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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展图悲痛得忘乎所以。见他渐行渐远,才终于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冲上去拦在他面前,气喘呼呼道:“若再有一次选择,你还会走着条路么?”
他眼波一颤,含笑点头:“傻瓜,等我。”
心痛的无可复加。玉枕上的泪水顺着光洁的表面流到床单上,湿了一大片。
吴展图将手摆在胸口用力握紧,埋下头将自己笼在一片黑暗中。
耳边,静无他物,徒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许久,吴展图探出头,目光隔着稀淡月色,投向房间西面墙上悬着的一副字画上。
夜很深,他几乎看不清画纸的内容。
心,却渐渐平定下来。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吴展图作出决定时心痛如刀绞。
但他知道
14、第十三章 。。。
,不论多痛,他都必须放手。
过去的,便该成为过去。
否则,它永远只会阻碍你前进的脚步。
翌日下午,吴展图收到段震鸿八百里加急,夏国由朱厥带领三万大军,对刚刚抵达青云堡的五千名精兵,击鼓宣战。
吴展图即刻进宫面圣,要求立刻领兵救援。
半柱香不到,一名侍卫入殿拜倒,铠胄暗红,惊似鲜血。
他面色苍白地呈上一封密函,翁常在接过递给皇帝。轩辕吟风却不伸手去接。
吴展图夺过密函,一目三行扫视而过。
眉头紧蹙,面目凝重。
轩辕吟风缓缓张口,却只觉自己的声音遥不可及:“战况如何?”
吴展图侧身合上密函,吐出八个字:“五千精兵,全军覆没。”
轩辕吟风似是没听到回话一般,只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神毫无焦距地望着案几。
好久,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改了改~
15
15、第十四章 。。。
朱厥站在军帐前,双手负在身后,阴冷的月色下,他周身的轮廓有些朦胧。
四周,篝火熊熊,红黄色的火焰直冲天际,窜升的火光映在他冷酷的脸上,勾勒出一片明暗。
他冷冷地盯着身前的圣朝士兵,拔出剑果断道:“杀!”
“住手!”军师徐泽蓦地抓住一名夏兵扬起的手,锋利的铁刀“唰”一声在半空中生生顿住。士兵尴尬地望望朱厥又望望徐泽,一时不知该听从谁的指令。
徐泽不松手,脸因为激动而泛红,他焦虑地望着朱厥,顿足道:“将军,降兵不杀啊!”
朱厥轻嗤一声,满脸不屑。不杀他们,那是该好生供养着,还是将他们放回去等他们杀光我们的士兵?
他不喜欢徐泽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军师太婆婆妈妈,做事只顾细枝末节,却往往忽略大局。
朱厥不同,他可以为了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更不用说这区区十几条贱命。
他甚至没有看徐泽一眼,只缓缓开启双唇,唇间吐出的依旧是那个字:“杀——”
手起刀落,冰冷的夜风中,一个个头颅跌落在黄沙中。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所有人的双眼。
“杀死他们!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四周的呐喊声几乎要冲破苍穹。
朱厥微微抿唇。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今的战争拼的便是一股勃发力。若不适当给予一些奖赏,又如何能使士兵们自信满满,奋勇向前?
滴着鲜血的刀,在下一名圣兵面前停住。
朱厥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去,又缓缓移了回来,停留在他的身上。
这个人,与其他人不同。朱厥上下打量着他。此人虽然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双眸毫不畏惧地直视朱厥,溅满鲜血的脸上写满浓烈的不屈。
这样的神态,根本不是穷途末路之人凄惨地等待注定的死亡,而是激愤难当的战士奋不顾身地冲入沙场。
朱厥身旁,徐泽本避开脸一味摇头。感受到一时的沉寂,他微侧脸,目光落在睢羽宁的脸上。心头有什么被勾起,他蹙眉思索起来。
朱厥笑着做了个手势。夏兵领命舞起大刀。
就算你再不屈不饶,也终结难逃一死。朱厥冷笑着想。任凭你豪气满腔,却偏偏是吴展图的士兵!
疾风掠过铁刃。
手起,刀落。
月色下,寒光乍现。
倏地,天地间扬起一阵阴风,夏兵只觉手中大刀一滞,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如何也动不了半分。
低头一看,只见刀刃处鲜血如雨滴般自这名圣兵的指缝中滚落。他仰着头,毫无畏惧地与自己对视。
他居然徒手截刀!
夏兵只觉浑身一阵战栗,手中的刀差点抓不稳。
圣兵露出一丝嘲笑,生生地夺过大刀,未等他人反应过来,长刀回旋直
15、第十四章 。。。
刺入夏兵胸膛。
未停留半分,长刀猛地抽出。
血,从铠甲与刀的缝隙中射出来,如雨般洒在圣兵的脸上。
这不是圣兵的血,而是夏兵自己的血。
他睁大眼望着胸前的血窟窿,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去。身后,一名夏兵惊叫一声,如触电般往后一退。
圣兵一不做二不休,提起刀一个跃步直刺朱厥心头。朱厥侧身一避,抽出腰间长剑与他交起手来。
一秒之间,二人已拆招数招。兵刃先交声不绝入耳。
四周围着一圈士兵,个个惊乍地望着圈内相斗的二人,一时间无人上前援手。
朱厥挥动长剑,心头颇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圣兵的武功居然好到如斯田地。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数招下来,他根本找不到一丝破绽。
自己本来就已失先机,再这样下去,只恐败的会是自己。
念至此,宝剑微微一偏,朱厥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来诱敌。
圣兵果然上当,刀在空中回旋,破风直刺朱厥小腹。朱厥早已料到此招,侧身当空一翻躲过攻击,与此同时剑身抖动,重重地往圣兵喉咙处挥去。
圣兵一惊,双足连退数步,黄沙翻腾,身体向后仰去,与地面持平。朱厥的剑刃闪着寒光,紧贴他的鼻尖而过,他一击不成猛地抽回剑势骤变向下,直刺圣兵胸口。
这一幕只看得周围士兵们心惊胆战,连徐泽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只闻得铮地一声巨响,却见圣兵急中生智下提起大刀将长剑一挡,双足向后一跃,身体立直继续与朱厥对抗。
朱厥见圣兵连续破招,心头更急,索性转变攻势,招招用足力直击圣兵门面。圣兵被逼得连连退后,一时狼狈不堪。
长剑与大刀交碰处满是破损,兵刃再次相交,众人只闻一声清脆金属声,半截铁刀划破黑色苍穹,直插入远处黄沙之中,扬起的灰尘飘散在四周。
圣兵无奈一笑,转瞬间扔了大刀从靴子间取出两柄匕首,及时挡在迎面舞来的长剑。
照例而言,匕首对宝剑,绝对无胜算可言。
然而这名圣兵却以退为进,每次朱厥一欺近,匕首必然直指朱厥要害。好几次险些躲闪不及,几番下来,朱厥早已汗流浃背,心中叫苦不迭。
在周围士兵看来,却是自己的将军步步紧逼,成功仿佛唾手可得。
朱厥心头不甘,愈发专心地挥动起宝剑,招招强劲,势如破竹。眼看这一招剑刃已触到士兵铠甲,士兵突然腾空直跃而起,双足在长剑上轻点数步,借势越过朱厥头顶。
朱厥尚未来得及转身,只觉脖颈一凉,耳边传来圣兵不乱分毫的声音:“听我吩咐,要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
这是轩辕吟风有史以来第一次随军出战。
尽管吴展图劝阻很多次,但
15、第十四章 。。。
是轩辕吟风执意已决。
他毕竟是皇帝。
吴展图只能多派了几名侍卫保护皇帝安危。连方奇天,方奇雷两个兄弟也位列其中。
整整两日的行程,轩辕吟风丝毫没有阖眼。
殊不知他生死安危,他如何睡得着?
第三日,大军终于抵达青云堡。此刻,二军正打得不可开交。
五千名先遣士兵坚守在堡内,艰难地抵挡着外面的攻势。
战乱间,无人顾暇黄袍在身的皇帝。吴展图一下马就立刻走向立在不远处指挥的段震鸿。
段震鸿望见吴展图,急忙迎上去,细心禀报了战况。
现下,夏军一时无法攻破青云堡大门,只能在城墙处搭梯结绳。不少圣兵站在碉堡之上放箭阻止夏兵倾入。
然而这样的抵御只能维持一时,夏兵已经扛起木桩预备破门而入。
吴展图上了碉堡,远远望去,只见夏兵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
心头一沉,他侧首吩咐道:“留下五千名士兵保卫青云堡内皇帝安危,另派二万精兵随我开门迎战。”
段震鸿蹙眉道:“将军不是带了三万精兵……”
吴展图打断他的话,目光深不可测:“还有一万人,自然有别的用途。”
朱厥持着马鞭,狠狠地抽打在圣兵的背脊上。
圣兵闷哼着闭上眼,咬紧牙关,额上的汗水沾湿了黑发。
朱厥想起前日的一幕,心头仍旧后怕。
若非一名夏兵突袭将圣兵击晕,自己恐怕早已人首分离。居然在这种时候忽略背后,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差,还是自己运气太好。
朱厥望着眼前的人,心头冷笑,我又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
鞭子划破碧空,声音彻耳。
圣兵十指紧紧扣入地面,双肩不停地颤抖。
朱厥望着他布满血痕的后背,突然觉得了然无趣。索性扔了鞭子,持起一旁的方天画戟。
长戟尖端抵住圣兵的下巴,将他的头强硬抬起。
圣兵睁眸,恶狠狠地望着朱厥。
干涸的血迹凝固在脸上,朱厥皱了皱眉。一旁立刻有士兵识趣地举起一桶热水往圣兵脸上一浇。
灼热感袭脑,圣兵的皮肤瞬间红透,一张干净的面容渐渐显现出来。
徐泽恰巧从一旁的军帐中探出头来,目光扫过圣兵的面容,猛地一顿。
那日在夜色中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