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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
管愁怒瞪他。
朱溟看向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管愁转身劈断了床柱。
朱溟看他空手切的干干净净的,多少有点心颤,但想到自己心头那一堆烦心事,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管愁瞥他。
“今天我不舒服,你走吧。”
朱溟笑。
“不舒服也行啊,我就在你这儿躺躺,你也不用跟我说话。”
管愁“哼”一声。
“我这里有救命丹药?你又哪里走了水走了火了,跟你的怀戈商量去,跑这里躲著算什麽名堂!”
朱溟“哎”一声。
“这些事怀戈可帮不了我。”
管愁横他一眼。
朱溟揉额角。
“卫淑妃说身上不自在,请准回家住一段;丁昭仪说二公主大了,该有个品衔;许美人说皇上公务繁忙,她鄙陋之姿不堪相见,妈的还不是看皇後要生了!一个两个都跟朕过不去!当朕不知道她们是些什麽心思!!”
朱溟半真半假的咬牙切齿,管愁终於一笑。
“哟,原来是这样。”
朱溟朝他抱过去滚了两圈。
“烦啊……”
他嘀咕。
“女人就是喜欢生事。”
管愁哼笑。
“男人方便?”
朱溟笑。
“是啊,你没来之前,就算姓林的小子老是打打闹闹的,也不使这种小心计。”
他支著下巴倒似有点怀念。
“要不以後还是专纳男妃吧。”
管愁翻白眼。
“那是男人不生养,他们争了有什麽用?百年之後只要你死了,他们手上的一切都化为灰烬,还不如安分守己好好呆著,皇帝记不起他们才叫太平。”
朱溟埋在他颈窝子里闷笑。
“哎哎哎~~~”
管愁被他喷的脖子里都是热气,挣了一挣。
朱溟牢牢抱著。
“好了,别动,你吃我的用我的,就给我抱一会儿,恩?”
管愁不动了。
他感到後面那个人寂寞的抱著他,他想起有那麽几年,自己也只想有一个人给他这样抱著。只要是热的,能够把怀抱都塞满,什麽都不用说。
朱溟又轻叹一声。
“你听到外面的蝉声没有?”
管愁恩一声。
朱溟微微笑。
“这里真静。”
两个人倒在凉殿的长席上躺著。管愁感到原来还是有风在吹进来的,渐渐的也不怎麽嫌朱溟抱著热了。
管愁睡著前,听见朱溟轻轻说。
“好清静啊……”
☆、莫道不销魂 27
27,
过午两个人被福来叫起来吃喝。
“邵裴康真是那个大盗陈西燕的儿子?”
“怎麽,想为了他把姓陈的从通缉榜文里抽出来?”
“呵呵,哪能啊……”
“抽掉也没关系,他早几年已经死了。”
“诶?你怎麽知道的?你跟他是什麽关系?”
“情敌……”
朱溟一口茶喷出来,管愁避开,喜来忙上前张罗给朱溟换衣。
管愁放下茶盅。
“我出去趟,你要是没事还呆著也行,晚上回来我们再玩玩。”
朱溟眉花眼笑。
“好、好!”
管愁去了芬玉宫。
他没找人带路,先去了那个废亭,又从亭边墙角上那个被藤蔓遮掩起来的缺口侧身进去,果见一条幽僻的小径,尽头只得一间院落,边上有一眼小泉,他知那就是清濯院。
他走近两步,突然停住。
屋内绝不止一个人。
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
“他心地还是好的,这事他必已後悔了,……你别怪他……”
管愁心里好像被重锤捶了一下,他捂住心口,感觉昨天伤到的地方可著劲的痛。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有些缘故。这些药你先拿著,快些好起来,我跟你说的事你也想想,明天我再来……”
院门开了,管愁看到那个说话的人出来,并没有看向他这里,只纵身跃出宫墙去了。
管愁站了一会儿,听著树叶沙沙的响。
他想,梧桐?
但是这里并不种梧桐……,而且他也没听过梧桐的声音。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秋,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尽了。
他想起,他还曾经站在满满的落叶上等他,等得不耐烦了,就踩著那些叶子玩。
是了,他记得的是树叶碎掉的声音。
☆、莫道不销魂 28
28,
管愁进了院子,找到卧房的位置推门进去。
床上的人本来静静的伏著,看见他来微怔了怔。
管愁坐到他床边,拿起一个药瓶。
“雪参膏……”
他问。
“刚才来的人是谁?”
邵心燕不答。
管愁看了看他身上,赤裸的背上青红遍布。
“为什麽不让他抹药上去?”
他说。
“是你不愿意的是不是?……其实他手劲很好,绝不会让你痛的……”
邵心燕听了有些诧异,微微抬头看了下管愁,管愁却不理他了。
他将椅子挪开,取了药瓶,在桌上找了个茶杯蓄了点水。
“你这个伤还是擦的薄一点好。”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将瓶里的雪参膏倒了许多出来,又到屋外添了些泉水。
邵心燕见他进进出出,想起两人初见面的时候,这个少年从墙头跃过来,白缎薄鞋踩在枯枝污泥上,一派富贵天真。
他想起那个人说的话,“他必已後悔了……”,神色终於缓和下来。
管愁调匀了药膏,也不坐下,就弯著腰给他细细涂上去。他手指纤长,小心翼翼的留意著指下的力道,邵心燕几乎感觉不到他在自己身上做什麽,但慢慢的屋中充满了稍稍有点甜的药香,背上的伤处竟渐渐清凉起来,似乎没有之前那样胀热麻痒的不适了。
“这药是很好的……且配起来也方便,我这里还有一瓶,等一会儿也留给你。”
邵心燕感觉他把他背上都涂完了,又去掀他下身的薄被。
“这里不用了。”
他终於开口,好像要坐起来的样子,牙关却一咬,显是牵动了伤处。
管愁轻笑。
“没关系,我弄出来的伤,自然我来帮你医治。你跟我有什麽客气的?等你伤好了,我还可以给你打两拳出气……”
邵心燕真正诧异了,他看向管愁,见他脸上还是淡淡的,忍不住问。
“你不是恨我是陈西燕的儿子?”
管愁将他按好,掀了他的被子察看他下身,只慢道。
“那有什麽,刚才来看你的那个还是我师侄呢,他也是陈西燕的儿子。”
邵心燕“咦”了一声。
管愁专心分开他双腿,将药用尾指勾了往里送。
“他没说是不是?那他来干什麽?专替我赔不是?”
邵心燕迟疑了一下终於道。
“他说他是你的同门,说你昨日……是有些缘故,并不是有意的。他愿意替你补偿,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出宫去……随便是回湘南还是何处,在外生活。”
管愁还是轻轻笑。
“恩,像是他说的话。”
他拍拍邵心燕的臀。
“别这麽绷著,伸不进去的。”
邵心燕本就尴尬,这时被他尾指勾动,虽已强忍但也满脸通红。他又放松了些,却听得管愁道。
“恩,就是这样,好孩子……”
他竟叫他孩子?邵心燕好笑,转头去看他,只见他就著亮处做的聚精会神,眼睛里却隐隐动著泪光。
☆、莫道不销魂 29
29,
邵心燕不忍道。
“你怎麽了?”
管愁道。
“恩,没什麽。”
他也不避他,将他双腿重又并拢了,就在袖子上随意蹭了一下。他坐下来看著邵心燕,又开始出神。
邵心燕见他再不说话,犹豫了一下终於问。
“你昨日究竟为何……?
管愁“恩”了一声。
“也没什麽,乍听得你是他儿子,心中到底难过。”
邵心燕还是不明白,但管愁的样子叫他不忍心再问。他只得伏著,也不知道管愁是不是还是刚才那样,却忽然听到他说。
“你小时已知道你父亲的事?你母亲家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邵心燕沈默一会儿终於道。
“外公早逝,舅父与家母感情深厚,家母难产而死,舅父教养我长大,待我如亲子一般。”
管愁轻笑。
“如亲子一般还将你送到这里来?他不止一个儿子吧,後来我想了一下,你顶替入宫不可差太多年岁。我既与你幼弟相仿,你幼弟当年不过是个稚童,绝不会是他。”
邵心燕沈默半晌,只得道。
“舅父有三子,裴康只比我小一岁。”
管愁点点头。
“那就是了。”
他转而笑。
“想必你从小听得陈西燕被黑白两道通缉,我问起的时候你也只当我是他仇家了吧,那麽痛都不说。”
邵心燕尴尬。
“你不是?”
管愁摇头。
他默默的坐在房中,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
他站起来。
“药我放在这里了,晚上我叫人来再给你上一次,明天你就该好多了。赵雁声明天再来你不如跟他出去,他与你虽不同母,但你长的也像那姓陈的,他定会好好安排你的。”
邵心燕看他。
“雁声……?”
管愁知他记得昨日自己的话,微微一笑。
“恩,赵雁声,其实他该叫陈雁声。你倒不妨问问他为何要认贼作父,还不去认祖归宗。”
说完他也不等邵心燕回答,转身就推门出去了。姿态就像他来时的那样,不染尘埃。