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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奏简最后似刻意又好似随笔叙述一般写道:
“尝闻季有篡位之嫌,然无实证,故不多言。”
就为这这最后一句“无实证”,国君便派了人来搜查相府。
理由听来也不错,是什么“为还季卿清白。果真查无证,也好断了市井流言”。
于是当夜太史季被迫留宿宫中。
当粉莲慌慌张张来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除了有一点惊讶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同往日一样洗漱穿戴,用过早饭,将粉莲遣出去,便坐在屋中与汐随便聊着些什么。
汐问我要不要出面稍微干涉一下。
我搁了手中笔,“肯为太史季赴死的人多了,不差我一个,何况我还不是真心。那外头,自然有人能挡个一时半刻的。”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个人来,“太史诚若想,应也是能出来主事的。总之,相府的大事,还是轮不到我来管的。”
“你知道那王袍冠冕藏在何处?”汐忽然道。
“不知。太史季本无称帝之心,府中又何来此物?不过是个好处死的由头。其余的罪责,加起来也就只够他一人死的。独这一条,足够他十族全诛。”
“泽。”
汐几乎从未这样称呼过我,反而令我惊讶,我看向他,不知何意。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想必你是知道的。”汐语速有些慢,似乎是想了许久,“皇甫泓虽然说喜爱你,但是若要叫他像太史季这般为你遣散一众妃嫔定不可能。你同他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作此是因为皇甫泓,还是因为皇甫泓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皇甫泓的意思,是希望此事结束之后你还是回去宫中。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民间流言并非只是针对太史季,有一部分其实是针对你的。你当初拜托回岚雪,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疯狂病态了些,但应是守信之人。所以,这针对你的流言——”
“我知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回去宫中,一旦身份泄露,后宫倾轧,群臣弹劾,到时国君未必就能顶得住压力。
“其实我还是最初的意思,你就当我想把你拐去西蜀好了。”汐挠头干笑几声,但很快又一副傲娇模样,“你千万别以为我像他们一样喜欢你,我只不过担心你而已。”
“不喜欢我,担心我作甚?”
“小爷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你干嘛?小爷担心你,只不过是觉得你没有那个皇甫泓虚伪,爷怕你受骗!知不知道!你要对爷知恩图报。”
我没说话。外面士兵已经队列整齐的小跑进来,靴底踩在地面上,发出一种奇怪的令人心安的声音。
我走过去,打开窗子,望向下面,院子的主路两侧士兵列队而立,不过没有人进来。
我正准备阖上窗子时,汐忽然道:“那不是皇甫泓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左侧兵列的尽头,果然是皇甫泓,那身形极为熟悉,只是戴一顶盔,将脸掩去大半,初时没有注意,我也就没有认出来。
“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走。不然等一会儿就走不了了。”汐替我阖上窗户,“这楼后面是小花园,应该没人守着,就算有人,只要不是皇甫泓也都好办。”
我摇头,“你不好奇国君会给太史季一个什么罪名吗?”
“按你说的,欺君罔上,诛其三族。——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难下决定。
“我记得你初到相府时,曾说要考验太史季对你的真心。”汐忽然道,“你心里若是……”
“走罢。”我打断汐的话。
我们开了对面的窗子,从三层直接跳了下去。花园这里果然没什么人。汐想来是对相府的地形极为了解,熟门熟路地躲过所有的巡查,带我来到一处狗洞前。
“从这里出去?”
“难道你想从上面出去?这外头都是人,白天你一出去就被发现。”
“……”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跟在汐后面从那里钻了出去。
是当初溜出去时那条后街,冷冷清清没人经过。看来命令下的也不严,只堵了门却没有顾忌其他可能逃走的地方。
京城戒严,走在路上都看不见人来往,只有巡逻的士兵。汐带着我东躲西藏,不知不觉竟然就到了城门附近。
城门紧闭。
我看向汐。
“等会趁他们不注意从城墙过去就好。我在城外备了四匹好马,轮换着骑。只要出了城谁也追不到。”
我正奇怪汐怎会考虑如此周到,莫不是早料到我会随他离开?汐却忽然道:“快走。”
这时候城墙上巡视的士兵正好交接,我们本也不必在意城墙下看管城门的士兵。就趁这时候,过了城墙,只听后面一阵呼喝,城门“吱呀呀——”得打开,而我同汐却已经一骑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