仁当做阻挡自己去面对现实的借口。
时至今日,他们二人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相互的折磨,吴展图曾一心想要扶正皇帝,想要征服他,直到想要报复,毁灭,再到今日的释怀。
他们究竟为了什么在争斗?或许轩辕吟风都不知道。
如果一切都未曾改变,若轩辕吟风依旧保持着两年前与世无争的模样,我吴展图或许也仍然是那个赤胆忠心的将军。究竟是什么,把我们二人带到了现今的局面……
不知哪来的冲动,吴展图突然凑上前,一口含住皇帝的嘴唇。待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皇帝突然发出一声鼻音,将军慌忙间松口,阖眼假寐起来。
隔着夜色,轩辕吟风缓缓睁开双眼,搭在吴展图胸膛处的手伸入他的亵衣。
吴展图心猛地一跳,牢牢抓住皇帝的手,猛地一翻身将皇帝压在身下。轩辕吟风一愣,遂使劲去推吴展图,却感到耳边传来一股湿润的气体,将军的声音难得的温柔:“既然是最后一次,就让臣……尽心尽力吧。”
轩辕吟风疑惑地垂下手,吴展图的手顺着皇帝的胸膛一路往下走,轻柔地握住揉搓。轩辕吟风身体一紧,吴展图双足跪在皇帝身侧,挺直身体缓缓地坐了下去。
薄薄的丝衾滑落在床侧,吴展图紧紧蹙起眉,艰难而缓慢地动了起来。
33、第三十二章 。。。
每动一下,下面便会传来难以抑制的痛楚,然而他依旧继续着。既然是最后一次了,他对自己说……既然是最后一次。
汗水渐渐地湿润了皇帝的额发,他低呼一声,伸手圈住吴展图的腰,突然毫无预兆地直起身子往上一挺,二人紧贴着互拥在一起。那一瞬间,二人心脏的位置离得那样近。
快感随着寒夜渐渐地消散。轩辕吟风仰身躺会溅满汗水的床上,吴展图虚脱地撑着床栏,蹒跚着走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衫。
皇帝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吴展图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冰凉的石面刺激着他敏感的皮肤。
轩辕吟风望着吴展图,眼神中带着一份难得的凝重与决裂,许久,他缓缓开口:“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吴展图一愣,问道:“我说的一切……?”
轩辕吟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吴展图,道:“来这里前,你对你部下说得一切……”他见吴展图不语,继续道:“我爹不是被你害死的,对不对?”
吴展图突然垂下头,双掌撑着地面大笑起来,轩辕吟风望着他,眉宇间露出一丝不耐。吴展图抬头时,眼角泛着点点泪光,他起身将长袍披起,随意将长发挽在脑后,这才转身淡笑道:“太子虽不因为我而死,却终究是为了我死去的。陛下年幼时听尽谗言,如今想要化我冤屈,却不觉得太晚了么?”
轩辕吟风咬牙道:“你以为我爹不是你害的,朕就没有理由惩治你?”
吴展图突然跪下,双手抱拳,轻声道:“臣确实叛过君,而那人却是昏君。臣对陛下从无二心,苍天可鉴。至于陛下对臣的种种猜疑,臣心中亦清明。我吴展图既然无福得享陛下的信任,那么陛下也不会在意臣的区区忠心。”
轩辕吟风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吴展图直起身,深深一揖,转身离开。
撩帘间却听皇帝戏谑的声音从后传来:“将军的忠心还是留着喂狗吧!”
出门时晨曦微露,吴展图行了许久的路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角落。行走间,身后疼痛难当,皇帝最后的那句话犹如一根长针直刺他脆弱的心房。
刚进门,陈尧便面色僵硬地迎了上来。
吴展图察觉他的异样,疑道:“出什么事了?”
陈尧不说话,只拉着吴展图走到内屋,伸手往窗前的案上一指:“将军走后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这盆东西。”吴展图投去目光的一瞬间,身子狠狠地僵在原地,他垂下双眸,黯然道:“有说是谁送来的么?”
陈尧握紧双拳,往一旁的柱子上一击:“太监说了……是翁公公让人送的!”
吴展图没有一丝反应。
许久,他走出门,向着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气。
陈尧紧跟而出,面色凝重道:“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33、第三十二章 。。。
?”
吴展图自嘲地摇头道:“我早就该想到是他了。”
陈尧愤愤道:“将军为圣朝做了那么多,这圣朝皇帝居然还要赶尽杀绝!简直猪狗不如……”
吴展图打断道:“也罢。”他拂袖进屋,沉色道:“幸而我还有你的解药能维持一段时日。”
“可是……”陈尧跟在身后急道:“解药自然能解毒,但若将军一时不离开这毒草,解药又如何能将毒解尽?”
吴展图不言,只淡淡地望着案前那盆不常看见的植物。
这盆草,曾害得吴展图痛不欲生,甚至将他送上不归之路。
而此刻,它仍旧端端地放在那里,似乎在嘲笑吴展图做出的一切努力。
吴展图耳边响起轩辕吟风对他说的那句话——朕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时至此刻,他才终于明了皇帝的弦外之音。
34
34、第三十三章 。。。
日头高照,春光明媚。
姬凡立在一叶乌篷船之上,身着白色泼墨长袍,春风中长发清扬,英姿飒爽。身后的竹篷内传来一声呼唤,姬凡撩开靛色纱帘,俯身钻了进去。
篷内端坐着一个面目白净的男子,看上去不过双十有余,此刻他正含笑望着姬凡的脸,盘着的双膝上搁着一张古木棋盘,棋盘上黑白二子零零落落,姬凡瞥了眼棋盘,泄气道:“你故意让我,还玩什么。”
男子柔声道:“你怎知我是故意的?”言语间手指轻点棋盘,微微侧头。
姬凡抿嘴坐下,拾起一枚白子往棋盘上一搁,蹙眉道:“你还有胜算?”抬眸间与男子明媚的瞳子对上,满是疑惑。
男子不语,拾起黑子往一个角落放去,淡笑道:“如何?”
姬凡一怔,来来回回将棋局扫了几遍,这才摇着头叹道:“真是服了你了!”说着挥手将自己的白子一颗颗拾去,笑道:“能认识你刘踏竹,却不知是我姬凡的福还是祸。”
刘踏竹将黑子拂入棋盒,拾起两个玉杯往棋盘上轻巧一搁,随手拎起身侧的小茶壶满上两杯温茶,举杯道:“你我二人得以相识……自然是福。”
姬凡轻旋杯子,挑眉道:“悉听缘由。”
刘踏竹放下杯子,眉眼弯起:“其一,姬大人能一报血仇,其二,一旦事成在下保大人一生无忧,其三……能交上在下如斯好友知己……焉知非福?”姬凡眼中的笑意愈来愈深,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好似无心道:“那能告诉我为何如此想要灭他么?别说真是为了帮我。”
刘踏竹调笑道:“只因我已看清了这人。”
“哦?”
“若我不行动,早晚有一日会被他赶尽杀绝。”
“如此确定?”
“如此确定。”
姬凡笑意更深,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道:“那么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你已经成功侵入他身侧了?”
“没有。”姬凡皱眉道:“我以为我的长相与哥哥相似,他便会有所大意,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滴水不漏,表面与我亲密实则多有提防。”
刘踏竹疑道:“那你另有计谋?”
姬凡点头道:“借刀杀人。”
“刀?何刀?”
“吴展图。”姬凡笑道,“他可是一柄利刃。”
刘踏竹拍手道:“姬大人心思缜密,在下就坐等佳音了。”姬凡垂下眸,苦笑一声:“谅这狗皇帝也想不到睢羽宁会有个孪生弟弟。”
“他更想不到这弟弟艰难跋涉那么多时日,刚到景都便听到自己哥哥战死沙场的消息。”刘踏竹微笑着接下去,“不,哪里是战死沙场,分明是……被皇帝逼上了战场……而后……再被这冷血的帝王送上黄泉……”
姬凡握紧双拳,双眸露出一道凶光,恶狠狠道:“我姬凡从小是个孤儿,
34、第三十三章 。。。
无依无靠。天地间便只有睢羽宁一个亲人。为了给养父母守丧,我足足等了两年,自以为终于能与哥哥相认,上天却如此待我!!”他的手重重地敲在棋盘上,两个玉杯咕噜一声滚在地上,姬凡长长的睫毛微垂,叹了口气,无力道:“你再说一遍,我的兄长是怎如何死的?”
刘踏竹褪去笑容,面色沉重道:“他被人挖去双目,砍断一臂,皇帝与他情如兄弟,本能救他残命,却为了打一场毫无意义的胜仗一箭射死了他。”
“一箭……射死了他……”姬凡跟着重复了一遍。
刘踏竹凝神望着姬凡恍然的面容,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丝笑容:“幸好你一到景都便直奔刘府,莫能听信他人谗言。”
“我虽然不记得幼时之事,却知道我爹生前与刘大人乃生死之交。事到如今,我姬凡能信的便只有他一人……”姬凡笑笑,满目落寞,“自然也不止刘策一人,还有你,刘家二公子,刘踏竹。”
距吴展图入宫后一月悄然而逝,清明一过,景都便阴雨不断。
这一日,细雨稍歇,早朝下来,轩辕吟风看了片刻奏折,便了无生趣地将书案一置,来来回回在御书房踱了几圈,终于忍不住提步走了出去。
翁常在不敢多问,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皇帝身后。
皇帝在宫内绕来绕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