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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淡淡扫过建成一眼,低头翻书道,“既然三位皇子各有见地,今日我们再看下一篇……”
上午的时光因李元吉迟到,被耽误了大半,片刻之后,已有小太监前来禀告说是习武的时间到了。
欧阳明日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李元吉微笑起来。
李元吉直觉不好,心里有些毛毛的,粗声催促道,“大哥,走吧。”
“慢着。”欧阳明日开口,转身向不武道,“呈上来吧。”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三位皇子日后非君即王,日后修身也好,教民也罢,日日反省所得所失,必有益处。今日在下第一次授课,但礼教不可废,奖惩罚赏一如旧例,今日齐王迟到半个时辰,罚抄《论语·为政》三遍,并作心得一篇,数次侮辱先生,冲撞兄长,理当掌嘴二十,”
这些原是三兄弟还小的时候,以前的先生,也就是大唐建立之前的前太傅周子扬大学士在他们幼时定的规矩,那时三兄弟调皮,迟到早退打架撒泼是经常的事。因此,先生便规定了抄书打板子的惩罚。但自从唐王得势,三兄弟也渐渐大了,这规矩便再也没用过,更别提让李元吉以堂堂齐王之名去接受掌嘴这样的惩罚。
李元吉听他又提起这许久不用的规矩,眼珠瞪的滚圆,听到掌嘴,脸色已经铁青。
欧阳明日却不理会,继续悠然道:“但如今三位贵为皇子,皇家颜面不可不顾,故而改掌嘴为掌手心,不武,”
不武上前一步道:“是,”只见他手中捧着一洁白如玉的象笏,朗声道:“此乃皇上钦赐象牙笏,可上奏机密事宜,可笞打顽劣皇子。见此笏如见皇上。”
说罢,来到李元吉面前道:“请齐王跪下领罚吧。”
李元吉脸色极为难看,可又不敢不从,只得狠狠瞪着欧阳明日,双膝跪下,高举双手,道:“请父王赐罚。”
欧阳明日道,“掌二十。”
不武领命,执起象牙笏,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原本笏板脆弱,并非像戒尺之类专门用来惩戒的东西,皇帝之所以赐玉笏而非戒尺也只是为了尊师道,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惩罚,故而不武也不敢用力,打在手心也并不疼痛。
只是李元吉自从当了齐王,何尝受过此等侮辱?如同孩子一般跪着被打手心,何况周围还有服侍的小太监小宫女亲见他的屈辱。
李元吉只道颜面尽失,因而对欧阳明日越发憎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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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7、
是夜,李建成拎着一壶酒径直来到了听风别苑。
“爷正在书房写字。”不武弓着腰,低头道。
李建成颔首,“行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不武点头道:“是,那小人先退下了。”
李建成看着不武转身,走了两步,忽然道:“慢着。”
不武转身,微低下头道:“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三年前遇见他的时候,他身边跟的并不是你吧?”
这个他自然就是欧阳明日,不武答道,“回太子,我是陛下派去接公子的,原先并不是跟在公子身边的人。”
“原来是这样,”李建成点头,“难怪我见你有些面熟,行了,你去吧。”
“是。”不武弯着腰低头退下。
李建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凝视了半晌才转身去欧阳明日的书房。
抱着酒坛,李建成斜靠在门边,轻轻扣了两下门扉。
“如此良辰如此夜,不知先生可愿赏脸陪建成喝两杯?”说着便举了举手中的酒壶。
欧阳明日放下手中的狼毫,微微一笑道:“可是好酒?”
“酒是西域上贡的葡萄酿,就是不知先生喝不喝得惯。”
欧阳明日微笑道:“不妨一试。”
李建成嘴角忍不住挑起一丝笑意,“多谢先生赏脸。”
说罢,便走进书房,推起欧阳明日的小车。
眼光一扫,李建成装作不经意道:“好美的佳人。”
欧阳明日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脸色稍稍一黯,眉间拢上一层郁色。
李建成将他的变化暗收眼底,口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可惜看不到正面,但背影就如此窈窕,想必容颜更是倾城倾国。”
欧阳明日幽声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李建成道:“莫不是传闻中的女神龙?只可惜这样一位佳人却嫁与了邪教杀手鬼见愁。”
欧阳明日脸色一变,转而冷笑道,“既然太子已将我的来历都查得清清楚楚,又何必明知故问。”
李建成见他变色,却不担心,反而转身来到明日的面前,压□子与他平视道:“我是已经将你查的清清楚楚,所以我今晚来,并不是要找你喝酒,而是要你成为我的人。”
月色妖娆,只是被云彩遮盖的有些朦胧不清,透过窗户照在李建成的脸上,只留下一片不浅不深的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欧阳明日却在此刻清楚地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的锋芒。
欧阳明日脸色霜寒,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若是易山在这里,必然知道这是他怒极的征兆。
“只怕世事未必都能尽太子的意吧。”
李建成虽然不如易山了解他,却能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是动了真怒,只是他并不准备放弃,“我知道你这次来到大唐是为了什么,我答应你,若是我登上王位,决不动四方城一分一毫。”
欧阳明日笑意更深,“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建成凝视着眼前这人冰冷的神色,眉眼间明明有着疲倦,却能在瞬间迸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傲色,真是人如其名,如太阳一般散发着光芒,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在同时感受到来自这光芒的灼伤。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李建成直视着欧阳明日的双眼,仿佛要透过这双看看进他的心里去,良久,才叹息道,“不是威胁,是笼络。”
见欧阳明日脸上的寒色稍有缓解,李建成继续道:“我知道这个条件虽然是你想要的,但并不是只有我能给,父王可以许诺,世民也可以许诺,我的许诺也许在你眼中与他们的一样,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王位发誓,我的诺言一定会兑现,而且除此之外,我是真心地欣赏你,我希望我们除了这个盟约,还能是朋友,是知己。”
“知己?”欧阳明日的脸上忽然露出怪异的神色,道,“我曾亲手害死我生平唯一的知己,这样的知己,太子还敢做么?”
李建成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怜惜,却转瞬露出嘲讽的神色,“弄月公子?”
欧阳明日沉默,答案却很明显。
李建成笑了笑,“欧阳明日,枉你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我看来你有时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欧阳明日一怔,随即手指微动,却被李建成一把握住,“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准备杀人灭口?”
欧阳明日的脸色从未如此刻一般难看,但因在不知不觉间竟被李建成围在了自己的身体与小车之间,此刻竟是不得动弹。
李建成开口道,“那么深爱的女人,却能拱手让给别人;那样无情的父亲,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还有你的那个所谓知己,明知事后你会如此自责,却依然故我,他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死在仇人之手,即使有遗憾,也是他自己的选择,难道他当初作这个选择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失败的可能?失败了,不过是他命该如此,你既然是他的知己,就该明白他的心情,白白把他的性命背负到自己身上,又是何苦?你明明是博古通今的赛华佗,为何非要做个让自己永世不得解脱的傻子?”
欧阳明日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神色甚是复杂。
李建成忽然放柔了声音,继续道,“你若不想插手我们兄弟之间的王位之争,我也不勉强,即使没有先生你,建成自信也能拿下王位,但我是真心欣赏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交心的朋友。”
欧阳明日的心中此时却是五味陈杂,过往的伤痛忽然在此刻被人一一挑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但是李建成却又十分体贴地给他上了一层镇痛的药物,像是要治愈他似的。只是这样的心伤并不是一时能好的。
思绪翻涌,片刻之后,欧阳明日已疲惫不堪,缓缓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黯然道,“太子就是这么对待想要结交的人的?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李建成还想开口,欧阳明日却摆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太子请回吧。”
李建成起身,留下自己带来的酒壶道,“先生好好休息,这酒就留给先生了。”
回身走了两步,李建成又转身,“ 若是想借酒浇愁,抑或把盏言欢,建成随时奉陪。”
建成走了之后,欧阳明日又是枯坐良久,一番纠缠,神色之间满是疲惫。
轻叹一声,拿起李建成带来的酒,欧阳明日独自来到了园中。
想起以前和弄月公子把酒言欢,畅谈天下的时候,何等的意气风发,恣意疏狂。如今弄月公子西去,徒留自己独赏明月,如何能不伤感。
血红的酒液倒在瓷白的杯盏之中,荡出一圈一圈的波纹,欧阳明日举酒向天,道:“弄月,你我一生缘浅,但红尘之中,得与君相见,乃是我三生有幸,今日得美酒一觞,愿与君同享。”
说罢,便拿酒祭地,细细的水柱击在石板之上,溅出清脆的声响。
许是带了愁绪,酒过三杯,欧阳明日已是半酣。一双星眸带着三分迷蒙看着浩宇苍穹,不由得便想起刚才李建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若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道理讲得通,他又何尝不想做一个明理的人?亲情、爱情、友情,即使他那么地珍惜,到头来也依然是一无所获,在情感上,他仿佛从来没有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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